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衍雷訣
聽了雲清的疑問雷逸飛卻並未馬上回答，而是對雲清說道“我知清弟你是水木靈體，自然不會被先天雷氣所傷，我來到這裏發現此處果然有雷音竹，而且差不多有近千棵的樣子，已經足夠我用以修鍊雷水正法了。這雷水正法就是那水化雲雷之法了，雖說那只是一部辰級高階的低級功法，但這功法中的引雷訣卻是了不得的東西，那位前輩能想出利用水靈之體引外界雷靈之氣淬鍊自身，使得雷靈孕化於水靈之中，藉助水靈天生的孕育生化之能，使得雷靈在體內得以凝練成型，成就水、雷雙靈。這樣的功法就是星級怕也無此巧奪天地造化之功效吧。”
聽到這裏雲清心中驚喜異常，別人不曉得，自己小時候卻是聽父親講述過，衛家是水宗支脈，族中修習的大多是水系功法，世人將這世間的戰技、功法按照高低倒有不同的分類，同一等級大致有初階、中階、高階、頂階之分，而戰技、功法傳說分為日月星辰四級。在戰技、功法之外還有許多不入流的各種各樣的修鍊法門，只統稱為武技、法訣罷了，卻只有初級、中級、高級、頂級之分。
不過卻也不能小看了這些，要知道這世上大部分的修鍊者所習練的就是這些所謂不入流的法門。就是雲清自己目前修鍊的只是一種叫做雲水術的高級法訣，至於武技只有當修為達到六級武者才有資格到族裏的傳功堂挑選兩種武技，要知道自己所修的高級法訣還是父親早年傳給他的，不然他也只能修鍊些中、低級的法訣。
雲清記得在幼年時曾聽父親說過，自己衛氏一族傳承數千年來的依仗除了那數萬畝寒竹林以外就是一部辰級中階的水系功法和兩部辰級中階的戰技。雲清自小就嚮往這法訣、戰技，但是若要修鍊這族中至寶除了必須是核心子弟之外，只有在識海中修鍊出靈識化形之人也就是到達靈士的級別才有修鍊的資格。
而本族的現任族長衛晨南也只是頂階靈士而已，所以除非修成靈士成為族中的核心子弟，否則根本對這些東西想都別想。
所以聽到這裏，雲清自然是心潮澎湃，看向雷逸飛的眼神中充滿了殷切。
這些雷逸飛自然看在眼中，只是笑了笑，接著說道，“憑着這雷水正法和雷音竹，我在這竹海內層修鍊了三十年，就將自己的修為從靈師初階突破到了靈尊高階。可惜這功法雖然神奇，但畢竟只是部辰級高階而已，這使得我的修為達到靈尊高階之後即遇到了修鍊的瓶頸，很長時間難有再次突破。”
“即便如此，大哥的成就已是非凡了。”沒想到自己的大哥修鍊天份如此之高還不滿意，雲清心說這還讓不讓別人活了？
“呵呵，清弟不用誇哥哥我了，不過因為我一直遲遲難以再次突破，倒使得我發現了這裏的一個秘密。”
雲清聽了心中很是驚詫“是什麼秘密啊？可是與這裏的那股氣流有關？”
“不錯，不錯！不知你到這裏之後是否發覺這先天雷氣所成氣流有何特異之處？”
“我發現這裏的那股氣流很特別，流動的很有規則，感覺它們倒像是在行功一般，在周而復始般的循環流動，不知道是否這樣。”
雷逸飛聽了雲清的回答不住的點頭，面帶微笑“好，好！清弟果然在修鍊上很有悟性。”
聽了這話雲清倒有些不好意思，心說自己這些年除了修鍊外，因為自己體內的大量靈氣無法歸入識海，使得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用靈氣淬鍊自身上面了，對體內的一切構造自是熟知的，甚至就連全身血脈的複雜結構自己都是了如指掌的。從來自己都是被當作修鍊廢物的，今日頭次被人稱讚，但這些他可不好意思去講，所以只是面色有些微紅。
“既然如此，清弟你且放開心神，我讓你藉助我的靈識來感覺一下這整個的竹海內層。”
聽了這話，雲清立刻點點頭，面帶興奮之色，趕緊聚攏精神，將自己的心神沉靜下來，只見雷逸飛來到雲清近前，伸出一指點在了雲清的靈識所化形體的眉心之上。立時之間，雲清就感覺心神一震，感覺出自己的靈識瞬間強大了百倍，努力鎮定下來，守住清明，然後以靈識將自己的精神力外放出去。只是霎那間，整個方圓數十里的竹海內層就如清晰的立體影像一樣呈現在自己眼前。
