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五年前的誤會
謝靈韞跪在地上,眼圈微紅,“靈韞給王爺奉茶,他不肯喝,靈韞未嫁之身,怎好直接主進夜王府去?何況……”
君傾瀾都沒答應呢!
“怎麼不能了?即便是個側妃,只要你懷上子嗣,哀家就能想辦法,讓王爺將姜清顏和她的野種趕出夜王府,再扶你為正妃,讓你的孩子做世子!”
賢太妃的手搭在謝靈韞的手背上,語重心長,“這都什麼時候了,禮義廉恥重要嗎?
王爺如今這年歲,缺的是子嗣,要的是枕邊人!那姜清顏入府五年,不曾服侍過王爺一日,她那孩子還是個野種,如今不過是姜家日益強盛罷了!
王爺顧着姜家,可終究是要他自己的血脈來做世子的!”
謝靈韞按了按微紅的眼角,委屈點頭,“是,靈韞一定為謝家着想,努力去討王爺歡心。”
出宮的馬車上,姜清顏心情好了不少,今日賢太妃為她和君傾瀾佈局,一是要責罰她,二是要將謝靈韞推到君傾瀾身邊去。
兩件事都沒得得逞,她和君傾瀾配合的還算默契。
君傾瀾閉目養神了一陣兒,抬眸便看到嬌俏的人兒。
她一雙美眸正盯着他看,滿眼的柔軟,讓他神色冷了兩分,“何時會的醫術?救治母妃,又有何目的?”
他質問的語氣,頓時讓姜清顏坐直了起來,“妾身沒想害母妃,彌補之前與她老人家的嫌隙罷了,醫術……妾身一直會些皮毛。
全靠我娘留下的醫書自學,未得體統,所以此前不曾表露,今日實屬無奈之舉。”
她不給賢太妃治腿,賢太妃要拿她作法,治了腿,能堵住她的嘴。
這個道理,君傾瀾是絕對能想通的。
且她說的,她娘教的醫術,君傾瀾也沒有不信。
因為姜國公之妻,素來是大晟朝的一個謎,見過的人極少,只聽聞她貌如天仙,機敏果斷,姜國公在世時,助他成了不少事,才有姜家後來的步步高升。
整個姜家,都極為崇拜她。
但她嫁入姜家兩年,生下姜清顏后便難產而死,確實留下了些遺物,姜清顏說是她娘留下醫書自學的,可信度也很高。
畢竟她娘是個傳奇女子。
傳奇女子的女兒能自學醫書,也沒什麼太大毛病。
只不過見識了姜清顏的醫術,君傾瀾也沒多高看她幾眼,反而警告她,“下次若無把握,不必再逞能,給本王和夜王府添麻煩。”
“是,王爺,妾身也只打算治好小逸。”她沒什麼賣弄的心思。
“嗯。”
君傾瀾聽她這麼說,眉目倒是舒展開來,像是總算聽到了些人話。
“王爺……”
姜清顏再度開口,君傾瀾瞥了她一眼,“還有什麼事?”
“是謝家小姐,母妃今日提起讓謝家小姐進府伺候王爺,不知道王爺是何想法?”姜清顏還是想問問清楚的。
君傾瀾雖然潔身自好,不貪圖美色,但他今年都二十六歲了,於內房之事是正有需求的年紀。
他又不會碰她,這五年王府後院裏被她鬧騰的一個女人都沒有,着實有些委屈君傾瀾了。
那謝靈韞長得確實挺好看的,若是君傾瀾喜歡,納進府里當側妃,也不是不可以。
也算是她對君傾瀾某方面的彌補了。
君傾瀾冷嘲的笑了一聲,“王妃這般大度,想主動替本王納妾?”
姜清顏被他的眼神看的渾身發毛,“王爺……不想嗎?”
不該啊!
他難道沒需求嗎?
“姜清顏,本王不嫌命長。”君傾瀾白了她一眼,馬車在王府門前停下,他就直接下車沒管她了。
姜清顏跟在他身後,連忙追着問,“王爺什麼意思?謝小姐到底要不要啊?”
“不要!”
君傾瀾頭也不回的拒絕,“一個你就夠煩的了。”
姜清顏老老實實的回了姜逸的院子,但她還是覺得,於內房之事,自己虧欠君傾瀾太多了。
姜逸一直在府中等他們回來,雖然他口不能言,但是元嬤嬤今日帶他出來曬太陽的時候,他沒有拒絕,瘦弱的小身影,堅持着在院子裏走了幾圈,直到額頭滲出了汗。
“逸少爺,走了這麼久你也累了,歇一歇吧,王妃就快回來了!”
元嬤嬤看得出,姜逸的眼神時不時瞥向院門口,是在盼着什麼,今日姜清顏入宮之前說了,晚上一定趕回來陪他吃飯的。
這孩子心裏怕是存了期望。
可元嬤嬤更怕他失望,畢竟姜清顏原來,也不是沒這麼干過,來撩一撩孩子,完事就忘了,完全不像個親生母親。
導致小傢伙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變得越來越沉悶。
“少爺,晚飯準備好了,先吃飯,咱們養好身體最重要,好不好?”元嬤嬤蹲在他面前,耐心又體貼,疼愛之情溢於言表。
姜逸固執的盯着門口,眼神和腳步,都不帶挪動一下的。
直到門口,一抹寶藍色的身影之後,一片嫣紅的裙角隨着一起邁了進來。
“小逸!”
進了姜逸的院子,姜清顏跑的就比君傾瀾走的快了,她彎腰將孩子抱了起來,吧唧在他臉上親了兩口,“娘親回來啦!有沒有想我?”
姜逸繃著一張小臉,嘴唇不自覺的抿緊。m.
想。
“元嬤嬤,傳飯。”
君傾瀾沒有打擾這母子倆親熱,卻對晚飯時間觀念比較重,回來便吩咐元嬤嬤。
元嬤嬤領命去了,不一會兒便佈置了一桌子菜,君傾瀾和姜清顏姜逸一起坐在了桌邊。
三個人的晚飯,畫面和諧的元嬤嬤內心驚訝連連。
夜王府可從沒有過這麼和諧的場面。
姜清顏端起碗就要給姜逸喂飯,姜逸也做好吃飯的準備了,君傾瀾卻擰了眉,教育姜逸,“自己吃飯。”
姜清顏端碗的手一頓,正想說,孩子身體這麼差,她喂飯也是應當的。
可姜逸特別聽君傾瀾的話,當即拿過姜清顏手裏的碗,自己拿起了筷子。
君傾瀾往他的碗裏布菜,悄無聲息的,可畫面卻一點兒也不嚴肅。
有一種姜清顏插不進去的美好。
“他已經五歲了,力所能及的事,不必慣着,於他內心成長無益。”君傾瀾見她愣神半天,似是解釋般,跟姜清顏說了一句。
君傾瀾端正嚴肅的樣子,讓姜清顏想起了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