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生還是夢(下)
世紀大廈公寓內一住戶的床上,楚天戈猛然驚醒,他看看左手,看看右手,環顧了一下四周,深呼一口氣。
看起來不是在醫院,真神奇!被雷劈了還沒掛,完好無損,不過誰送我回來的呢?算了,不管了。
感嘆歸感嘆,他起身準備進入遊戲,向兄弟們道歉,另外解散公會,從此退出《江山神話》。
“咦,我的頭盔呢?”
他隱約記得是扔在桌子下的,怎麼沒有了?
“如果再看你一眼,是否還會······”
手機鈴聲響起,他摸索一會,終於在枕頭底下找到了手機,是父親的電話,按下接聽:
“喂,爸——”
“臭小子,你要的錢我打給你了,整十萬!都轉你卡上了,要是創業不行,就回老家找個工作算了,咱家的條件吃穿還是不愁的。你不要······”
楚天戈心神完全不在電話上了。
好熟悉的場景,好熟悉的話,好像想到什麼似的,他猛然轉頭看向電腦(主角楚天戈從沒關電腦的習慣),打開桌面日曆,上面顯示的是2149年10月8號09點17分。
我,我,我這是重生了?回到從前?
“喂,喂!臭小子你有沒有在聽?”
電話那邊父親的聲音分貝直接拉滿,將楚天戈拉回了現實。
“嗯嗯,知道了,爸你放心吧,創業失敗的話,我回家好好找工作。”
“我說的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是讓你給我找個媳婦生個娃給我們老倆口帶,算了算了,看你樣子估計也沒女孩子看的上,掛了!”
我去,有這麼嫌棄自家兒子的嗎?好歹我在學校也算是玉樹臨風,瀟洒倜儻,女同學可喜歡我咯。
掛了電話,楚天戈坐在電腦前冷靜思考着,緊接着打開網頁,新聞頭條還是掛着《江山神話》,10號就是發放遊戲頭盔的日子。
這不會是夢吧?
楚天戈有點自我懷疑?用力給了自己一耳刮子,“啪”的一聲響亮,
“喲喝喝,痛痛痛痛痛!”
臉上的疼痛反應,讓他確認這不是夢。
楚天戈眼中燃起複仇的光芒——
劉易守!
我回來了,這次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楚天戈拿起手機撥給甄郝,他不怪他的兄弟出賣他,畢竟也是受人脅迫,這一次他要做出正確的選擇,將真相告訴他。
“怎麼沒人接?”
電話撥了好幾個,無人接聽狀態,無奈的楚天戈只能拿着手機出門,打算直接去他公司找他。
W市區最繁華地段,新動力公司一員工宿舍門口,開鎖師傅好不容易把門打開,老闆帶着秘書和司機走了進去。
沙發上一個男子呼呼大睡,房間內酒氣瀰漫,秘書趕緊打開窗戶透風。
沙發上的男子聽到聲音,趕緊從床上起來,睡眼惺忪,擦了擦,看清楚來人,說道:“哎喲,老闆,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電話一個不接,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
男子拿起手機,劃開屏幕,全是未接電話,解釋道:“那個昨晚跟客戶喝多了,不好意思啊,老闆。”
“算了算了,合同呢?趕緊拿出來。”
男子還在撥弄手機,回復着信息,想也不想說道:“合同啊?!合同在這茶几上。”
老闆從茶几上拿起一張蓋着的紙,翻開一看,竟然是自己的照片。
“甄郝,我照片怎麼會在你家?”
甄郝立刻解釋道:“不是的,老闆,聽我說,我平時感覺喪失鬥志的時候,我就看下您的照片,我激勵我自己。”
老闆揮了揮手,笑道:“行了行了,這會兒別拍了,行不行。合同給我啊。”
甄郝指着茶几一角說道:“合同在茶几上啊。”
眼睛看過去,茶几上什麼都沒有,他有點慌說道:“我明明放在茶几上的啊!”
“找找,找找,都找找。”
甄郝一臉慌亂,忍不住激動地說:“我明明放在這的啊,我記得昨天晚上我明明放在這的啊!我就放在這!”
秘書王燕芳指着客廳的監控說道:“甄郝,這監控能用嗎?”
甄郝點點頭,立刻去弄監控視頻。
眾人坐在沙發上開始看監控,監控畫面中合同被甄郝放到了茶几上,他躺到沙發睡著了——
“哎,看,放了,放茶几上了看見沒,”甄郝指着監控畫面說道。
“還真在這。”
老闆相信得點點頭。
畫面快進了一會,甄郝開始從沙發上起身,打開了音樂,隨着音樂跳起了街舞——
老闆笑着說:“喲,你還有這一手,年會上讓你露一手,咋不上啊。”
甄郝不好意思低下頭,撓了撓。
監控還在正常播放,甄郝跳着跳着從角落拿起那張照片,指了指照片中的老闆,然後貼在了沙袋上,按了下音樂切換,畫風突變,切換成了武打音樂——
眾人的視線都從監控離開,看了一眼旁邊的沙袋。
“哼哼哈嘿,快使用雙截棍···”
監控中,甄郝擺了個馬步架勢,對着沙袋就是拳打腳踢,跟沙袋好似有生死之仇,招招全力——
監控到這,眾人都看了一下老闆,老闆臉色有點發黑,假意咳嗽了下,正坐起來整理一下衣服。
甄郝捂着臉的手,立刻放下,開口認錯:“老闆,昨天晚上我喝多了,我是沒有意識的。”
“什麼叫沒有意識啊。這個叫潛意識,說明你平時就有這個意思是不是?”
“老闆你先喝口水,您先喝口水!消消氣,消消氣!”
甄郝拿起茶几上的煮水壺,給老闆倒了杯水。
老闆將水一飲而盡,內心的躁動和怒火稍有平息,繼續看着監控。
監控畫面正好播放甄郝拿起茶几上的煮水壺,背對監控攝像頭,好像是拉動了褲子拉鏈,給煮水壺放水——
甄郝手都塞嘴裏了,立刻跪下,痛哭流涕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老闆捂着胸口,感覺受到了嚴重內傷,指着監控,加重了語氣說道:“接着放!”
監控畫面里音樂換成了迪斯科,甄郝又開始跳舞,帶着墨鏡,舞着熒光棒,隨即扔掉熒光棒,拿起茶几上的合同開始撕,幾下撕成了碎片,隨手一甩“雪花”飄飄——
沙發上的眾人眼都看傻了,嘴巴塞了雞蛋似的張的老大老大的。
老闆站起身,哆嗦着說道:“撕碎的合同呢!”
甄郝趕忙拿起掃地機,將裏面的合同碎片一邊倒一邊說:“合同在這裏面,看!都在,您放心老闆,我把它拼好。”
老闆左手捂着心口,右手捂着頭,臉色有點發白,司機急忙扶住他。
甄郝沒看到老闆的臉色,蹲在茶几前拿着幾張碎紙,繼續說道:“我這個掃地機械人會自動清掃,您不要害怕合同會減少。”
“不用!”
“你自動離職了,走!”
司機扶着“重傷”的老闆離開了房間,秘書安慰道:“郝哥,你保重啊!”
說完,跟着老闆走了。
甄郝傻傻坐在沙發上,給自己來了個連環掌,悲痛大喊:“喝酒誤事啊!”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被你老闆炒了。”
一道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