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小作精和高冷怪6

番外——小作精和高冷怪6

眼見着,少年的小臉兒有些不太高興。

他不高興,清吾就更有興緻了,繼續說道:“我前兩日還聽說軍營里來了個很厲害的少年,年紀和你們差不多大,據說連城闌都給比下去了呢。”

她嘆了口氣,“若不是想着把城闌留在你身邊,我早就撮合他們了。”

少年一聽,果然急了,挺直了腰板兒,問道:“什麼厲害的少年,我怎麼沒聽說過?”

清吾偏頭看了硯塵珏一眼,沖他笑道:“聽說你有意要讓那人做個小將,是不是?”

硯塵珏連忙點頭,“嗯,是個有本事的人,往後還有提拔的空間。”

硯慕清臉色沉沉的,“什麼提拔不提拔的?不就是個只會舞刀弄槍的傢伙嗎?有什麼好的?”

清吾點點頭,“我也這麼覺得,都是些粗人,和我們言言自然是比不了的。不過……城闌一向是個追求很高的姑娘,自然是欣賞這樣的武夫,我瞧着那人生的還算不錯,到時候……”

“不行!”還沒等清吾說完,硯慕清就一口拒絕。

清吾笑道:“這可由不得你做主,這是人家城闌的姻緣。反正你對她也沒什麼心思,難道你不想看着她成婚,不想讓她幸福嗎?”

少年說不出話來了,沉默了很久,站起身來,氣呼呼地走了。

房門關上的剎那,硯塵珏道:“清姐姐還真是厲害。”

清吾笑了笑,“臭小子,還不承認,我總有法子。你明日尋個模樣不錯的少年,往軍營里一放,提拔一下,他有的忙呢。”

夜裏,硯慕清躺在卧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

滿腦子想的都是他娘說的那些話。

越想越覺得心裏堵得慌,越想越覺得難受。

什麼年輕有為,江城闌真的喜歡那樣的人嗎?

一整夜沒睡,第二日一早,硯慕清做了個決定,他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需得去軍營里瞧瞧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晌午時分,硯慕清和幾個侍從鬼鬼祟祟的躲在軍營外面。

硯慕清手裏拿着兩根竹子,掩耳盜鈴似的遮擋着自己。

路過的幾個士兵,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他,正打算行禮,硯慕清氣呼呼地喊了一嗓子,“看什麼看,走開!”

幾個士兵哪敢不遵從皇子殿下的命令,連忙灰溜溜的走了。

硯慕清嘀嘀咕咕道:“這怎麼也沒什麼人過來啊?不是每天都要在演武場訓練的嗎?”

幾個侍從相視一眼,道:“許是……該吃飯了。”

事實上,他們知道,人家士兵們在演武場訓練是從一大早就開始的,這個時辰,早就結束了。

可他們不敢提醒皇子殿下。

暗中觀察了好一會兒,硯慕清瞧見江城闌一身紅黑色的勁裝走了過來。

硯慕清趕緊把竹子擋在眼前,嘴裏念叨着:“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江城闌聽到他的嘀咕聲,無奈的扶額,“你在這裏做什麼?”

哪怕是被問到了,硯慕清還是想假裝沒聽見。

直到江城闌一把將他眼前的竹子挪開,“找我?”

硯慕清避無可避,垂着頭,小聲道:“不是,我……我有別的事情。”

江城闌可不信他什麼別的事情,可又不想跟他掰扯,只道:“沒事早點回去。”

她轉身要走,便聽到身後那人的肚子咕嚕嚕地叫了起來。

硯慕清委屈地說:“我餓了。”

江城闌掃他一眼,“餓了回去吃飯!”

硯慕清一把抓住她的手,道:“我等不及回去吃飯,你帶我進去吃,好不好?”

“這是軍營!”江城闌無奈的提醒。

可硯慕清顯然沒聽明白這句話的含義,只是不解地問道:“怎麼了?軍營的人都不吃飯的嗎?”

