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歌賦大會
是夜,九輪銀月當空。水城西花島上一處空地上,妖聲鼎沸。
北方主位上,坐着天花香,穿着粉色短袍,袒露胸襟,面前酒桌上,擺放着各種鮮果蜜餞,兩邊身穿白衣的侍女將美酒倒入陶制酒杯中。
“喝吧,主人。”侍女嘀哩嘀哩喊道。
“主人,喝吧。”侍女滴答滴答喊道。
萬年太歲王潤土和唐倚山坐在西邊,站在他們身後倒酒的卻是烏鱧烏鱧哇;東邊坐着狄麗迪吧、胡杏仙、沈明月,她們身穿綠色長袍,年約二十歲,站在他們身邊倒酒的是地吧地吧;南邊坐着六六子,黃泰勒,拂雲手,凌空絕絕子,皆是紫袍白須,卻是自己倒酒。
“今日我夫君萬年太歲王潤土大仙與其弟子唐倚山到訪,我邀請諸位道友共享中秋明月,一起開懷暢飲。干!
眾人端起杯子開懷暢飲。
“東邊這桌上,這位狄麗迪吧是我的表妹,與我一樣,也是黑麗翅蜻精;這位胡杏仙是我妹妹的好友,是杏樹精,這位沈明月是我的好友,她是一隻溫柔可愛的小白虎。
這南邊一桌上,則是水蝶門的四大長老,大長老六六子,鬼鴞精;二長老黃泰勒,黃鼠狼所化,三長老拂雲手,本體是竹子,四長老凌空絕絕子,本體是檜樹。
有道是:九天升明月,天涯共此時。諸位今日可開懷暢飲。”
眾人於是接二連三的的相互敬酒,一時熱鬧非凡。
酒過三巡后,天花香道:“今日,潤土大仙的弟子唐倚山孝敬我一把天音琵琶,”她從儲戒中彈出天音琵琶,月光照耀下,竟然泛起銀色光芒,“就由我奏一曲為大家助興。”
“好!好!好!”眾人拍掌道。
“你一人奏樂過於單調,不如我吹塤助興。”潤土道,他從儲戒中彈出一隻塤。
“好好好!”眾人喝彩道。
“如此甚好。”天花香道,當即彈奏了一首《想人的天空》:“
想人的天空,好大好大;
孤單的夜晚,好怕好怕!
想人的心情,好複雜,
望着月落山下。
寄一片,楓葉去問他,
火紅的芳心等回答。
既然,無心去牽挂,
西花水蝶是我家。
想人的天空,好大好大;
孤單的夜晚,好怕好怕!
想人的心情,好複雜,
伴着明月去天涯。
寄一朵,白雲去問吧,
水城的花香等回答,
既然,無心去牽挂,
雲霧散儘是晚霞。”
一曲奏罷,餘音繞梁,眾人意猶未盡,沉迷良久。
“姐姐,你這也太抑鬱了吧?!”狄麗迪吧嘆息道,“何必為了一個男人自尋煩惱呢?這普天之下,男人多的是。”
“妹妹說得是,幸而我等歲月恆久長,不似人類那般,短短數十年,若兩人不能朝朝暮暮,那份情早就忘光了,只盼他隔三岔五的能來於我團聚一番。”
“切!若是我定叫他有來無回,敢耍老娘,定叫他不得好死。”
“妹妹也有心上人了?”
“沒有啊。”
“那就好,我怕他活不長吶。”
眾人聽了哈哈大笑。
“來來來,我的好妹妹,跳支舞吧,他們可是急壞了,迫切的想看你的舞姿。”
“好啊,”狄麗迪吧拉着胡杏仙和沈明月道,“兩位姐姐也一起來吧。”
三人離開酒桌,款款步行到中間,狄麗迪吧道:“就由我們三姐妹為大家跳一支‘荷葉舞’吧。”
“那我就為妹妹彈奏一曲《蓮花曲》吧。”
萬年太歲王先是吹奏了一段引子,六六子道:“此乃污泥也!”
