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見
龍城一場喧鬧的宴會上,一個搖着酒杯,帶着面具翹着腿的男人,坐在角落顯得尤為突兀,他正觀察着這些在他眼裏極度虛偽的人們,互相寒暄、吹捧,他卻提不起任何興趣,嘴角掛着譏笑。
他叫常路。剛從國外回來,下了飛機。便被父親壓到了這個他壓根沒興趣來的宴會上,認識着各種所謂的名媛,可面對那些女人的刻意的追捧,很快他就煩了,借口不舒服坐到了角落,不再去搭理那些虛偽的人。
正喝着酒發著呆時,一個穿着綠色禮服的女生就蹦蹦跳跳,闖入了她的視線中,這樣的行為明顯與場合有些不搭,可意外成為了他眼中的風景線。
她與那些來了就忙着結識這個,維護那個的人不同截然不同。她進了宴會廳就兩眼冒光的直奔甜品區,拿着盤子一塊塊甜品,吃到停不下來,像級了只是來這吃飯的。
有意思的是她的這些行為,卻讓他眼睛一刻也離不開她。
雖然帶着面具看不清臉,可她漏出的皮膚如玉蘭花瓣一般白皙,每吃一口蛋糕都會漏出滿足的笑,單純無害。
一不小奶油掉到了裙擺上,她拎着裙擺就往衛生間走去。她好像有什麼魔力一般,他也不自覺地放下酒杯,跟在她身後,他希望有機會可以認識她。
別的女的穿高跟鞋要麼氣場全開,要麼知性優雅,要麼性感火辣,而她卻尤為俏皮!
他就這樣在衛生間門口,來回踱步的等待着她出來的樣子,像極了高考查成績的我們。
肖漫漫出了洗手間的門,一下腳底打滑,一個踉蹌。幸虧常路手腳快,迅速伸手一把摟住,可面具就沒有那麼好運的掉落在地。
驚恐未定的她,大口喘氣,連忙道謝。
“謝謝,謝謝。”
常路低頭看着懷裏那張臉,一下晃了神,心撲通撲通的亂跳,一時忘了鬆開還在她腰間的手,怎麼有女生可以長得如此驚艷。
兩彎峨眉細細上挑,高挺的鼻樑,尖尖的下巴,稜角分明的下顎線盡顯英氣。可木蘭花般的肌膚,上翹的睫毛,水汪汪般會講故事的眼睛,肉嘟嘟的嘴,又盡顯嬌柔可愛。怎麼有人可以將兩種不一樣的感覺,在一張臉上完美的結合。他自詡各國美女他也見過不少,可如她這般令他心動,三十五年來也是頭一次。
肖漫漫看着眼前這個眼神有些獃滯的男人,遲遲沒有鬆開手,輕聲出聲提醒。
“先生,可以鬆手了嗎?”
“啊!對不起。你有受傷嗎?”常路慌忙鬆開了手,輕聲詢問。
順勢蹲下準備檢查她的腳腕是否受傷,身後就傳來了其他男人的聲音。
“小漫,可算找到你了,急死我了。”林承澤匆匆找來,又上下打量了常路,禮貌的問。
“這位是?”
“剛剛差點摔倒他扶了我一下。哥,我腳疼。”看到他肖漫漫一下就撒起了嬌,嘟着嘴可憐巴巴的看着林承澤。
林承澤直接蹲了下來,撩起了她的裙子。伸手小心檢查起了微微紅腫的腳腕,滿眼心疼。
“叫你別穿高跟鞋,你偏要穿,這下受罪了吧。”
“好看嘛!以後不穿了,不穿了。”
林承澤一把將她抱起,和旁邊站着的常路點了下頭,禮貌的說了。“謝謝。”
懷裏的肖漫漫笑着沖他擺了擺手,像春日的太陽,頃刻間他覺得自己沐浴陽光之下,久久不能回神。
等他回過神,她已經消失在她的視野里。他狠狠的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腦門,聯繫方式忘記要了。角落裏泛着光,他彎下腰撿了起來,一個耳釘,像極了剛剛她耳朵上那個。
他在宴會上四處打聽着她是誰,試圖再次找到她。可因為今天大家都帶着面具。誰也不知道到那個進了門就在吃,沒和任何人打過招呼的人到底是誰。
他失落的離開了宴會廳,這裏顯然已經找不到答案。
肖漫漫直接被林承澤帶回了家,卸妝時才發現耳朵上少了點什麼。奶奶留給她讓她傳承下去的耳釘丟了一個,她着急的快哭了出來。丟哪了?這讓父親知道定免不了一頓責罵。
她拉着林承澤就出了門,她要回去再好好的找找,她慌慌忙忙的進了宴會大廳的門。
“小漫。”張叔看見她迎了過來。
“張叔,我剛剛掉了個黃色的耳釘,和這個一樣,你能不能拜託人幫我找一下啊!”她着急的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你別著急,我這就找人人幫你找找。”
“謝謝,張叔。我可以自己先去找一下嗎?”
“當然!”張叔看她一臉的着急,找來幾個服務員幫着找。
常路在外面的花園抽着煙,暗自惆悵,常父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煙。
“讓你來是讓你給我找個兒媳,你倒好,跑外面抽起了煙。不想待就乾淨滾,別在這丟我的臉。”常父將車鑰匙給他丟了過去。
常路像得到赦令一般,拿着頭也不回的離開花園。
肖漫漫從正對着花園的窗戶路過,他彷彿有感應一般,猛的回頭,可窗戶那,哪裏還有她的身影,他笑着搖搖頭,離開了這個地方。
她將自己走過的地方都查了一遍,可哪還有它的身影,她垂頭喪氣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從這一天開始,這枚耳釘成常路夜夜的相思,日日的期盼。
他開始託人四處打聽,自己拿着耳釘四處諮詢。就是沒有人聽說過這個這名字,也沒人知道這個耳釘出自誰手,出自何處。
一日又一日的尋找,讓思念暗自滋長,有時他甚至害怕,他們會不會只是彼此人生過客,但這一切對他而言,已然足夠波瀾壯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