沒時間去感慨這震撼的感覺了，雲清的靈識迅速的捕捉到了那奇異的氣流，這時能清楚的發覺如果這竹海內層是一個人的話，這先天雷氣所化的氣流簡直就如同脈絡一般穿行在此處的每一個角落。但是這脈絡看似疏亂，但所有的氣流都是在這脈絡中向著一個方向規則的流動，周而復始的往複循環。這簡直就像是一個人在運功修鍊一般，這種感覺讓雲清一時之間驚詫不已。
片刻之後，隨着雷逸飛將自己的能量從雲清的靈識上收回，雲清方才長長吐了一口氣息，但滿臉依然是驚詫之色。
“呵呵，為兄當年看到這景象也如你現在一樣。當年我發現這先天雷氣所化的氣流根本就是在自行運轉着一套詭譎的奇功。這裏的一切都是天地所化，這功法已然是超脫了世間一切功法的範疇了，我也不知這究竟算是什麼品級的功法，自然它也是應天地規則所成，我就把它稱作是天衍雷訣！”
雲清嘴裏跟着默念了一遍說道“天衍雷訣？的確這可不就是天地所成的功法嗎。”
雷逸飛自是能看出此時雲清眼中露出的精芒“你不是想問我為何會差點落得神魂俱滅，只能寄身於雷宵令中嗎？說來卻也都是因為這天衍雷訣！”
“啊！這功法如此神奇，難道有什麼古怪嗎？”聽到這話，雲清大驚失色。
“不錯，這功法甚是神奇，當時我發現之時心中狂喜，照其運行之法修鍊之下，不到一年，自己的修為就再次突破，甚至達到了靈尊頂階的巔峰，可以說一隻腳已經踏入了元士之列。你知道，我等修鍊之徒，煉化靈氣，凝練靈海只是開始，而後將靈氣凝練化作元氣方才算真正踏入修鍊的大門，當時我依然在自己靈海之中凝練出元丹，要知道只有在體內生成元丹，方才能真正運使天地元力，成就無上神通。而這靈尊進階元士本就是修鍊上的第一道難關，多少人終身都只徘徊在元士的門前而無法寸進。而你大哥我，修鍊天衍雷法才一年的時間就使得自身已是到了靈尊頂階的巔峰，識海中的靈氣已經凝練到了極致，就連識海中靈識也已快要凝化成功，只等靈識生成元丹就可進入元士之列。當時我立刻閉關，果然不到一個月我就成功的將靈識凝化並且生成了元丹進階為元士，當時你大哥我真是心神狂喜啊！想着自己終於可以在家族之中成為令萬人仰視的巔峰存在，心中暢快啊！”
看着雷逸飛回憶過去，意氣風發的樣子，雲清也在心中為自己的這個大哥高興不已。
但隨即，雷逸飛話音一轉“唉！可嘆，當時我連境界都尚未完全穩定下來，已是興奮異常，但隨後突然發現，自己剛生成的元丹卻已發生變故，隱隱有崩潰之兆，再看自己識海之中的氣海，裏面的靈氣已經亂作一團。我當時拚命穩住心神，初時只是以為剛剛進階，修為還未穩定才有此異常，準備運功穩定境界，誰知剛一行功卻發現自己的全身經脈不知為何已是盡毀，識海中的靈氣卻變得越來越狂暴，我根本無法將這些狂暴的靈氣引出丹田，重新在經脈中凝練凈化。這使得我當時根本不知如何挽救，眼看丹田裏的靈氣不斷肆虐，而識海之中的剛剛凝形化丹的靈識也搖搖欲碎，自己隨時都要爆體而亡，沒有辦法，我當時只好搶先自碎元丹，用最後一點自己可以控制的元氣能量將自己的一絲靈識裹挾住殘留的神魂封印在自己隨身佩戴的雷宵令中。”
聽到這裏，雲清為雷逸飛的不幸唏噓不已，大為嘆息。“大哥可是懷疑這些都是因為那天衍雷訣的緣故？”
“不錯，我從開始修鍊那天衍雷訣之初，就發覺這功法所運行的行功途徑和我們自身的經脈並不吻合，彷彿並不適合人類修習，但我貪圖這功法的神奇之處，所以我略作修改，然後在自己的經脈之中強行修鍊，之後自己的修為很容易就突破了瓶頸，我自己自持聰慧，還為自己的成功沾沾自喜，而且隨後我繼續修習之下自己的修為更是突飛猛進，令我放鬆了心神，現在想來，當時隱隱約約就覺得經脈有所不對，卻並未在意，誰知最後真就自毀根基，修為盡毀不說，連肉身都無法保全。落得今日下場。”
“大哥，不必……”雲清雖想安慰兩句，卻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勸慰的話。只得說道“大哥，你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去做的，雲清豁出性命也必定要幫大哥辦到！”
