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請問我可以滾了嗎
眉毛君,全名風見裕也,男,今年23歲,現任警視廳公安部巡查,未來將會進入零組並擁有一個金毛黑皮的上司,然後成為對方的頭號迷弟。
如果這是在七年後,長期經歷特工大片洗禮的他倒是足夠穩重,除了經常叫錯卧底中的上司的名字,拿着槍還被帶手銬的庫拉索撂倒,以及被某個小學生神不知鬼不覺地安了竊聽器以外……挑不出什麼大錯。
至少他是降谷零足夠信任的副手,是連接組織成員“波本”和日本公安之間最牢固的那根線,只要他還在,降谷零就絕不至於在組織中孤立無援。
不過這位憨直的公安現在從警察學校畢業還沒滿一年,身上還帶着年輕人初出茅廬的熱血莽撞,現在對這群倒霉傢伙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甚至想套個麻袋把他們打包揍上一頓。
要不是看在是同一個警校畢業的直系學弟,對方又確實是因為擔心同伴才出手的份上,他甚至可以以襲警罪或者妨礙公務罪逮捕那三個混蛋。
那四個人被公安長官叫到辦公室單獨問話,風見裕也作為新人沒資格旁聽,就一邊在心裏碎碎念一邊整理辦公桌上的文件。
最開始出手的那個捲毛因為槍傷去了醫院,那個眼睛像貓一樣的青年至少還有良心地道了個歉,所以他現在罵的主要是那個金毛混蛋——一個過肩摔摔得他後背到現在還疼。
——降谷零是吧,他記住這個名字了。
風見裕也把文件歸檔收好,正準備放進抽屜里,旁邊的同事向他走過來,一張口就沒什麼好話——
“風見,聽說你連着被三個學弟放倒了?”
風見裕也抬眼一看,對面的人正單手撐着辦公桌,對自己笑得一臉調侃。
浦原草介,風見裕也的親同期,人長得帥氣,又爽朗熱情,兩人在警校時就交好,畢業后又一同被公安部撿走,說來也是緣分。
不過緣分太多了也不好,你倒霉的時候總是熟人第一時間發來賀電。
“話這麼多,你工作做完了?”風見裕也對好友的調侃行為熟視無睹,把文件收拾好后又開始在電腦上進行資料錄入。
“別這麼說啊,我可是放棄了和小櫻織的約會才跑過來加班的。”
浦原草介有個小他兩歲的青梅竹馬兼女朋友,兩人都是警察世家出身,倒也門當戶對,對於這傢伙時不時拿狗糧秀別人一臉的行為……風見裕也只當自己瞎了。
“——不過話說回來,那邊的四個人真的沒問題么?”浦原草介略帶擔心地指了指辦公室緊閉的大門。
他畢竟不是過來找風見閑聊的,這次事件往小了說是六個人恰好撞見綁架案,追蹤過去卻救人未遂,但往大了也可以說是一群警校生急功近利擅自行動,直接導致犯人和人質同歸於盡。
事情牽扯到上川議員,公安圍捕那麼大陣仗卻出師不利,媒體的風言風語絕對少不了,一旦上面哪個人決定把這群警校生推出去頂鍋,六個人的前途全得折在這裏。
公安幹得出這種事。
一說起正事,風見裕也的面色也沉了幾分:“……不能吧,那群傢伙的作風我們都清楚,這次行動原本就沒有幾分勝算。”
這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零組最近正在接洽他和浦原,他們倆的情報總比單純的公安同事要多些——不過絕大多數同事連這次行動是為了什麼都不知道。
雖然這麼說多少有些漲他人志氣,但公安和那群人交手至今幾乎鮮有勝績——別說把人活捉,在保證自己人不損兵折將的基礎上把兇手當場擊殺幾乎就是勝利。
沒有俘虜的情況下,情報源差不多一片空白,這使得後續行動愈發艱難。
“而且那幾個人的情報和推算給我們的行動起了很大的幫助——如果沒能提前在青園工地後面攔截,把人活着放跑才是大麻煩。”
儘管風見此時還對幾個人心懷不滿,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六個人對突發事件的處理,推算,合作,部署……甚至武力值都是警察中的頂尖水平,如果真的因此前途盡毀,對警界和他們自身而言都是天大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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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見裕也和浦原草介那邊如何擔心暫且不提,淺田徹已經快炸了。
他從在包圍圈外看見公安的一刻就開始渾身不自在,此刻周邊公安濃度嚴重超標,憋得他一肚子火沒處發作。
天地良心,他對日本公安沒有半分好感,甚至想把整個公安部炸了祭天。
不過旁邊的伊達航還在彙報他和萩原研二那邊的發現——他們發現警方部署后就沒繼續向西谷路進發,而是改道去了附近的一棟高樓俯視全局,從淺田徹與歹徒對上開始他們就一直看在眼裏,但這期間沒有任何人從四周的圍牆翻出去。
“那輛車一直到開進工地深處之前都在我視野里,如果有人中途下車我不會看不見。”淺田徹垂眸回答,“之後也沒有人從工地裏面出來。”
這是實話,他追了一路,看得比誰都清楚。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在旁也沉默不語,他們原本都以為應該還存在另一個犯人,但那個人如今就和蒸發似的在追逐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好了,公安會繼續調查,剩下的事情就與你們無關了。”公安長官嚴厲的聲音響起,然後他眉頭微皺,“比起這個——降谷零、諸伏景光,你們對我的部下動手了吧。”
公安此次行動畢竟提前通知了搜查一課那邊,當時兩個報警電話都很快轉到了他這邊,他對兩個打電話的年輕人其實很有好感,但即便如此,警校學生也不應該隨隨便便對一個現役公安出手,給部下的公道還是要討。
看見對方提起動手的事,淺田徹反而鬆了一口氣——至少這說明狗公安不準備把鍋扣在幾個同期的身上了。
以及他也更不想待在這裏了。
既然後面沒自己什麼事,他十分禮貌地對公安長官開了腔:“不好意思,請問您可以滾……不是,請問我可以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