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殘忍的選擇
，女尊之我不該被柴刀
“死矮子，你先帶着小然去廁所躲一躲，我去找找有沒有降落傘！”
危機關頭，上官嫣然沒有慌亂，面容冷酷的接過指揮權，然後頂着異種向機艙前部推進。
普通民航不會給乘客配備降落傘，但這種東西每架飛機都應該有幾件才對。
“警報，警報，飛機高度下降為11000米……”
刺耳的警報聲以及緊急紅色閃爍燈，牽動着三人緊繃著的心弦。
看着少女遠去的背影，蘇櫻桃決定暫時放下往日成見，大聲喊道：“死貧胸，小心一點。”
橫衝直撞的上官嫣然腳步頓了頓，隨即更兇猛的向機長室殺去，即便找不到降落傘，她也要想辦法控制住墜機速度。
另一頭，蘇櫻桃與夜然向廁所跑去，幾隻兇悍的異種迅速圍了上來，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三頭男性異種露出鋒利的獠牙，不斷朝着蘇櫻桃發動攻勢，暗紅色的眸子中滿是喋血的慾望。
其中一隻女性異種，伸出兩隻扭曲的爪子，對準夜然便撲了過來。
感受着濃郁的腥風，夜然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微微側過腦袋，利爪在毫釐之間擦着他的皮膚滑過去。
抓住千載難得的間隙，夜然結實有力的腰部如陀螺般擰起來，全身力量匯聚在右手拳頭上，狠狠砸在了異種的腦袋。
在全力一擊面前，異種的腦袋只是輕微顫了顫，隨即嘶吼一聲，揮舞着利爪再次撲過來。
“卧槽，皮這麼厚？”
夜然怪叫一聲，不敢再有反擊的念頭，只能不住躲閃，沒幾個回合下來，就已經險象連生。
就在他再一次險險避開異種的“親密之吻”時，背後猛然襲來一道勁風，夜然用餘光掃了一眼，只見又有兩位女性異種被他吸引過來，瞬間形成合圍之勢。
一個異種應付起來都有些吃力，更何況現在變成了三個。
就在他避無可避，準備硬抗這一擊時，一道嬌小的身軀猛地撲在了他背上，緊接着霸道的力量傾瀉而出，將兩人撞飛老遠。
夜然只覺眼前一花，一股溫熱的液體噴在臉上。
蘇櫻桃顧不得擦拭嘴角殘留着的血跡，藉著這股力道，抱住夜然順利躲進廁所，然後將木門關上。
在廁所的狹窄空間內，即便有異種進來，蘇櫻桃自信也能應付過來。
兩人蜷縮在角落，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當木門將雙方隔絕開以後，異種原本兇猛的攻擊為之一滯。
夜然透過門縫偷偷觀察着，門外徘徊着數只青面獠牙的異種，但似乎完全不知道廁所里藏着人，就在那漫無目的的轉悠。
他壓低了聲音，道：“小櫻桃，咱們好像安全了，異種應該是根據視線判斷獵物。“
蘇櫻桃癱坐在角落裏，小手捂着心臟位置，表情痛苦的咳嗽着，吐出來大股烏血。
夜然剛剛放鬆下來的神情立刻緊張起來，他蹲在蘇櫻桃身旁，將她摟在懷中，視線向背部看去。
一道猙獰的爪痕撕裂衣服，深深映入少女光潔的背部，其中似乎還摻雜着病毒，傷口出現了大面積的腐爛，不斷滲出散發著惡臭的黑血。
他捧住蘇櫻桃軟嫩的臉頰，焦急問道：“小櫻桃，你感覺怎麼樣啊！”
蘇櫻桃沒有說話，只是眉眼彎彎，一個勁兒的傻笑着。
“你……”
夜然喉嚨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原本受傷的本該是自己才對。
“小然，我現在的感覺啊，真的很開心呢！”
蘇櫻桃虛弱的擠在夜然懷裏，仰起來的小腦袋毫不躲閃與少年對視，眼眸里的歡喜幾乎要溢了出來：“咱倆相識這麼久的時間來，一直都是你在照顧和保護我，而現在我終於也有能力保護你一次，我感覺真的很開心……”
劇烈的咳嗽聲讓她把後半段話不得不吞進肚子裏。
夜然撩起少女散落在眼前的青絲，然後用力捧住她的臉頰，道：“身體難受就別說了，等嫣然找到降落傘以後，我帶你去醫院。”
“要是找不到降落傘呢？”蘇櫻桃傻傻的問道。
