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興師問罪
蘇氏一進屋，就笑的合不攏嘴：“這麼多年了，果然清兒還是一如既往的仔細！”說著伸出手指了指滿屋子各處，滿意的繼續說道：“這家裏收拾的真是乾淨！”
儘管蘇氏知道都是下人們打掃的，但向來喜愛乾淨的她就是認為這都是因為兒媳婦持家有方的原因。
聽到這個話，顧氏倒是若有所思的看向了慕瀟瀟那邊。之前瀟瀟讓她好好在家裏看着，這一看還真讓她看出問題了，也不知是誰將一隻死老鼠扔進了松壽堂！
當時她就嚇了一跳，更加慶幸的是若不是瀟瀟身邊的丫鬟檢查的仔細，這怕是就會被老夫人看到了！若真是如此，老夫人定當會不高興的。
顧清心中有些冷寒，不確定這件事到底是不是張鳶做的，畢竟她才警告過她們......可若不是她們，又會是誰？
想來想去沒有什麼頭緒，顧清乾脆也暫時先放下了。所幸這件事已經被制止了，且母親現在的是十分高興的，這件事實在是不宜說出來。
如若不然，她定是要徹查清楚的！
滿屋子的人也相繼落了座，丫鬟們陸續上來添茶加水。
蘇氏本是極為高興的，只是一落座便看到張姨娘母女倆，氣不打一處來。前幾日有下人送家書到相國寺，故她已經知道賞花宴那日宮中所發生的事情。
想她慕府，滿門清貴，門封極高，家教甚嚴，何時發生過這等掉臉面之事？想到這裏，她面色忽變，當即就沉聲問道：“瑤瑤可在？”慕瑤瑤聽到這個話心中突突的跳，她知道這個祖母一向重視規矩。這是知道宮中的事情了？
還不待她多想，張姨娘就已經推着她起身跪了下來：“老夫人，瑤瑤她確實是有辱門風。但求老夫人看在她年幼不懂事的份上饒過她！”
倒是慕瑤瑤有些詫異，她沒有想到自己的娘親會為了她頂撞祖母。
見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蘇氏有些心生厭煩。
當初兒子納這個女子進來的時候她是不同意的，可誰知那夫婦兩個都同意了，她也不好再阻攔。
以她的見解來看，高門大院裏女人多了並不好，是非多，鬧得家宅不寧。當初她也是不想夫君有妾的，好在夫君心中只有她並無她人，也因此她過得十分幸福。
後來做了婆母，本來她也是自小看着清兒長大的，自是也捨不得清兒受苦的。因此對於自己的兒子她是不想讓他納妾的。
許是因為她是正妻的緣故，她是不喜這些小妾的。
不過既然都已經納進來了，她也是沒有為難誰的。只要是家和萬事興，她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更何況自她進府以來，無論是她還是清兒，都沒有給她委屈受，雖說沒有多待見她，但待她卻是不錯的！
可誰知庶出的就真的不是個上的了檯面的？如今這一出鬧得，別人還不知會怎麼看待她慕府的教養！
“當初我說讓孩子放在清兒膝下養着，你不願，如今孩子教成了這副模樣，你還想說什麼？”蘇氏望着下方跪着的兩人，淡淡的說道。“老夫人，都是婢妾的錯，求老夫人饒過瑤瑤。”說著又淚眼婆娑的看着老夫人，繼續求情道：“況且，瑤瑤她已經被聖上賜婚給五皇子了，這是好事啊老夫人！”
眼見張鳶越說越離譜，蘇氏氣的猛地一拍桌子，威嚴的說道：“你是在說她還是我慕府的驕傲了？”
她氣極反笑：“莫說只是個側妃，就算是個正經皇子妃，如今也還是我慕府的女兒，怎麼，這就急着攀高枝了？”
張鳶一時有些無話，她也知道剛剛情急之下說的太過了。只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瑤瑤有事......
慕瑤瑤看着坐在主位上的父親和嫡母，那個正在訓斥娘親的老夫人，還有旁邊坐着的兩個哥哥，都該死！他們一個都不幫她說話，誰拿她們當家人了？她心底的恨意已經開始蔓延。
她全然不會想到，若不是她們自己作惡，怎會如此？
對於慕子軒來說，他如今不發聲討伐她已經算是全了臉面了！他的妹妹，連他都捨不得打罵半分，豈容別人這般欺負她！
“罷了，我也懶得管你們了，今後就呆在院子裏靜思己過吧。若是再做出這樣有辱門風之事，這慕府，也不歡迎你們。”
左不過她也沒有真正疼過瑤瑤這個孩子，終究她變成這樣，她也是有責任的。蘇氏有些自責，但很快也就釋然了。
“祖母，瑤瑤不是故意的，多謝祖母開恩！”在張氏的示意下，慕瑤瑤畢恭畢敬的對着老夫人說道。
“行了，你們先下去休息吧。既然賜婚了，那麼你就應該好好待在瑤光院待嫁，不要再出來惹是生非了！”見母親似乎有些疲倦了，慕世傑開口對着兩人沉聲說道。
“是，老爺。”張姨娘顯得溫順有禮，隨即就和慕瑤瑤一起退了出去。
“娘，可是累了？”慕世傑有些擔憂的看着蘇氏。
“你還說，還不是你的妾！看看這教的是什麼孩子，真是家門不幸！”說著蘇氏似乎意識到孩子們都還在這裏，倒也沒有再說什麼了。
顧氏見狀趕忙打着圓場：“娘，這也都怪我這個嫡母，教養不佳！您要消消氣，媳婦啊，定會好好教教那丫頭的，日後定當不會再發聲這些事情！”
聽着這話，蘇氏心中也好受不少。隨即心中又總覺得兒媳受了委屈，連忙拉着她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你也是個傻的，當初他要納進來的時候你幹什麼鬆口同意！
你可知這樣做就是我想為你撐腰都沒得法？都是你把傑兒慣成這般的！”
嘴上怪着顧氏，她心底卻是實打實的心疼。
顧清倒是面上有些動容，她豈會不知婆母的心思？有此婆母，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只是有些事情也不是現在能說的......
“娘，世傑也有他的苦衷的，我理解他。”顧清也是急着為自己丈夫開脫，倒是沒有避諱三個兒女說起這些。
“罷了罷了，我老了，有些事你們自己覺得好就好！”看着夫妻倆如此恩愛，她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