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卡爾的最後
遺民們對於衛軒以及鶴熙的到來，非常熱情。
衛軒都還沒來記的開口，說關於大時鐘的事情，他們就極其熱切的邀請兩人加入技術探討。
「目前我們研究的課題有精神力磁場的存在形式以及作用效果……」
「光能壓縮方程式轉換利用功率提高……」
「超時空跨越等等~」
盛情難卻。
兩人暫時加入探討團。
他們還邀請兩人參觀了太空離開之後，他們另外開闢的，獨立於大時鐘，介乎主生物位面和暗物質位面的超算，神河之心。
非常的和平，熱心，好客，居住於此的神河遺民是這樣，至於正在宇宙其他地方活動的人，不得而知。
大約過了月余，衛軒才慢慢提出了關於大時鐘的要求。
但神河遺民們面露難色，他們之所以另外開闢獨立於大時鐘之外的計算系統，就是因為已經無法聯繫大時鐘。
「大時鐘是神河文明經過千萬年的演化，二十多萬年的技術積累才完成的巔峰造物，你們沒有任何一點後手？別看我們單純，就可勁的逮着騙！」
衛軒表示不相信。
遺民代表面露苦澀。
「您說的很有道理，我們的確在大時鐘內有後手！但是，無法啟動！除了底層當初大時鐘建造者們樹立的三項基本原則之外，卡爾修改了大部分的邏輯，所以……」
對於衛軒的要求，他們無能為力。
既然如此，也沒有多停留的必要。
「交流很愉快，下次有機會的話，再一起探討~」
……
「你好像一開始就想到走大時鐘這個路線成功率不高。」
現在衛軒再想出發時候鶴熙的問題，發現一些端倪。
鶴熙歪頭，老姑媽做着俏皮的表情竟然比一些十八歲少女還要可愛，她回了一句話。
「卡爾，是個死變態。」
想通過這種常規方式就找到他的下落，當然不行。
「那行吧。只好用一些不那麼常規的方式了。」
改變行程，兩人去往了地球。
華燁最後存在的地方。
衛軒翻出了存有華燁一部分物質的黑洞結晶，黑洞沒有被激活，所以其內的華燁物質也沒有被消化。
以此為媒介產生聯繫，衛軒對面前的虛空說了一句。
「我知道華燁所用的移動軌跡！」
俺尋思之力迅速生效，未名物質匯聚，讓衛軒讀取到華燁所有的移動數據。
找到了他之前第一次前往卡爾新死歌書院的地點。
「你是和我一塊去，還是去找炙心？」
想了一下，鶴熙擺了擺手。
「炙心那孩子太單純了一些，我還是過去看看~」
說罷，在衛軒眼前消失。衛軒按照數據，反向追溯華燁的移動軌跡。
到達地點。
再次使用俺尋思之力。
「我知道過去的蟲洞編碼！」
蟲洞編碼，自動出現在衛軒的數據庫中。
按照編碼開啟蟲洞，衛軒藝高人膽大，直接飛了進去。
不出所料，離開蟲洞后，落點是一處黑暗死寂之地。
華燁使用過這個蟲洞之後，卡爾就更改了蟲洞的對標點。
不過，萬能的俺尋思之力，還是可以找到痕迹。
「我知道修改之前的校準坐標。」
……
新死歌書院。
正在伏案狂書的卡爾，感覺到了什麼。
嘆了口氣，抬起頭。
「沒想到還是被你找到了，果然，從被你拉開兩千多年時間開始，我就註定了失敗。」
「你和我，不是因為差距那兩千年的時間……」衛軒的身影緩緩浮現：「而是一個盒子的距離！」
「盒子？」
從衛軒口中說出來的詞彙，當然不是字面意義的解釋，但更深層的解釋，卡爾無法理解。他忽然萌發巨大的研究興趣。
衛軒知道一種他從未接觸過的概念，這對一個「學者」來說，是致命的誘惑。
可惜，他很清楚衛軒不會放過自己，他不會再有時間去了解。
想了想，他試探的提出一個要求。
「最後，我想見涼冰一面。」
這個要求可以滿足，畢竟死刑犯臨行之前還有一頓豐富的餐食和酒水。
「可以。」
——————
深夜，八爪魚抱着薔薇安睡的涼冰，再次接到卡爾的通訊。
張口就要罵。
「卡爾你個碧池，怎麼又……」
聽清卡爾的話，忽然沉默起來。
「涼冰，我被衛軒抓住了！他允許我見你最後一面。」
「行~等着。」
涼冰起身，站在床前駐足許久，緩緩摩挲薔薇的臉龐，冷笑一聲，下一刻出現在巨峽市街頭。
轉頭打量了一下，走進一家酒吧，之前努撒經營的那一家。
背景音樂播放的是《薔薇》，此時此刻忽然有種莫名悲涼的氣氛。
「喔唷？！」涼冰坐下，詫異的看着他：「你竟然恢復成肉體了？怎麼，臨死之前向找老娘釋放一下最基本的慾望？」
卡爾微笑，搖了搖頭。
「並不是~這是衛軒做的，用一種，我無法理解的能力。我萬年來所持續的幻體進化，倒退到起始點。」
俺尋思之力，我認為面前的變態恢復成肉體。
你只管想像，剩下的事情，交給宇宙自動補完。
「嘖~那是你個比你還要恐怖噁心的變態！會幹出什麼都不奇怪！」
衛軒鶴熙就在他們兩個稍遠一些的桌子，但沒有管，涼冰滿嘴優雅又不是什麼新鮮事了，享受生活也不適宜動氣。
卡爾和涼冰在聊什麼，他也不關心，他在這裏只是為了確保，卡爾不會和涼冰暗地裏再折騰什麼小動作，最後抽冷子來上一出亡者歸來的戲碼。
不過，兩倒也沒有說什麼危險的東西。
全都是在憶往昔。
卡爾在回憶最開始，和涼冰的初次見面。
「……第一次見到你，我的身體數據出現了異常，心跳加速，第一次忽略關於實驗的事情！當時的我，深深為此苦惱，因為那種狀態十分不利於學習，面對太空老師的玩笑也不解其意。」
「後來你加入超神學院成為導師的那一刻，我產生了過往萬年都未曾出現的一種情緒……」
「我們一起研究最高智慧的畫面，哪怕過去了這麼長時間，還是我珍藏的記憶……」
「後來你沉迷與凱莎的戰爭，我很失望……」
「轉化成為幻體之後，我期望解放出真正的高級智慧，那樣，或許你能夠回到最初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