引子結束后,天花香的琵琶音傳來,六六子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只見場上三位仙子在琵琶音中翩翩起舞,一時猶如蓮花復蓮花,蓮花相交加。
“此段歌舞猶如: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六六子道。
“我看倒像是:一陣狂風萬葉翻,張三倒騎小母驢!”黃泰勒道。
“下賤!”拂雲手道。
“淫蕩!黃鼠狼,你這齷齪之輩。”凌空絕絕子道。
“張三是誰?”六六子問道。
“想不起來是誰了,聽說很牛。”黃泰勒答道,“嘟嘟嘟!你看這段歌舞猶如:葉如雲鬢偏宜綠,花比妾容還更佳。蓮葉蓮花相對好,妾容妾鬢愁中老。”
“我看倒像是……”
“不準說下流話!”拂雲手和凌空絕絕子同聲喝道。
“啊,好吧。”黃泰勒無奈的搖搖頭道,心下暗想:“這兩個假清高的老東西,今天非要挫挫他們的銳氣。”當下口中念道:“小手脈脈透疏枝,月上東隅照仙姿。開合舒展露白乳,兩隻王八流口水。”
“你說誰是王八?!”
“黃鼠狼,你太過分了!”
“老黃,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一穿皮大衣的,何必瞧不起他們兩個光棍呢?”
“呸!你這鳥嘴裏噴出來的果然都是屎!”拂雲手叫道,“你們兩個禽獸,今日剁了你們下酒!”
“殺了他們兩個禽獸,為民除害!”凌空絕絕子喊道。
當下四人扭扯起來,唐倚山望着這邊打了起來,看了一眼潤土,又看了一眼天花香,再看場中跳舞的三人,沒有人在乎那四個人,當下心無旁騖的聽曲觀舞。
一刻后,曲停舞停,潤土大聲喝彩道:“果然是舞美人更美!”轉眼看到天花香臉上有烏雲,又道:“曲如仙樂,飄臨人間。”
“姐夫,你說我們三姐妹舞美人美,不如與我們共飲一杯。”言畢,狄麗迪吧帶着胡杏仙和沈明月與潤土共飲。
此時,天花香見那四人已經在地上滾成一團,相互扭打。這邊廂自己三個小姐妹卻跟潤土有說有笑,當下將琵琶收入儲戒中,走到她們之中,將潤土扯出來道:“你這個王八蛋到處沾花惹草!”
“冤枉啊,我沒有。”
“還說沒有,看我今晚不弄死你。你跟我走!”當下拉着潤土,一陣煙霧過後,兩人消失無蹤。
“糟了,姐姐喝多發火了,要是她將姐夫殺了怎麼辦?”
“我們跟去看看。”胡杏仙道。
“看看也不壞事。”沈明月道。
“好,我們走。”三人化作綠光,向北追去。
“吖!你們都走了,我怎麼辦?”唐倚山端着酒杯道,他現在這鬼態卻品不了酒,只有實體化后才能如同人類那般喝酒吃肉。
“我們去拉架。”烏鱧烏鱧哇對着地吧地吧喊道。
“不!”地吧地吧搖頭道,“我要打你!”
“啊?為何?”
“我要做大哥!”
“你酒喝多了吧?”
“看招!”地吧地吧一個瞬移,衝到烏鱧烏鱧哇,就是一拳。
烏鱧烏鱧哇一個閃移,躲到一邊喊道:“地吧地吧,三天不揍你,你就沒大沒小了!”言畢,從儲戒中彈出大鐵鎚,砸向地吧地吧。
唐倚山一看大鎚子衝著自己而來,心下暗道:“被它這種怪物打上一鎚子,說不定就魂消魄散了,我閃到一邊去。”
他立即閃到一邊,那大鎚子砸到他後方的地吧地吧身上,“嘭”的一聲,地吧地吧的身體猶如石塊一般,被砸的四散開裂,落入地上。
“完了,這傢伙被砸成碎塊了。”唐倚山習慣性的摸着頭上的汗道,其實他並沒有皮膚,所以也沒有汗水。
只見那烏鱧烏鱧哇腳底出現一個坑,坑中泥漿淹沒他的雙腳,他立即飛起,那腳上的泥漿化成數只泥巴打手,將其往坑裏拽。
唐倚山尋找地吧地吧的身體,此時哪裏有?
