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定下主僕
次日，眾人睡到正午，才隨便吃了點，然後趕着馬車馱着屍體傷員返回山谷。
營地中，只要有用的東西都帶上了，無用的則是與韃子的屍體一起燒掉。
而沒有石灰腌制，加上天氣也轉暖，這次王林倒是沒有留首級。
一路上，眾人情緒都十分的低沉。
劉嫂諸女還好，經歷的多，恢復的比較快，也就是話少了一些。
剛招募過來的少年青壯，則沒有這麼好的心理素質了，三名同伴的死亡，讓其他人都有些無法適應過來。
他們的表現自然被王林看在眼中。
說實話，其實這些人的表現已經出乎他意料了。
畢竟前陣子他們還是揮舞鋤頭的普通軍戶，一下經歷了這麼慘烈的戰鬥，又死了同伴，現在也只是情緒低落，而沒有出精神狀況，已經很不錯了。
若換做他以前手下的那些新兵蛋子，絕對得出大問題。
心中也只能暗嘆，古人抗壓能力強大，或者說他們本來就生活艱苦。
眾人一路無話。
總算在天黑之前趕回了林中駐地，至於大山谷中的牛羊馬匹則是仍然悠閑的吃着草。
望着熟悉的三具屍體，徐秀穎同樣淚如雨下，悲傷不已，連帶着眾女也跟着眼眶泛紅，低聲抽泣。
“好了，秀穎姐，給英子她們好好梳洗一番，我去準備一些棺木，明日讓她們入土為安吧！”
王林也只得出聲安慰。
眾女這才將屍體抬進帳篷準備水和衣物。
大牛他們同樣也將三名戰死的同伴梳洗了一番。
第二天一大早，眾人就選了塊風水寶地，將死去的六人安葬了。
原本王林打算用木板釘六具棺木，可由於木板太過緊俏，最後只得用牛皮做了六具睡袋，用木板做了六塊墓碑，砍了個羊頭做了些饅頭，擺放在墓碑前，以示祭奠。
“這次我們雖然失去了六名同伴，但也成功的將韃子全部殲滅，事實證明，韃子並不可怕，並非不能戰勝！”
“對大家的許諾，今天就兌現，死去的三名兄弟，以後也要將他們的家人全部接來，牛也要賞賜給他們的家人，並且他們分到的地，免租五年，受傷的兄弟再賞一頭羊。”
“好，公子仁義！”
隨着王林說完，眾人都是一陣叫好。
哪裏還有半點情緒低落的樣。
一個個屁顛兒屁顛兒的跟着王林去山谷趕牛羊。
這個部落明顯比上次那個小部落要富裕的多，共繳獲了兩千多隻羊，一百多頭牛，三百多匹馬。
王林也只是用碳筆在牛和羊身上寫下眾人的名字而已，看似幼稚，可眾人卻是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至於田，那得等到開出來再說。
………
“五哥…公…公子…”
“別，你還是繼續叫五哥兒吧，這公子你叫的彆扭，我聽得更彆扭。”
“這可不行，秀穎妹子說了，現在不比以前，如今人多了，可不能再隨便亂叫了。”
“她都跟你們說了些什麼？”
“她說你是主，我們都是仆，規矩不能亂，不然…”
“什麼亂七八糟的？咱們這兒又不是深宅大院，哪兒來的什麼主僕？”
王林趕緊擺手。
“五哥兒，哦不，公子，你就是咱們這支隊伍的主心骨，你不做主，誰做主？”
“這是姐妹們的賣身契，過陣子有紙了，讓秀穎姐再給他們每人也寫一張，然後畫押，這樣主僕名分定下，今後也就不會生出什麼亂子。”
劉嫂說著，還從懷中掏出了一疊紙遞了過去。
“不是，這…這些都是秀穎姐給你們說的？”王林拿着一疊賣身契，簡直欲哭無淚，又好氣又好笑。
“是秀穎姐給我們說的，姐妹們也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也都願意將賣身契交給你！”劉嫂點點頭。
而這時徐秀穎也走了過來，輕聲勸道：“公子，你就收下吧，公子竟然想在此處建宅，將來自然要開枝散葉，現在將主僕名分定下，今後也便於管理！”
王林看着她，又看了看手中的契書，有些懷疑她是不是職業病犯了，所以這才搞出這套大戶家的制度出來。
不過想想，她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畢竟時代不一樣，而他現在又沒有官身，沒名沒份，時間一長確實有些問題。
一個不好就會被打成土匪山賊之類。
“那好吧！”
“那就暫時這麼搞，不過你們可別真把自己當僕人，我可是一直都將你們當作患難與共的戰友親人。”
王林決定暫時還是採納她這套，等將來人多了，他的權威也樹立起來了再改。
畢竟現在也沒有更好的制度，除非他現在宣佈造反建國，稱王稱帝，可這麼點人，那不是個笑話嗎？
何況一旦他說要造反，估計非得將剛招募來的這些人全嚇跑不可。
兩女見王林同意，也都是鬆了口氣，聽他語氣真誠，心中更是一陣感動。
隨即劉嫂就問道：“五哥…公子…”
“停，以後沒外人的時候，你還是叫五哥兒吧！”王林趕緊擺手道。
也不知怎的，徐秀穎叫公子，他聽着就很自然，可換做劉嫂怎麼聽怎麼彆扭。
劉嫂也有些尷尬，望了一眼徐秀穎，見她點頭，也笑道：“那好吧，五哥兒，那些女韃子你打算怎麼處置？總不能一直關着浪費糧食吧，要不還是殺了吧？”
“你也知道，先前我可是給他們許諾過，表現好的就找一個媳婦，把她們殺了，難道把你們賞賜給他們做媳婦兒？”
“就他們那慫樣，我才不幹！”
劉嫂瞥瞥嘴，臉色微紅道。
“這不就得了？”
“何況你也看見了，今天為了將那些牛羊趕到小山谷來，我們幾十號人圍追堵截，折騰的死去活來。
還有將來那些牛馬什麼時候產崽？要怎麼照顧，生病了又怎麼辦，奶酪怎麼製作的？你們都會嗎？”
“不會。”兩女都是搖了搖頭。
“所以說，如果能將她們收服，這些牲口就能讓她們來放，咱們也能省心，所付出的無非就是一些口糧罷了，卻能天天吃肉，何樂而不為呢？”
其實王林還有一點沒說，那就是他看中了這些女人的控馬技術，和馬上射箭的本領。
想要對抗后金，這些蒙古韃子是必須要收服一部分的，只有這樣才能彌補他們騎射上的弱點，在野戰中抗衡后金韃子。
可以他們現在的實力，去收服蒙古男人根本就不現實，強行收服，只會圖增隱患。
所以也只能先將主意打到女人身上，然後再收復一些孩童，教他們漢語文化，作為後備力量，最後實力強大了，再去收服蒙古男人。
“這樣好是好，只是咱們將她們的部落滅了，親人也都殺光了，她們會臣服我們嗎？”
劉嫂有些懷疑地道，徐秀穎也不相信那些蒙古女子會老老實實的給他們放牧。
“草原上講究的就是弱肉強食，今天你殺我，搶了我的女人，明天我殺你，又搶了你的女人，所以她們的想法和你們是不一樣的，先試試看吧，若是不肯歸順，那就再殺掉好了。”
王林說完，就朝着關押那些韃子娘們兒的帳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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