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新鮮出爐小侯爺

第二百零四章 新鮮出爐小侯爺

古代天子登基是個很麻煩的事情,即便李顯手上有那份弄假成真的“武則天遺詔”也少不了要走很多程序首先三辭三請便少不得,儘管心底巴連不得趕緊當皇帝,但帝若不辭之再三不足以顯示胸懷,百官若不三請,不足以彰顯帝身負天下民望之重

除此之外,尚有祭祀天地神靈,宗廟先祖等諸多事項,林林總總讓人眼花繚亂好在李顯這一遭是在非常狀況下繼承帝位,為省得夜長夢多,許多個程序能免就免,不能免的也是能簡就簡加之此前唐松因品秩太低又沒有資格參與其中,就使得他省了許多心,少遭了許多罪

饒是如此,連續三天的演禮也讓唐松厭煩的很所謂演禮其實就是學禮,學習覲見天子的禮儀只是其中一部分,作為未來的封爵顯貴,以後天子凡有祭祀天地、宗廟、郊祭乃至狩獵等等事情時他都需隨行,在這些不同的儀式或活動中若隨駕時站位如何,服飾如何,說話如何等等都有着細緻而明確的講究,這些他也都得學甚至就連封爵之後在自己家如何與父母妻兒相處,禮部官員都教

坑爹啊,這朝廷管的也實在太寬了有這閑心多為百姓們謀謀福利豈不好?但是儘管心中腹誹不已,唐松還是把這三天熬下來了,他其實也明白,自周公制禮作樂以來,這些禮就遠非簡單的禮儀,而是一整套社會統治與社會行為準則的濃縮

這裏面包含着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尊別之別,包含着五倫之義,包含着個人在整個社會中的位置,簡而言之一句話,這是當下這個社會得以正常運轉的核心精義之一

這在當下是誰也撼動不了的,即便是改換了朝代,朝還得按這一套來既然如今是在這樣的世界中生存,還僥倖混到了封爵的地步,那就得按當世的規則來辦

三天演禮完畢唐松累的是腰酸背痛,腦子裏也是漿糊一片,木法呀那些個繁瑣又枯燥的東西實在記的太多

這晚早早睡了,第二天天還是漆黑一片的時候就起床梳洗,而後乘車出門擠上了前往宮城正門——端門的大道

非常時期,雖然這是一次大大縮水僅有京中六品以上官員參加的所謂大朝會,仍然將通往端門的大道擠得熙熙攘攘,沒有辦法,這參加朝會的官員太多,車馬自然就多若非有京兆衙門的當值差役疏導,只怕就要造成交通堵塞了

偶爾車行甚緩的時候,唐松總能聽到周圍的抱怨與期盼,抱怨這路實在太窄,期盼天下重歸李唐后國都能早日遷回西京長安,要是換在朱雀大街上,那裏會有這般讓人窩心的擁堵?