“清弟，有你此話就足夠了，我也沒什麼所求，只是我心安處是吾鄉，大哥想念自己的家鄉，想念我的母親，不知道她還好嗎？等回頭，你把我的骨骸收入雷宵令中吧，將來如果有機會把我帶回到我的家鄉，把我安葬在那裏吧。”
聽了這話，雲清的眼淚已是流了下來，自己也是個孤兒，自然懂得雷逸飛離開家鄉數百年，這份思念該是多麼強烈。“大哥放心，我一定把你帶回去。”
雷逸飛聽了點點頭，瞬間低落的情緒一掃而空，衝著雲清微微一笑“我信得過清弟，我的那雷宵令中還有些東西就都送給你了，想來對你定有幫助，只是我修習天衍雷訣的經過你是知道的，你可千萬不可嘗試。清弟你身具水木雙靈與這雷音竹最是契合，用它修鍊那雷水正法自然比我要強的。”
雲清聽之一喜，但隨即又想到自己狹窄的經脈，又立刻心裏涼了半截，看出了雲清臉上的變化，雷逸飛笑了“哈哈，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不必擔憂，你經脈狹窄的問題，我有辦法幫你解決。”
“真的！是什麼辦法？”雲清聽了這話，面色大喜，這可是自己心中壓抑多年的癥結，不是經脈狹窄的緣故自己的修為也不至於如此難以提升。
“放心，雷系靈氣有再造經脈之力，我以引雷訣助你吸收這雷音竹內的先天雷氣入體，然後我會用自己的靈識催動先天雷氣包裹住你的經脈，幫你打通阻滯，再造經脈。”
知道自己的經脈還有辦法恢復，雲清自然心中大喜，於是連連催促自己的大哥趕快施為。看着雲清迫不及待的神情，雷逸飛也甚是高興。於是先由雲清找到雷音竹，然後再由雷逸飛運用自己的靈識以引雷訣幫助雲清引先天雷氣入體，因為每棵雷音竹也孕育的先天雷氣有限，雲清足花了大半天的功夫，吸取了百餘棵雷音竹內的先天雷氣之後，雷逸飛才告訴雲清，經脈再造所需的先天雷氣已經足夠，然後雲清又回到了竹海內那個清明的空地內。
雲清按照雷逸飛的要求，盤膝而坐，調理自身靈氣，沉靜心神之後，聽見雷逸飛對自己說道“清弟，你可準備好了，接下來我要用靈識之力運用先天雷氣幫你再造經脈，這先天雷氣雖說最是適合再造經脈之用，但卻過於霸道，這中間的痛苦卻非三言兩語可訴，就算用浴火重生也不為過的，你可要堅持住啊。”
“大哥放心，我一定可以。”
望着雲清一臉的堅毅之色，雷逸飛點了點頭“那好，現在我就開始了！”
雲清咬緊牙關，一言不發，也只是堅定的點了下頭。只感覺霎那間自己全身經脈各處彷彿同時遭遇電擊，身體一顫，感覺千萬條先天雷氣化作電蛇從四面八方鑽入經脈之中，然後又在經脈中橫衝直撞，不斷衝擊着經脈的各個關節、壁腔。但有了先前雷逸飛的叮囑，雲清拼力要緊牙關，到了最後完全憑着自身意念在支撐，默默忍受着浴火重生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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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夜是那麼的漫長，對雲清來說那彷彿是百年一般，就在感覺自己的精神快要崩潰之時，突然聽的自己經脈之中一陣嗶嗶啪啪的巨響，接着全身一震，一切歸於靜寂。
又過了一天，清晨，四周從黑暗中掙脫出來，天空泛白，這已是雲清進入竹海的第十天，抬了抬自己沉重的眼皮，雲清清醒了過來，長長吐了一口濁氣，下意識的運行靈氣。震驚！自己的經脈已經恢復到了常人的水平，比原來拓寬了一倍不止，心中那個高興雲清已是難以形容，恨不得馬上長嘯幾聲。
“不對！好像除了經脈的變化之外還有什麼？”感覺了一下自己丹田中的氣海，意外的發現自己的修為竟然突破了四級武者，達到了五級。雲清馬上明白了過來，這先天雷氣是水木靈氣所孕育，昨天吸引先天雷氣入體之時也同時吸收了大量的水木靈氣，所以才使得自己的修為在不經意在得到突破，真是額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