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親愛的妹妹
於是我們就把音量關小,搜索出重磅燒腦劇《記憶碎片》!
一個僅僅具有十分鐘記憶的人,不斷忘記自己做了什麼,忘記和自己睡過覺的女人,忘記曾經欺騙過自己的人,忘記自己住過的酒店,忘記自己到底為什麼殺人,所以把自己做過的事情、想到的事情全部紋在自己的皮膚上,最終,他終於知道了自己是做什麼的,但他卻不願意清醒,願意繼續“忘記”下去……
不知不覺,我就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王永威沾着涼水的手拍醒的!
“咦?她們兩個呢?”我一邊刷牙,一邊問王永威。
“誰呀?”
“裝什麼蒜呢?不就是田欣和鴿子嗎?昨晚上我們一起喝酒呢?”
“不知道,後來誰把我弄上床的,我都不知道。”王永威一臉茫然。
哦,明白了,她們兩個肯定是趁我和王永威睡着,逃離了803這個危險的魔窟。
“和尚”我一邊收拾我的書包,一邊對王永威說,“過一會兒你走的時候,我就不送你了……”
“哦,沒事兒,我自己走……對了,這房間你還可以繼續住着,租金我已經交到了6月中旬了,還有,這房間裏的一些電器啥的,是我買的……”
“明白,高考完了,我退房的時候,把這些東西快遞給你!”
“不不,你就自己用吧!我還會買新的,就是不要落在這裏就行了!你快去上學吧,要遲到了!”
我一看錶,可不是,已經6:50了!我急忙飛奔而出:“和尚,再見!”
當晚我和田欣一起回去。由於少了李白鴿和王永威兩個人,突然感覺好像缺了什麼似的。當初他們在的時候,還覺得有點礙事兒呢,我和田欣不能夠那麼“放肆”地手拉手。可是當他們離開了,我終於可以大膽地拉着田欣的手走在回住處的路上的時候,卻沒有了當初偷偷拉手的那種緊張和喜悅。
“陛下,下周,我就要搬回宿舍住了。我爸早就給我說好了,學校也把床位給我留着呢。”田欣說。
“什麼?那我不就成了獨來獨往了嗎?”我驚訝地問道。
“是啊,不過你是男的,怕什麼。”
“但是還是有個伴比較好啊。你搬回宿舍也好,其實住在宿舍挺熱鬧的,我就喜歡住集體宿舍。”
“既然如此,要不你也搬回宿舍住吧!”田欣說。
“嗯……還是算了吧,我當初就是因為宿舍太吵,沒有辦法安靜學習,才搬出來的,現在又搬回去,大家該笑我了。”我說。
“誰笑你?我覺得大家會歡迎你的,其實你的人緣挺不錯的。”田欣說。
“以後再說吧。住在外面還是更自由一些。”
“好吧,那周末幫我搬東西吧!”
“當然沒問題了,我多叫幾個男生去幫忙。”
“誰叫你叫別人了?都是我的私人物品,只准你一個人搬!傻呀你!”田欣甩開我的手。
“sorry!是我錯了,我道歉!”我急忙追上去,再次拉着她的手。
周日下午,我幫田欣搬回了女生宿舍。當天晚上,我習慣性地走到她的座位前,剛想喊她一起,忽然想到她已經不用和我同行了,頓時有點兒小失落。回到803,我翻來覆去睡不着,把自己的前世今生都想完了,還是難以入睡。乾脆起來做題吧!於是就挑燈夜戰,完成了一套理綜的試題,這才有點兒睡意,上床睡覺。第二天早上,看着自己已經完成的試題,不禁感嘆:學霸就是這麼不同尋常,真拿自己沒辦法。
沒過幾天,三練就迫在眉睫了。就在“喜迎三練”這緊鑼密鼓的關鍵時期,我聽說楊啟龍病了,住進了醫院。我正準備找秦書記請假去看他呢,卻聽說秦書記也病了,而且是被狗給咬了,聽說雖然傷口不大,但卻得住院觀察,因為狂犬病是有潛伏期的。聽說秦書記被送進了省城的醫院,而且第一天去的時候就被打了十針,一下子花去了三千多。麒麟班頓時沒有了班主任,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沒有班主任怎麼行?所以學校就安排陳老師當我們的臨時班主任。
於是我就去找陳老師請假,結果還沒等給我和張丹、李楓幾個人組團去看他,他已經從醫院出來了,而且半真半假地告訴我們一個驚天的消息:他說他的腦袋裏長了一個瘤,目前還不能證明是良性還是惡性,醫生說還得抽脊髓進行化驗,還說需要馬上就住院。後來經過熟人的通融,進行了保守治療,目前暫時可以出院,等化驗結果,如果是惡性的,就得做開顱手術呢。
聽完他的話,我們驚訝地半天嘴都合不攏。這麼大的事情,楊啟龍竟然還能笑着對我們說,這心臟也功能也真是無敵了。
“真的要開瓢嗎?”我問道。
“什麼開瓢!”李楓說,“陛下你說什麼呢?”
