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0.第869章 胡思亂想
第869章胡思亂想
話說到一半，冰鳳便忽然醒悟過來，車老妖實力再強又有什麼意義，在自家師尊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的。
也難怪這姓墨的如此自信向她提出這樣的交易，的確，有師尊幫忙，那此事還不是手到擒來？
想到這裏，她也不禁為車老妖默哀。
事實上也不只是對方，自己又何嘗不是同樣的情況，若非運氣好被師尊看上，否則此刻怕是早就沒了性命。
“有一點我很好奇，即便按照你的計劃去做，又怎麼確定車老妖就一定會上當？那老怪可是惜命的很，真身躲在萬妖谷中不知多少年了，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一次。”
“我並不確定，或者說是打算賭一把，對方若是來了自然最好，若是不來那便算了，權當是他命不該絕。”墨居仁微微搖頭，這並非是在撒謊，而是真正的內心所想。
車老妖雖然渾身是寶，但對他來說卻並非至關重要，能夠殺妖取丹自然最好，殺不了也沒什麼影響。
反倒是冰鳳，對方無論是血液，還是擁有的先天寒元，對他來說更有價值。
但既然已經來了，又有這麼好的機會，自然還是要賭上一把的，萬一成功了呢？畢竟且不說那童子本身，關鍵是小極宮中的空間節點，對方定然不會輕易放棄的。
只要對方上鉤，出現在他的面前，那便一切都穩了。
“此事我可以答應，不過既然是交易，那自然需要等價交換，事成之後你又願意付出什麼？”收起思緒，冰鳳也沒有再拒絕，同時直接開門見山道。
“此次兩大妖族聯手攻打小極宮，應該不是為了寒髓吧？”墨居仁微笑着提醒了一句，果然此話一出，冰鳳頓時心有所悟，“你是說，小極宮中的那處空間節點？”
“空間節點沒錯，但卻不是小極宮，那一處玄冥前輩已經查探過，雖然看似穩定，但內部的空間風暴卻異常劇烈，並不適合用來偷渡的。”
“不適合？”冰鳳直接愣住了，合著萬妖谷與冰海妖族此次聯手行動，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卻換來這樣的結果，屬實有些諷刺了。
她不禁想到，若下方陣法中被困的車老妖知道是這樣的答案，會不會直接氣的原地坐化。
“既然不是在小極宮，那又在何處？”
“具體在哪裏暫且不提，倒是冰鳳道友，你可有通過空間節點偷渡靈界的打算？”墨居仁並沒有立刻回答對方，而是笑着反問。
“若非如此，我又怎會答應車老妖的邀請，一同攻打小極宮。”冰鳳也沒有遲疑，當即給出了答案。
“既然道友有這樣的想法，那自然再好不過，空間節點的事情墨某來搞定，屆時你我可以一同聯手進入節點，如此也能極大的提升成功率。”
“與你聯手嗎？”冰鳳掃了一眼師尊，倒也沒有過多遲疑，當即點了點頭，顯然是同意了，不過她卻再次話鋒一轉問道，“聯手的事情沒有問題，但這是互幫互助，誰也不欠誰，並不能算是交易條件吧？至於尋找空間節點，這倒也算是你的功勞，但如今我已拜入師尊門下，這些事情即便你不說，難道她老人家還會拋下我不成？”
“呃……”墨居仁沒想到，對方還有這樣的一面，雖然聽起來很有道理，但仔細一想卻與耍無賴沒什麼不同。
偏偏聽到此話，對面正悠閑品茶的玄冥仙子反而一臉的笑容，明眸之中更是透出毫不掩飾的鼓勵之色，彷彿很樂意看到他吃癟。
“也好，此事不算，需要什麼便由冰鳳道友自己提出來吧，只要力所能及，墨某會儘力滿足的。”墨居仁索性也不先行給出條件了，讓對方主動開口。
“時間有些倉促，暫時我也想不出還需要些什麼，不如這樣，你的要求我同意了，先解決車老妖的事情，其他的日後再說。”冰鳳想了想說道。
