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亡靈之禍 第三十五章 “郎情妾意”
弗拉基米爾也在積極謀划,他過去準備了很多計劃,但無一例外全部都流產了,這說明他就算不是多謀寡斷,也一定是瞻前顧後之輩,當然,也不排除他時運不濟。
與坦克雷德生活在一個時代,還是敵對關係,他的運氣確實不怎麼樣。
但所謂事在人為,運氣不行,那就只有努力了,為了活命,更想貪婪地保住基業、保住地位權勢、保住榮華富貴,弗拉基米爾選擇主動投降所有智慧種族共同的敵人——亡靈法師。
只有能帶來好處的才是朋友,要他將什麼大義,那純粹就是在放屁。
弗弗拉基米爾的基業着實太小了些,實在是鬧不出多大的動靜來,你摩爾是不打算理會的。這大概也是一種悲哀,弗拉基米爾曾費盡心力想要遠離摩爾,但沒想到人家根本就沒瞧得上他。
可是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不是,就算是頭豬,手底下養着一群豬,只要操作得法,一樣能發揮些作用。
當弗拉基米爾滿大陸尋找摩爾的時候,摩爾似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般竟然帶着人主動找上了他,並且當著讓福利基米爾驚恐不已的計劃——不死生物軍團。
這事他其實聽說過,去年還是千年來着,發生在自由聯盟那邊,傳得沸沸揚揚的。
因為事不關己,弗拉基米爾就當成個趣聞來聽,沒想到這事會有一天降臨到他頭上。
弗拉基米爾非常想拒絕,他就是再蠢也知道,領地內滿是這東西,就算度過了這關,今後的日子也絕不會好過,本來為了阻止下面的普通民眾逃跑,他就採取了高壓策略嚴防死守。
這麼一搞,恐怕就是那些手持鞭子的人都要逃跑了,到時候他的領地就成了“不毛之地”。
可是摩爾非常明確地告訴他,格洛瑞帝國非常強大,非如此不可能抵抗其進攻,而且要主動進攻才行。
看到弗拉基米爾的遲疑,摩爾繼續加大力度勸說:“當今大陸上,沒誰能夠在正面對抗中與坦克雷德為敵人,只能另闢蹊徑,
不死生物會環境是有一些哦破壞的,可只要主動進攻,那麼戰場就會在其他行省,反正你只想守着自己的領地,沒想擴張地盤,其他地方怎麼樣和你有什麼關係?”
很明顯這是被鄙視了,弗拉基米爾很想反駁一句,但看到摩爾略帶笑意的慈祥面容,他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不能貪心,不能貪心,守住我自己的基業就好,等到自大的坦克雷德徹底失敗,格洛瑞重新開啟領主時代,那時候再去擴張地盤也不遲。
弗拉基米爾想得很好,想得很遠,可不過是為了逃避眼前的問題罷了。
思來想去,弗拉基米爾還是沒有拿定主意,在摩爾不耐煩的眼神中,最終他才咬牙同意。
其實弗拉基米爾還有另一個顧慮,只要不死生物軍團從他的領地走出,恐怕要暴露他和亡靈法師的關係了,到時候他該如何自處。
雖然摩爾承諾表明上會與他撇開關係,令他也成為受害者,但這大概只能騙騙三歲的孩子,只要有腦子的人都不會相信。
走出了這一步便再沒有退路,只許成功,不能失敗。萬一失敗了,摩爾這群亡靈法師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他這個領主又往哪裏跑呢?要是願意放棄一切離開,又何至於求到亡靈法師頭上。
要弗拉基米爾在這種押上全部身家性命的豪賭下注,他怎麼能不謹慎?又怎麼敢不謹慎。但即使他再糾結,也終究沒有更好的選擇。
計劃已經初步制定,等到格洛瑞和風暴公國在海上一打起來,他就主動向西北方向的幾個行省進攻,給坦克雷德一種他要與獸人前後夾擊帝國軍的認知。
亡靈法師都勾搭上了,也就更不必說獸人,一切以保命為主,先活下來再說,活不下來連接受偽君子們聲討的機會都沒有。
而且單從行為上分析,他弗拉基米爾侯爵只能說是藉助獸人的力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表明他與獸人有什麼聯繫。
雖然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區別,可黑鍋還是要能少背一口,就少背一口。
如果未來一切順利,那說不定與亡靈法師們來往的事情也會被掩蓋,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而且儘管亡靈法師臭名遠揚,也的確在不久前還做出了屠城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可總因為距離他們上一次“大發異彩”太過遙遠,還是有許許多多的人把他們看成被妖魔化的人,認為他們沒有那麼邪惡,更沒有那麼恐怖,時間的偉力足以改變一切。
因為亡靈法師的再次活躍,一些腦子進水的傢伙甚至跑去為他們鳴冤叫屈,認為他們受到了不公正的對待,應該恢復他們身為魔法師該有的一切尊重與待遇。
這些人除了在各國皇室鬧騰,還跑去了法師公會,甚至是光明神國。要不是確定這些人跟亡靈法師的確沒有任何關係,純粹發癲,黑袍們早就把他們送上火刑架了,怎麼會直接驅趕了事,有時候審判殿的人還是很仁慈的。
如果摩爾知道他有這樣一群矢志不渝的追隨者,不知道會不會賞賜給他們殭屍一類的不死生物的身份,讓他們永遠侍奉左右。
可以說是猶豫了幾十年的弗拉基米爾侯爵在摩爾的半逼迫的態度下,做好了邁出那一步的心裏準備。
成敗在此一舉,他心裏着實沒底。於是準備去找瑪麗傾訴,順便放鬆一下。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女人就是有這樣神奇的魔力,永遠令他着迷不已。
咳咳,不過當然還是要辦正事,不對,都是正事,應該說先辦公事。與亡靈法師合作的事情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瞞着瑪麗的,兩個人的關係太親密,這種事情相瞞也瞞不住。
與其到時候弄得尷尬,讓她沒有一點心裏準備,倒不如現在直接把事情挑明。
讓弗拉基米爾顧慮的是瑪麗的態度,這個問題他考慮很久了,還是普通人對亡靈法師的接受程度。
在他知道摩爾的身份之前,他無法想像那個笑容讓人安心的和藹老者會是傳說中陰森恐怖、面目可憎的亡靈法師。如果帶摩爾去見瑪麗會不會讓她接受得更快一些呢?
