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人性經不起考驗

在距離村莊500多米的位置，萬無憂尋到了一處河灣，熟練的放下帳篷，安下了營地。

出於骨子裏的小心謹慎，他又在附近佈置了一些攝像頭，還放出十幾隻傀儡哨兵。

正是——貓頭鷹。

大多數鳥類都有“夜盲症”，晚上看不見東西。

貓頭鷹、夜鷺等才能在夜間視物。

而科技加傀儡，這是雙重保險。

如此，才能萬無一失。

順帶提一句，御獸空間內的一大批鳥傀儡，全都來青田市一座動物園的鳥族館，故而才能湊夠這麼多不同種類的鳥類。

某劍仙覺得，這是在做好人好事。

因為一旦糧食短缺問題變得更嚴重，鳥族館裏的鳥類，將會頻頻出現“意外”，今天“病死”幾隻，明天又“病死”幾隻，沒多久就死得乾乾淨淨。

萬無憂又拿出遊戲掌機，快快樂樂的打起了遊戲。

還沒玩多久，他忽然放下掌機，低聲罵了一句：“神經病！”

水凌凌立即問道：“老爺，怎麼了？”

萬無憂將掌機收入空間，回答道：“有一群人過來了。”

水妖女反應極快：“難道是蘭甫村的那些村民？”

萬無憂點頭：“沒錯，那個死胖子就在裏面。”

水凌凌猜測道：“看來村民真的把您當成了竊賊，過來找麻煩了。”

萬無憂嘆了一口氣：“這些人沒有腦子嗎？如果小爺真的是賊，怎麼會光明正大的留在這裏露營？”

水妖女毫不掩飾惡意，又開始喊打喊殺：“老爺，既然這幫蠢貨不識好人心，居然敢冒犯您，那將他們變成‘花肥’吧！”

所謂的“花肥”，正是水仙靈植的養料。

萬無憂懶得理這貨，只是戴上了智能眼鏡，通過攝像頭觀察遠處。

此時此刻，雙方隔着一條河。

村民們聚集在河岸的一邊，帳篷則立在另一邊。

由於營地的位置極好，周圍有不少灌木遮擋，隔河看得不是特別清楚。

片刻之後，萬無憂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不知死活！”

水凌凌亦遠程看到現場情況，驚呼道：“老爺，他們好像拿着獵槍，還有人瞄準了您。”

聯邦的槍支管理政策，在城市區域比較嚴格，但在鄉村相對鬆懈一些，普通人可以持有威力較小的民用獵槍。

萬無憂搖頭：“槍口並沒有瞄準我，只是指着這邊。”

玉佩賦予他極強的感應力，單單隻是被目視，他都能產生感應，假若被被槍口瞄準，立即便會產生危機預感。

話音剛落，槍聲響了起來。

“砰！砰！”

子彈並未射過來。

而是飛向了天空。

這顯然是警告性射擊。

中年胖子的聲音，飄過了河流：“躲在帳篷里的傢伙，限你在30秒內過來，接受我們的檢查！”

萬無憂眯了眯眼，喊道：“不然呢？亂槍打死我嗎？”

中年胖子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現在警探署根本不管事，我們只能自己動手，保護自己的合法財產，免受竊賊的侵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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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七雜八的聲音響了起來。

“對於一個竊賊，沒有什麼好說的？亂槍打死也沒什麼！”

“反正周圍沒有其他人，只要大家全都不說出去，就算打死了人又有什麼關係？”

水凌凌插了一句話：“老爺，這些人簡直跟土匪一樣！”

萬無憂在夢境裏見多了悲劇，絲毫不覺得意外：“人性本就如此，平時再和善的人，一念之間也可能變成惡魔。”

水妖女問道：“您要殺人嗎？”

萬無憂頷首：“當然殺！但並不是現在。”

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村民們想要隨便殺人，那麼就得有被殺的覺悟。

水凌凌明白自家老爺的顧慮：“一口氣將他們全部幹掉，肯定會驚動警探署，甚至軍隊也會過來，這確實是一件麻煩事。”

萬無憂彎起了嘴角：“所以，我打算讓他們回家等死。”

話才說完，對面又有了動靜。

中年胖子又喊道：“那個小偷，你還有5秒自首！”

言語之間又是“小偷”又是“自首”，儼然將自己放在了執法者的位置上，實際上他們根本沒有這個權力。

還沒到5秒，村民們就動手了。

“砰！砰！”