“也行，那接下來便麻煩冰鳳道友了。”墨居仁自然沒有意見，當即表示同意，緊接着，雙方便開始商議起一些細節問題。
直到過去足足一刻鐘，冰鳳方才告辭一聲，隨後破空離去。
而此時，玄冥仙子卻忽然放下手中的茶杯，意味深長的問道：
“你之前引誘我將鳳兒擒住，應該不只是為了對付車老妖吧？”
“前輩此言差矣，怎麼能說是引誘呢？收下冰鳳道友這樣的得意弟子，您難道就不高興？況且若是您不願意，誰還能逼您不成？”墨居仁神色不變，笑着反問對方。
“你倒是會轉移話題。”玄冥仙子輕斥一聲，“你說的沒錯，的確是我自願的，鳳兒潛力無窮，我當然願意將其收入門下好好培養，但這並不能掩蓋事實，便是此事同樣也是你想要看到的結果。”
“那也只能說明，您老與晚輩英雄所見略同，想到一處去了。”墨居仁繼續答非所問，就是不正面回答對方的問題。
見此，玄冥仙子也面露無奈之色，隨即道：
“你不想說那便算了，但有一點你要清楚，鳳兒如今已是我的弟子，你即便還有其他的目的也最好商量着來，不能傷害到她。”
“這您放心，對於自己人，晚輩從來都不會有任何惡意的。”墨居仁當即做出了保證，至於他需要冰鳳放血，以及本命寒元救治辛如音的事情，顯然還不到時候，日後混熟了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
冰海某處島嶼之上，大量的妖族聚集在此，然而相比於最初時，數量減少了三成之多。
這裏的三成指的可並非那些靈智低下的低階妖族，畢竟其數量無窮無盡，損失再多也無妨，關鍵是六七級以上，包括化形期的部分。
這些才是雙方真正的精英，損失達到三成，還有不少的重傷者，絕對稱得上凄慘。
此時的島嶼上氣氛有些沉悶，所有的妖族盡都一臉的沮喪，更有的連連怒吼，想要發泄心中的憤怒。
也幸虧有圭靈與獅禽獸兩名十級大妖坐鎮，否則怕是早就暴動了。
卻在此時，正獨自盤坐於某處巨石之上的圭靈忽然神色一動，手中隨即浮現出一枚令牌，心神沉入其中，頓時一道信息傳入識海。看完其中的內容，她頓時露出笑容，隨後便徑直向著北冥島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
果然沒過多久，一道熟悉的氣息便驟然出現在神識感應之中，又過了片刻，對方已經飛至島嶼上空。
見到來人的瞬間，下方島嶼之上，所有的妖族盡都被吸引了心神，尤其是冰海一方，立刻變得精神抖擻起來……
……
時間緩緩流逝，轉眼便是數月過去。
這期間，島嶼之上的妖族並沒有任何動作，而是在冰鳳的帶領下修鍊療傷。
按照她刻意的宣傳，此戰之所以失敗，歸根到底是太過大意，以至於中了人族的圈套，導致她和童子兩名最強者盡都被困在陣法之中。
幸運的是，她憑藉自身的空間天賦，好不容易破陣而出，但童子卻至今無法逃脫。
這一戰小極宮也同樣損失不低，隕落的修士力量只是其一，北冥島上的陣法也幾乎被破壞殆盡，沒有個十幾二十年是不可能修復的。
既如此，那自然就不能善罷甘休，當然考慮到之前失敗的教訓，這一次不能再倉促行動了，尤其冰鳳還表示，自身也受傷不輕需要恢復的前提下。
故而接下來要抓緊時間休養生息，同時等待車老妖本體的到來，屆時再一鼓作氣拿下小極宮也不遲。
此事也徵得了車老妖化身的同意，對方雖然依舊被困在陣法之中無法脫身，但還有餘力堅持，短時間內並無大礙。
之所以同意，也不只是為了救出自身，甚至一雪前恥，關鍵是空間節點，這涉及到飛升靈界，想來本體也不會輕易放棄的。
……
與此同時，距離北冥島千萬里之外的大晉某處，一頭體型巨大，通體閃爍着刺目金芒的異種金雕正在極速飛遁。
金雕脊背之上赫然有着十數道身影，一個個雖然有着人類的外形，但卻或多或少依舊保留着妖族的特徵。
若是有心人在此，見到這一幕定然會倒吸一口涼氣，因為這些存在竟全部都是化形期大妖，而且還竟都是九級，十級。