空中的烏鱧烏鱧哇將手中的大鐵鎚砸向泥坑,又是“嗵”的一聲,大鐵鎚竟陷入泥坑之中,隨後,從泥坑中出現眾多繩索般泥巴,將大鐵鎚整個拉了進去,只聽咕嘟咕嘟,大鐵鎚蹤影全無。
那烏鱧烏鱧哇見狀,大喊道:“地吧地吧,你玩真的嗎?我要出絕招了!”
那泥坑中出現五把與之前消失的一模一樣的大鐵鎚,隨後坑中傳出地吧地吧的聲音道:“烏鱧烏鱧哇,你砸了我一錘,我要還給你。這五把錘中,只有一把是你的錘,你選吧,我拿你選的錘砸你,大家扯平,你看如何?”
“小事一樁,來吧,我選中間那把。”
“你確定。”
“確定。”
坑中中間那把大鐵鎚被數十個泥巴大手托起,隨後緩緩升起到空中。
“照着這裏砸!”烏鱧烏鱧哇拍拍自己光光的腦門道,“砸這裏最讓你解恨。”
“狂的沒邊了!”地吧地吧喊道。
那把大鐵鎚隨後向烏鱧烏鱧哇的光腦袋上拍去,“嘭”的一聲,鎚子粉碎了。
“這把不是我的鎚子,我的鎚子才沒那麼容易就碎了。再來再來,我選左邊那把。”此時坑中的四把鎚子排成一行。
那左邊的大鐵鎚又向他拍去,又是“嘭”的一聲,鎚子粉碎。不容烏鱧烏鱧哇再喊“再來再來”,坑中的鎚子輪流向他拍去,只聽“嘭”“嘭”“嘭”三聲,三把鎚子都碎了。
“我的鎚子!”
“第一把就是你的鎚子,不過被你自己的頭撞碎了。其他都是複製品,諾諾,你頭不暈嗎?”
“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暈。”
“你的頭太鐵了,小弟甘拜下風,大哥就是大哥啊。”
“呸!你這混球,以為說兩句好話,我就饒了你嗎?看招!”烏鱧烏鱧哇化身一隻大黑魚,從口中吐出黑水到坑中,“水域:黑臭泥潭!”
“哇!你這到處污染的混蛋。”地吧地吧從泥坑中飛出一隻丈余高的黑褐色人形怪物來,腦袋上一隻蠻族人的大頭顱,眼中放着紅色光芒。
“蠻族人?”唐倚山心道。
“啊哈!原形畢露啊,看來要好好打上一架了!”
此時在地上扭打的四人,見到污水四溢,連忙分開,飛身半空中。
“你們兩個混蛋不要打了!”六六子叫道。
“不要打了,你們兩個混蛋!”黃泰勒喊道。
“你們兩個畜生,一打架,就將這裏的鬧得到處都是污水,淹死了多少花草樹木,隕落了多少漁民百姓?”拂雲手喊道。
“畜生啊!”凌空絕絕子拍着腿道。
“你說誰是畜生?”六六子怒道。
“誰認,我就罵誰!”
“你找死!”
隨後雙方又在空中相互爭鬥,一時地上轟隆隆,天上嘭嘭嘭,數十裡外的那些村民們無不心驚膽顫,個個連夜適當東西,以防河水暴漲,泛濫成災,隨時逃命。
“這……我該幫誰?”唐倚山想了一下,“還是誰也不幫了,這些怪物等級比我高多了,我還是離遠點,以免被他們誤傷。我見那三姐妹向北飛去,我也去那邊找師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