聽到這個,唐松也是忍不住一笑首都首堵看來非但後世如此,一千三百年前一遇大朝會也是難免哪說來說去還是官太多,官員一出行非得專車,又要帶上許多長隨從人的緣故

由此再想到長安城主幹道朱雀大街那一百五十米的寬度,也就不足為奇了

自襄陽白身入京已有數年,進宮城也有多次但從神都宮城正大門的端門入宮,這還是第一遭就是這個第一次標誌着他身份變化上質的飛躍

端門又稱天門素不輕啟,一入此門剛剛在外面甚是熱鬧的喧嘩便自然而然的消失,俱都下了馬車的官員們在兩側牛油宮燈的照明下便步向前,一時只聽到一片略有些散亂的沙沙腳步聲

走了一段之後,在前方亮如白晝般的多盞牛油宮燈照耀下,唐松就見到一棟立在高高台基之上的恢弘殿堂

這棟高294尺,方300尺的多邊形建築居然僅有三層,其最上部是一圓形亭子,便在亭子的最上方赫然立着一隻高過丈余,振翅長飛的金色鳳凰

與長安宮城是位於長安城內地勢最高的龍首原上一樣,神都宮城亦是位於洛陽城內地勢最高處,而這座氣勢恢宏壯美的殿閣又是宮城最高的建築

那隻高過一丈的金色鳳凰就這樣立在宮城的最高處,神都的最高處振翅長飛俯瞰天下,其睥睨之姿,氣勢之盛遠遠越了盤龍之威

看到這一幕,唐松便知眼前這座恢弘殿閣必定就是由武則天御定圖樣后打造出的明堂了,這是她為自己登基為帝而精心準備的一座建築,其規模和複雜程度遠李唐東西兩京的所有宮殿,不僅可以代表以氣勢恢弘為最高審美原則的唐代建築最高成就,亦是建築史上公認的,設計與施工能力已接近或達到封建社會最高水平的傳世佳作

可惜,就是這麼一座中國建築史和中國文化史上罕見的建築奇觀在武則天死後先是被李唐拆了上層,繼而又在安史之亂中徹底化為飛灰只讓後世的建築史家們每一思及便扼腕嘆息

好在今天唐松終於正面目睹了其雄姿,但最終他透過這棟建築看到的卻是已然逝去的武則天,看到的是武則天鳳壓盤龍力圖再造一個天地的豪氣;看到的是她放眼天下,腹納萬里山川的大氣;以及那決不肯屈於人下,欲與蒼穹試比高的傲氣

這個女人哪……

俱往矣,唐松對明堂的凝視最終只化為一聲帶着濃濃歷史韻味的嘆息

眾官在當值殿中侍御史的監督下,在禮部官員的引導下排班站定,各整儀容之後,整齊有序的進入了闊大的明堂

等不多久,堪堪就在天際的第一縷晨曦灑照在明堂頂部的金色鳳凰身上時,鐘鼓禮樂之聲驟起,而後就見天子李顯乘着三十二人抬的肩輿,在眾多內侍的簇擁下臨朝而來

李顯的個子並不低,在這個時代甚至稱得上身材高大,但見慣了身穿龍袍的武則天之後,此時再看高踞於御座之上的李顯,唐松怎麼都覺得彆扭

彆扭的根源是李顯的氣場太弱,而這明堂又太恢弘,壓的他連存在感都欠奉,別說借明堂反襯出天子威加海內的氣宇了此外那身龍袍穿在他身上也是別彆扭扭的

簡而言之一句話,李顯雖然黃袍加身明堂登基,但他還真就屬於民間俗話中所說的那樣——穿上黃袍也不像太子

李顯升御座坐定后,百官舞蹈大禮參拜……這些個就不再贅言簡而言之,在完成了一系列旨在突出君權神授觀念,彰顯天子威儀的儀式后,終於開始說起了正事

這回朝會的正事內容着實不少

一、改國號廢“周”復“唐”天下重回李唐江山,改年號為“神龍”,廢“神都”為洛陽,待明春時機適宜時還都長安

廢武曌聖神皇帝號,謚為“則天大聖皇后”歸葬乾陵

推恩天下,頒佈大赦詔書,大赦天下,並天下所有官吏無分流內流外,俱加俸一級

…………

唐松前幾天累着了,今天又起的太早,此時又站了這麼些時候還真是困了,聽着這些例行文章時不免就有昏昏欲睡之意但有糾劾百官風紀的殿中侍御史在他又不能明目張胆的打瞌睡,這種要睡不能睡的狀況真是把人難受死

直到最終說到封賞之事時,才算把他從苦海中解脫出來受封的第一人便是太平公主,因其已是一品公主,上面封無可封,所以第一個賞賜便是加“鎮國”號此號一加,自此太平可就成了“鎮國太平公主”

聽到這個唐松搖了搖頭,不高明實在不高明啊這“鎮國”之號一加,不啻於給太平開了參與朝政的口子,這一下她的野心可就愈發堅定,搜索黨羽培植勢力也就少了許多顧忌了

雖然看來只是個“鎮國”虛號,卻是廢除了武則天給太平定下的“不得干政”的禁令其影響之深遠實難細估

除此之外,對太平的封賞還有許多,如着將作監重修繕長安公主府,賞賜錢財布帛等等,這些玩意兒對太平已經沒什麼意義,也就不贅言了

緊隨太平之後加封的是李顯弟弟——相王李旦他的第一條加封就是加“安國”號,自此李旦便成了“安國相王”

