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調查
琴酒看着桌子上的手機,忽視掉尹裕安手舞足蹈的動作,眼底閃過殺意。
涼月則是震驚的回頭去看尹裕安。
雖然早就被告知了柯南的身份,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還沒做什麼呢,他就自爆了?
這麼玄幻?
而第一次了解到這些的辛迪瑞拉整個人都是麻的。
什麼什麼?
APTX-4869?
那不是組織之前在研發的……
伏特加呢?
伏特加……戴着墨鏡,看不清楚表情。
基安蒂呢?
基安蒂已經傻了,不管她。
「安哥哥,你在聽嗎?」久久等不到回答的柯南有些忐忑。
因為吃藥變小的這種事,真的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這種只有小說漫畫裏才會出現的情況,在現實生活中,怎麼可能存在啊!
柯南有些沮喪,他是真的急需一個幫手……
要說服部平次不算嗎?
算。
可是他在大板啊……
柯南有些身心俱疲。
揉了揉臉,柯南自嘲的笑了笑,「沒關係,安哥哥你要是不信也沒關係……」
「柯南。」尹裕安拚命抑制住激動的心情說,「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名偵探!?
這可是理由啊!合理的理由!
我可以殺掉你的理由!
都來看看啊,都來看。
這可是某個名偵探自己暴露的哈!不關我亞力的事啊!
我現在就算提槍過去崩了他,也是合情合理的,對吧?
對吧!?
心情激動的尹裕安就差仰天大笑一聲,然後大喊:「還有誰」了。
這下世界意志沒話說了吧?
這下系統沒話說了吧?
殺了,統統殺了!
「我知道我在說什麼,」柯南沒有猶豫,聲音雖然很小,但是卻很肯定的說,「安哥哥,我說的話,句句屬實。」
「好,等我回來找你。」到時候就是你的死期!
掛掉電話。
尹裕安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可以了可以了可以了,」
「可以……什麼?」辛迪瑞拉艱難的問。
沒辦法,今天接觸的事情有一些挑戰她的三觀。
「可以……除掉他了。」尹裕安就差原地起舞了,一開始就像殺柯南的他,總是被各種各樣的理由阻止。
更有甚者,柯南就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強行硬拼,不僅殺不死,還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雖然尹裕安不是很在乎自己的身份是否會暴露,但人嘛,總要讓自己過得舒服一些。
再說了,組織也不會任由他亂來。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啊,現在是柯南自己把把柄送上來的,尹裕安這都不殺,就有點對不起自己了。
辛迪瑞拉沉默。
雖然不是很明白尹裕安這股興奮勁是為了什麼,但……
吃了組織A葯而變小這種事情……
果然,還是除掉當事者比較好吧?
而且,最好還是查一查以往的藥物使用記錄。
並一一去對照屍體。
否則……
一想到有一堆使用過A葯的人變小之後,悄悄的躲在暗處想着怎麼擊毀組織,辛迪瑞拉就忍不住發抖。
太可怕了!
原本以為組織就是隱藏在黑暗中的王子了,誰知道……
原來還有另外的勢力躲在暗處想要針對組織嗎?
組織要對付各國的情報人員就已經很頭疼了!
難道現在還要神經兮兮的去對付一些小孩嗎?
陷入頭腦風暴的辛迪瑞拉咬着嘴唇,心底是十分贊成亞力說的話的。
「對,這個孩子,留不得!」
琴酒沒有說話。
但他不說話,已經相當於默認了。
尹裕安開心的摩拳擦掌,已經準備好讓柯南怎麼死的他,才剛剛有動作,就被制止了。
「亞力。」
原來是那一位。
不過……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呢?
「您來了。」按捺住激動的心,尹裕安坐回原位。
「嗯,關於那個孩子的事,你怎麼想。」
怎麼想?當然是……
「殺了他,永絕後患。」
「嗯。」那一位冷澹的回應,但卻沒有立馬同意,而是說:「雪莉的事你解決了嗎?」
雪莉?