雖然很多有修為的都辟穀,可以不用吃東西。

但妖族軍營里的士兵都是精兵良將,每日修行演練十分耗費體力,故而也是需要吃東西的。

只是……這裏的人吃東西都是為了飽腹和增長體能,不是貪戀口腹之慾。

硯慕清這樣的小皇子,哪裏能吃得了這裏的東西。

江城闌嘆了口氣,“我送你回去。”

少年卻說什麼也不肯走,哼哼着說:“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去,我想在這裏吃嘛。”

他磨磨唧唧了好一陣兒,江城闌才道:“這裏的東西不怎麼好吃,你吃不慣!”

一聽這話,硯慕清笑着說:“我吃的慣,我吃的慣,我保證。”

他都這麼說了,江城闌也沒有二話,只好帶着他進去。

剛一進大廚房的門,硯慕清就差點暈過去。

廚房裏都是練了半日的士兵,身上的汗臭味瀰漫在空氣中,簡直要將人熏死。

江城闌看出了他臉上的為難,道:“現在走還來得及。”

可少年咬了咬牙,只是抱着她手臂的那雙手抱得更緊了,很沒底氣地說:“我不走,我要吃飯。”

江城闌倒是有些驚訝,她沒想到硯慕清竟還能堅持得住。

下一秒,硯慕清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一副赴死的模樣。

江城闌給硯慕清打了份飯菜,擺在他面前。

硯慕清看着那些清湯寡水的菜,只能閉着眼睛吃。

哪怕是他一忍再忍,可那菜一進嘴巴,硯慕清就立刻吐了出來,忍不住吐槽道:“這什麼東西啊,是人吃的嗎?”

話音剛落,便引來了幾個士兵的目光。

江城闌臉色一沉,幾人就立刻轉過頭,繼續吃飯去了。

她無奈道:“我說過,你吃不慣的,還有……別那麼大聲說話,小心挨揍。”

硯慕清低聲哦了一聲,不說話了。

江城闌:“好了,鬧夠了,我送你回去。”

可當她站起身來,少年卻仍舊沒有動彈半分。

江城闌輕斥,“硯慕清!”

少年只是垂着腦袋,搖了搖頭。

突然,外面吵吵嚷嚷的進來幾個人。

硯慕清抬頭看去,為首的是個樣貌俊朗的年輕男子。

那人正和幾個士兵說說笑笑,路過兩人身側的時候,男子還客客氣氣的和江城闌打招呼。

江城闌對那人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

倒是那男人,一副和江城闌很熟悉的模樣,道:“今日和江少將又遇上了,真巧。”

江城闌淡淡地說:“嗯,很巧。”

分明兩人說的話沒什麼不妥,也沒有任何過分的交流,可硯慕清就是聽得心裏酸酸的,格外不是個滋味兒。

他拍了下桌子,頓時吸引了幾人的注意力。

江城闌正想問他要幹什麼,卻聽到那人突然把拍桌子的那隻手舉到她面前,委委屈屈的說:“好疼,好疼……”

這廚房裏的一切物件兒都是很隨意的,木頭桌子也是沒有經過嚴格處理的。

到底是給一些粗人用的東西,也從來沒有人因為這個有任何的意見。

更別說,和硯慕清這般細皮嫩肉的,一拍桌子,手上扎了好幾個木刺!

硯慕清一副疼的快要哭出來的模樣,舉着手,眼眶紅紅的,十分可憐,跟個小孩子摔跤了,要爹娘哄似的。

那小將和幾個士兵也看呆了。

他們即便不認得硯慕清,但是也認得他身上的衣着,這樣不凡的衣裳,除了皇室,沒人能穿。

說實在的,江城闌是很想給他吹一吹的,如果不是這麼多雙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的話。

可硯慕清見她毫無作為,更是委屈的不行,眼看就要哭出來了。

沒辦法,江城闌拉着他的手腕走了出去,留下小將和士兵錯愕着。

小將問道:“那位是……小皇子吧?”

士兵們點點頭,“應該是的,小皇子和江少將有婚約的,能這麼跟將少將說話的,應該是皇子無疑了。”

小將笑了笑,道:“真沒想到,江少將這麼嚴肅的人,竟然有個這麼可愛的未婚夫婿。”

江城闌拉着硯慕清出了門,往自己的房間去。

等到終於沒有旁人在場,江城闌這才拉着他的手,給他吹了吹。

“你忍着些,我幫你把木刺取出來。”江城闌道。

少年癟着嘴說:“剛才那個人是誰啊?”