聽到這裏,唐松覺得有些意思了李旦是生生被武則天嚇破了膽的人,天天躲在府中不出來,說他是個縮頭烏龜其實一點都不過分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參與勤王之事?無功而受此大封賞……想着想着,唐松便將目光投向了明堂最前端的狄仁傑

片刻之後,心中明悟過來的唐松輕輕一笑,狄公啊狄公,為了李唐江山你還真是煞費苦心

太平與李旦封賞完畢后,下來最值得注意的封賞對象就是狄仁傑本人了,進封“梁國公”本身並不讓人詫異,但以“梁”為號足以反映出他如今在朝堂的地位

自李唐定鼎以來近百年間,被封為梁國公的除了此刻的狄仁傑之外就只有貞觀之初的一代名相房玄齡,其人是玄武門之變的謀主,即後世所謂的總策劃師玄武門之變后太宗李世民登基,論功行賞時將之比為漢之蕭何

玄武門之變與此次的宮變有許多不同,卻也有很多相同之處,譬如其結果都使兩個本來不被認可的繼承人最終當了皇帝,譬如房玄齡與狄仁傑相同的梁國公

這是巧合嘛?或許是,又或許不是

但不管怎樣,狄仁傑進封梁國公都是唐松樂於見到的事情,有他在,至少能暫時遏制住韋妃與太平的野心鬥爭雖不可避免,但至少不會輕易破局

狄仁傑對此封賞自然是固辭不就,他的辭謝也確實很誠懇,至少唐松能看出他是發自真心,但以他今時之地位,他若不受封賞,後面還怎麼進行?所以在天子一番勸慰,群臣一番固請之後,他便也就沒再說什麼了

此後沒等多久,唐松終於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當此之時,明堂內眾多官員的目光齊聚在了這個走出班次,端立於明堂正中的年輕人身上

唐松微微低頭,臉上身上既沒有太緊張也沒有太過鬆弛,洒洒然長身玉立,自有一番遠實際年齡的風流從容

這年齡,這容貌,這氣度這功業,還有他那響徹天下士林的聲名……到此時,明堂之內百官群中終於再難安靜因議論與感嘆的人太多,竟然有了一片小小的喧嘩

議論着議論着,唐松尚未婚配的背景突然被無限放大起來

嗡嗡聲里,唐松儼然已經成了皇族之外的大唐第一金龜婿雖然明堂這般的場合實在不合適,但百官隊伍里確確實實有不少人瞅着唐松兩眼放光,這每一雙放光的眼睛背後,都有着少則一個,多則數個的適齡閨閣小姐

大唐素來就有科考放榜后搶進士為女婿的“不良習俗”甚至發生過很多起兩家為搶女婿打得頭破血流的案子,時人俗稱“榜下捉婿”一個普通進士尚且值得一搶,遑論唐松這般的鑽石級未婚男

對於如此大面積的喧嘩,殿中侍御史的呵斥已經彈壓不住,最終還是請出了靜殿鞭,在靜殿鞭的爆鳴聲中,明堂內總算安靜下來

至此,唐松的封賞終於確定

詔封唐松為從三品開國侯母、妻為郡夫人准置媵妾六人從七品食邑千戶,於襄陽府食實封三百戶

唐時封爵有定規,凡國公以下,均需加“開國”字樣,是以方有開國侯之說一品以下,三品以上達官顯貴的母、妻均為郡夫人至於她們這些外命婦每年定期入宮參拜皇后等內命婦時能享受什麼待遇,取決於她們夫、子的官品似唐松是三品,那她的母親與正妻就是三品郡夫人除此之外以開國侯的爵位朝廷准置媵妾六人,為從七品外命婦

這倒不是說三品侯爺就只能納六個小妾,意思是不管你納多少妾,朝廷給予從七品待遇的就只有這六個名額,怎麼分自家商量去

朝廷雖有規定從三品開國侯食邑千戶,但這只是說說而已,是虛的,當不得真後面那句襄陽府食實封三百戶才是實實在在的食邑這也並不是說這三百戶人就歸唐鬆了,而是此三百戶每年上繳給朝廷的租庸調賦稅收入歸屬唐松,每年由戶部以俸祿的形式轉撥給他