弗拉基米爾搖搖頭,覺得有些不妥,摩爾老傢伙蠱惑人心的手段太強,而瑪麗……嗯,瑪麗同樣不差,這是兩個他明知道有大問題卻依舊無法抗拒與他們接觸的人,他們如果湊到了一塊兒,難保不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當瑪麗聽說弗拉基米爾來找她的時候,眉頭深深皺起,本能想要拒絕,距離離開的日子已經不遠了,既然道不同,他想要留下來,那似乎就沒必要再與他虛與委蛇,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行,非但不能不理老傢伙,更不能有丁點冷落,要把他伺候得比平時更舒服,畢竟之後還需要他來吸引坦克雷德注意,沒他頂着,自己也沒那麼容易走脫。
弗拉基米爾還是有些忐忑的,自上次不歡而散,兩人還沒有再見面,這是“相識”這麼久以來的第一次,所以他很怕會吃到閉門羹。好在善解人意的瑪麗沒有無情地拒絕他。
剛一見面,瑪麗就拋出了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媚眼,還帶着些嬌嗔,似是在埋怨他這麼久才找來,當真是狠心的人兒。
一看到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弗拉基米爾立刻就把持不住了,什麼先公后私,反正自己是領主,公私一體,順序什麼的無所謂了。
大半日之後,天色都已經黑了,兩人才戀戀不捨地分開,弗拉基米爾捨不得,瑪麗更加捨不得,於是兩人就在床上談起了事情。
弗拉基米爾的手還在不老實地上下遊走,彷彿怎麼摸也摸不夠,瑪麗則非常配合,在大手拂過敏感地帶之時,身體便不自覺地一陣顫抖。
在弗拉基米爾狀若無意地說到亡靈法師的時候,瑪麗這下是真的顫抖了,她驚呼一身,奮力轉身,想要從他的懷裏出來,正面面對他,這下用力過猛,險些掉下床去,幸虧床足夠大。
“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瑪麗的聲音充滿着驚恐和不敢置信。
但其實她的內心遠沒有表現出得那般激動,亡靈法師她當然知道,還曾動過想要藉助他們力量的念頭,只是苦於沒有門路罷了,沒想到這老傢伙隱藏得這麼深,還與亡靈法師有關係。
瑪麗之所以不懼怕亡靈法師,主要是因為她怕面對坦克雷德,她沒自信能夠迷惑住那位皇帝陛下,但如果是亡靈法師,她倒是很有興趣試一下,看看能不能讓其成為裙下之臣
如果成功了,那或許就不用跑了呢,亡靈法師應該足以應對坦克雷德吧,不過要是那樣的話,計劃就得變一變,眼前這個老傢伙就完成他的使命,可以去死了。
“你聽清了我說的是什麼,沒錯,就是那樣,亡靈法師,邪惡的亡靈法師現在是我的,不,我們的盟友。”弗拉基米爾的聲音聽不出情緒變化,只是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
“你,你怎麼與他聯繫上的,你不害怕他們嗎?那可是亡靈法師,掀起過全大陸戰爭的亡靈法師。”
“怎麼聯繫上的並不重要,至於害怕嘛,不瞞你說,開始的時候的確是有些怕,可後來就習慣了,他們與我們沒什麼不同,可不是傳聞中的乾屍,或是骷髏的樣子。”
“誰問你他們的樣子了,我是說他們的所作所為,你不害怕嗎?”
“都已經到了現在這種時候,害怕也沒用了,嗯,我跟你說一件之前沒有講過的事情,亞歷山大……”
“亞歷山大?”
“對,就是亞歷山大,坦克雷德的兒子,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你接著說,他怎麼了?”
“嘿嘿,其實是我殺了他。”
“嗯?你殺的?傳聞中兇手不是兩個傭兵嗎?他們是你的人?”
“不,那些自由聯盟的傭兵我也不知道是誰的人,要殺坦克雷德兒子的人可不要太多。不過,那次行動是我策劃的,就算最終不是我的人殺死的亞歷山大,但行動是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