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苟且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們總是在渴望詩和遠方,卻又總是被現實困於眼前的苟且。
每天看着路人甲乙丙丁們行色匆匆,沒有多餘的閒情逸緻去關注生活里細枝末節。
年少時,我們憧憬過未來,期待過愛情。未來無限可能,愛情轟轟烈烈,至死不渝。
幻想過在這偌大的城市中央,能夠擁有屬於自己的一盞燈。房子的面積不用很大,能夠存放的下那份樸素的溫暖就可以了。
只是,後來,他走了,夢沒了,心空了。
淚水浸濕了眼眶,模糊了實現,卻也讓人認清了現實。
有始有終很難,白頭偕老更是不易。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後來的日子裏,你總能遇到一些特別的人,一點一點的瓦解曾經的那些傷疤。沙漠也能開出美麗的花,荒涼的土地上也能有絕處逢生的野草。枯木也能逢春。
直到後來回憶起從前,內心再無波瀾時,你知道,這一切是真的過去了。
人的一生何其長,有所波折在所難免。但我們總該學會勇敢。
愛情的失意,友情的背叛,事業的彷徨。
青春在我們每個人身上都烙下了不同的印記。或喜或怒,或可貴或悔恨。
有時候,我覺得青春里的那些事兒就像是一本很舊又很久的筆記,打開它的時候還能聽到沙沙作響的聲音,那是記憶泛了晃,事故成了故事的預兆與象徵。
偶爾會對着鏡子仔仔細細的看很久很久,才發現往日的容顏在不知不覺間也有了變化,你看,護膚品補不回青春。
陳坤說過,“我對老天給我的幸運一直都保持警惕,我從不認為自己可以比其他任何人得到上天多一點點的優待。我總是把自己打到最低,把一切情況想到最糟糕,然後以最絕地的心境不抱任何幻想地走我人生的路。”
我太喜歡這樣的說辭了。
人的失望和絕望大多來自於過於美好的期待和想像,一旦事實不如預期的發展,就會遭受到嚴重的打擊。
我總是在失業,不停的換地方。
從前的時候,喜歡自己一個人漫無目的的開着車,看着擁擠的車流讓人浮躁不已。看着那些車輛不停的穿插在車流中間,而聽着汽車的鳴笛聲不間斷的在腦後方響起……
手握着方向盤,輕放開踩着油門的腳,有那麼一瞬間的放空,好像電影院裏的某些片段場景需要,空氣突然靜止,然後開始想,我們好像每天都很着急,着急着去上班,去工作,去結束新的一天……
轉過頭看見旁邊公交車上的乘客,明明彼此都互不相識,但偏偏大家都是為了生活而上了同一輛車。就像我們都同樣的背負着生活的重量,然後砥礪前行。
傍晚的時候,夕陽為原本湛藍的天空上了新妝。那樣的色調總是會讓人覺得特別溫暖。讓人忍不住在勞累了一天之後仍然會覺得生活真是美好。
雖然它預示着這一天即將結束,但是也讓我們對明天有了新的嚮往。
年邁的老婆婆費力的蹬着三輪車,簡陋破舊的小車上裝滿了瓶瓶罐罐,這大概是她那一天的收入。這樣的一幕在夕陽的陪襯下竟也是出奇的和諧。
道路兩旁的綠植有了花兒的點綴顯得更加好看了。環衛師傅坐在路邊,黝黑的膚色讓人有些看不太清他的長相,但是那一雙眼睛卻是很明亮的。
商場裏,一個個子矮小的姑娘扯着嗓門兒喊着,“來來來,吃飯啦,了解下酸菜魚,辣的不辣的都有啊!”不難看出她對工作的熱情,和對生活的熱愛。
即便路過的人沒有給過她一份回應。但她依然堅守崗位。多好的姑娘,多棒的姑娘啊。
努力生活的人總是值得人們去稱讚的不是嗎?
臧鴻飛說過,“只有當你越來越好,越來越強的時候,這個世界才會給你展現更多善意。”
2019年的時候,依然處在事業的常態中。
我開始做起了淘寶。沒有做成。但是我知道了,人要學會寬恕,寬恕自己,也寬恕別人。
“朋友圈裏都沒什麼人,想想其他辦法吧。”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朋友圈這個設定好像開始逐漸的變了味。
它不再是記錄美好生活。而是人情世故的往來,或者招聘,做生意的一種途徑。
但是,又不得不承認,它的確是最能偷懶的一種途徑了。
當你想開始做一件事兒的時候,你會發現,沒事兒的時候你認識的全是人,不分晝夜,不分時間地點的蹦躂在你看得見的地方。
當你有事兒需要找人幫忙的時候,你認識的全是鬼。白天夜裏都看不見的那種。
當然,這很正常。
那個時候最怕的不是無人問津,而是對着你指指點點的說著一些無關痛癢的風涼話。
那該怎麼形容呢,就好像你在努力的想要往上走,但是卻總有人拿你當消遣,還深怕你看不見他們的幽默。
最要命的是生意沒做,還不能回嘴。真真叫人憋屈。
無能為力的時候,我們要寬恕自己並不是無所不能的。
在夜裏的時候,去胖子單位門口擺地攤,對面小哥的生意特別好。據說已經是蹲點蹲了一年多。也是,那裏附近廠子多,下了夜半的工人總會去小哥的攤位上買點熱乎的吃食,填填肚子。
再回頭看看我們,明明是夏天,四季里最火熱的季節。我們卻愣是讓夜風吹得瓜瓜抖(直哆嗦)。
“要不……我們也去小哥地方貢獻一點吧。”
“不了吧,我們可是來掙錢的,不是來消費的……”
可是,小哥攤位上的食物香味可真濃烈啊……
“走吧走吧走吧。”
“不是九點才下班嗎?還有半個小時呢。”
“反正也沒生意,走了走了。”
兩個小時的時間了,就成交了一筆。受盡冷風吹,也只換的些許薄銀。
也好,也算掙得了20塊錢呢。
坐在商場的書吧里,背着黑色背包,裝着一台筆記本電腦,一本手寫筆記,還有一些夏天用的冰袖。
點了杯烏龍紅茶,但它有個很好聽的名字,讓我給忘記了。
我通常喜歡坐在最裏邊兒的那個小空間裏,坐在地上對着電腦開始所謂的創業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