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索要晚安吻
“這都氣成這樣了!你先消消氣!”桑余的話,嘶啞,低沉,氣息里有着熱度。
喬易書被桑余禁錮在懷裏,坐在他腿上,聽他戲謔的笑着說話,頓時情緒就到了燃點,無法控制的身上難受尷尬。
桑余還用手有些力度的卡住他后脖頸處,他手上的溫度,透過皮膚的時候,特別明顯,溫潤的感覺,讓她有種前所未有的奇怪感受,她說不出來是難受,還是什麼。
“消不了!別的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他怎麼能對孩子也下毒手了!”
喬易書還在對剛才視頻的憤怒震撼里,倒是有點忽略了對桑余的討厭。
“你覺得,你能把他怎麼樣?打死了他,還是打死那些在他身後,盤根錯節的那一群人?”
“……”
桑余的話,終究還是讓她陷入沉默。
稍稍冷靜的去想,生活里那麼多的無能為力,她能做的,也只有渺小的自己,世界喧囂,她本螻蟻。
聽着桑余的話,心裏墜痛,陷入沉思,甚至忽略了自己此刻是坐在桑余懷裏說話的。
看着桑余的臉上澀笑,她第一次覺得,人不可貌相這件事,真的有道理。
老祖宗說的話能流傳下來的,都是精髓,只是有些話,常人並不能完全悟透它們。
桑余這個男人,也不是表面上那樣玩世不恭,毫無人性,他的手段行為或許不可取,他一直行走在灰色地帶,說不上好人,也不是大奸大惡。
可對付有些人,也似乎也只有他這種玩命不羈到讓人恐怖畏懼的人,才有希望去抗衡,這是成年人心裏都清楚,卻沒有誰會輕易就說出口的默認。
“你是說?這裏看見的只是冰山一角?”
喬易書難以置信,片刻沉寧之後,痛心問桑余。
她其實已經意識到,桑余帶她來看的這個事情的嚴重性。
九叔公的地位,在陽山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輕易撼動得了的,這裏面牽連太深,太廣,她想隨便去對抗,根本不可能輕易抗衡。
而桑余,已經在進行中,這一點,她不難看出來痕迹,等她稍稍平靜,已經很清楚的有了自知。
桑余說的對,她真的很無知,她從來都覺得這世界處處都是美好,從來不覺得,身邊就會發生邪惡的事情,那些新聞上發生的事情,她總覺得,都是故事,和自己沒太大關係。
看着桑余,突然驚覺他的臉清晰的近在眼前,她忽然覺得,真的有人在為了看上去的美好生活,普通人的安寧,在不顧一切的負重前行。
不知道為什麼,她此刻深深看着桑余的眼睛,能直擊到他內心,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他這個一直“臭名昭著”的人,也在用他自己的偏激方式,努力做着他認為對的,有價值有意義的事情。
或許,他這樣的方式,才是真正的擔當男人,過的是有意義的一生。
“是的,你能想到的齷齪,他都做過,想不到的惡劣,也做過。好了,今天不能一下子讓你接收太多東西,你的小腦瓜子會受不了,你先回家吧,我就不送你了,你到家裏我是知道的。”
喬易書疑慮看看電腦,看看桑余。
“你在我家也偷偷裝了監控?”她怒目瞪着桑余,面紅耳赤,忽然意識到什麼,迅速逃離他懷裏,窘迫的腳趾頭在鞋子裏拚命摳地。
“那倒沒有,我聽覺還是不錯的,樓上很容易能聽到,不過,你說這話提醒了我,我要不,也裝一個?這樣看着你睡,我能睡的更香一點!嘿嘿……”
桑餘一句不着調的調笑話,壞男人的惡劣,瞬間讓喬易書破功,剛才對他才有的一點點飄渺好感,瞬間殆盡,她舉着拳頭懟他,蓄着力想打人。
“你敢!不要臉。”她吼着眼前的男人,已經莫名有了種理所當然的心情而不自知。
“好了好了,我倒是真的不敢!你記住,傷害你的事情,我桑余這輩子都不會做!你放心好了,我不敢!快回去睡覺吧。”
“要臉娶不到老婆!哈哈哈……”
桑余笑呵呵的說話,嗓音有點亢奮,說著話,目光一直笑的閃閃發光,最後還力度不輕的在她屁屁上猛拍了一把。
“你……”喬易書想去外太空定居,這輩子都不用再看見這麼一個讓她鬧心的男人。
桑余神采奕奕,看上去特別開心。
“日子要慢慢過,該做的事情,我們以後再從長計議,快回去睡覺!乖。”
他推她離開,目光糾結着不舍苦痛,那表情明明就在說,你要是再不走,下一秒他就要忍不住改變主意了,大灰狼就要釋放本性。
喬易書心情五味雜陳,真的很不是滋味,酸甜苦辣咸,啥滋味現在都有。
今晚的事情發生的太多,甚至直接顛覆了她先前的認知。
儘管桑余讓她看見的只是一點,可她已經感覺到,暗黑死腐的地方,惡臭的早已經遠不止這一點。
只是此刻,她不敢多想,也真的不敢多留,她迫切只想逃離桑余身邊,生怕那個看着早就把炮彈上膛的男人,要把她給立刻就地正法了。
她屏住呼吸撒腿就跑,繃緊的身子似乎自主反應的逃走,腦子裏亂成一鍋粥,生硬的姿勢,險些忘記走路的本能動作。
“哎!等等,你應該親一口再走!晚安吻應該有的……”
喬易書跑的更快了。
桑余的話,追在她逃跑的身後如同緊箍咒,讓她的心情更加凌亂不堪,讓她只想拚命逃離,生怕下一秒,事情就發生變故,讓她緊張,壓迫,不能自已。
等跑到自己家裏,重重關上門,靠在門后,她才驚覺,自己的衣服已經全部濕透,心更像是失控的野馬在發瘋,幾乎都要闖出她胸腔出來了。
冷靜下來,能感受到身上感覺透心的涼。
她茫然無助的目空一切,紛雜的腦袋裏,迅速想着很多東西,像是急迫在尋找着什麼東西。
九叔公,陽山村一直以來都是受人尊重的人物,她喬易書從小到大的尊重之人,在她看來,人人敬仰,德高望重,本應是以德服人的一個長輩。
可這樣的一個本該是她一輩子榜樣的先輩,她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為什麼暗地裏會是那樣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