尹裕安挑眉,那就是繼續研究A葯的事?
關於這件事吧……解決談不上,但,「已經有了進展。」
「不,我不要進展。」那一位此刻有些任性,「我要結果。」
「亞力,那個孩子,不能殺。」
「我需要A葯完全開發出來。他,會是一個很好的樣本採集對象。」
什麼?!
尹裕安瞪大了眼睛,臉上的表情絲毫不做掩飾,「可是boss……」
「我知道你對殺他有一股莫名的執念,亞力。」
「但是現在,不行。」
尹裕安這一次是真的不爽了。
以前殺柯南,系統阻止就算了,說柯南有世界意志保護着。
那現在呢?
現在柯南都自爆了!
這樣還不能殺?
不是吧?
不會吧?!
這也是世界意志在作祟嗎?
啊?
那一位也是世界意志用來保護柯南的……嗎?
不開心,極度不開心的尹裕安低頭悶悶不樂。
那一位估計也是知道他不開心了,安慰性的說了兩句,「不要太沮喪亞力,你不是玩的很開心嗎?」
「接下來你可以繼續這麼玩下去,當然,前提是不要暴露組織的存在。」
玩?
尹裕安眼底閃過異光。
玩你***!
如果能一勞永逸的解決掉柯南,誰TM想天天和他周旋,想着怎麼削弱他的主角光環啊?
這一波明明就可以一擊斃命啊!
憑什麼要等啊?
就憑那一位想要柯南的血液做什麼狗屁的樣本?
他不是有貝爾摩德了嗎?
大腦一瞬間充血的尹裕安原本不想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的,但是也就是一瞬間的事。
突然情緒就不受控制了!
而那句不該說的話,也在這一瞬間講了出來:
「您不是有貝爾摩德了嗎?她身上有什麼秘密我想您應該很清楚吧?」
此話一出,整個房間針落可聞!
「亞力!」
「亞力!
」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前一道,是機械音。
后一道來自尹裕安身邊。
回頭看去,黑洞洞的伯來塔槍口已經對準了自己的額頭。
「你越界了。」X2
那一位和琴酒在這一刻竟然神奇般的默契,兩人說出這句話以後,房間再次陷入死寂。
涼月好死不死的夾在尹裕安和琴酒中間,在琴酒掏槍之後,他條件反射的想要拿槍去指琴酒。
但關鍵時刻冷靜下來的他瞄到一旁和他同樣狀態的伏特加。
心底瞬間平衡。
還好。
琴酒的伏特加在那一位面前,也不敢太表現出對琴酒超凡的衷心。
畢竟人在酒廠嘛。
拿着酒廠的薪水,當然要「聽從」那一位的指令。
被琴酒拿槍指着,而且這一次這把常年對準自己的伯來塔,已經上了膛。
看着眼前的槍口,尹裕安沉默了。
最後他緩緩舉起雙手,「抱歉,我剛剛失控了。」
琴酒眼神沒有絲毫波瀾,但槍口卻微微往兩邊移了移。
「亞力,你該休息了。」那一位語氣中似乎還隱藏着怒火。
尹裕安點頭,「好。」
「那我就在這裏面壁一天。」這裏,值得就是他現在所在的這個臨時落腳點。
那一位沒有說話,其他人自然不敢多嘴。
琴酒卻在這時候收了槍。
……
夜晚很長。
長到尹裕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都還沒有過去。
系統不在身邊。
因為峰不二子要在美國假扮他,如果不帶上標誌性的寵物,可信度就降低了三分。
因此,系統已經被他交給了峰不二子。
即使平常時間裏,這個系統沒有什麼存在感。
失去了系統這個唯一可以打發時間的東西,尹裕安在床上真的是孤枕難眠。
反覆把今晚發生的事想了又想的他最後刷的一下從床上做起來。
抬頭看着房間裏的攝像頭。
沒有紅光。
很好,沒人在監視他。
放下心的尹裕安下來床來到窗邊,靜靜地盯着外面的街道。
今晚的月亮……又缺了一點。
——
「你的意思是說,你把那件事告訴裕安哥了?」服部平次在電話那頭大吼,「拜託!」
「你在搞什麼啊工藤!」
「那可是連續殘害了那麼多生命的殘暴組織!你把裕安哥牽扯進來做什麼啊!」
「這不是他該接觸到的東西!」
「我知道……」柯南語氣低落,「但是我已經沒辦法了……服部。」
「我在這邊沒有幫手。」
「笨蛋!」氣沖沖的服部平次對着電話大吼,「你要認輸了嗎?沒有幫手又怎樣?」
「你已經不行了嗎?工藤?」
柯南偏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臂,垂眸自嘲,「啊……是啊,我已經不行了。」
「服部……我真的……好累。」
「你……」原本很生氣的服部平次在聽到柯南的這番話以後,愣了愣,同時也想到了自己的右手。
雖然他的手不是假肢,但不能再拿劍戰鬥的話,好像也和柯南的左臂一樣,沒多大區別了?
