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五年之苦 第四章：就知道惦記錢
“你別哭啊，我們不會拋棄你啊！別哭啊！”聶蘇姚連忙放下碗筷，輕撫着外公的後背寬慰他：“都說家有一老如同一寶，你可是我們家裏的寶貝，怎麼會拋棄你呢？媽媽常說，有外公在，她運氣都好很多，所以，你可要好好保重身體，等着我們長大了賺錢給你打酒。”
媽媽很孝順，也影響到她們。
“我是活的太久了啊！”外公連他最喜歡的酒也不喝了，哭得稀里嘩啦的。
“你可要活着，我們還小呢，要是你也沒了，我們怎麼辦？再說了，然然怎麼辦，他更小。”聶蘇姚抹一把眼淚，說。
“可我沒能力讓你讀書啊！就外公這點退休金，怎麼夠呢？你媽沒錢，外面還有債務，你爸爸也沒拿過一分錢回家，你們這可怎麼活啊！看着你這樣，我就更想你媽啊！”外公握住她的手說。
羅柳渝也跟着流眼淚。
“姚姚，保險公司不是有錢嗎？能給你賠償多少啊？你媽媽交通意外賠償款還沒有到嗎？”小姨一心只惦記那些錢，放下碗筷繼續說：“聽說要賠償幾百萬呢？還沒有錢嗎？你一個小孩子可別被那些人騙了。要知道，我是你的家人，要不我幫你保管。”
“小姨，我現在天天都接到催債的電話，哪裏有錢？”聶蘇姚安撫外公，目光犀利，語氣堅定，說：“你們需要錢時，我媽沒錢也得幫你們借。我爸對此總是說我媽沒腦子。現在倒好，你以為我還有錢？這次處理後事，都是找大姨借的錢，辦完好後事，餘款都還大姨了。”
“那你媽借外公的兩萬塊呢？父債子還，這錢你得給外公。”小姨不依不饒的說。
“媽，你幹嘛啊！大姨媽剛剛入土為安，你還惦記外公的錢？你還有沒有良心。”羅柳渝怒吼着回答。
外公更是哭得傷心。
涵涵也害怕起來。
“我不管，我現在也沒錢，外公也需要照顧，沒錢誰照顧？”小姨撒潑耍賴的說：“想當初我們老房子的賠償款，我都沒有分配到手，倒是你媽媽一手操辦，我連錢都沒見到，都給你們了，現在，你媽不在，那麼多賠償款至少要把借外公的兩萬塊還給外公吧，將來外公還得靠我們養着。你們長大都要嫁人，也只有靠我們，靠你小姨父來養外公。外公就知道偏心，到現在還顧着你們。”
“閉嘴。”外公怒了，他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怒瞪着對小姨說：“那也是給孝順之人的，你不配。”
“別生氣啊外公，大不了我不讀了……”涵涵也安撫外公的情緒，也就順口一說，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媽媽的遺產。
“小姨，你說你沒有得到賠償款對吧？那我問你？小姨父的摩托車的錢是誰給的？”聶蘇姚一針見血的質問。
“那是另外算……”小姨想狡辯。
“那替你們還了錢怎麼就不見你們記住這份感情？替你們還了四千多的欠款怎麼就不能算？那我們就來算一算，也讓羅柳渝知道是什麼情況。一萬六的賠償款，是按原人口，就外公，外婆，我媽，你，你們四人來分配。外婆那一份理所應當屬於外公，我媽那一份也給了外公，而你，能得到四千，這個沒有爭議。但你們做了什麼？”
聶蘇姚目光犀利的凝視小姨，看一眼羅柳渝跟外公，繼續說：“有了錢，你們就想方設法的找外公借，十次還了幾次？土地賠償款下來也如法炮製，還了多少？就連，就連羅柳渝沒有生活費，外公資助他都比我多。我說過什麼？”
“現在，你為了要爭取我媽借外公的兩萬塊，還想讓我們輟學？你按的什麼心？”聶蘇姚也有點情緒激動，直接起身凝視小姨，低氣壓的壓迫感讓羅柳渝也跟着害怕。
“不，讀書是你媽媽對你們最大的希望。外公還有點錢，到時候給你們交生活費，學費。”外公連忙拉一把聶蘇姚，說。
“外公，媽媽給我們的零花錢，我們都攢着。如果真到那時候，你再給也不遲。”聶蘇姚坐了下來，她與妹妹不願意花外公的錢。
小姨依然不依不饒，咬牙切齒的怒吼起來：“就知道偏袒姐姐，我們羅柳渝都沒有生活費，羅二娃還要養小兒子，哪有錢。你就知道偏心。那以後我們要買房子，外公哪裏還有錢借給我們，我們家兩個兒子，將來要娶媳婦都需要花錢，現在你有錢怎麼就不能還給外公？”
