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大戰來臨前

第六十四章 大戰來臨前

更新時間:2012-12-20

已是辰時三刻,太陽足有好幾杆子高了,陽光照在州河之上,直晃得人眼花。

今日正好是集,什麼玩雜耍的,賣胭脂花粉的,售字畫的,捏糖人的,挑炊餅的,還有更多的趕集看熱鬧的,都被堵在了州河兩岸。雖然每一個人的嘴裏都在嘟嘟囔囔罵娘,但眼瞅着州橋上那一幫如狼似虎的官差,卻沒有人敢越雷池一步。

大名府三都緝捕使臣王亮懷裏抱着一把雁翎刀,站在橋上高聲道:“本觀察奉留守司中書相公之命封鎖州橋,任何人不得通過,諸位在此耗着也不是辦法,還是趕快散去吧!”從大清早開始,王亮這句話已經重複了無數遍,可是州橋兩邊人群並沒有退去的跡象。王亮不由得心裏來了氣,一屁股坐到橋中央的太師椅上,一邊端起茶杯,一邊衝著那些官差喝道:“你們都是死人呀?還不趕他們走!哪個敢不走,直接鎖到留守司衙門裏蹲站籠去!”

“觀察相公莫要心焦,小人們這就趕他們走!”眾官差不敢怠慢,一個個將手裏的鐵鎖晃得嘩嘩作響,分成兩批,裝腔作勢地撲向了聚集在橋兩頭的人群。俗話說,“民不與官斗”,這些百姓一見官差們動了真格,再也不敢逗留,頓時皆作鳥獸散。王亮見此情景,不禁得意洋洋地大笑起來:“這幫刁民,都是些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蠢貨,就不能給他們好臉色看!”

就在這時,只聽得一個似笑非笑的聲音在王亮耳邊響起:“王觀察,好大的威風呀!”

“什麼人吃了熊心豹膽,竟然敢譏笑本觀察?莫非是活得不耐煩了?”王亮“刷地!”站起身來,就要興師問罪,可是他抬眼一看來人,臉上的怒氣頓時轉化成了笑容:“我當是哪個?原來是李都管!怎麼李都管也要過橋不成?”

來者正是李固,他的身後除了翠雲樓十二太保(本來是十三太保,可是在飛虎峪掛了一個)之外,還有一百多個殺氣騰騰的壯漢。

“本都管正是要過橋,還請王觀察行個方便!”李固說著,輕輕使了個顏色,李一張手便將一個錢袋拋了過去:“這是十兩金子的過橋費,就當給兄弟們的酒錢了!”

“果然是盧府出身,李都管好大的手筆!”王亮一把接住錢袋,卻是鄭重地送到了李固的面前,臉上充滿歉意道:“非是王某不給李都管面子,實則是太守相公傳下令來,今日任何人不得過橋,還望李都管見諒。”

李固抬頭看了看太陽,臉上已經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蒜條金一百兩,不知王觀察能否借條路呢?”

“這個——”王亮面有難色道:“李都管,非是王某固執,實在是上命難違!金子雖好,王某也得有命花呀!”

李固已經沒有心情再與王亮磨嘴皮子了,只見他雙手疾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王亮的腦袋,使勁一搬,只聽“咔嚓!”一聲脆響,堂堂的三都緝捕使臣竟然被他一下子扭斷了脖子。李固搶在在王亮屍體倒地之前,又飛起一腳,將王亮偌大的身軀踢進了滔滔的州河之中,嘴裏還說了句:“其實,不能給好臉色看的不是別人,而是你這個狐假虎威的東西!”

那些官差一見自己的頭兒被李固一招就打發回姥姥家了,只覺得性命要緊,哪裏還管什麼上峰的命令?一個個只恨爹娘少給生了兩隻腳,是抱頭鼠竄而去。

李固回首望了望那些跟着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屬下,沉聲道:“諸位兄弟,過了州橋不遠就是司獄司大牢了,那裏也許是一條不歸路,有不願意去者現在可以退出,本都管絕不勉強!”

“我等誓死追隨李都管!”眾漢子紛紛舉刀向天,齊聲高喊,響遏雲霄。而翠雲樓十二太保則一個個默不作聲,畢竟他們乃是李固的鐵杆心腹,已經不需要用言語來證明自己的忠心了。

李固心裏暗道:“含煙,你等着,我們就要見面了!”只見他將手臂猛地一揮,朗聲喊道:“目標司獄司,殺!”

————————

司獄司大牢內壁壘森嚴,黑暗陰森,牆壁上那隻昏黃的燈籠有氣無力的散發著若有若無的光芒,讓整個大牢顯得更加幽暗。

燕子樓主高山隔着數重鵝卵般粗細的鐵柵欄,神情複雜地打量着雖然滿身是傷,但依然神采飛揚的玉麒麟盧俊義,不由得讚歎道:“玉麒麟盧俊義果然名不虛傳,到了這般山窮水盡的境地,還能有這般的神情,真英雄也!難怪能調教出像浪子燕青那般風華絕代的小廝!”