“……”江城闌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有些發愣,“軍營里新提拔的小將,怎麼了?你認得他?”

硯慕清哼哼了兩聲,“我才不認識他,他有什麼特別的,能讓人記住嗎?”

他心裏想着,果然就是那個人沒錯了。

硯慕清腦海里浮現出方才那人的樣貌,心裏想着:也不怎麼樣嘛,就是很普通的傢伙,還比不上我十分之一的貌美。

可下一瞬,硯慕清的想法就被江城闌徹底摧毀了。

江城闌十分公正地說:“是挺特別的,是個很有上進心的人,修行很有天分。”

硯慕清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陰沉了起來,他一把抽回被江城闌握着的手,氣呼呼地說:“那又怎麼樣?就算我沒有天分又怎麼樣?你就因為這個討厭我嗎?”

這一聲吼,讓江城闌有點傻眼,不解地看他,顯然是沒明白他這番言論是從何得出來的。

硯慕清卻正在氣頭上,眼眶都紅了起來,道:“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也可以很有天分!”

說罷,那人沒給江城闌留下任何一句話的機會,扭頭就跑了出去。

江城闌有些錯愕,心裏不停的思索,自己方才說了什麼了嗎?

可硯慕清的性子就是這樣,喜歡胡鬧也喜歡胡思亂想,江城闌想不明白他,乾脆也就不去多想了。

有那時間,她還是好好修行的好。

可三日過後,江城闌聽到了一個消息,據說硯慕清自從那日從軍營里回去之後,每日都努力修行,還因為太過心急走火入魔了。

昨日吐了血,今日已經病的起不來了。

江城闌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傻眼了。

他素來是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沒想到這一次竟然還是當真了?

江城闌怎麼也沒想到,他真的因為那日的一句話,就開始苦心修行。

思來想去,江城闌總覺得這其中有自己的一部分緣由在,是以,她跟父親告了一天的假,去瞧硯慕清。

江城闌去的時候,清吾正在卧榻前給硯慕清喂飯。

瞧見江城闌來了,清吾趕緊起身,把位置讓給江城闌,“城闌,你來了,正好,言言該吃飯了,你來喂喂他。”

若是平日裏,這時候的硯慕清應該高高興興的趁機折騰折騰江城闌,鬧一鬧她。

可今日倒是怪了,他不僅沒有這麼做,還偏了偏頭,躲開了江城闌餵過來的勺子。

清吾是個明白人兒,自然知道自己兒子因為什麼突然開始修行,自然也清楚這會兒又是在鬧什麼脾氣。

“大夫說,言言的身子太虛弱了,需得有人照看,這幾日,城闌要是有時間就多來看看言言。”

江城闌點點頭,“嗯,好的,乾娘。”

清吾道:“正好,我還有點別的事情,這裏就交給你了。”

江城闌顯然有些為難,倒不是不願意照顧硯慕清,只是那人一副不想看見她的模樣,讓她有點不知所措。

一直以來,江城闌和硯慕清的相處模式都是硯慕清一股腦兒纏上來的,她才是冷淡疏離的那一個,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硯慕清連一句話都不說。

可還沒等江城闌拒絕,清吾已經心領神會的出去了。

房間裏只剩下江城闌和硯慕清兩個人。

江城闌手裏的勺子還懸在半空中,硯慕清則是不領情的歪着腦袋。

沉默良久,江城闌道:“先吃點東西。”

少年一聲不響,只是把頭又偏了偏,儼然是一副拒絕的樣子。

明明無論是態度還是行為,硯慕清都把自己的傲氣表現得淋漓盡致,可偏偏自己那不爭氣的肚子在這時候戳穿了他。

‘咕嚕咕嚕……’

江城闌垂眸看了一眼他的肚子,那少年立刻炸毛兒似的捂住了肚子,梗着脖子道:“我不餓,你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他在鬧脾氣,江城闌想說點什麼,可她根本不會哄人。

剛準備先把手裏端着的粥水放下,手腕就被硯慕清一把握住了。

那人眼尾紅紅的,“你還真的要走?”

江城闌嘆了口氣,道:“我只是想把碗放下,總不能讓我一直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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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睜眼,我家狐狸成了病嬌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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