因唐松的食邑之地是在襄陽,所以其侯爵全稱中又需加上襄陽二字

由此,襄陽郡開國侯唐松,這個當今天下最年輕的因功封侯的小侯爺便正式鮮出爐

大朝會後面的內容乏善可陳,偏偏散朝之後還不讓走,因為天子要賜宴群臣

唐松實在是累了,再者也不耐煩這麼多人鬧哄哄吃酒的場面,遂就找到被抽調來此的禮部官員賀知章,留了一個因病不適先行告退的借口后出宮回了家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剛走不多久,一個極伶俐清秀的宮女來到了賜宴之地,向那些在此間侍奉的宮人打問唐松,得知他走了之後頓時便皺了眉而後這宮女只能無奈去找那些見過唐松的宮人,探問關於他的一切信息,容貌、風儀、談吐等等等等,哪怕是再微小的信息也不放過,一一都用心記下

且說唐松進了坊區,遠遠就見自家門口方向熱鬧喧嘩的很,越往前走,圍着的人就越多,等到了門口前時已是水泄不通,差點都擠不進去

這是怎麼了?

唐松急匆匆擠上門前的台階,先就見到一張由紅色錦緞覆蓋著的高几,高几上放着一個紅漆托盤,盤中幾樣物事亮的耀人眼目

簇的三品侯服,唯有三品以上官員權貴才有資格使用的象牙芴,朝廷給予三品以上制式的金龜……總而言之,封侯爺全套子的披掛都在這個紅漆托盤裏擺放的整整齊齊,接受無數雙艷羨目光的注視

高几兩側站着四個一身喜慶裝束的禮部小吏,後面還跟着幾個拿着鑼鼓傢伙的幫閑百姓

好歹來唐也有些時候了,一看到這場面唐松就明白了,這是禮部小吏們的又一條生財之道

外臣凡有封爵賞功之事,必然會經過禮部由是,經手的禮部小吏們就將報喜的差事迎攬下來,從先送喜報到送後面的各色物事,一準兒給你搞的光鮮亮麗,鬧的遠近皆知

小到科考放榜,大到封爵賞功,對於當事人及其家庭來說這可都是人生的大事,而今人禮部吏員們給你搞的如此喜慶隆重,主人家還能不厚厚的回上一個大紅包?

似這樣的錢禮部小吏們掙的是光光鮮鮮,主人家給的是心甘情願,兩好合一好就是皆大歡喜

而街坊鄰居們一旦碰到這樣的事情也都樂意湊熱鬧,一來是沾個喜氣再則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多得上幾串聞喜錢

凡是要做這樣的事情,提前必定是要把喜主照準的,是以唐松方一上了台階,頓時就被正在吃茶酒點心果子的禮部小吏給認了出來

一個漂亮到無可挑剔的行禮,一聲清亮到半條街都能聽到的“恭喜開國侯賀喜開國侯”喊出來,剎那間,唐松就再次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恰在這時,鞭炮齊鳴,鑼鼓喧天,唐松家門口的氣氛一時熱鬧的要爆棚

這也太俗氣了唐松心中哀嚎,但臉上卻不能不做出春風滿面的笑意,連連拱手向來賀喜——其實就是湊熱鬧的街坊鄰居們答謝

便在這時適才一直緊閉的唐府正門轟然中開一身簇衣裳的唐達仁在柳尚等人的簇擁下走了出來,與唐松並肩拱手答謝

一通喜慶的鑼鼓傢伙敲完之後,父子兩人才放下手來,而後由唐松親自捧着那紅漆托盤由正門走進府內

在他之後,管家柳尚親自領着諸禮部小吏往裏間奉茶,持鑼鼓傢伙的那些百姓此時卻不能進府他們稍後還要給喜家散聞喜錢時助興

繞過照壁唐松剛想輕鬆一下,就聽到一片整齊的“賀喜侯爺”之聲抬頭看去,但見闔府所有下人都集中在了一進的院落中分兩邊站的整整齊齊,此時正在向他行禮道賀

臉上的笑容繼續繃住,再一路拱手“同喜,同喜”的過去,上台階進了正房之後也不得輕鬆,雇來的賬房一路相跟着進來,請示這次大喜之事該如何操辦?要行那些儀式?也好提前在錢糧上做個準備

