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能讓我拔劍就算你的本事
也並未讓已經到場的人多等,大概在上午辰時末刻(9點),江都郡王就親自發表了講話。
只見山坡上面的主看台上,江都郡王姜岳雄壯威武的身影立於看台邊緣,俯視着下方已經匯聚而來的近十萬觀眾,聲若洪鐘一般朗聲言道:
“本王姜岳,今日在此為小女玉珠舉行比武招親,感謝各位江湖朋友和江都父老鄉親過來捧場見證。”
“本次比武招親,凡已報名的少年俠士,皆可在擂台上一決高下,直至選出最後的勝者。”
“現在就由犬子云天來為各位報名的少年俠士宣佈本次比武招親具體規則吧。”
說完這話,姜岳便回到了坐位上面坐下。
然後一位頭戴金冠,身穿莽龍袍的魁梧青年,便從姜岳身旁座位上走出,來到了姜岳之前所站的位置,同樣是吐氣如雷一般宏聲說道:
“在下姜雲天,承蒙父王厚愛,讓在下為舍妹主持這次比武招親事宜,現在就由在下來為各位少俠說明一下本次比武招親規矩。”
“本次比武招親共分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守擂戰,任何一位想要進入第二階段的少俠,都要先登上擂台迎接他人挑戰,並連續戰勝三人才行。”
“每個人挑戰的機會,都只有三次,一旦挑戰成功,自動成為擂主,接受他人挑戰。”
“已經守擂成功的少俠,也不得再挑戰其他守擂少俠。”
“最後所有通過守擂戰的少俠,將會抽籤進行一對一晉級戰,最後決出唯一的勝者!”
說到這裏,姜雲天也是臉色一肅,滿臉嚴肅的鄭重說道:“這裏在下要嚴肅告誡各位少俠,若是發現不敵對手,一定要及時出聲認輸,和對手拉開距離,以免出現不必要的傷亡。”
“而凡是對手已經出聲認輸,勝者務必馬上收手,否則將自動淘汰出局!”
說完這番話,姜雲天便回身對着姜岳行了一禮道:“父王在上,孩兒已經宣讀完比武規則,請父王示下。”
“那就開始吧!”
姜岳大手一揮,下達了開始命令。
“孩兒遵命。”
姜雲天應了一聲,當即回過身來,朗聲說道:“比武招親,現在開始,還請第一位守擂的少俠登場守擂!”
話音落下,一時間卻是無人上場。
卻是所有人都知道,第一個上場的人,將有可能面臨所有人的挑戰,通過率實在不高,不想白白耗費自身真氣。
不過這種情況只持續了一會兒,便有一位藍衫青年忽然從山上的看台上面飛身而下,腳不沾地的施展出一手漂亮輕功,凌空飛躍落到了下方圈定的比武場上。
然後對着四方拱手一禮道:“江龍會陸濤,還請各位朋友指教。”
“江龍會掌管着滄江上面一大半的漕運生意,黑白兩道關係都很硬,這陸濤乃是江龍會大龍頭的第四子,自小便展露出了極佳的武學資質,如今雖然才二十五歲,卻已經是先天中期修為了。”
李奕身旁,一位青衣道人低聲為他說明了場上那位藍衫青年的資料。
這青衣道人道號靈風,乃是玄天觀的情報主管,對於九州各大勢力一些主要人員信息都有掌握。
玄真子這位掌教出行的時候,一般他都會跟隨在身邊,方便傳遞信息。
而就在靈風道人為李奕解說那藍衫青年陸濤信息的時候,挑戰者已經出現了。
只見又是一道白色身影從山坡上面看台上飛身而下,很快落到了那陸濤十丈開外,卻是一位身穿白色錦衣的玉面青年。
青年手持銀色長槍,落地后便望着對面的陸濤鄙夷說道:“江龍會算什麼東西?一幫泥腿子組成的下三流幫派,
也想高攀上東都郡王府?我呸……”
話音未落,就已經挺槍向著那陸濤攻了上去。
“那是冀州天鷹侯家的小侯爺張橫,也是先天中期修為,張家世襲天鷹侯爵位,在冀州也是一方名門,家傳絕學《天鷹槍法》玄妙非常,招式變化繁多,曾經也出過幾位天人境宗師。”
靈風道人盡職盡責的為李奕做着解說。
只見比武場上,那小侯爺張橫槍出如龍,幻化出一道道銀色幻影朝對手突刺而去,好似天鷹縱橫,招式極為兇狠凌厲。
但那江龍會的陸濤敢第一個站出來,實力自然也非同一般。
他手中一柄窄刃長刀上下舞動,如流水飛瀑一樣綿密不絕,將所有刺向自己的銀色槍影盡數斬斷,刀槍交鳴之聲不絕於耳。
這樣見到比拼招式占不到什麼上風后,那位小侯爺張橫手中槍法又是一變,直接舞動長槍施展出了絕學殺招。
“天鷹裂狼殺!”
伴隨着那些小侯爺的一聲大喝,雄渾的先天真氣通過長槍引導,化作一道道白色氣刃向著對手撕裂而去,眨眼間便刺出了數十槍。
與此同時,那陸濤在察覺到他槍勢變化后,也猜到了他的打算,同樣也是刀法一變,施展出了自身絕學殺招。
“大江東去!”