尤其是最中央處的一位魁梧大漢，實力更是深不可測，周圍那些九級、十級的大妖看向對方時，盡都不由自主的露出敬畏之色。
驀地，魁梧大漢忽然緩緩睜開了雙眸，目光冰冷而銳利，不帶有一絲的感情。
“小極宮！倒也着實出乎本座的意料。”向著北方望了一眼，魁梧大漢忽然低喃了一句，隨即轉頭看向周圍問道，
“關於那小極宮，你等是什麼看法？”
“很詭異，甚至不合常理。”其中一名身材消瘦，面容與人族一般無二，卻唯獨長着一對狐耳的男子皺了皺眉，
“小極宮傳承數萬年，底蘊確實深厚，但面對我萬妖谷與冰海妖族聯手，再加上谷主大人的化身與冰淵島那頭上古冰鳳親自帶隊，如此前提下是絕不可能取勝的。”
“他們似乎有外援。”另一處位置，皂袍老翁忽然說道，
“我離開之時，谷主大人的化身在傳遞信息時特意提到，是一名姓墨的散修參與了此事，至於其真正的來歷為何，是不是真的散修就不得而知了。”
“散修？”魁梧大漢冷冷一笑，什麼樣的散修能夠同時將自己的化身，以及冰鳳全都困住？至少在他的印象中沒有這號存在。
大晉四大散修無一不是元嬰後期境界的強者，但即便是他們四個聯手，想要做到這一點也絕不可能。
“這段時日我多有思量，那人大有問題，所謂的散修應該只是掩飾，至於真正的身份，若所料不錯，或許與正魔兩道脫不開關係。”皂袍老者有些不確定的猜測道。
“你的意思是，正魔兩道事先得到了消息，知曉我萬妖谷與冰海妖族要聯手攻打小極宮，故而插手了？”狐耳男子目光一閃，卻很快又搖頭否定，
“這應該不可能，小極宮孤懸北海，與內陸聯繫少的可憐，正魔兩道不可能插手的，況且過往數萬年來，兩方勢力也從未理會過一次。”
“可這一次不一樣啊，谷主大人與北海那頭冰鳳全都出動了，如此興師動眾，他們會有所改變也不無可能，否則又如何解釋之前的情況？
至少在我看來，大晉修仙界中除了正魔兩道，實在找不出第三個有如此強大實力的存在，能夠將谷主大人的化身與那頭冰鳳同時困住。”皂袍老者依舊堅持自己的猜測，然而話音剛落，身處中央位置的魁梧大漢卻忽然插言道，“我記得你曾經提到，直至大戰落敗，你離開報信，那冰鳳仙子也沒有露面，甚至其屬下也聯繫不上？當時的整個戰鬥過程中，冰海妖族可有什麼蹊蹺之處？”
“谷主莫非是懷疑……”皂袍老翁自然不傻，瞬間便明白了對方話里的意思，“這我也不清楚，但想來應該不至於吧？冰海妖族與小極宮之間的恩怨由來已久，那頭冰鳳更是恨不得將其全部誅殺，又怎麼會與之合作？況且若是冰海妖族真的有什麼異常，您那一道化身應該早就有所察覺了。”
“或許吧。”魁梧大漢嘆了口氣，也知道自己有些多想了，但不知為何，心中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彆扭感覺。
實在是這件事有些太過離奇了！明明佔據絕對的優勢，最終卻落得個一敗塗地，完全超出了意料。
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除了那些與他同境界的化神期老怪之外，實在想不出還有另外的可能。
人妖兩族向來不對付，相互之間的廝殺就沒有斷過，無論是人族殺妖取丹，還是妖族吞人煉化，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而且數萬年來，也一直都是人族佔據上風，妖族的實力始終都差了一籌。
若非此界的某些限制，再加上妖族同樣有着化神期強者坐鎮，怕是早就被人族屠戮殆盡了。
恰好的是，不久前妖族另一位化神期強者剛剛坐化，眼下就只剩下自己，莫非因此，那幾個老傢伙動了其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