“那咱們大概都要死在一起，你怕了嗎？”夜然平靜道。
其實死亡對他來講並不可怕，畢竟前世的自己已經死過一次了，即便今天真逃不出去，也多活了二十年，賺夠了！
“我……我才不怕呢，咳咳……要是沒有小然，我大概在高中的那些年就自殺了。”
蘇櫻桃依舊是傻笑着，只要能呆在夜然身邊，似乎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無法讓她難過。
就在這時，廁所門被撞開，上官嫣然狼狽的身影沖了進來，她身上沾滿了大片血污，但懷中的三件包裝袋完好無損。
少女扶着艙門，大口喘着粗氣：“還……還算幸運，恰巧有三件降落傘，咱們都有救了。”
“太好了，咱們準備逃生吧。”
夜然面露喜色，將降落傘分發好，然後看着少女暴露在外面的傷口，擔憂道：“嫣然，你身體感覺怎麼樣。”
“還行，有點酸麻，但不影響行動。”
上官嫣然看了一眼胳膊上的划痕，那是為了保護降落傘而硬抗的一擊。
“那就好，我來照顧蘇櫻桃，她之前為了保護我受傷了，身體很虛弱。”
聞言，少女忍不住瞅了蘇櫻桃一眼，撇了撇小嘴，道：“死矮子，還算你有點用，沒有讓小然受傷，不然降落傘撕了都不給你用。”
蘇櫻桃沒有力氣反駁，只是軟在夜然懷裏，任由對方施為。
就在眾人剛背上降落傘，準備衝出去的時候，蘇櫻桃突然痛苦的捂住肚子跪倒在地上，與此同時，烏黑的毛髮緩緩從背部傷口鑽了出來。
這是？
夜然臉色大變，他想到一個不好的念頭，難道被異種劃破傷口就會感染。
蘇櫻桃異變似乎是不好的開端，走在前面的上官嫣然也愣住了，她目光落在自己右臂傷口處，赫然發現也冒出來一股毛髮。
“小然，我也被感染了……不過我的意識還算清醒，應該能堅持到送你出去。”
夜然苦笑一聲，伸出了自己的雙手，道：“恐怕我也出不去了，因為我也被感染了。”
上官嫣然的目光落在夜然手上，原本白嫩纖細的手掌變得粗壯了一倍，指尖處彈出一截鋒銳的利爪，看起來猙獰異常。
“這怎麼可能，小然你沒有被異種傷到啊！”
上官嫣然一下就急了，她甚至顧不得自己的傷勢，牢牢將夜然的小手捧在懷裏反覆查看。
“可能是氣體也有感染性吧。”
夜然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瀰漫在艙內的墨綠色氣體，感受到身體如同被千萬隻螞蟻撕咬着，他索性也癱坐在地上，放棄了逃跑的念頭。
這種變異很早以前就發生過，感染源大都是來自紫月大世界，一旦被污染在三分鐘內無法得到救治的話，將會必死無疑。
夜然腦袋倚靠在門板上，嘆息一聲：“看來，我們三人真要死在一起了。”
“警報，警報，飛機高度下降為7000米……”
聽着刺耳的警笛聲，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小心將蘇櫻桃抱在懷裏，讓她的小腦袋枕在自己大腿上，然後輕輕撫摸着肚子，道：“還疼嗎？”
“好多了！”
蘇櫻桃眼眸亮瑩瑩的，光潔的額頭滾落出豆大的汗珠，現在她索性也放開了，壯着膽子道：“小然，其實我有些話一直想對你說，今天如果不說出來的話，以後可能就沒機會了。”
“死矮子，滾遠點，小然是我的！”
上官嫣然怒不可遏，儘管身體被毒素侵染的喪失了力氣，但還是想要將蘇櫻桃從夜然的懷裏推開。
夜然苦笑一聲，他稍微一用力，將上官嫣然也抱在懷中，無奈道：“嫣然，咱們三大概要死在一塊了，最後的時刻就別爭吵了。”
“我不要，我才不要跟這個死矮子混在一起。”
上官嫣然的眼眸幾乎要噴出火來，她已經猜到蘇櫻桃會講些什麼。
面對言語上的人身攻擊，蘇櫻桃不聞不問，只是目光痴痴的望着夜然，大膽的說出了憋在心底很多年的話。
“小然，其實我在高中的那幾年，就非常……喜歡你，再往後來，我才發現我對你不僅僅是喜歡，因為你的存在比我生命更重要。”
“以前一直也沒勇氣跟你說出這番話，因為我害怕說出來以後連朋友都沒得做，可是現在沒關係啦，反正咱們都要死了，如果有來世的話也沒關係，丟掉所有記憶的我，還想要和你重新開始……”
