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節 前往雲中 七
童放的軍隊迅的向著林子外面撤退,為此,很多兵士不得不放棄自己的戰馬,在四周都是劇烈的火光環境下,並沒有接受這方面嚴格訓練的戰馬已經極為難以控制,想要活命,想要撤出林子,騎兵必須改成步兵
就在童放的軍隊慌亂的向著林子外面撤退的時候,在並不是非常遙遠的地方,一隊騎兵在荒原上停下,馬蹄踢打着乾燥的地面,將地上的塵土和着草根草莖踢起,戰馬上的兵士望着西南的火光和濃煙,一切都按照原定的計劃在實施,一切都非常的順利
從這麼遠的地方依然可以看到那燃燒的火焰,可想而知樹林之中的火勢有多麼的猛烈
然而,此時這隊騎兵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得意和高興,甚至有的兵士眼睛之中已經飽含淚水,望着西南,戰馬踟躕,兵士落淚
扶蘇和蒙恬此時也並不比普通的兵士好多少,即使蒙恬一再的自製,扶蘇依然看到這位北方將領的手指不經意的痙攣而扶蘇望着那個方向,眼角也已經濕潤
人在有的時候要懂得放棄,可是真的放棄,真的看着那曾經和自己朝夕相處的人和事遠去,成為時間之中的塵埃,心依然還是那般的痛
儘管扶蘇實際和這些兵士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僅僅只有幾天的時間,但是那種生死與共的情懷絲毫沒有別人來的少
“這是些什麼樣的戰士?這是一些什麼樣的兵?這又是一個什麼樣的時代?”扶蘇在心中拷問着自己
“熱血,忠誠,不畏生死...”扶蘇在心中嘆息一聲
沒有人懂得這位公子為何在北方的荒原上發出這聲嘆息,沒有人會明白那聲嘆息之中有着多麼豐富的情感
拽住馬韁,馬步重邁動,戰士的生命不能白白犧牲剩下的人還要活下去,生存下去,告慰死去的亡魂,也為了日後能為他們復仇
兵馬迅的撤出林子,慌亂之中,不斷有兵士在冒着濃煙和噴吐着烈火的林子之中迷路,甚至有的兵士被火焰包圍,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火焰吞噬,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叫,在烈焰之中扭曲死去
不斷有人衝出林子,也不斷有人將自己的生命最終終結在這片並不大的林子之中
火舌噴卷,烈焰滾滾,夾雜着樹葉灰燼的煙塵滾滾向著高空飄去
樹林之中此時已經成為一片火場,戰馬的慘嚎聲,兵士凄厲的嘶吼響徹耳際,從林子之中好不容易逃出的兵士聽着這些聲音,依然感覺自己的心跳不斷加,自己的雙腿險些站立不穩
有的兵士肢體已經被火焰燒毀,或者被人踩馬踏踐踏的肢體不全甚至有兵士托着被劃破肚子流出的臟腑腸道向著外面跑出來
望着這一幕幕的慘劇,童放此時感覺自己的嗓子似乎有火焰鑽進去,灼燒的疼痛無比,而一旁的袁芳已經讓兵士開始清點剩餘的人員和馬匹
“大人,我們已經清點清楚了,兵士損失兩成,大概有三百多人不過,我們的戰馬損失已經過了七成,現在剩餘的戰馬不足五百匹”聽到兵士的稟報,袁芳走進童放,將這個數字告訴童放
“大人,我軍的損失慘重,但是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追趕上扶蘇和蒙恬,若是讓他們逃到雲中九原一帶,後果不堪設想大人,請大人在這裏坐鎮,手下願帶剩下的兵士繼續追擊扶蘇和蒙恬,必將兩人生擒,以血今日之恥”袁芳跪在童放面前,大聲請命
望着面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銳將領,童放頗感欣慰,趙大人派來的人之中,還是有可用之人的此時在兵敗之後,袁芳能有這般的表現,並且將當前的形勢能夠看得如此透徹,童放知道,日後這個面前的年輕人在帶兵這條路上肯定會過自己
“好,袁芳,我將剩下的戰馬全部交給你,務必在他們趕到雲中之前將他們攔截,不惜一切代價”童放說著,身邊的兵士已經迅集結剩下的殘兵
袁芳從這些兵士之中挑選,選出了兩百多精壯的戰士,此時的袁芳挑人,已經不單單看對方的身體,重要的是看對方的眼神,凡是經歷了剛剛的事情,眼神之中還有驚恐之色的人,袁芳一個也沒有要
迅的集結隊伍,將剩下不到四成的戰馬全部集合配給兵士,袁芳揮動馬鞭,遙指遠方,迅下達了前進的命令
烈馬在北原馳騁,踐踏着乾燥的土地,揚起漫天的塵土,如龍席捲,如潮奔涌
在袁芳走後,童放看了看自己剩下的兵士,此時自己依然帶領着眾達千人的隊伍,但是自己此時已經沒有辦法追擊扶蘇和蒙恬了,這個使命只能交付給袁芳了,自己在這裏只能等待後面的兵隊
此時北面,扶蘇和蒙恬很快已經發現南面依然有隊伍追擊而來,追擊的隊伍明顯已經勢小,但是依靠扶蘇和蒙恬此時帶領的隊伍依然很難戰勝對手,而且,時間也不允許他們停下,後面敵方增援的兵馬隨時會到
兩人迅命令隊伍加前行,務必在最短的時間趕到雲中一帶
烈馬馳騁,北原之上,同屬於秦軍序列的兩支軍隊在追逐和逃命,對於此時的扶蘇和蒙恬,目的地在一步步的靠近,但是自己的隊伍度已經明顯的降了下來,戰馬的承受能力畢竟有限,即使是秦軍之中最精良的坐騎,也經受不住高強度持續的急行軍
甚至,有的兵士的戰馬跑着跑着,一下子馬蹄跪倒在地,戰馬猛烈的撞擊地面,發出遲鈍的撞擊聲摔下戰馬的兵士旁邊迅有兵士伸出手臂,想要對方和自己同乘一匹坐騎然而,美美有這樣的景象,都被對方拒絕,疲憊的戰馬根本已經不能承受兩人的重量,若是如此,兩人之中誰也活不了了
失去戰馬的兵士橫槍站在荒涼的北方荒原上,奔馳之中的騎兵只能望着那個斜陽之中的孤獨身影
手足情深,尤其是對於這些蒙家的子弟兵,他們之間的情誼早已到了可以豁出生命的地步然而此時他們卻只能悲痛的望着那矗立在荒野之中的身影
袁芳的追兵一步步緊逼,面對着有換乘馬匹的對手,兩支騎兵的距離被不斷的拉近,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