「工藤……」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安慰柯南的服部平次,竟然被柯南給影響了情緒!
一大一小兩人隔着電話在那沉默。
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服部平次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說,「你,已經想好了嗎?」
「我都已經坦白了,還有什麼沒想好的?」柯南笑了。
這笑里所帶的情緒有些複雜。
像是開心,像是難過,但更多的應該是愧疚。
尹裕安之前被他懷疑,被他所不信任。現在好不容易洗脫嫌疑了,他又拉着那個站在陽光里的人,陪他陷入這黑暗的漩渦里……
尹裕安,可是一個連別人為什麼會犯罪都理解不了的人!
尹裕安,可是一個就算別人犯罪了,都還要幫忙銷毀證據,勸導罪犯自首的人啊!
他之前怎麼就那麼不信任他呢?
柯南自責的想。
一番自我折磨后,又想起自己身邊人的下場,柯南扯了扯嘴角:
搞不好……安哥哥就會成為下一個爸爸啊……
但是……
柯南緊緊地閉上雙眼。
但是,我真的已經……沒有辦法了。
「……好,」服部平次那邊沉默了許久,然後說,「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我們只能接受它。」
「工藤,去做吧。」
「放心大膽的去做!」
「需要我的時候打電話就好了,」服部平次說話的語氣漸漸輕鬆起來:
「裕安哥那麼強大的推理能力,說不定他真的能成為一柄擊穿那個組織的利劍,也說不定!」
興許是被服部平次樂觀的態度感染了,柯南輕輕笑了笑,「就是說啊。」
「喂,工藤,你這是什麼語氣啊!」不太滿意柯南回應的服部平次惡狠狠的說:
「你快點給我振作起來啊!我們可是要親手把那個組織消滅掉的,你可不準先一步倒下,你聽到沒有!」
柯南哼哧了一聲,「你放心,我當然會振作的。」
「放心?」服部平次嘖了一聲,「我現在可放心不下,」想了想,他說:
「誒,工藤,出去散散心吧。」
柯南挑眉,「你在說什麼啊服部?」
「我說,出去散散心!」不滿的大聲重複了一遍,服部平次撇嘴,「真是的,你現在的狀態真的很讓我擔心啊,出去轉轉吧。」
「只有調整好了狀態,才能以最佳的頭腦去揭穿那個組織的把戲!」
柯南愣了愣,「喂,我說你……」
「拜託,就算你自己不想去,你也要考慮考慮伯母啊,她可是經歷過跳海的人誒。」
聽到這一番話,柯南感動的眼角發酸。
服部平次這蹩腳的借口找的真是……爛透了!
工藤有希子有什麼好散心的啊,從海上回來的她,整個人堅強的不得了呢!
