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皇親國戚
不是,你倆等等,這是啥情況?
陳景恪有點懵了,是你們給我看病還是我給你們看病?我覺得你們倆腦子上的病可能更嚴重。
不過他又不是傻子,雖然不懂政治,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隱約猜到,這兩口子莫不是想來軟的收買我吧?
醫生說我胃不好就適合吃軟飯,上輩子沒機會吃,沒想到這剛穿越就吃上了。
穿越到唐朝,還有比吃李世民和長孫無垢的軟飯更香的嗎?想到這種可能他就激動的渾身顫抖。
長孫無垢還以為他是被自己感動到了,很是開心。
但想到自己的孩子,想到如果自己不在了他們是否也會如此?心中頓時就對陳景恪生出了幾分憐惜。
李世民也以為如此,心中暗暗給自家媳婦豎起了大拇指。
一個完美的誤會就此產生。
孫思邈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小時候就是有名的神童,長大後幾次出仕,對這裏面的門道很清楚。
就因為太清楚,才決定辭官一心研究醫術。
剛才發生了什麼他雖然不完全清楚,但也能猜到個七七八八。
如果自己的徒弟真的掉進了坑裏,他肯定會出手拉一把,所幸誤打誤撞有了個不錯的結果。
所以他什麼都沒有說,也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
至於帶着陳景恪一起離開繼續過隱居的生活,他知道這已經不可能了,直接就息了這方面的想法。
他現在要考慮的是,和徒弟一起留在京中,還是獨自離開。
……
另一邊,陳景恪也開始想辦法保住自己的飯碗,依依不捨的從長孫無垢的懷裏掙脫出來,打開醫療箱取出了好幾瓶葯。
低劑量ICS+茶鹼沙丁胺醇緩釋片,性價比最好的治療哮喘的藥物。缺點是見效慢,優點是價格便宜、副作用小、能一定程度修復肺功能。
尤其是修復肺功能這一點,對長孫無垢來說尤為的重要。
“娘娘,這是……”
他剛開口就被長孫無垢給打斷:“別叫娘娘,太見外了,叫姊……姨母。”
陳景恪不得不感慨,果然不愧是文德皇后啊,籠絡人的手段太嫻熟了。
到底要不要喊呢?他慎重的思考了一秒鐘就作出了選擇:“姨母。”
“好孩子,以後誰要是再欺負你,就找姨母。”長孫無垢高興的道,那語氣頗有點黑澀會大姐頭的架勢。
認了親之後,陳景恪知道這軟飯自己是吃定了,心下很是開心:“娘……姨母,這些葯您拿着,是治療哮喘的特效藥。”
長孫無垢朝醫療箱看了一眼,發現同類型的葯全都被拿了出來,猜到這可能就是所有的藥物了,心下很感動。
“不要全給我,你自己也留一些吧。”
陳景恪搖搖頭道:“您的病情更加嚴重,必須要用這些特效藥才能穩住,然後我才能想辦法控制。我的病情沒那麼重,有沒有這些葯都一樣,您不用擔心我。”
他最後看了一眼這些葯,一咬牙全推到了長孫無垢的面前。
這些葯都是絕版吃一顆就少一顆,關鍵時刻能救他的命。把自己的救命葯送人,他就這麼捨己為人嗎?
並非如此。
正如之前所說,哮喘是治不好的只能控制。眼前這些葯只有一個月的分量,對他的病起不到什麼根本性的作用。
關鍵是這些葯都有保質期,沒有辦法長期保存。
就算把這些葯都留着,也堅持不了多久,到時候他也只能採用全中醫療法進行控制。
反而是病情嚴重的長孫無垢更需要這些葯來救命,這一個月的劑量足夠她控制住病情,為後續的治療創造良好條件。
有了這份情誼在,他的軟飯就能吃的更穩。
關鍵是,後續可以光明正大的藉助朝廷的力量研究中醫療法,達到長期有效控制病情的目標。
長孫無垢果然被感動,那種發自內心的不舍是無法演出來的,這孩子竟然把他的救命葯送給自己這個所謂的‘姨母’……太善良了。
她心中不禁對自己利用他的感情之事升起了幾分愧疚。
李世民也不禁有些動容,但他更現實,生怕長孫無垢說出推辭謙讓的話來,連忙道:“我代內子謝小真人,不知這些葯該如何服用?”
陳景恪就把兩種葯的服用方法說了一遍,道:“這些葯只夠一個月的劑量,但足以控制住娘娘的病情。”
“後面就是長期養護的問題了……不過陛下和娘娘也無需擔心,養護的方法我還是知道一些的,只是還需要進行一番研究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而且養護的法子並不是固定不變的,需要根據病人的實際情況進行調整……總之,只能慢慢來。”
長孫無垢有些不悅的道:“你這孩子,怎麼又喊娘娘了。我不是說喊姨母嗎,怎麼,不想認我這個姨母嗎?”
陳景恪道:“不是,除了師父我就再無親人,有娘娘這樣慈祥善良的親人我求之不得。只是君臣有別,禮法不可亂。”
長孫無垢臉色緩和下來道:“真是懂事的讓人心疼。”然後霸氣的道:“以後你就喊我姨母,我特許的,我看誰敢反對。”
李世民滿是寵溺的看着她,連連點頭附和道:“你就聽皇后的,誰敢反對讓他來找我。”
陳景恪眼眶浮起水霧,哽咽道:“謝陛下、姨母疼愛。”
長孫無垢也有些動情,揉了揉他的頭,道:“快別哭,姨母也忍不住想落淚了。”
經歷過這一番之後,她才真的動了幾分真感情,不再只是出於拉攏利用認陳景恪這個親。
一旁的孫思邈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地。至此這個徒弟才算真的有了立足的資本,以後只要他不自己作死,沒人能奈何的了他。
後續又說起研究哮喘中醫療法的問題,李世民的意思是讓孫思邈和陳景恪直接加入御醫院。
但孫思邈第一個不同意,他可不想跳進這個泥坑裏。
陳景恪同樣不想把自己限制在御醫院,也反對這個辦法。考慮到實際情況,他提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陛下,我和師父皆道教中人,不若在京中修一座道觀作為我二人的容身之所……如此我們既可以繼續侍奉天尊,又不耽誤研究醫術,豈不是兩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