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1.第891章 番外：過往43
公平？
從瀧應坦白心意開始，就不存在公平了。
他出於私心所付出的一切，墨芩都無法歸於他對等的回應。
墨芩認識到這一點，不想再欠他更多，更不想因為自己將瀧應置於險境。
隨着他們的發展壯大，仙宮針對他們，想要剿滅他們的行動就會越多。
有多少仙會犧牲在這些抵抗和鬥爭中，墨芩無法估量，也無法保證自己能全身而退，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拖瀧應下水呢。
他本就不該捲入其中。
快刀斬亂麻，讓瀧應退出，是對他最好的決定。
可她沒想到，這遭到了瀧應的強烈反對。
面對墨芩的沉默，瀧應激動的情緒稍微冷靜了些許。
他繼續說：“我做什麼，付出什麼，都是我自願的，不是為了換取你的回報，更不是為了逼迫你接受我，只是因為我想這麼做。”
“我不求你對我給與我同等的回應，或特殊對待，你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像從前那樣對我，或一視同仁，我都接受。”
瀧應堅決表明：“我不會離開，我也是這裏的一員，也應該受到公正的待遇。”
話說到這份上，墨芩也無法反駁。
進退維谷，在這件事上，她怎麼做好似都找不到正確答案。
那便是順從他的心意。
“好。”
得了回應，瀧應顯然放鬆了不少，但情緒顯然不算好，說了聲告退，便轉身離開。
出了門，沐浴在溫暖明亮的光芒中，瀧應卻覺得心中寒涼。
縱使今日的狀況，他也曾設想過，如今身臨其境，只覺難以承受。
瞧見遠處有仙往來，瀧應很快調整好狀態，去做該做的工作。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瀧應全身心投入繁忙的事務中。
這才稍作喘息，便見黎砞找來了。
黎砞還是同往常一樣，同他沒有任何客套，他奇怪問道：“這幾天怎麼不見你去纏着姐姐了？”
瀧應還未回答，黎砞又自顧自說：“不會是這就變心了吧？哼，我就知道你是虛情假意！”
見黎一副‘我什麼都知道的’自傲模樣，瀧應本來沉重的心情倒是被攪得沒那麼沉重了。
瀧應失笑，“你又知道了，你懂什麼是真情，什麼是假意嗎？”
一塊年歲不大的石頭，懂得什麼。
黎砞毫不懼怕質疑，“我當然知道！我好歹也見識了不少形形色色的生靈！”
瀧應搖頭：“你這才見識了多少，要知人心易變，又各有不同，這是很難琢磨透的。”
黎砞不屑，“嘁，我從還未生靈智起，就被數個族類帶在身邊過，我見過的各色生靈，比你不知多了多少倍！”
瀧應一驚，相處這麼長時間，他頭一次聽到他說起這些事。
他一直以為，墨芩和黎砞都是一直生活在與世隔絕的秘密所在，現竟然是這樣嗎？
瀧應故意說：“少吹噓了，我才不信！我還記得初見墨芩時，她一看便是涉世未深。”
黎砞搖頭晃腦，“姐姐是姐姐，我是我！”
“什麼意思？”
“哼哼，你想知道啊，我就不告訴你！”
黎砞還是知道什麼是絕對不能說的，就算是已經十分熟悉信任的瀧應套話他也不會透露半個字。
知道這是不能說的，瀧應也沒有繼續想辦法套話了。
至少他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黎砞並不是一開始就和墨芩在一起生活，而是後來因為某些原因到了墨芩所在的地方。
被救了。
瀧應更加偏向於，黎砞不是自己去的，而是被人帶去的。
外面的人既有辦法進去，還與世隔絕，到底是什麼地方呢？
仙宮那些仙又為什麼在找墨芩？
難道墨芩的存在跟仙宮有關可若是如此，墨芩又怎麼會對仙宮一無所知？
各種問題縈繞在瀧應的腦海里，卻怎麼也找不出一個合理的解答。
想不明白，瀧應索性不再去想，而是專註於手頭的工作。
瀧應掌管着經濟大權，現在他們又收服一城，加在他身上的工作也愈發繁重，他已經沒有那麼閑暇的時間去想東想西了。
奪城時，墨芩已經命仙將仙宮的忠實走狗全部殺掉，存在隱患的也暫時關押，直到他們部署完畢，仙宮那邊也沒有任何動作。
部署完畢之後，仙宮大約是覺得不划算，也不太能看得上這麼一個偏遠小城，直接就放棄了。
他們沒有等來仙宮的討伐，倒是被妖族找上門來了。
來的是伊峻澤。
見到墨芩，伊峻澤十分熱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像是多年的好友。
“墨仙子，我們又見面了！我早知你有大才，起先還想着拉你與我一同謀事，卻不想已經晚了！這不聽到你的消息，我立刻就趕了過來，希望能與你合作，共同對抗仙宮！”
說著，又想把酒言歡，先聯絡一番感情，再謀正事。
瀧應聽說此事，趕過來一瞧，不禁有些酸溜溜道：“妖族大世家伊家有名有姓的後輩，墨芩同他的關係竟好到這步了嗎？”
黎砞此時並沒有跟伊峻澤敘舊的想法，甚至還隱約有些排斥，聽到瀧應的話，他問：“你認識他？”
瀧應搖頭，“不認識，但妖族伊家我還是知道的，看他腰間掛着那塊玉，猜出來的。”
黎砞不免露出傾佩的眼神，知道瀧應見多識廣，但每次還是忍不住嘆服。
黎砞主動解惑，“也沒有多好嘍，也才見過兩三面而已！如此殷切，定有所圖謀！”
瀧應聽出黎砞的語氣，“你好像不怎麼喜歡他？”
黎砞正準備誇耀自己識人無數，想到瀧應所圖，又氣哼哼道：“我更討厭你！還希望你能自覺一些，早點遠離姐姐！”
伊峻澤待了幾日，最終同墨芩達成合作。
針對合作細節，雙方又細細商討了許久，起初伊峻澤還想着從中暗戳戳占些便宜，但無一例外都被識破了。
最後商討結束，伊峻澤還玩笑般的揶揄起來，“能同如此強有力的盟友合作，真是我的榮幸！相信我們一定會取得最後的勝利！”
墨芩自然聽出華話中的意思，勢均力敵是盟友，處於弱勢是馬前卒，只有實力相當才能稱得上合作。(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