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凄慘
分出的黑霧和那怪物本身是一體的嗎?
好消息是,自己的血看起來確實可以剋制黑霧。而壞消息是,聽聲音怪物已經再次向著他們所在的位置狂奔而來,對黑霧造成直接傷害貌似讓這東西徹底的失去了理智。
以那怪物恐怖的速度根本容不得莫天多想,他僅僅只來得及向一旁移開兩步,免得讓暫時失去行動能力的卓瑪受到波及,對方便已經出現在了莫天的視野里。
甚至連一次眨眼的功夫都不到,怪物便已經在空中完成了轉向,從鎖定目標到利爪揮向莫天的脖頸,速度快到簡直讓人無法相信!
咔嚓的破碎聲響起,莫天由精神力形成的盾牌就彷彿紙糊的一般,輕易的便被怪物利爪給撕成了碎片,並且看起來余勢不減的繼續朝着莫天的頭顱抓來。
莫天絲毫不會懷疑被這一爪抓到自己腦袋的後果,精神力護盾雖然算不上強,但那也是曾經在近距離抵擋過源石榴彈爆炸的,至少比莫天的頭蓋骨要堅硬的多。
腦海中生齣劇烈的刺痛感是精神力護盾破碎時的副作用,也是他輕易不願意動用這個能力的原因,只是此刻危急關頭哪裏還顧得了那麼多,不管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他至少要為蒼藍爭取到施展出能力的時間。
大腦甚至來不及感受到利爪劃破面部時帶來的疼痛感,下一刻一股巨大的推力自他的右臂處傳來,等他翻滾着跌落在地面厚厚的落葉堆中時,怪物的慘叫聲再一次響徹在了四周早已一片狼藉的樹林之中。
有些艱難的用手臂支撐起上半身,等他抬頭看時就見眼前的怪物正用它那剛恢復了些行動能力的手臂利爪,一邊尖叫着一邊瘋狂的撕扯着自己的身體皮膚,好試圖將上邊被不小心濺落上的血液抹去。
如果此時能在近距離看到怪物的眼睛,你就會發現它眼中現在除了強烈的敵意外,本有的那一絲畏懼已經變成了驚恐,這樣的眼神往往只有在野獸看向它的天敵時才能見到。
勉力的從地上爬起,莫天雖然已經在竭力壓制着咳嗽的慾望,卻似乎並沒有多大的用處,因為顧不上控制呼吸的緣故,加上身體再次造受衝擊,肺部的傷幾乎已經到了身體能夠承受的臨界值,一旦大腦失去供氧他將再也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身體已經快要徹底撐不住了,在他此時的感官中,蒼藍焦急的鳴叫聲,聽起來就像是遠在天邊一樣遙遠,眼前的一切都開始顯得有些朦朧起來。
要死了嗎?
因為額頭被怪物抓傷的緣故,淌落的血液讓莫天只能透過鮮紅一片的視野,隱隱約約的看到怪物已經再次在向著自己衝來。
這下哪怕是蒼藍能夠再次憑藉著它那特殊的精神力場將攻擊抵擋下來,緊隨而來的餘波衝擊也會輕易奪去他的性命。
彷彿是在同一時刻,又似乎過了一段時間,莫天感覺腳下的地面似乎猛地震動了一下,但是又因為身體的感官已經開始變得有些遲鈍,因此真實感並不強烈。
就在他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時候,莫天眼前的天地卻似乎忽然開始旋轉起來,很快就上下顛倒。
世界似乎在這一刻真的開始向著紅色轉變,而不是血液流進了眼睛裏帶來的錯覺,天空和大地彷彿是在被一股無形的力道撕扯擠壓着,一點點崩碎成漫天的塵埃。
莫天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聽到了一聲巨響,又或者是某種透過眼前所見,大腦自動催生出的錯覺。
對方這是頂不住壓力,主動撤去了護罩嗎?
畢竟這樣的情況也只能是敵人主動撤掉了護罩,如果真的是被年從內部撐爆開來的話,以這罩體的強度,其需要的能量與壓力估計和超大當量的源石炸彈沒啥區別。
在自己當時距離護罩不過幾步路的情況下,被當場炸碎到渣都不剩幾乎便是唯一的下場。
只不過現在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就是了,此刻的莫天雖然意識還清醒着,但他此時幾乎已經感知不到身體的存在了,那些從很久之前就一直在折磨着他的疼痛感,也在不知不覺間消失的一乾二淨。
他能感覺到身體墜落向地面,能感覺到身體在不斷地翻滾中就彷彿一件正在開裂的瓷器那樣,裂紋不斷地蔓延向他體內的每一個角落,只等突破到最後的臨界點,然後徹底的分崩離析。
無法徹底陷入昏迷的意識,此刻變得像是某種酷刑一樣,讓他不斷地品味着即將迎來死亡的恐懼。
真的到了這一步,莫天心裏對死亡的畏懼感卻反而沒有之前那樣強烈了,與其說害怕反倒更像是遺憾,遺憾即將離開這個自己才剛剛熟悉了一些的世界,遺憾自己再也沒有機會看看凱爾希那傢伙是不是真的像幹員們傳聞中那樣尾巴上的毛禿了才從來不露出來給別人看的......
恐怖的高溫瘋狂的席捲着四周的一切,所有暴露在狂風中的植物即使沒有被卷上半空撕碎成漫天的粉塵,也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乾枯焦黃。
卓瑪因為身體依舊不能動彈的緣故,加上距離護罩的位置甚至比莫天與那個怪物都還近些,在衝擊波到來的第一時間便陷入到了昏迷之中。
要不是年早在護罩消失前便預料到了會出現這種情況,第一時間丟出大劍作為遮擋將其護了下來,少女的下場估計並不會和那些蜂擁而來的傭兵又太大的區別。
年的四下里掃視了一圈,混亂中並沒有看到莫天的身影,於是便重新將目光掃向了那個被無數蠕動的血肉圍在中間的男子,還有他身邊忽然出現的那團正在不斷向外逸散着的黑色霧氣。
感受着其上那股既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年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再看向男子時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瘋子。
正在驚訝於魔靈竟被傷到這種程度的男子第一時間感受到了空中向他偷來的冰冷視線,也是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了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