“那也是還給外公而不是你。”
“姚姚，你這麼說也就是有錢了？”小姨立馬變了臉，說：“姚姚，你也不小了，女子就別讀書了，去打工賺錢，涵涵小……”
“小姨，從今往後，我家的事，你別參合。我不吃你一粒米，也不穿你一針一線，更不拿你一分一毫。外公在，我尊你小姨。外公不再，你啥也不是。還有，以後，回你家吃飯去。”聶蘇姚懟了回去。
“我說你這個孩子怎麼說話啊？我是你長輩，還有沒有家教。”小姨說。
“家教？我父母教育我們，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而你，除了算計錢，還對我做過什麼？難道都忘記了？”聶蘇姚輕哼了一聲，看了一眼可憐兮兮的外公，她又忍了，連忙起身離開，說：“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涵涵見狀，也放下筷子，符合了一句，跟姐姐離開了。
“看她這脾氣，都是我姐給慣的……”小姨沒臉沒皮的還不依不饒的指責。
“媽，你能不能少說兩句。”羅柳渝自知理虧，連忙勸阻。
外公更是氣得摔了筷子，也回了房間，使勁的甩了門。
二樓。
“姐姐，怎麼辦？小姨就惦記錢，我擔心小姨會對我們不利。”涵涵問。
“涵涵，能救我們的只有我們自己。錢的問題，我們絕對不能暴露。媽媽經常告誡我們，錢財不露白。現在，你除了相信我之外，不要相信任何人。記住，有危險，第一時間打電話報警。”聶蘇姚看着手裏的數據，心裏掂量着，這些都父母用命換來的，絕對不能輕易讓其他人知道。
“姐姐，媽媽到底欠了多少錢？”涵涵問。
“很多，可這些你不需要擔心。陳叔叔也說過了，過幾天我們就可以將欠款全部還清，你只需要記住，女孩子們更應該好好學習，別辜負了媽媽的一片苦心。”聶蘇姚將自己的手機交給妹妹，她保留了媽媽的手機。
“我很擔心，如果外公此時偏袒小姨，我們的日子更難熬了。不帶走外公，害怕小姨對他出言不遜，氣壞了外公，最後還是我們拿錢去看治，小姨不會出一分錢。所以，我們離開一定要帶走外公。”涵涵說。
“當然，不能把外公留給小姨，等我處理好手裏的負債，我們就回雙福去。”
“還有一個問題，你要去上學了，那我怎麼辦？回家怎麼辦？”涵涵很擔心，以前不是爸爸接就是媽媽接，現在姐姐要回學校，她一個人回家會害怕。
“等一下我給姑姑打電話，讓她來幫我們一段時間，等我們搬去新房，到時候我去幫你辦理轉學，去新家住，學校就在旁邊。我也會轉學回來陪着你。”聶蘇姚一邊整理衣物，一邊回答。
“姑姑信得過嗎？”涵涵問。
“涵涵，姑姑是看着我們出生的人，也是媽媽最信任的人，我有辦法一定會讓她幫我們。”聶蘇姚盤算着一切開支，姑姑家需要錢，而她現在窮得只剩下錢了。
“那你的專業怎麼辦？那可是你與媽媽的夢想啊！”涵涵也在幫忙，這些都是父母留下來的遺物。
“傻瓜，我們的夢想是要你茁壯成長。我還記得，媽媽總是問我，是要女孩子還是男孩子？”聶蘇姚溺愛的拍拍涵涵的頭說。
“你總說女孩子。可我也想保護姐姐。”涵涵搶答說。
聶蘇姚驚駭了。
相依為命的姐妹兩抱在一起泣不成聲。
聶蘇姚擦乾眼淚，安慰說：“別怕，姐姐會保護你。會好起來的。我們都會長大。”
涵涵擦乾眼淚，笑着回答：“嗯，我也要快快長大。”
他們整理好遺物，各自留了一套父母的衣物，其他的都打包起來，拿去捐贈。
“涵涵，你看見媽媽的筆記本電腦沒？”聶蘇姚在房間裏到處找媽媽的筆記本電腦。
“你要它幹嘛？”涵涵問。
“媽媽說過，我們遇到不能解決的問題，找她的電腦和那個移動硬盤。”聶蘇姚來到書房也未見到。
“出事之後，我就把硬盤藏起來了，就是害怕小姨亂動。現在，我更擔心小姨會對我們下手。”涵涵從房間裏找出硬盤，交給姐姐。
“姐姐，媽媽到底有多少錢？”涵涵壓低聲音問。
“省着點夠我和你讀完大學。”聶蘇姚解密媽媽的硬盤，都是一些工作上的文件和圖片。只有H盤是留給孩子們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