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思考

艾伯特面色古怪地看着隨自己意識出現的石壁。

古樸的石壁刻滿了神秘的符號，如果集中精神，就能看到石壁上的22條途徑，220個序列，已經每一個序列名字下浮現對應的魔葯配方。

而且艾伯特有感覺，只要他願意，他可以隨意使用所有途徑序列4以下的非凡能力，甚至不需要消耗靈性！

不僅如此，就算是序列4以上，也能通過融入“特殊”的非凡特性來使用對應的能力，就像一種特殊的非凡物品。

現在的石壁上，就亮着門途徑和空想家途徑的序列9到序列3，融入的非凡特性應該分別是“漫遊者”和“織夢人”。

甚至，艾伯特能感覺到在石壁接近頂端的地方，還封印着審判者途徑序列1“秩序之手”、月亮途徑序列1“美神”、被縛者途徑序列1“神孽”、隱者途徑序列1“知識皇帝”。

雖說它們不算是“特殊”的非凡特性，自己並不能使用它們，但這並不妨礙他震驚。

這可是能變成0級封印物的序列1特性，自己這裏竟然封印着4個！

艾伯特感覺自己的牙在疼。

雖說是金手指，但這個金手指太大反而讓人心驚膽戰啊。

除此之外，根據留言，石壁的功能還有：

隱秘、反占卜、反探查、命運嫁接（可以選擇探查屏蔽或探查誤導，艾伯特覺得這有點像苟三家的能力）；

記錄、解析、儲存知識（石壁內有各種各樣的知識，並且能隔絕污染和探查）；

封印、儲存、使用非凡特性（即使是不同途徑的能力也能同時使用）；

減少靈性消耗（使用序列5的能力消耗接近沒有，“漫遊者”和“織夢人”使用時間也能維持幾十秒）。

總的來說，這就是一個十分強力的金手指。

強力到艾伯特覺得自己是不是在開掛玩詭秘破解版。

而除了石壁外，不知是誰留下的留言算是解答了艾伯特一定程度上的疑惑。

留言：

【1.歡迎來到這個末日將至的世界，XXX。】

【2.歷史已經改變，即使未來的劇本早已完成，但改變的權利在你手中。】

【3.努力成為“隱者”吧，不用擔心隱匿賢者。】

【4.這個石壁一開始只是仿製石板做出來的失敗品，不過後來用一些其他材料進行改造后，在某些方面反而要比石板有用的多。】

【5.可以信任“黑夜”、“母親”和“完美者”，有需要時可以去相應教堂祈禱。】

【6.“門”、“魔女”、“月亮”、“被縛者”、“黑皇帝”、“命運之輪”這幾個都有相應的計劃，盡量在末日到來前完成。如果不行，那至少優先保證「詭秘之主」或「全知全能者」的誕生。】

【7.“門”還在被封印。“魔女”在蒼白之災后被重創，狀態不好。“黑皇帝”遭到了一點污染，但還有救。】

【8.黑皇帝+黃銅書+秩序之手+許願神燈≈「失序者」，能影響「不定之霧」。「欲*母樹」關鍵在“被縛者”，當然，如果可以最好解決掉“深淵”。盡量保證不要讓「墮*母神」得到母巢和任何“美神”特性，還有注意“母親”的安全。】

【9.注意保持人性。不用太着急末日降臨的問題，你還有時間去做一些你一直想做但沒機會做的事，比如旅行、戀愛、品嘗各地美食、享受音樂。總之，要開心快樂一點。】

【10.請加油，有些計劃確實比較困難。但……這個故事值得擁有一個美好的結局。】

......

艾伯特看着那一個個序列0和外神的名字嘆了口氣。

他並沒有被外神污染，他只是沒辦法理解自己究竟何德何能值得被如此託付重任。

自己穿越前明明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不知為何穿越就算了，還是穿越到了《詭秘》這種克系小說。

穿越轉生后，又有大佬告訴你，末日將至，我已經把一切安排好，就決定派你去拯救世界了。

雖然說也不是完全不願意，但這件事就很奇怪啊，就很莫名其妙。

作為一個有正常思維能力的人，艾伯特肯定不會有“我果然是天選之子”、“我果然是註定要成為救世主的人”這種中二反應。

他更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穿越”、“這個存在是誰”、“祂的目的是什麼”、“這件事對自己有利還是有害”......

艾伯特喝了口加了致死量糖的牛奶咖啡，熟悉的甜香順滑的口感讓他冷靜了一點。

他開始思考。

首先是【自己為什麼會穿越】。

艾伯特仔細回憶了一下“封文”穿越前的記憶——

好像是一片荒野？

然後自己就沒意識了。

荒野……荒野……知識荒野？

艾伯特皺起了眉頭。

他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和克萊恩的【源堡】同列9大源質之一的【知識荒野】。

所以自己的穿越是【瘋狂奧秘】的手筆？

可自己明明有《詭秘》這本書的記憶。

如此清晰的記憶以及涉及的隱秘，絕對不是預言能預言到的。

自己肯定不是這個世界的存在。

所以，我是先穿越進了小說里的【知識荒野】，然後被【知識荒野】選中，“穿越”到了現在？

這是艾伯特的推測。

乍一看很合理，考慮到留言讓自己成為“隱者”，甚至可能性還不小。畢竟在已經擁有源質的情況下還選其他途徑，那就是捨近求遠。

只是，自己是怎麼穿越進書里的？

這才是真正的重點所在。

艾伯特再次仔細回憶自己穿越前的感覺，可依舊一無所獲。

真的是眼睛一閉一睜周圍就變了樣，而且還沒等自己多看幾眼周圍環境就暈了過去，意識恢復時就看到自己在【源堡】上了。

“太奇怪了。”