聞問,唐松當即擺手,“不要不要,一切都免了……”

他話還不曾說完,後腦勺上就狠狠挨了一刮子,轉身過來就見唐達仁指着他鼻子跳腳罵道:“好你個混賬行子,你以為今日封侯就全是你自己的本事?呸,這是列祖列宗福佑出的造化,什麼都不要?祖宗你還要不要?”

唐達仁是個悶葫蘆的書獃子性格,平日裏話少,人也和善的一點脾氣沒有但一旦唐松有什麼好事讓他癲狂起來的時候,那真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此前這老爺子被唐松一竿子支到弘文印社,沉溺於書海之中不可自拔加之他那書獃子性格,是以消息就極不靈通,對於唐松可能封侯毫不知情,當然這也怪唐松壓根兒沒跟他提過

前面毫不知情,也就毫無心理準備突然之間,天降霹靂,他那連個媳婦都沒有的兒子居然封侯了?乍一聽到這消息,正在弘文印社的唐達仁腳一軟,當場就歪在了地上

馮唐易老,李廣難封,這可不是什麼中進士,這是封侯,封侯啊

迷糊到有些獃滯的唐達仁是被奴僕一路架回來的,直到看到來報喜的禮部吏,又親眼看到並摸到象牙芴、金龜、侯服等物后他才相信了這是真的

我唐達仁的兒子……封侯了,封侯了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里幾番滾動之後……唐達仁就徹底癲狂了

一巴掌扇在唐松後腦勺上之後,緊接着又是一巴掌過來,“叫你不要,叫你免”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只把唐松攆的在正屋裏抱頭鼠竄,好在唐代房屋尚寬大,這正屋着實不小,才勉強鼠竄的開

唐松深知唐達仁的癲狂之威,邊抱頭鼠竄邊口中連連回話,“要,什麼都要,什麼都不免了,一切隨你老人家的意還不行嘛”

至此,唐達仁總算不追了,氣喘如牛道:“孽障,還不把天子詔請出來”

這時候,唐達仁說什麼就是什麼,唐松不敢有半點違逆氣喘吁吁的將肩頭那個明黃小包袱取了下來,揭開包袱皮裏面是一個雕工精美的檀香木匣

唐松以為唐達仁是要看詔書,當下囫圇着打開匣子,抓起那張詔書走過去遞上

似這等封侯詔書都是要置辦專門的香案用香火供奉起來的,非年節祭祖時不得擅啟,要開詔書匣子之前也少不得焚香沐浴

即便眼下情形特殊,匣子總要雙手捧着,開啟之前總要恭行大禮,取詔書應當是用雙手先請后呈……

但這孽障呢?一撩一扣一抓,詔書可就出來了看到這個,唐達仁的癲狂已非語言所能形容,眼角皺紋抽搐,額頭青筋亂蹦,“孽障啊……”口中喊着,翹腳之間右手已抄起了一隻鞋板子,劈頭蓋臉就往唐松身上拍去

好在唐松閃得快,躲得急,才避過了將將要臨身的鞋板子,將詔書往旁邊的木几上一放后,抱頭就向正屋外鼠竄而去他也算看明白了,這老爺子以前苦的太久,你就不敢讓他高興,他一高興之後就喜歡折騰兒子

嘿,這老爺子表達歡喜之情的方式真心讓人傷不起啊

堪堪跑到了門邊眼瞅着就要脫離苦海時,抱頭鼠竄的唐松一聲慘叫,卻是唐達仁見追他不上,飛手將鞋板子當作暗器扔了出來,正中唐松因逃跑而微微撅起的屁股上

慘叫聲里,唐松頭也不敢回,一溜煙兒的跑出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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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相的第二百零四章鮮出爐小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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