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章 國運紫氣紅柳簪 始皇終成畫中仙
五十章??國運紫氣紅柳簪???始皇終成畫中仙
悠悠醒轉的慕薄淵睜眼便看見圍在床邊的阿寶,陌玉和黃仲元,卿舒語等一干人。
阿寶鬆了一口氣,慕薄淵昏迷真的嚇着他了。
“王爺,喝點粥,可好?”阿寶接過黃仲元夫人煮好的稀粥:“您昏迷兩天了!”
慕薄淵坐起身:“兩天?王城中情況如何?被天蝕蟲所傷的軍士們可曾恢復?”
黃仲元把西夷王城中的情況細細的講給慕薄淵聽了:“這些掃尾的事宜你就別操心了,你身體真的沒問題?”
慕薄淵點頭:“沒事,恢復一下就好。”
想起結界中灰飛煙滅的屍奴和被赤魂拘禁奴役的戰魂,赤魂消亡,這些戰魂也隨之消散。
慕薄淵黯然傷神:“仲元兄,安排高僧超度亡魂吧。”
黃仲元知道慕薄淵所想:“已經安排下去了。”
陌玉這時忽然開口:“王爺,天蝕蟲非凡間之物,雖收藏於您的神識空間內,但不知對您有無傷害?”
陌玉的話又讓大夥緊張起來,是啊,那蟲子雖小,可一旦被它咬傷,是會血流不止的。
慕薄淵內視了神識空間,沒什麼動靜:“暫時無妨!”
陌玉想起族長的話,便對慕薄淵提議:“王爺,以前陌玉在夸父族的時候,曾經聽族長講過一個故事,不知道這個故事裏面的那個紅爵是不是天蝕蟲。”
“紅爵?一個人?”慕薄淵不明就裏。
陌玉緩緩的把夸父族族長(厲)給他講過的一個故事,講給慕薄淵。
上古時期,天帝為了一統三界,鎮壓那些叛亂和各自為王的異族,曾在一個神秘的地方煉製出一種很小的毒蟲,這蟲子長有翅膀,尤其在吸血之後通體血紅,被人叫做紅爵。被紅爵吸血之後,傷口不會癒合,尋常藥物根本對它無效,被它吸血的人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血枯而亡。天帝以這個蟲子威懾了不少部落,再加上天帝殘暴的雷霆手段,天帝才能奴役許多部落為其所用。但是,後來上古苗疆大神以一種藤條提煉出能馴服和毒殺紅爵的兩種藥物,紅爵才在人界絕跡。
“陌玉,你記得族長說的是哪個地方?”阿寶很焦急:“快想想!那種藤條是什麼藤條!哪裏有!”
陌玉講的這個紅爵太像天蝕蟲了。
陌玉捧着腦袋:“阿寶,別催我呀,我再想呀!”
大夥都盯着陌玉,陌玉口中念念有詞:“那叫紅什麼來着!紅啥來着!”
黃仲元急的雙手能拽出水:“陌玉,啥子紅嘛!”
陌玉急的跳腳:“那個藤條啊,紅什麼我記不起來了!”
慕薄淵讓陌玉坐到床邊:“陌玉,可同意本王探查你的識海?以知道族長所講到的藤條?”
陌玉爽快的點頭:“沒問題!”
慕薄淵進入陌玉識海深處,找尋陌玉在夸父族的記憶。
一炷香之後,慕薄淵退出陌玉的識海:“紅柳!”
慕薄淵想起馨兒唱的那首曲子:“紅柳,紅柳,紅柳簪?”
“先回王城,”慕薄淵下令:“飛宇營即刻啟程!”
一陣忙亂幾番周折之後,慕薄淵終於帶着大成帝重新出現在御華府西上山陳君陵墓中。
“出了皇宮,空氣都是香甜的!”大成帝看着蔚為壯觀的陳君陵墓:“人死如燈滅,再壯觀的陵墓埋葬的都是白骨!再怎麼風光大葬也只是再生為人的痴人說夢而已。”
大成帝很認真的看着慕薄淵:“哥哥!”大成帝第一次這樣呼喚慕薄淵:“我百年以後,哥哥只管將我一把火燒了,和了紫瓷泥做個瓷娃交給素衣就好。”
慕薄淵鼻頭一酸:“好好兒的,說什麼混賬話!”
大成帝依着走廊和慕薄淵一起往陳君主墓室走:“哥哥,你我雖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但是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有血脈關係的人,你為我所做的一切,弟弟都銘記於心。世人都說皇家富貴,可誰知道皇家的凄涼。若真的有下輩子,我寧願是山間砍柴的樵戶,也不願意是王座上那個被禁錮的靈魂。”
慕薄淵看着這個自己全力呵護的兄弟:“胡扯!”
兩兄弟很快來到陳放靈柩的主墓室。
高挑的墓室,琳琅滿目的珍寶堆砌成人間富貴,黃金打造的墓台上,一具巨大的琉璃雙人房棺落入大成帝和慕薄淵的眼瞳。
“這便是陳君和安謝亞的靈柩?”大成帝抬腿走上墓台:“朕不是陳君轉世也不是御華府蠱毒先祖象的再世為人,什麼原因朕成為了天選之人?就因為極陰之命?”
兩兄弟低頭凝視琉璃房棺中靜靜躺着的兩人:皇冠龍袍,鳳冠霞帔,兩手十指相執,安謝亞口含靈珠面容栩栩如生;陳君卻已然是森森白骨,不復帝王之相。
“皇上,你看陳君的手!”慕薄淵很小心的俯下身,仔細的看着陳君的指骨中一抹艷麗的紅。
“這就是馨兒唱詞中的紅柳簪?”大成帝覺得不太可能:“很普通的祥雲纏絲式樣,做工也不夠精緻,它就能馴服或者滅殺紅爵?”
