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盤線索引出天罰司
“什麼?打一架?”林一然一驚,趕緊問道:“兄台這是何意啊?”
那人笑道:“小兄弟別緊張。我只是看你體格健壯,身後又背着一根齊眉棍,似是習武之人,所以想跟你切磋切磋,過把手癮。”
林一然一聽,連忙說道:“兄台言重了,我本是鄉野粗人,出門在外帶一根木棍防身,哪敢稱習武之人吶。”
那人說道:“小兄弟過謙了,我本是好武成痴,今日你我二人在這荒郊野嶺處相遇,也是一種緣分。即是緣分,怎能不切磋切磋啊?”
林一然還想推辭,那人又說:“你若推辭,便是看不起我,這點烤肉,就我一人獨享了罷。”
林一然一聽,心裏實在沒轍,只好說道:“即使如此,小弟我只好從命。”
那人聽后,大笑三聲,拍了拍林一然的肩膀說道:“好好好,這才是好兄弟,來,先吃吧!”說罷二人將雞肉兔肉分了,吃了起來。
待到肉食全部下肚,那人站起身來,抻了個懶腰,對林一然說:“怎麼樣,小兄弟?這肉吃完了,該活動活動拳腳了吧?”
林一然聽聞,忙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說道:“兄台,小弟我說話算數。只是我武藝平平,還請兄台手下留情。”
那人笑了笑,說道:“好說,好說。”而後撿起地上的竹竿,來到一旁的平地上,招呼着林一然過去。
林一然緊了緊腰間的腰帶,從背後解下齊眉棍,來到那人面之處,拱手說道:“兄台,請了。”
那人也回禮道:“小兄弟,請了!”說罷,腳下向前疾行,右手竹竿向前點出,直奔林一然胸口而來,速度奇快,勢如閃電。
林一然心中一驚,想去格擋那棍擊,但那人速度太快,眨眼間已到身前,只好向後閃身一步,想躲開那棍擊,同時自己長棍從下向上揮出,使了“耕田棍法”中起手的一招“翻壟開荒”,想以攻為守化解此招。
那人見此,微微一笑,身體向右微微一側,右手攻勢不停,仍舊直直擊中林一然胸口,而後猛然收棍,身體轉了一圈撲身向下,像似跪拜一般,手中短棍一瞬間下劈一下擊中了林一然的左肩肩頭,而後不知怎的接了一招橫掃,欲掃林一然的小腿。
林一然胸口和肩頭接連中棍,見他欲掃自己下盤,忙棍交左手,向下戳至地面,擋住了對方一擊。
那人見此,順勢虛躺在地上,全身只雙腳撐着身體,但卻感覺毫不費力,以這種奇怪的姿勢以下攻上連續攻擊林一然的下盤,弄的林一然窘迫不堪,只能一邊格擋一邊連連敗退。
那人看此情況,左手撐地,腰腿一用力,整個身體旋轉起來,兩腿直向林一然掃來。
林一然忙舉棍格擋,卻只擋住那人一隻右腳,他左腳掃到棍上,借木棍之力改為直踹,結結實實踢在了林一然的胸口之上。
林一然連退幾步,捂着胸口,只見那人翻身立起,做了個收棍的姿勢,心說可算是打完了,剛想拱手稱敗,那人卻說:“小兄弟,我已經攻了你七八招了,你卻只防守不進攻,沒意思沒意思,這回換你來攻我試試。”
林一然聽罷,啞然失笑,說道:“兄台武藝高強,小弟不勝欽佩,剛才的比試,我中你兩棍一腳,已然是輸了。”
那人連忙擺手,說道:“不對不對,我攻你,你只防守,還沒攻回來?怎麼能判定就是你輸了呢?來來來,快攻我十招,沒準我也中你兩棍一腳呢?”
