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蕭懷衍送她支票
這小子,他沒挨過爹娘的打,童年真是不完整。
“我如今是太子殿下,娘親尚未封后,傷害太子,可是要按罪論處的,屆時會耽誤封后大典,中山王必定會向娘親追責的。”君逸義正言辭的說道。
哦,操!
姜清顏突然覺得,孩子養的太聰明不是什麼好事兒了!
譬如現在,她想給他一個完整的童年,都還得考慮,是不是會犯罪。
她只能使出軟綿綿的招數,抱着君逸,硬擠出幾滴不存在的眼淚,輕輕撒嬌,“小逸,你看娘親和父皇多不容易才終成眷屬?我們馬上就能在一起了,可是這封后大典實在繁瑣,娘親要看的禮儀冊子,比醫院裏的醫書還多;
娘親要行的禮,也比過往那麼多年要準備的多,實在太麻煩了,你就告訴你父皇,讓他找中山王,精簡一些就好了。”
譬如那些禮儀冊子,以及各種花式的受邀拜見,哪怕是祭祖之前的齋戒沐浴,都能免則免吧。
就說那個中山王迎親,她去接受文武百官的參拜。
其實她覺得,也不是很必要。
畢竟朝中的文武百官,沒有幾個跟她對盤的,他們大家,日常都靠要面子,維護着表面上的和諧。
“國禮不可廢止,即便是我身為太子,也不可允許。”君逸拒絕的義正言辭,連話都不會給她遞到君傾瀾那邊去。
姜清顏這叫一個生悶氣!
她戳着君逸的小腦袋,很想問問他到底是不是她生的。
她更氣不忿,“你將來也是要封后的,你以後登基了,徽音不喜歡這麼多繁瑣的禮節,你難道不會為她刪減一些去,讓她輕鬆點嗎?”
君逸脫口道,“不會。”
“哦?你這麼主意堅定,以後要娶的人,就是小徽音啦?”姜清顏虛晃一槍,正好打中了君逸最不能碰的軟肋。
他的小臉紅了個透徹,“娘,你正經些。”
如今他可還小呢,她就忽悠他去想什麼娶妻封后的話,她也不怕亂了他的心思。
“娘很正經啊,徽音如今來跟我玩,都知道不叫我王妃姐姐,稱我一聲姜姨了,這不得讓我好好看顧看顧她?”這可是她未來的寶貝兒媳婦。
“來人,請姜小姐回府。”
君逸不想再跟他娘糾纏下去了,一揮手,就讓楊煜帶着禁軍,把姜清顏給‘請’回府了。
姜清顏回府,罵了一路的好傢夥!
她養大的兒子,這就開始跟她叫板了。
她偏偏,還叫不過人家!
誰讓人家是太子呢!
有實權的!
威武又霸氣!
姜清顏只得回府待着,可夜裏有人來見她,說是給她送一份嫁妝。
姜清顏很奇怪,“誰會給我送嫁妝?”
難道是……
祁連把殷世航給帶進了繁霜殿,殷世航很識趣的跪下,參拜姜清顏,“草民拜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
姜清顏不意外看到他,“平身吧。”
他雖然說明了是來給姜清顏送嫁妝的,可姜清顏心裏想的並不是嫁妝這回事,她關心問道,“蕭懷衍在哪呢?他現在……怎麼樣了?”
戰火之後,她建好了醫院,便再也沒有見過蕭懷衍,這段時日一樁事接着一樁,她也實在沒有時間打聽他的下落。
等到她忙完所有的事,她便要做君傾瀾的皇后了,想再找蕭懷衍,也不太方便了。
殷世航微微一笑,“有皇後娘娘的關心,少爺會很高興的,少爺已經回江南了,家中事務繁雜,少爺無暇顧及,說以後進京再來拜見皇後娘娘。”
姜清顏點了點頭,雖然知道他只是回蕭家了,安心下來,可她終究是愧對蕭懷衍的。
尤其是,殷世航還遞給了她一個信封,她拆開一看,裏面是一張空白的手書,上面什麼都沒寫,只有蕭懷衍的簽名和一個印章。
姜清顏頗為不解,“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一張空白的調令,是少爺寫的,上面有他的簽字和印章,九州大陸所有蕭家的錢莊都會認,無論您以後需要多少銀錢,需要什麼物件,只要填在這上面,拿去蕭氏店鋪,都能心想事成。
少爺說了,只要他有,只要您要,什麼都可以。”
姜清顏的心頭,頓時如同壓了一座山一樣沉重。
她用力的抿着唇,眼眶微微泛酸,“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蕭懷衍這張手書,太過珍貴,是攬盡天下財富的機會。
她不能要。
殷世航也料到了姜清顏會拒絕,他勸道,“這是少爺的一片心意,還望您收下,少爺說,在您成為皇後娘娘之前,還是他的表妹,他想給您最好的東西,這世上他能給的一切。”
他只願姜清顏安好。
姜清顏看着這張手書,默默的垂淚,她不知道該怎樣回應蕭懷衍。
又或者說,她還能回應他嗎?
無論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都欠蕭懷衍太多了。
殷世航見姜清顏落淚,釋然一笑,“其實您不用有心裏負擔,少爺是個隨性的人,他不再有機會,可您收下這一紙手書,便是讓他安心。”
她不嫁蕭懷衍,可是讓他安心,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她輕而易舉可以做到。
姜清顏擦了擦眼角,“好,我收下了,但你等等,幫我帶件東西回去給他。”
殷世航聽命的在繁霜殿裏等候,他以為姜清顏只是順手要進殿拿件東西,讓他打發一下蕭懷衍就好了。
可姜清顏從庫房裏拿出了一把鋤頭,跑到大殿前的老榕樹下面一頓挖,她費力的挖出了一個酒罈子。
姜清顏扒酒罈子扒的滿手都是泥,交給殷世航的時候,十分鄭重,“你把這個帶回去給他。”
殷世航看着這酒罈子,有些好奇,“這是……您珍藏了多年的美酒?”
看起來很有些年頭了,酒罈子倒是很精緻!
可是他怎麼沒聞見酒香味呢?
姜清顏笑了,“當年確實是一罈子酒,我爹讓我們埋的。”
可是她和蕭懷衍小時候調皮又好奇,聞着酒味很香,便趁着她爹不注意,悄悄給它挖出來喝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