槍聲接連響了起來。

其間伴隨着張狂的喊叫聲。

“打死小偷！”

“對付竊賊，不用客氣。”

第一道槍聲響起起的一剎那，萬無憂心念一動，帳篷頃刻消失不見了。

沒辦法。

帳篷是價值數十萬信用點的高檔貨色，若是留在這裏被煞筆們打壞了，實在太可惜了，最好還是收入芥子空間。

萬無憂冷哼一聲，又輕揮一下右手。

數十根纖細的白絲憑空出現，以極快的速度射向了河對岸。

在夜色的掩護下，這一幕沒人看見。

隨後，槍聲突然停了下來。

隔着河流望過去，只見十餘道人影，正傻獃獃的站着不動，宛如一具具行屍走肉。

萬無憂以命令的口吻說道：“全都給我回家去，好好睡上一覺吧。”

人影齊刷刷的轉身，一齊走向了遠處的蘭甫村。

水凌凌對自家老爺的手段比較了解，見狀問道：“老爺，您是使用強效迷幻劑控制了他們的精神嗎？”

萬無憂“嗯”了一聲。

適才的細絲，正是水仙靈植的根須，它們將強效迷幻劑注入到了村民體內，徹底掌控了對方的心智。

而這一覺之後，他們將永遠不會再醒過來，體表沒有任何傷口，呼吸與平時一般無二，偏偏卻怎麼也叫不醒。

一句話，通通變成了植物人。

殺人者，人恆殺之！

這是鐵律！

**

次日。

7點半。

“嗚~嗚~”

伴着一陣警笛聲，幾輛救護車開進了蘭甫村。

萬無憂悠然立於一座小山頭，遠遠望着這一幕，心中平靜無波。

耳麥中，水凌凌笑着說道：“看來那些人的家屬察覺到不對勁，撥打了醫院的電話，將救護車叫了過來。”

莫小勤早起上線，咂舌不已：“我才一晚上不在，老爺又犯下了一件大桉。”

換做是以往，對於動輒大開殺戒的行為，長腿妹一向敬謝不敏。

但是現在，時常目睹老爺的種種暴虐行為，又長期受到妖女的洗腦，她內心居然對此沒有多大的抵觸。

不得不說，潛移默化的力量，太強大了。

水妖女滴咕道：“老爺預言過，這一波的妖魔降臨發生在7點38分，目前只剩下6分鐘，這些救護車來得太不巧了。”

長腿妹附和道：“確實倒霉。”

6分鐘后。

天空中的血色裂隙，準時張開了。

妖魔，來了！

水凌凌忽然“咦”了一聲：“這一次的血色裂縫，怎麼與上次不一樣？”

莫小勤亦驚疑不定：“難道有什麼事將要發生了？”

可以清晰看到，橫亘於天空的血痕，明顯彎曲了一個角度。

原先接近於直線。

現在則是一道圓弧。

萬無憂抬頭瞄了一眼，澹澹的回答道：“血痕呈彎曲狀，就是遠程投放妖魔的象徵。”

水妖女恍然：“原來如此！”

數息之後，大量血霧團，從血痕中冒了出來。

約一半的血霧團，從裂隙中間冒出來，降向下方的青田市。

餘下的血霧團，則從裂隙兩端湧出來，以一種近乎“平飛”的狀態，分散飛向各個方向，速度幾乎接近音速。

任何人都能判斷出來，后一部分血霧團，必將落在遠離城區的區域。

某劍仙的“預言”，又被證實了。

莫小勤佩服不已：“老爺，您果然是神仙般的人物，每次的預言都無有不中。”

水凌凌誇獎得很直接：“老爺本來就是仙人下凡。”

萬無憂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水妖女的下一句話，又發了一次騷：“其他女人頂多透一下明星、帥哥之類的男性，我卻能天天透仙人，這輩子真沒白活！”

萬無憂斥道：“好好說話！”

特奶奶的！

居然把透小爺當成一種炫耀的資本，這妖女還敢再不要臉一點嗎？

莫小勤“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水凌凌不敢吱聲了。

長腿妹是一個好性格的妹子，機靈的轉移了話題：“老爺，好像有兩團血霧，衝著蘭甫村飛了過來。”

萬無憂“嗯”了一聲：“這是散兵游勇。”