慕薄淵也很不解:“這不想法拿出來試試嘛,說不定就是它呢?”
“怎麼拿?”大成帝看着兄長:“不能強力毀壞人家的棺木和屍身吧!這樣太不地道了。”
慕薄淵環顧四周:“找找看,有沒有機關!”
兩人四下尋找,卻找不到機關的任何痕迹。大成帝累的癱坐在墓冢中央,轉動着僵硬的脖子:“累死朕了!”
不經意的大成帝發現墓冢頂有一圈花紋:“哥哥,這裏看上去有一圈花紋,像個花環的花紋!”
慕薄淵疾步走過去:“恩,是很像花環的!”
“月亮升起在御華府的西上山,守墓的老狗還望着它頭上的燈塔。
安謝亞的光穿不透黑霧裏的眼。
上山的后湖啊,埋葬着你親手編織的手環。
東來的語雀會不會告訴你。
記得來琉璃房裏收我思念你的骸骨?
還有握在我手裏至死未曾放手的紅柳簪!”
慕薄淵喃喃念叨守護族的傳承曲:“后湖,手環!會不會就是這個花環印記?”
慕薄淵拉起大成帝:“咱們去后湖!”
兩人穿過墓冢往陳君墓後面走,按照地圖所指,后湖就在西上山陳君陵墓之後。
一碧萬頃的后湖深不可測,慕薄淵冥冥中感受到湖底一雙巨大的眼睛,毛骨悚然的盯着自己。
實在是擔心大成帝的安危,慕薄淵在大成帝身邊立了結界:“皇上在結界裏別出來!”
“你要去哪?”大成帝拍打着結界:“你要去哪啊!”
慕薄淵又加了道禁忌在結界上:“后湖兇險,湖底的那雙眼睛太過陰邪,我得去找手環,皇上聽話,千萬別出結界!”
慕薄淵縱身躍入冰冷的湖水中,往湖底那雙眼睛的地方下潛。
黑霧凝結成數百尺厚的黑冰籠罩了整個湖底,黑冰中間一雙巨眼直直的打望着慕薄淵:“終於看見一個人了!”眼睛傳遞出一個信息。
“齊阿璐?”
慕薄淵感覺這雙眼睛在吞噬自己的心智,急忙運行十二緣法保護心神。
“咦!”巨眼閃着睫毛:“能聽得見本尊的隱語,抵擋本尊的吞天大法?以天陰之力在保護岸上的那個凡人?你是鴻蒙之主?”
一個又一個信息隨着眼睛的閃動,不斷的傳遞出來。
慕薄淵同樣以腹語相對:“御華府罪臣齊阿璐!被安謝亞以聖女之光壓制在這黑霧冰牢已過千年,竟然還能施展隱語和吞噬之術。”
巨眼眼中笑意盈盈:安謝亞心地純良,與陳君有舉國之善卻無舉國之智,本尊才能得以吞噬國運之氣,練就大法,若不是安謝亞以犧牲整個御華府和她自己的聖體之光,本尊早就登臨九天,指不定已經替換了天帝!成為三界主宰!
慕薄淵搜尋着巨眼的破綻:齊阿璐,你簡直是在痴人說夢!
巨眼的雙瞳猛的一縮:只要本尊一息尚存,本尊一定等得到君臨天下的那一天!
慕薄淵終於發現雙瞳中一道極細的裂痕,他呵呵大笑急速的沖向那道裂痕:本王收了你齊阿璐偷盜而來的國運紫氣,本王看你拿什麼君臨天下!
巨眼裏射出無數的光劍和毒瘴,慕薄淵一邊抵擋巨眼的攻擊一邊加快進入裂痕的速度。
裂痕中,一隻通體深紫色的編織手環,每一扣都深深的釘入冰牢。
“你給本尊滾出來!”巨眼猛的把黑冰揚起,狠狠的砸向慕薄淵。
慕薄淵飛上手環躲過攻擊他的黑冰,手環感應到天陰之力一陣晃動后,逐漸的縮小。
“寄字訣!”慕薄淵首先將巨大的手環收入神識空間,這下才騰出手對付巨眼。
失去手環的巨眼變得黯淡無光,失去了支撐它的紫氣,也就失去了依仗;慕薄淵與巨眼交手百餘招,最終齊阿璐的巨眼萬般不甘的合上,自此世間再無齊阿璐。
慕薄淵感覺到識海震動不已,手環散發出的無盡國運紫氣激發了十二緣法中的收字訣,識海不斷翻騰,慕薄淵感受到混沌體不斷的在升階,最終收字訣滿階,混沌體也升到了五階七層。
當慕薄淵托舉着大成帝把手環嵌入花環凹槽后,琉璃房棺升起了棺木。
慕薄淵輕輕的拿出紅柳簪,簪子上墜着一方美玉,上面刻着紅柳簪的用法。
慕薄淵和大成帝欣喜若狂:“是它,就是它!”
慕薄淵又把大成帝關進結界:“咱們去給始皇送畫中仙!”
始皇雙眼凝視畫中的喬女:“喬女,朕許了你帝王之諾,今日便以真身入畫應了這諾言!”
始皇抽出畫軸交給慕薄淵:“辛苦睿王護送喬女到朕身邊。即便喬女服下過靈藥,她也無法承受這水銀硃砂之毒,朕要以真身入畫,永生留在畫中陪伴喬女。這畫軸對你有大用處,且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