只見一道如江河一樣奔騰的雄渾刀氣從陸濤手中長刀揮斬而出,一刀便將刺向自己的一道道白色氣刃掃蕩一空。
然後他身形一動,如燕子抄水一樣迅疾衝出,刀光如水銀瀉地一樣向著那位小侯爺傾瀉而去,反守為攻了起來。
古語有云,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七步之外,長槍自然快過短刀,大佔優勢。
但是被貼身之後,長槍就遠不如短刀那樣靈活迅捷了。
那位小侯爺被陸濤貼身一頓猛攻后,很快便破綻百出,被陸濤一刀劃破小腹,一腳踹飛了出去。
之後便收刀而立,一臉不屑望着倒地吐血的小侯爺冷哼道:“哼,今日饒你一命,以後記住我江龍會陸濤的名字,別再讓我看見你!”
“你……”
那小侯爺臉色頓時如豬肝一樣脹紅,眼睛一下就紅了。
可就在他羞怒無比的想要不顧傷勢起身再戰之時,主看台上面的東都郡王世子姜雲天卻是已經出聲宣佈了結果。
“第一戰,江龍會陸濤守擂成功。”
聽到這話后的小侯爺,儘管心中萬般不甘,還是只能撿起自己的長槍,一瘸一拐離開了戰場。
而有着這位小侯爺趟雷,其他報名的武者,對於場上的陸濤實力頓時有了一個較為清晰了解。
於是很多武者都自覺放棄了上去挑戰的希望。
一時之間,竟然無人再出面挑戰。
奇怪的是,主持比武的那位東都郡王府世子見到這種情況,竟然也是一點都不着急,不曾出言催促什麼。
場上的陸濤見此,心中也是不免有些得意和高興,乾脆就盤膝坐下,就地運功打坐恢復起了剛才消耗的真氣。
見到這種情況,場外觀眾們頓時就不樂意了,很快各種鼓噪聲便響了起來。
“怎麼回事?各大門派都無人了嗎?竟然連上場的勇氣都沒有嗎?”
“是啊是啊,連上場的勇氣都沒有,就這樣還想迎娶我們東都城最高貴美麗的郡主,你們配嗎?”
“真是掃興,本以為能夠看見天下少年英傑的精彩對決,沒想到少年英傑沒看到幾個,少年烏龜倒是看見一堆,真是太讓人掃興了!”
……
各種各樣的嘲諷謾罵聲此起彼伏,響成一片。
要知道現在場外可是有着十萬的觀眾,這些人哪怕十分之一出聲嘲諷開罵,那也比千夫所指更強十倍了。
那些報名參加比武招親的青年武者,有幾個能夠承受得住這種謾罵?
當即的,很快就有一位黑衣青年長身而起,朗聲喝道:“獨龍堡韓泰來領教陸兄高招!”
說完就提着一柄金背大砍刀上場攻向了那陸濤。
二人刀對刀,只是交手了不到十招,陸濤就是一掌打在黑衣青年韓泰來肩膀上,當場將之打得吐血倒飛出去認輸了。
“第二戰,江龍會陸濤守擂成功。”
看着那認輸退下的韓泰來,江都郡王府世子姜雲天適時宣佈了結果。
這一下,剛才被刺激得熱血上腦的參賽武者們,又突然冷靜了很多。
因為他們忽然發現,自己上場挑戰陸濤失敗或許問題不大。
可是萬一被陸濤給打傷的話,那剩下兩次挑戰機會,其實也根本沒什麼用了。
這讓他們不得不慎重考慮了。
就在這時候,李奕動了。
只見他身形一動,便足踏虛空,凌空飛渡數十丈抵達了山下,飄然若仙一樣平穩落到了陸濤身前數丈外。
“好俊的輕功!!”
“此是何人?”
“這是誰家的弟子?”
山上山下,許多望見這一幕的觀戰之人,都是眼神一亮,露出了感興趣和驚訝的神色。
一些觀戰的閨中少女,更是美目異彩連連的看着場上那俊朗小道士,大眼睛一眨不眨,明顯已經被其剛才這一手漂亮輕功吸引住了。
場上已經兩連勝的陸濤,也是被李奕這手輕功驚了一下。
只見他握刀的手一緊,神色凝重的望着李奕抱拳一禮道:“道長好高明的輕功!不知師承何處?姓甚名誰!”
“無量天尊,貧道玄天觀玉虛,家師玄真子,俗名張軒。”
李奕面色平淡回了一禮,報上了自身來歷。
然後不待陸濤多言,便一抬手說道:“陸居士已連戰兩場,便請居士先出手吧!”
“你讓我先出手?”
陸濤微微一愣,然後盯着李奕看了一會兒后,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
臉色猛然一沉,沉聲說道:“為何不拔劍?莫非你想空手和陸某交手不成?”
李奕聞言,卻是面色不變的淡然回道:“如果居士能夠讓貧道拔劍,那自然是居士的本事。”
“好膽!”
陸濤口中一聲怒喝,卻是已經被李奕這話所激怒。
當即怒喝道:“那就讓陸某看看你到底有何本事敢如此狂妄!”
說罷便揮刀向著李奕猛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