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這是我的正義啊！

舉世皆敵？

鐵若男權當鐵一般在說笑話，開什麼玩笑，維護正義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嗎？她不解的問道：“為什麼，一般族叔，難道追求正義不是人心所向嗎？”

“人心所向？哈哈哈，若男啊，你還是太天真了，正義從來就不是一個人見人愛的東西。”鐵一般苦笑着搖搖頭，鐵若男還是太年輕啊，根本不明白其中的彎彎道。“就比如貪腐，這個不是正義吧？我舉個例子，之前你父親鐵血冷是不是曾經前往夏家寨，擒拿了一位貪污的夏家副族長？你覺得，他的行為，是真正義的嗎？”

鐵若男斬釘截鐵的否定道：“不可能，貪腐，這算什麼正義？真正的正義，就應該像白月光一樣，純潔無瑕，沒有一絲污穢。”

鐵一般無奈嘆息道：“可是，對於夏家副族長來說，這貪腐就是屬於他的正義啊！”

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不容易，甚至很痛苦！

因為人心難足！

別看夏家副族長這麼位高權重，他更不容易。他頭上還有夏家族長壓着他，他底下有那麼多的下屬，有的再勾心鬥角，有的再覬覦他的位置。他子女成群，嗷嗷待哺，妻妾眾多，矛盾重生。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他監控，都需要他處理，都需要他安排。

他貪腐，有錯嗎？

沒錯啊！

什麼是貪腐？

貪腐不過就是獲得更多的利益，而這些利益讓另外的利益既得者感到不公平。

一塊蛋糕，原來分配的情況是這樣的，你一塊我一塊，現在我偷偷又拿走第二塊，你看着眼紅，你說你違背了曾經的分配的約定，你憑什麼拿這麼多？

這就是貪腐。

這一套言論，說的鐵若男都愣住了，隨後她反應過來，大聲否定道：“胡說八道，這算是什麼正義，難道為了一己之私，就能夠稱得上正義了嗎？”

唉。

鐵一般一聲嘆息，他發現鐵若男和她的父親鐵血冷真的很像，都是那樣的嫉惡如仇。他繼續說道：“那麼若男，在你眼中的正義，又是什麼樣子的呢？”

正義嗎？自己好像從來沒有想過。

鐵若男一愣，慢慢思考，然後充滿自信的回答道：“正義嘛，應該讓世界不會有人恃強凌弱，人人安居樂業，不再會有殺戮，老有所依，幼有所長。”

哦。

鐵一般答應了一聲：“這就是你眼中的正義嗎？那按照你的話看來，夏家副族長應該是一點錯誤也沒有啊！”

“什麼！一般族叔，你可不要開這樣的玩笑，這可一點也不好笑啊！”鐵若男睜大了雙眼，一副氣不過的樣子。“你要是再這樣說，我可就生氣了。”

“那麼，我首先問你一個問題，若男。你覺得，夏家族長，是你所說的正義包含的人嗎？”

“那是自然。正義面前，人人平等，人人皆可用被正義所庇護。”

“那麼，夏家副族長有什麼錯？他貪腐，不過是想讓自己實力精進，不會被他人恃強凌弱。是為了自己，自己的家人能夠安居樂業。是為了自己有實力能夠避免家人被殺戮，是為了自己老了有所依靠，年幼的孩子能夠平安長大。你看，這不都是你自己說的正義，有錯誤嗎？”

“你，你.......”

鐵若男啞然失語，一時間，自己的世界觀被震得搖搖欲墜，彷彿下一刻就會崩塌了。

“你看，你說不出來了吧？”鐵一般沒有選擇沉默，而是繼續說道：“我確實做過多次人體實驗，為的就是能夠煉製出第二空竅蠱，增強鐵家的實力，保護家人。因為實力不足，我曾經親眼看到自己的妻子被魔道蠱師殺死，卻什麼也做不了，是你的父親救了我。可是，我感覺自那以後，苟且偷生的我真的生不如死。所以，我想要貫徹我鐵一般的正義，想盡一切辦法增強自身的力量，不惜一切代價，以此避免魔道蠱師報復維護正義的蠱師的家人們。這就是我的正義。”

有一個不是笑話的笑話——

父親問兒子：你長大后的職業是什麼？

兒子答：貪官和流氓。

父親給了兒子一巴掌！

兒子又答：事業有成的公子和擁有愛情的丈夫。

父親微笑點了點頭！

所以，事業有成和擁有愛情是達到自己想要目的的過程，成為貪官和流氓也達到自己目的的過程，不過是同一種方式，換了一種說法罷了，真的就有區別嗎？

成王敗寇，自古有之。

人們從來都是注重結果，從不在意過程。

就比如越王勾踐，他卧薪嘗膽，替吳王端茶送水，甚至親身嘗便診病。因為他滅了吳國，所以人家說他卧薪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但是如果吳王沒有放他歸國，而是不久把他殺了。不知情的人們又會說，吳王確實厲害，真把越王調教成了一條忠犬。那越王的正義，真的就粗鄙的像路邊的一塊碎石頭，簡陋不堪。

再比如，和珅因為自己貪腐的事情被揭露了，所以人們覺得他是一個大貪官，死得其所。但如果和珅猝死在了為難民分粥的時候，那還有誰能夠說和珅是貪官，要徹查他的家產呢？難道這時候的和珅，不是正義的嗎？那時候，就算是貪腐了，和珅的正義也光亮的足夠照射到所有百姓的心間。

所以，夏家副族長理直氣壯，自己追求財富、女色、權位、名利，有什麼不對？鐵一般也毫無內疚之心，自己也是為了保護鐵家的族人研究第二空竅蠱，犧牲其他山寨的蠱師，魔道蠱師，或者是山村平民，又有什麼不對呢？

自己的正義是需要實現的，是需要努力的，你不努力還等着其他人來幫助你實現嗎？

鐵一般在第一次進行人體實驗的時候，就明白他會有這麼一刻，遭受其他蠱師，乃至是族人的反對，承受反噬。

但這又如何？

這是應該的，這是必然的，這是在實現自己正義的路上一定要經受的困難和痛苦！

只要跨越這些困難，克服這些痛苦，研究出來了第二空竅蠱，鐵一般就能實現自己的理想。他也賭對了，被他告知實情的鐵家高層，也真的支持他，甚至幫助他隱瞞實情。

要是鐵一般真的研究出來了第二空竅蠱，那麼，就算是自己用其他蠱師，凡人做嘗試的事情暴露了也沒事，為了正義，這些不值一提的犧牲是必要的。他的名字，將貫徹南疆，甚至整個五域。因為他已經達到了最終的結果，實現了自己的正義。

“說的好，說的好啊！”周禮轉過身，四隻手中正面兩隻手拍了起來，笑道：“不愧是鐵一般大人，真的是令人噁心。”

被震撼一百年的鐵若男喃喃自語：“族叔，這就是你的正義嗎？你，你......”

就在這時，鐵一般從束縛中逃出，走上前來：“不，若男，我現在要做的，是把你從這個鬼地方救出去。”

原來，在之前談話的時候，鐵一般就在嘗試煉化束縛自己的蠱蟲，直到現在，終於完全煉化成功了。

“好好好，希望你們倆，能夠或者走出這裏。”周禮絲毫沒有因為鐵一般的脫出而惱怒，兩張臉反而氣定神閑道：“呵呵呵，鐵一般大人，既然你的表演結束了，接下來，該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