“哦——不,我是說,真的要做開顱手術嗎?”
“也不一定,要是好的話,自己也會慢慢吸收的,放心,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能活一天算一天吧!”
“草!別說這話,晦氣!”我拍着他的肩膀說道。雖然對他和張丹好這件事情,我還是有點兒不舒服,但當他被命運這樣安排,我還是很同情他的。算了,張丹,就算是我送你的吧——其實我也沒有這個資格,再說了,張丹也不是我的啊——反正就是這麼個意思吧。
楊啟龍笑了,那笑容讓人心裏覺得沉重。
沒想到,還有更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消息。
生物課上,劉老師讓大家做考前模擬題的時候,悄悄喊我出去。
她看着我好幾秒鐘都不說話,而且神情嚴肅,看得我心裏直打鼓。由於在應屆的時候,被老師這樣的眼神嚇怕了,現在一看到老師這樣的眼神,心裏就開始做自我批評了,不由得“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
“天予,有個消息,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現在給你說。”劉老師一開口,就相當於給我扔了一顆炸/彈,只不過現在還沒有爆/炸,正在冒/煙,這消息,我不知道是該期待,還是該逃避。
“劉老師沒事兒的,您說吧,我的心臟功能還可以。”和生物老師說話,最好是多帶點兒人體器官啥的,老師會覺得親切點兒。
“那好,這個消息是從秦書記那兒聽來的——秦書記今天給我打電話,說讓我選擇合適的時機告訴你。我覺得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你說呢?”
“秦書記他怎麼樣了?”我問道。
“他很好,目前正在接受治療——其實也不需要什麼治療。你確定你有這樣的心理承受能力?”
“我應該能,您說吧,我聽着呢!”
“好。你是否聽說過在國外有人在大街上看到一個人長得和自己很像,就上前搭訕,結果卻發現正是自己失散多年的親弟弟?”
“這樣的事情多了去了,電視上、小說里不是天天寫着嘛!這沒有什麼稀奇的。”
“可是你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呢?”劉老師繼續問道。
“可能是心電感應?反正是一種神秘的力量吧。”
“明白這個就好,那麼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了——雖然化驗結果還沒有出來,但是據有經驗的專業人士初步判斷,你極有可能是我們市教育局田局長失散多年的兒子!”
“啊?……怎麼可能!”我一下子驚呆了!這麼狗血的劇情,竟然發生在我的頭上?蒼天呀,大地啊……
“也就是說,田欣,很可能是你的同父異母的妹妹!”
“是嗎?”我一下子覺得全身冰涼,整個世界彷彿突降冰雹,極寒氣流包圍着我的全身,讓我的血液都不再流動。
“天予,其實我們老師都能看出來,你正在和田欣談戀愛,對吧?其實,你們兩個之間的感情,很可能就是剛才你說的那種,是一種兄妹之間的心電感應。你想想是不是?”
在沒有聽劉老師說之前,我以為自己對田欣所有的感情,都是一種男孩一女孩之間的愛慕,就是一種異性相吸的本能,可是現在聽劉老師這麼一說,我突然感覺自己好像真和田欣之間,是一種區別於愛情的感情,難道真的是親情?
當初剛入校門,我就被她所吸引,其實她在女生隊裏,並不鮮艷出眾……我對她有一種着了魔似的愛慕,彷彿只要一扭頭,就能在不經意間看到她的身影……還有,每當我想說什麼話的時候,她往往會馬上說出口……還有,還有……這些,難道都是所謂的“親情”?
“劉老師,您……這個消息是真的嗎?”從內心深處講,我是不願意聽到這個消息的,多麼希望它是假的!
“天予,你是知道秦書記這個人的,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他是不會說的。既然說了,那就八九不離十了。天予,恭喜你啊,有這麼漂亮的一個妹妹!”劉老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