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乖孩子
試探得差不多了，霍方毅點了點頭，取出一張支票，填了一個億的額度以及自己的簽名。
隨後，霍方毅把臉變回原來的樣子，並取出來自己的名片，一同塞給了青年。
“給你一晚上，把想做的事做完，明天早上在我的私人飛機那裏等我——這裏有一個億，就當我買你的命了。”
隨意地拍了拍青年肩膀，霍方毅接著說道：“抓緊時間吧！過會兒城管要來抓你了。”
青年深深地給霍方毅鞠了個躬，轉身就跑了。
霍方毅看了看綠水鬼，時間還早，還能再逛逛。
這會街上的行人少了不少，偶然倒也能看到幾個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家的社畜。
“如果不是投了個好胎，就算我有前世的經驗，也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在資本的積累上，或許到現在我還只是個小土豪。”
懷着一顆感恩的心，思考這個世界，霍方毅感覺自己快要升華了。
霍方毅飄飄然地走在大街上，甚至心生豪雲壯志，想要解決幾件靈異事件回饋世界。
“嗯？不會真給我遇上靈異事件了吧？”
霍方毅全神貫注看着迎面走來的社畜，他雙眼空洞近視，頭髮有些稀疏，肚子上有些肚腩，四肢無力，心肝腎腸胃也不怎麼好。
不過這些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很多社畜都這樣，真正吸引了霍方毅注意力的是，他要死了。
很難形容，身體只是亞健康，卻彷彿被什麼掏空了，意識更是像消失了一樣，整個人猶如行屍走肉。
霍方毅想了想，沒有嘗試將他做成人偶，而是跟在他身後，想看看他什麼時候死。
秉承着凡事小心為上的原則，霍方毅掏出聯絡器給接線員通了電話，並要求時刻保持聯繫。
跟了約莫十分鐘，周圍的景色越來越陌生了，瀝青路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青磚路，人偶師似乎也沉寂了不少。
顯而易見，那個要死不死的人是個未知存在的鬼奴，專門用來引誘別人踏足這裏的。
霍方毅覺得差不多可以了，於是趁着聯絡器信號沒斷，記下位置，跟着導航原路而返。
至於繼續探索，那還是交給經驗豐富的馭鬼者吧！霍方毅才剛剛成為馭鬼者，而且駕馭的還是對人強對鬼弱的人偶師。
跟着導航慢悠悠地磨蹭了幾分鐘，周圍的景色還是沒有什麼變化，腳下依舊是青磚路。
“找個有鬼域的來救我，我可能陷入靈異之地了。”霍方毅毫不猶豫地請求支援，然後原地不動，取出古籍。
古籍上並沒有多餘的信息提示，這說明有兩種情況：古籍被徹底壓制；霍方毅還沒被盯上。
不過，無論是哪種情況，霍方毅似乎都不用擔心，等就完了。
又過去了大概十分鐘，背後傳來了柔和的女聲：“先生，您要當東西嗎？”
霍方毅掛了電話，沒有回頭，低頭看向古籍。
古籍上只有一句話：“古籍不值錢。”
“……”霍方毅突然有些迷茫。
“先生，您是來當東西的吧？”女聲顯得有些清冷了。
霍方毅無奈轉身，這是一間充滿年代感的房子，開裂的大門敞開，門內一片漆黑，門口正上方是一個有兩條裂痕的木質牌匾，牌匾上從右到左寫着“萬貨當鋪”四個鮮紅的大字。
“先生，您到底要當什麼東西？”女聲漸漸詭異，似乎直接在腦海中想起。
“倒是想當東西，
不過我看你們生意不怎樣啊？能付的起錢嗎？”霍方毅不敢繼續拖下去。
“先生，請您進當鋪。”女聲再度恢復柔和。
霍方毅撇了撇嘴，形勢比人強，只能先進去看看了。
霍方毅剛進當鋪，大門就“嘭”的一聲關閉，似乎不當東西就不能離開。
裏面是一個高高的櫃枱，甚至超過了霍方毅的頭頂，櫃枱上是一片陰影。
周圍有很多抽屜，不過這裏可能發生過慘烈的戰鬥，抽屜破損了不少。
不過，即使是破損的抽屜，霍方毅依舊看不清裏面有什麼——只有一個抽屜里有個嬰兒盯着霍方毅，這才勉強能看清。
“你這裏這麼破，真的付的起錢嗎？”霍方毅質疑道。
“先生，請您將要當的東西放在櫃枱上。”女聲依舊柔和，就是有點憨。
“行吧。”霍方毅摘下綠水鬼，抬手送上了櫃枱。
“這不值錢。”女聲柔和道，卻沒有返還的意思。
綠水鬼都不值錢，看來是需要具備靈異力量才行了，那古籍肯定值錢，但是古籍卻說它不值錢。霍方毅開始思考這間當鋪的規律。
“先生，還有什麼東西要當嗎？”女聲問道。
“這枚手錶，是鐘錶之國著名公司生產的優良品牌。它在凡俗世界的價格非常昂貴，足以養活無數家庭。”
“兩國海關通過這枚手錶的交易獲取了不少資金，而這些資金推動了兩國社會福利的進行，影響了千家萬戶。”
“現在，你還覺得這枚手錶不值錢嗎？”
古籍能從值錢“變得”不值錢，我也可以把手錶從不值錢“誇”到值錢。
櫃枱上的女聲沉默了很久，似乎在驗證霍方毅說的話。
霍方毅說得是完全正確的，它可以察覺到，但是它必須儘可能地找出這枚手錶的缺陷，壓低它的價格。
“媒介，使用困難，容易破損，值二十元，付十四元。”說完櫃枱上伸下來一隻小手，手裏抓着幾張紙。
霍方毅接過一看，是一張七元、一張四元、一張三元的紙錢，以及一張收據。
“七天內憑收據，二十元贖回；十四天內憑收據，二十四元贖回。逾期收據作廢。”
伴隨着輕快的女聲，大門再度打開。果然，當了東西就可以走了。
“如果我想要花錢從你這裏買東西，怎麼來？”霍方毅看了看周圍的抽屜問道。
櫃枱上的陰影突然一陣翻滾，似乎裏面的憨憨在翻找東西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霍方毅甚至聽到了雜物被掀翻的聲音。
霍方毅耐心地等着，很快等到了一塊木牌，木牌四個角缺了三個，不過上面寫的“萬貨當鋪”字跡倒是沒有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