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心如刀絞
沈思穎繞到了呂石的身前,兩隻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她有一肚子的話想跟呂石說,可話到了嘴邊,卻遲遲說不出口。
“你到底有沒有事?”
呂石看着她腫起來的大眼睛,心裏無比的難受。
但他卻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以什麼身份,去說什麼話。
四目相對,沉默不語。
良久,沈思穎低下頭,發出了蚊子般的聲音問道:“你,你沒事兒吧?”
呂石道:“我好的很。”
“你沒錢了吧,我這給你點錢吧。”
沈思穎手忙腳亂地從包里翻出來一張卡,一股腦的塞給了呂石。
“這卡里是我小時候攢的壓歲錢,有一百二十萬,你先拿去解決生活問題吧,密碼……密碼是你的生日。”
呂石看着手裏的卡,冷笑道:“我拿你壓歲錢過日子,我們什麼關係啊?”
“朋友?”
“前任?”
沈思穎本就腫了的兩隻大眼睛,頓時升起了濃濃地水霧,無比委屈的說道:“呂石你能不能別這樣,我也不想的。”
“不重要了,我忘不了你跟你父親當時的話,現在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我呂石就算窮死,餓死,都不會花你的錢。”
“還請韓夫人自重。”
呂石手一松,銀行卡便脫落到了地面上。
隨後冷漠絕情地轉身,毅然決然地離開了醫院。
等呂石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沈思穎再也蹦不出,蹲在地上就嚎啕大哭了起來。
呂石的那一聲“韓夫人”,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地扎在了她的心上。
她很想告訴呂石事情不是這樣的,她並沒有嫌貧愛富。
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他,為了保護沈家。
可這話她沒辦法說啊。
沈昊琨來到女兒的身邊,沒有安慰,沒有阻攔她的哭泣。
而是默默地站在一旁守護着。
過了一會兒,或許是沈思穎哭得累了。
她站起來揉了揉眼睛,看到身旁的父親,她哽咽道:“爸,我的心好痛,他從來沒有這麼對過我。”
“爸相信他有一天會釋懷的。”
沈昊琨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道:“走吧,先去看醫生。”
沈思穎擦掉了臉色的淚痕,失魂落魄地跟着父親走進了眼科。
呂石這邊打車前往了宅子那邊。
一路上他都有些魂不守舍。
二十年的青梅竹馬,又豈會真的恩斷義絕。
但是他又有什麼辦法?
沈昊琨昨日的話宛如一根刺在他的心裏生了根。
這番話一直在他耳邊盤旋,揮之不去。
讓他在面對沈思穎的時候,再也無法擁有往日的柔情了。
車子停在了國術館的門口。
呂石付了錢,便大步走了下來。
他陰鬱的目光掃過大門上掛着的“黑傑泰拳館”匾額,一個起身飛腿,瞬間將匾額踢得粉碎。
突如其來的變故,頓時驚動了院子裏面的人。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二十幾個人烏泱泱地從裏面沖了出來。
為首的光頭看到地面上粉碎的牌子,滿是陰霾的雙目看向了昂首挺胸,眼神里充滿着殺氣的呂石。
“原來是呂少館主,不對,是前少館主,你來這有事兒?”
呂石冷聲道:“踢館!”
“踢館?就你?”
光頭彷彿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
隨後恍然大悟道:“你該不會是要跟保潔比比誰更會打掃衛生吧?”
“這樣吧,只要你從我垮下鑽過去,我就直接算你獲勝了,讓你來我們黑傑泰拳館做保潔,免得你到時候輸了難看。”
“這點小事兒,我陳光還做得了主。”
光頭說完,頓時引起了身後人的捧腹大笑。
呂石抬起手捏了捏手指骨,隨後猛地一拳把陳光打飛進了院內。
三秒后,院子裏傳來了殺豬般的慘叫聲。
“姓呂的,你他媽竟然偷襲……”
光頭在裏面疼得直打滾。
門口這些人看向呂石的目光,頓時充滿了恐懼。
不是傳言這人是個廢物嗎?
難道他磕了大力丸?
呂石冷哼一聲,徑直朝院子裏面走去。
這些人全都爭先恐後地讓開了一條路,生怕讓的晚了被呂石記恨上。
畢竟他們連光頭都打不過,更別說一拳打飛光頭的呂石了。
呂石走進院子裏時,光頭剛剛從地上爬了起來,正捂着肚子咬牙道:“廢物,你這是在找死。”
“我呂石,五行國術館傳承人,今日前來黑傑泰拳館踢館,誰敢應戰?”
呂石的聲音傳至整個宅子。
光頭怒了:“姓呂的,我看你活膩了。”
每個武館都有黑傑大師的得意弟子坐鎮,都是一流的泰拳手。
這個廢物有什麼資本來這裏踢館?
“誰敢應戰?”
呂石這一次聲音剛剛落下,一個頭上綁紅帶的男人,滿是驚訝地從裏屋走了出來。
他看見呂石后,目光戲謔道:“小子,踢館可以,生死狀敢簽?”
“我已經簽好了!”
呂石從醫院出來就去打印了一份生死狀,大夏國不禁武,只要簽了生死狀,那就生死各由天命,警察不會插手。
那人接過生死狀掃了一眼,嘲諷道:“行啊,還知道這是三方簽字,看來你是迫不及待地來送死了。”
呂石的生死狀里寫着輸了的一方,就要交出武館。
但是黑傑怕自己不在的時候被人鑽了空子,除了跟韓雲峰合作外,又找了北山市的地下大佬陳永利的永利娛樂合作。
武館由黑傑的人去經營,但是房產則是歸陳永利與黑傑共有。
這樣一來即便是有人趁黑傑不在北山市,跑來砸場子。
他也沒辦法奪走武館。
除非有永利娛樂派去武館駐守的人簽字。
那人迅速簽上了自己的大名黑風,隨後對光頭說道:“陳經理,既然他活膩歪了,那你就過來把字簽了吧。”
“會不會有什麼意外?”陳光手裏握着筆,心裏有些不安的問道。
黑風不悅道:“陳總不相信我的實力?”
“黑傑大師的大弟子,我是自然信的,但我總覺得這小子有些不對勁,不會有詐吧?”
“你見過死人使詐?”
聽到黑風的話,陳光想想也對,黑風一拳就能讓呂石斃命。
自己也是瞎擔心了。
陳光也不多想了,立馬簽好了名字。
至此,生死狀已成!
黑風譏諷道:“小子,記住我叫黑風,你可以去下面跟你爺爺團聚了。”
“屁話真多!”
呂石一拳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