243、 俠客體驗

託身白刃里，殺人紅塵中。

烈日炙烤着月港的大地，郊外一戶農家的門正“砰砰”地被用力敲着。

屋裏的老者披着一件衣服就往外跑，邊跑還邊喊着：“別敲了！別敲了！這一大早催命呢！”

老者嘟囔着，把門打開之後愣住了，只見門口站着十幾個彪形大漢。乍一看他們穿着衙差的制服，仔細一看只是類似，並不一樣。

老者的氣勢頓時矮了三分，拱手問：“幾位，不知找老朽何事？”

為首的一個大漢說：“老頭，聽說你家茶葉不少啊？拿出來賣！”

老者聽完頓時放下心來，說：“原來是買茶啊？今年茶葉不好賣，家裏確實存了不少，客官要多少？”

大漢問：“你有多少？”

老者一聽，又問一遍：“你要多少？”

大漢說：“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老者見這人說話不大客氣，又想到只不過是買茶的，於是回敬一句：“你要多少我有多少！”

大漢說：“嘿，老頭你挺狂啊，我看看你有多少？”

老者說：“來看看吧！”說著，老者招呼着這些大漢來到了自己的倉庫。

幾個大漢走進去看了看，為首的大漢說：“我當有多少呢，就這點？”

老者斜眼看着大漢說：“就這點？這得五百來斤！”

大漢環視了一圈，對手下說：“都搬走！”話音剛落，一群大漢就衝進去七手八腳地搬茶葉。

“等等等等……”老者抓住大漢的胳膊說：“哪跟哪就搬走？還沒談價格呢！”

大漢說：“不用談，你這不是五百斤嗎？”

老者說：“五百多斤呢！”

大漢說：“都一樣，給你銀票。”

老者接過銀票一看，頓時臉色大變，他對大漢說：“後生仔，就按五百斤算，我這些茶葉也能賣一百八十兩。你這給五十兩，差太多了。”

大漢說：“不少了，就這價。要多少是多啊？”

老者臉色大變，說：“這可不行啊，我不賣了，不賣了！”

這時，大漢目露凶光說：“就這五十兩，你老老實實的，還有點銀子賺。如果不老實，大爺就賞你一口棺材！”

老者說：“我自己的東西，憑什麼你定價？我不賣了還不行嗎？”

大漢推了老者一把說：“你的東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有你的東西？我告訴你，老子買你的茶葉是為了支援邊關作戰，你要是敢不賣，那你就是里通韃靼，賣國漢奸！漢奸嘛，人人得而誅之！”

老者聞言，目瞪口呆，他對大漢說：“後生仔，我一個福建人，這輩子最北連福州都沒去過，怎麼里通那大漠的韃靼人？再說了，韃靼人里通我有啥用？我是有兵還是有權？”

大漢說：“那就說不清楚了，如今朝廷對韃靼用兵，買你的茶葉你都不給，不是漢奸是什麼？再他媽廢話，老子先辦了你！”

老者大驚失色，跑去攔搬茶葉的人。大漢吼道：“老東西，還反了你了，給我打！”

說完，幾個小夥子便把老者拉到一邊拳打腳踢。老者在地上哀嚎着，為首的大漢哈哈大笑，面容看着無比的猙獰。

笑着笑着，大漢突然嘴中飛入一塊東西，接着他蹲在地上“呸呸呸！”地吐了起來。

大漢吐了半天，發現是一塊牛糞，頓時怒不可遏。他站起來吼道：“誰他媽乾的？”

這時，打老者的幾個小夥子也停了手，紛紛圍在大漢身邊問發生了什麼。這時，老者的小院走進來三個人，為首的一個是袁子衿，左右兩邊正是穆菀宸和陳耀。

大漢看到這三人，怒喝一聲：“媽的，是你們暗算老子？”

袁子衿說：“別瞎說，大爺我剛才暗算的是孫子！”

大漢怒極，抄起地上一塊磚頭，罵罵咧咧地沖向袁子衿，結果被陳耀一腳踹翻。其他幾人正想圍過來，只見陳耀拔出來寒光四射的雁翎刀，竟無一人敢上前動手。挨了打的大漢明白了，眼前這位是個會用刀的練家子，於是捂着肚子說：“大家都是斯文人，可以講道理，別動刀動槍的。”

袁子衿用扇子指着大漢問：“誰讓你們來搶茶葉的？”

大漢說：“誤會啊，不是搶，是買，給錢的。”

袁子衿說：“你知道什麼叫買嗎？人家都不賣啊，你買什麼買？你家主人是誰？”

大漢揉着肚子，對袁子衿說：“聽說過四海商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