艾伯特皺着眉自言自語。

“為什麼會在灰霧上。”

按道理來說自己蘇醒哪怕不是在【知識荒野】，那也不應該在【源堡】。

手中的古書確實很可能有【源堡】的氣息，前身應該就是這麼被拉上去的。

可是為什麼自己恢復記憶剛好在【源堡】上呢？

艾伯特的臉色陰晴不定。

看來不但得【瘋狂奧秘】借我身體復活的可能，還得多小心死詭天尊啊。

接下來第二個問題，“給自己留言存在是誰”。

【瘋狂奧秘】？

先不說祂現在有沒有意識存在，這種舊日級別的存在有必要對自己如此友善嗎？

艾伯特又看了一遍那完全稱得上是十分關心的留言。

這個存在很強大，不管是對真神平視的態度，還是製作這個石壁的能力。

而且還對自己很關心……總不可能是“完美者”暗戀自己吧，哈哈哈。

……

艾伯特沉默了一會兒，默默地看向機械聖堂的方向和自己頭上。

沒有動靜。

艾伯特鬆了口氣。

在有真神的世界還能有如此瀆神的想法自己怕不是膨脹了。

要是在機械聖堂，機械與文明之神沒準會直接劈死自己。

哦不，祂沒有雷電權柄，應該是砸死。

不，等等，機械與文明之神？

艾伯特皺起眉頭，注意到了“封文”記憶中的原著和“艾伯特”記憶之間的信息衝突。

在“艾伯特”的記憶里，機械與文明之神好像是是第三紀就登臨神位的古老存在，與原著劇情里的第四紀成神的“蒸汽與機械之神”完全不同，除了祂們都是“完美者”。

“這也是被改變的命運嗎？”

艾伯特自語道。

在他的記憶里，“完美者”不僅聖徽的樣子變了，尊名也從原著里的：

【偉大的蒸汽與機械之神；】

【您是本質的化身；】

【您是工匠的保護者；】

【您是技術的光輝。】

變成了現在的：

【偉大的機械與文明之神；】

【您是完美的化身；】

【您是文明的引領者；】

【機械的本質，唯一的現實。】

而且出現的時間更是早在災變紀元……

艾伯特皺眉沉思。

改變的點如此久遠，那原著的劇情還有用嗎？

從目前來看，克萊恩、奧黛麗和阿爾傑在這個時間點開啟塔羅會的命運並沒有改變。

那至少，命運的改變並沒有造成蝴蝶效應。

“而祂的目的.....”

真的只是想讓我去完成那些計劃，還是另有所圖？

艾伯特又皺着眉掃了一遍那些序列0的名字。

可祂也沒說計劃的具體內容啊！

這些計劃看起來確實是像是在末日到來前盡量加強己方並且削弱敵方實力。

但……這樣就有一個問題沒法解決——

“隱者”和“完美者”是相鄰途徑。

艾伯特的表情疑惑。

作為相鄰途徑的“隱者”和“完美者”，序列0層次的聚合本能應該是無法控制的。

所以這個存在既讓自己成為“隱者”，又說自己可以信任“完美者”的行為簡直難以理解。

祂總不會以為自己不知道吧？

不會吧，不會吧？

還是說祂本身就不懷好意？

知識皇帝......隱匿賢者......

所以，自己到底應不應該走這條路呢？

艾伯特認真思考着。

雖說自己已經服用了“窺秘人”魔葯，但由於對身體的改造不大，只要“無暗者”出手析出非凡特性，然後治療一下，自己就能重新選途徑。

甚至如果不要【知識荒野】，不考慮成神，在自己22條途徑配方都齊的情況下，自己真的是想走哪條走哪條。

......

可自己需要成神。

他嘆了口氣。

即使克萊恩的培養不出錯，順利地成為了【詭秘之主】，那也不夠。

某隻烏賊在原著結尾時說過：為了讓第二部的末日更有壓迫力，決定給母神史詩級強化。

作為支柱之一，一旦母神恢復甚至更加強大的話，那己方必須要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支柱級別戰力，而不是像原著結尾時克萊恩的那種狀態不佳。

而【全知全能者】這邊，風白智三神都還在。

所以在原著結尾，亞當只有雙途徑真神級別到舊日級別的戰力。

黑夜倒是只差源質，小克打開西大陸封印后很有很大可能成為真正的舊日戰力。

除此以外，己方就沒有舊日戰力了。

可在最初化作的屏障外，星空裏至少也有8、9個外神盤踞在其他星球上虎視眈眈。

每一個都是舊日級別。

相比之下，序列0的真神在末日時連一個可靠的戰鬥力都算不上，只能庇佑些許人而已。

這就是末日，到來的時間僅僅只有19年不到了。

天塌下來是有高個子會去頂着，可是，如果祂們頂不住了呢？

如果在不危及自己的情況下，自己的行動能救下很多人呢？

這是一個選擇，也是一場賭局。

艾伯特坐在沙發上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沉思良久。

“......不能不管啊。”

房間裏的嘆息聲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