“高虞候過譽了!”玉麒麟盧俊義盤膝而坐,淡然道:“英雄二字實不敢當,盧某充其量只是個瞎了眼的愚夫而已,要不怎麼會對高虞候的屬下李固推心置腹?以至被他所害,落到了這般田地。”

“盧員外,英雄也好,愚夫也好,對如今的你來說,都不是那麼重要的了!因為只要你一旦被押解到東京汴梁,不但自己必死無疑,而且還會連累到家人。”高山輕輕嘆了一口氣,走近一步,朗聲道:“要知道你犯得可是叛逆謀反的大罪,要株連三族的!”

“高虞候,你不必在此惺惺作態,充當好人了!”玉麒麟盧俊義本來就閱歷豐富,被關進司獄司大牢之後更是大徹大悟,看破了以前看不透的東西,眼光比之往日着實要銳利許多,當下冷冷一笑道:“直說吧,你到底要要什麼?”

“痛快!與盧員外這樣的痛快人說話,本虞候倒是省勁不少。”高山壓低聲音道:“聽說盧員外藏有一本相撲秘籍,本虞候對此非常有興趣。”

“相撲秘籍?一定是李固那廝告訴你的了!”玉麒麟盧俊義笑了:“書可以給你,但不知高虞候能為盧某做什麼呢?”

“既然盧員外如此痛快,本虞候也就不藏着掖着了。”高山目視着玉麒麟盧俊義,一字一句道:“此時已經驚動了當今天子,所以盧員外的性命莫說本虞候保不住,就是我的叔父高太尉也是無能為力。但是,高某可以護得你的家人周全。”

“家人?小乙機靈的很,你們燕子樓就是想抓,也未必能夠如願。而除了燕小乙,盧某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家人?高虞候看來真是會做無本買賣呀!”玉麒麟盧俊義的笑聲在悲涼之中帶着悲憤。他本來是有家人的,可是如今的賈含煙還能夠稱得上是他的家人嗎?還有那個曾經被他視作家人的李固,如今一提起來,他就恨得牙根痒痒。

“盧員外真是貴人多忘事呀!”高山輕聲笑了起來:“你們盧府不是還有一個被盧員外視作子侄的盧青嗎?”

“盧青?”玉麒麟盧俊義忽地站起身來,眼中厲芒一閃道:“高山,你好卑鄙,盧青他還是個孩子,他與此事無關的!”

高山並不為所動,而是迎着玉麒麟盧俊義凌厲的眼神看了過去:“盧員外,可惜你的槍棒雖然天下無對,但是眼神並不能夠殺人,否則,本虞候已經被你碎屍萬段了!沒用的話千萬別說,因為本虞候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本虞候只問你一句話,一本破書換盧青的一條性命,你換還是不換?”

“這——”玉麒麟盧俊義頓時心如刀絞起來。他並不是不捨得那本勞什子的相撲秘籍,而是那本書如今在浪子燕青手裏,如是要換,浪子燕青必定要冒天大的風險。浪子燕青雖然號稱百伶百俐,但終究是缺乏經驗,玉麒麟盧俊義怎麼放心讓他去與高山交易?可是不換的話,盧青那麼好的一個年輕人,只怕就要被他連累了。一邊是燕青,一邊是盧青,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不讓玉麒麟盧俊義左右為難,柔腸百結?

就在這時,只見金毛犬段景住急匆匆走了進來,對高山躬身道:“啟稟高虞候,李固那廝已經帶人過了州橋,正往司獄司大牢而來!”

“梁世傑這個老狐狸,竟然用三都緝捕司那幾個酒囊飯袋來把守州橋,自然是擋不住一往直前的李固了!”高山的嘴角勾勒出了一道俊美的弧形:“燕一,以你看來,梁世傑這廝意欲何為?難道他會坐視不理嗎?”

金毛犬段景住稍一尋思,便道:“以屬下看來,梁世傑雖然背靠蔡太師這棵大樹,但是還沒有坐視不理的膽子。但是他到底想如何,屬下一時還沒有頭緒。”

“燕一,你還得歷練才能當大任呀!對於你今天的表現,本虞候未免有一些小小的失望!”高山長聲道:“如果本虞候沒有猜錯的話,梁世傑一定派遣急先鋒索超的先鋒營埋伏在這司獄司大牢周圍,想等我們與李固殺得兩敗俱傷之際,再現身搶功!你若是不信,可到司獄司附近看個究竟,定然能夠找到先鋒營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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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之鐵漢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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