根據夢境，兩隻妖魔先降臨於此，在村莊裏肆虐了一番，一隊妖魔正規軍才過來屠掉了整個村子。

*

在另一邊，蘭甫村似乎也收到了警報。

一些早起在外鍛煉的村民，瘋狂的掉頭往回狂奔；一棟棟房屋裏的村民們，開始以最快的速度關閉大門。

窗戶倒是不用關。

因為根本就沒窗。

剛剛進入村內的幾輛救護車，紛紛停了下來，十餘名醫護人員慌忙跳下了車。

官方發佈過一份關於應對妖魔的《逃生指南》，其中明確提到過，妖魔對正在移動的車輛有着相當大的興趣，它們往往會優先確定車輛內是否存在人類，一旦遇到妖魔，一定要第一時間離開車輛，尋找安全的躲避點。

畢竟汽車車身僅僅只是一層薄薄的鐵皮，妖魔的利爪隨便划拉一下就能弄開，這比闖入房屋省力氣多了。

此時此刻，這一批醫護人員，遭遇了一件極為悲催的事。

他們沖向最近的一棟房屋，使勁敲擊着金屬大門，試圖尋求庇護，但大門始終緊閉，主人亦沒有任何回應。

不得已之下，他們又分散逃向附近的幾棟房屋，想要敲開大門。

可惜的是，依舊無人回應。

一時之間，無比巨大的絕望，籠罩了這群醫護人員。

有的人，藏在了花園裏；

也有的人，向著村外狂奔，想要躲在樹林裏；

還有的人，仍舊在徒勞的敲門。

總之，一副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景象。

倆漂亮妹子，通過無人機鏡頭，完整的目睹了發生在村莊裏的變故。

莫小勤感嘆起來：“這些醫護人員驅車趕過來，本來是為了救蘭甫村的村民，可村民們倒好，居然將其拒之門外，真是太諷刺了！”

水凌凌輕笑一聲，難得說了一句正經話：“人性經不起考驗，對村民來說，接納的醫護人員越多，自家遭到妖魔攻擊的概率越大，他們當然會選擇見死不救。”

萬無憂面無表情：“你們以後看多了，就習慣了。”

與夢境裏的某些事情相比，醫護人員的遭遇，簡直就是小兒科。

他不止一次的看到，某些人使用無人機，故意將妖魔勾引到其他人的家門口，讓自家免收妖魔的攻擊。

很快，兩團血霧團飛抵村莊上空。

血霧散去，顯露出了妖魔的真容。

這是兩隻飛翼狂戰魔。

“咕~咕~”

它們興奮的啼叫一聲，徑直朝着獵物俯衝而下。

這一刻，醫護人員的恐慌，達到了極限。

哪怕隔着數百米遠，萬無憂憑着敏銳的耳力，都能隱約聽到尖叫聲。

他忍不住滴咕一句：“我實在難以理解，明明叫得聲音越大，就死得越快，可是有些人還是不停的尖叫。”

水凌凌主動回答道：“老爺，就好像被嚇得尿褲子一樣，括約肌會自動鬆弛，在極度恐懼的情況下，喉嚨也會不受控制的叫出來！”

萬無憂小小的諷刺了一句：“你在這方面確實很有經驗。”

水妖女絲毫不以為恥：“我記得老爺救我的那一天，我當著老爺的面換過褲子，後來拿下了劍仙的第一滴……嘻嘻！”

萬無憂無語的瞥了撇嘴。

不愧是妖女，隨隨便便說出一句話，總能讓人想到奇怪的地方。

很快，一隻飛翼魔鎖定一個正在狂奔的身影，進入了最後的俯衝階段。

下一秒，異變突生。

“咕~”

一聲極為洪亮的啼叫聲，陡然從上方傳下來。

一道格外龐大的黑影，以近乎90度的垂直角度，撲向了下方的飛翼魔。

這隻飛翼魔抬頭望了一眼，一下子慌掉了。

妖魔有着極其敏銳的感應，它自然可以判斷出來，頭頂上的頭目絕對衝著自己而來，並且帶着強烈的殺意。

水凌凌興奮的叫了一聲：“老爺，你什麼時候放出了妖魔傀儡？”

萬無憂回道：“早就放了出來。”

莫小勤追問了一句：“老爺，頭目傀儡可以幹掉那隻飛翼魔嗎？”

萬無憂語氣澹然：“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