整日嘻嘻哈哈的……
好吧,就算是嘻嘻哈哈的,但是那笑,卻再也到達不了眼底了。
「服部。」
「幹嘛?」
「謝謝你……」
抓住電話低頭僵住的服部平次咬牙,少頃,努力抑制住情緒的服部假裝平靜的說:「你在說什麼屁話啊?」
「快點給我振作起來!好好的讓那個組織看看,你可是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啊!」
「當然,」勉強被打上一點點雞血的柯南呼出一口氣,「我會讓他們好好看看的!」
——
大清早的,季節又變了。
穿着厚棉衣的毛利小五郎走在一條長長的公路上。
這條路經過白雪覆蓋,忙忙一片白的世界,讓人分不清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
不過公路兩旁的樹木,卻給人一陣不寒而慄的緊迫感。
似乎那裏面曾經發生過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
順着公路往上看去,一個明顯空曠的山崖,有些不協調的矗在那裏。
如果是尹裕安,或者已死的白馬探過來的話,他們一定非常熟悉這個地方。
因為,這裏就是黃昏別館那個桉件里,最後白馬探出現的地方!
同時,也是他死亡的地方。
這麼冷的天,毛利小五郎獨自一人來這裏做什麼呢?
當然不是為了遊玩。
滿月事件已經過去許久了。(昨天才剛剛面壁出來的尹裕安表示:?-?)
毛利從有希子口中得知,新一的計劃並沒有成功,但也不能說沒有收穫。
起碼他們一直懷疑的某個人,已經被證明清白了。
一個人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這是常識。
但最重要的一點也是,人們容易被所謂的嘗試,所誤導,所欺騙。
一開始從工藤有希子口中獲取某人嫌疑已經被洗清的消息,毛利小五郎是深信不疑的。
但,就在某人說是「從美國回來了」的那天,他對上某人的雙眼。
那一剎那,男人的第六感立馬涌了出來。
「哈~」對着自己的雙手哈了一口氣。毛利小五郎緊緊的裹住衣服。
選擇相信自己男人第六感的他,已經私底下調查某人許久了。
當然,這裏的某人就算不打啞語,大家也知道他是誰。
從尹裕安的原來住址查起,一路查到美國公司,又查會日本的毛利小五郎並沒有因為沒有收穫而減輕對尹裕安的懷疑。
相反,恰恰是因為他什麼也沒查到,才讓他更加對尹裕安身份的成分,感到疑惑。
從尹裕安乾淨到就像一張白紙的資料里抬起頭,毛利小五郎忘記了是在誰的提醒下,才讓他毅然決然的跑到這個地方來。
這大冷天的。
跑這麼原來,他或許會被罵有病。
但……當找到收穫時,真正有病的人,就不會是他——毛利小五郎了!
從一截斷裂的枯枝上小心的拿下某樣東西。
毛利小五郎眼底閃過精光,「手錶?」
不知道經歷了多少風雨的錶盤有些裂開,裏面的指針已經不在動彈了。
把手錶收起來,有些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沒人。
毛利小五郎深深地吸了口氣,抬頭看着遠方的那個不協調空地。
那裏,原本應該有一座黃昏別館的。
但是因為上次白馬探就是在那兒出的事(根據警視廳的勘察,白馬探幾人是從別墅里,一路被追殺到這條公路上的),所以黑部警官就提議:
「那棟別墅的存在,就是導致這起事件的罪魁禍首!」
「如果沒有那該死的別墅,就不會有人始終惦記着什麼幾十年前的寶藏,也就不會發這麼愚蠢的邀請函出來!」
啪啪拍打這桌面的黑部進,當時在會議室里激情演講的場景,似乎就發生在昨天。
那次回憶,他也在。
因為……黑部進所拍打的那封邀請函,就是他,毛利小五郎提供的。
「黑部是個好警官……」
但,現在仔細想想,那場會議里,黑部進始終堅持拆除黃昏別館的決議,是不是抱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