“你夠了，就算有來世，夜然也是我的，跟你沒有關係。”
上官嫣然被氣的夠嗆，光說還不解氣，不斷伸手想要去收拾蘇櫻桃，可惜身體沒有多少力氣，夾在夜然懷裏軟綿綿的，像是在撒嬌。
“行了，別吵了，要是有來世的話，我就把你們兩個全娶了。”
這句話讓兩人都忘記了爭吵，她們瞪大眼睛，錯愕的看向夜然，被他雌偉的志向驚住了。
夜然被看的有些心虛，但還是強硬道：“怎麼，不行啊，古代的武則地不就養了很多小蘿莉嗎？”
“切，不管怎麼說，我就是不行，我絕不允許自己的老公被別的女人染指。”
上官嫣然驕傲的揚起了小腦袋，她還想要說什麼，目光落在馬桶後面的公文包上，納悶的拿了過來，道：“這是什麼東西，剛剛還沒有啊！”
隨着公文包被打開，三支裝滿金色液體的針管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是什麼？
夜然捧在手裏細細觀摩一番，隨即露出了狂喜的表情，他難以置信道：“這竟然是三支紫月原神的藥劑，我們有救了！”
要說能抑制感染最好的辦法，就是在三分鐘內注射原神藥劑。
可這種原神藥劑每支都價值千金，為什麼會憑空出現在這裏，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在剛來到廁所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什麼多餘的東西。
不過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夜然立刻指揮道：“現在，咱們一人一支，隨便注射入體內就行，快點，時間不多了。”
蘇櫻桃剛要有所動作，上官嫣然卻一把將公文包搶過來，包括夜然手中的那支。
“嫣然，你要幹什麼？”夜然不解道。
上官嫣然先是短暫的沉默，然後沙啞開口道：“夜然，你喜歡我多一些，還是喜歡蘇櫻桃多一些。”
“這種事情等等再說，先打針逃命！”
“不行，我現在就要知道答案！”
上官嫣然表現出來前所未有的倔強，湛藍的美眸隱約有淚花閃爍，驕傲的與夜然對視。
從蘇櫻桃說出心底的那番話開始，她心裏就格外的難受，她不能容忍自己喜歡了很多年的男人喜歡上別人，更不能容忍與別的女人共同分享自己的男人。
畢竟，她可是華國最大家族，上官家的實際掌權人吶！
“警報，警報，飛機高度下降為4000米……”
刺耳的警笛聲再度響起，情況緊急到夜然來不及猶豫，他脫口而出：“我當然是更喜歡你啊！”
上官嫣然沒有笑容，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取出一支藥劑直接注入夜然體內，然後在兩人驚駭的目光中，將另一支藥劑摔成了粉末。
她的臉上浮現出解脫的輕鬆笑容，將最後一支藥劑塞回夜然手裏，清冷道：“小然，我不相信你顧全大局的話，現在請你用實際行動做出選擇。”
夜然表情獃滯的看了眼手中的試劑，又看了看滿是倔強的少女，以及傻在原地的蘇櫻桃，只覺得心臟一陣揪痛。
他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總是顧全大局的冷靜少女，會做出如此衝動的行為。
明明三人都可以活下去的。為什麼要將殘忍的選擇題遞到自己手中。
一邊是陪伴了自己很久，處處保護着自己的上官嫣然。
另一邊是默默守候在身後，處處替他着想的好朋友蘇櫻桃。
而現在，他必須要做出選擇，親手送其中一位死亡，這究竟該如何選擇。
看着一臉糾結的夜然，上官嫣然伸出淌着血的胳膊，用力抱住夜然的腰部，輕聲囈語：“小然，快點選擇吧，如果你最後的答案不是我，我也不會怪你的，真的，就讓我帶着這份珍藏了許多年的感情去往另一個世界，我會發自心底為你和蘇櫻桃送上祝福。”
“警報，警報，飛機高度下降為3000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