林一然無奈,嘴上應着,只好做了一個起手式,快步向前攻去。
林一然出手是一招“烈日鋤田”,從上至下用力直劈。
那人笑道:“好力量!”說罷迎上前去,單手接下了這一擊。
哪知林一然長棍擊中短棍以後,右手虛撤,長棍回手,翻身從下向上續了一招“翻壟開荒”,直入挑對方的下顎。
那人一見,不慌不忙,身子一側,手中短棍向下,撥開了這自上而下的一擊。
林一然順勢向前虛戳幾下,翻身將棍子掄起,使了個“蕩平田野”,猛擊向那人,又被對方擋住。
林一然見狀,後撤幾步,收了長棍,施禮說道:“兄台棍法高明,小弟已經將平生所學都使出來了,還是打不中您,此一戰,是小弟輸了。
那人聽聞此話,仰天長笑,說道:“你這小子,還想騙我!你根本沒有用全力!這七式的“耕田棍法”,你方才只用了三式,剩下的四式呢?全部使出來我瞧瞧啊!”
林一然一驚,對方竟能看出自己的招式,連忙說道:“不想兄台竟然能認出我這棍法的名字,想必您定是與家師相識。”
“不錯,田詠與我是舊識前我隨師父遠征肅州修羅門之時與他相遇,那時候他還是個和尚,法號少心。”那人娓娓道來。
“我倆閑暇時切磋武藝,他使得便是這獨門的“耕田棍法”。那時候我的棍法尚不成熟,被他連敗幾次。”那人回憶着,滿臉都是痛苦表情。
“後來我苦心鑽研他的棍法,終於找到了破解之術。哪知後來我去大金剛寺找他之時,他卻已經還俗,不知去向了。可惜啊,可惜!”那人說道此處,唏噓不已。
扭回頭來,那人又說:“真沒想到,今天在這荒山野嶺,我又見到了他的傳人。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林一然答道:“原來您與我師父是故交,按輩分我應當叫您一聲叔叔了。晚輩林一然叩拜。”
那人連忙攔着,說道:“別別別,什麼叔叔伯伯的,我比你大不了幾歲,都把人叫老了。”
那人說罷,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拱手說道:“我叫雨化冰,是丐幫六袋弟子。你還是叫我大哥吧,反正我跟你師父除了拳腳兵器上的交情外,其他的不熟!”
說罷,上下打量了林一然一番,點了點頭說道:“林一然,不錯不錯。小子,你快把剩下的幾招使出來讓我瞧瞧。”
林一然臉上一紅,說道:“叔…雨大哥。不瞞大哥說,我天資愚笨,七式“耕田棍法”,我只學會,除了剛才的三式,還有兩招是反擊式。”說罷向雨化冰演示了起來。
雨化冰眉頭緊鎖,沉吟半晌,說道:“看來你沒騙我,你武學資質確實一般。不過在我看來,是你師父教的方式不對,導致你現在過於循規蹈矩,拘泥於招式本身,因而不得其法。”
林一然一聽,連忙說道:“還請雨大哥為我指點迷津。”
雨化冰眼珠一轉,說道:“指點你倒是沒問題,我還可以將這“耕田棍法”的破招教給你,以後對敵時,你便可以更加留意自己的破綻,防止敵人破招,如何?”
林一然大喜,連忙說道:“既能如此,一然在此先行謝過!”
雨化冰卻又說:“且慢,我這可不白教你,我要你做一件事,你若不答應,我便不教。”
林一然忙問:“是什麼事?”
雨化冰“嘿嘿”笑了一聲,說道:“待你學成以後,你回到你師父那,把這七式的破招給他老人家展示一遍,再說上一句:‘肅頂小叫花子奉上",如何?”
林一然一聽,頓時尷尬了起來,這一舉動不只是打師父的臉,更等同於當眾罵街了,連忙拒絕。精華書閣
雨化冰走過來摟住林一然的肩膀,笑着說道:“你不用害怕,你師父還俗之前是得道高僧,心胸寬廣,肯定不會懲罰於你的。況且你將這幾式破招帶給他,只會幫助他精進武學,他感激你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怪你呢?”
這幾句話勸的林一然動了心,默默點頭答應了。
就在此時,日落西山,天慢慢暗了下來,林一然望了望日頭,說道:“哎呀!天要黑了,這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