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美女似畫中來
四月秀葽,五月鳴蜩。
月尾奔月初,校園裏鳥鳴鶯啼,清脆悅耳。上午第一節課,班主任老王出現在高三六班的門口對着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群狠狠的清了清嗓子。埋怨聲四起,此時窗子前門口處那些青春期荷爾蒙過剩的男同學似乎一改之前的門派對立,甚至忘了剛才還在為了那個最佳觀望位置而險些大打出手。現在卻變得出乎意料的一致對外,眼神中的不滿都集中到了老王的身上。老王繼續清清嗓子,“畢業證還想不想要了?”一群人這才怏怏不快的離去,其中不乏痴情者更是一步三回頭戀戀不捨的顧盼着教室里的那個般般入畫的女孩兒。
蘇沫。三天前轉入這所學校,德勝中學。如天仙般的降臨在高三六班。她身材曼妙,長發及肩,秀眸櫻唇,柳眉巧鼻,更添修長白皙的脖頸,性感的鎖骨。面對着芸芸眾生的情愛泛濫成災,她卻是冷若冰霜對之熟視無睹,真是如同畫裏面走出的仙子一般讓人血脈噴張卻又不敢褻瀆。
她的到來,讓整個高三六班瘋狂,讓整個德勝中學為之顫動。之所以這樣描述。先讓我們見識見識這個不一般的女孩兒都掀起了怎樣的滿城風雨吧。
轉校第一天,導致校內男生流鼻血的人數數不勝數,進而導致用水量成直線上升,校長以為是什麼重大病毒疫情,直接報告了當地衛生局。
轉校第二天,任何一個高三六班的學生每逢出班門都會背着一個大的雙肩背包,更有甚者直接拖着個黑色垃圾袋。他們被一些認識的,不認識的其他班級男生奉為上賓,左呼右擁,團團圍住,然後便是情書滿天飛。短短一個課間,背包,甚至垃圾袋都會滿滿當當。樓道里,校園內飄飛的紙張更是數不勝數,撿垃圾的大叔這幾天當真是樂不可支。一時間洛陽紙貴,校內超市的信紙幾次漲價但還是片刻脫銷。某些冒進者為表鍾情,毅然決然的與女友分手。當然其中想着摘着桃子再仍玉米者更不在少數。他們示愛對象只有一個,那就是蘇沫。
轉校第三天,也就是今天。校領導剛剛開會決定將高三六班從一樓搬到三樓。不言而喻的原因便是一樓外面終日圍着一幫人總是有些不雅觀,這也只能算是權宜之計,無奈之策。但這也絲毫沒有阻擋同學們那愛美之心的殷切熱情。
老王把教材放到桌子上,扶了下近視鏡,習慣性的清了清嗓子。嚴肅的環視了下教室。走下講台,來到牆角,拍着桌子。“徐術,醒醒。”雖然年近50,但依然聲若洪鐘。
睡覺!竟然還有人睡覺?男生!竟然還是男生?徐術?怎麼會是徐術?所有的男同學都覺得驚訝奇怪。本來平時有人睡覺倒也沒什麼,但蘇沫在教室里竟然還有人睡覺就顯然出乎所有男同學的意料了,他們一直覺得蘇沫能夠分到高山六班簡直就是上天莫大的恩賜。近水樓台先得月,就算不能得月,那先望月也是其他班級的同僚們苦苦奢求的了。而讓人更為怪上加怪的是徐術在睡覺。徐術啊,他是徐術啊,那可是班裏公認的花痴猥瑣男啊。
“幹什麼啊。”徐術睡眼惺忪的望了一眼老王,調整了下姿勢,便想接着倒頭續夢。
老王一看這徐術分明是沒把自己放在眼裏,怎麼著自己也是堂堂的一班之主任,還沒人敢在自己的課上睡覺。今天要是放任他,那以後就難有章法了。凝了氣,一把擰着徐術的耳朵將他拽了起來。
“喂,做什麼啊。”徐術齜牙咧嘴的站了起來。
“大早晨起來就睡覺,還想不想畢業了,就快高考了知不知道。”老王一邊鬆了手訓斥着。
徐術揉了揉耳朵,不滿的看了老王一眼,“是快高考了啊,所以你把我安排到這個位置,最後一排靠着牆角不說,還自立一行。”徐術說完看也不看老王一眼,無所謂的坐下,本來自己還挺鬱悶的呢,正好趕上老王火上澆油。
“你,你說我對你不公平是吧,誰讓你倒數第一名呢。有本事你再考個好成績給我看看。”老王似乎有些生氣。
“我沒本事兒,所以我睡覺啊。”徐術打了個哈欠。
“你給我出去!現在就出去,操場上跑10圈再回來。”老王近乎怒吼的指着門口。
“不怕我告你體罰學生啊。”徐術不緊不慢的說著。
老王剛想發火,轉念想想就在上個月一個學生告老師體罰被罰款警告,弄得滿校風雨的。想想自己,差幾年就退休了,何必為了個他搞的身敗名裂呢,簡直得不償失。
就在老王大腦運轉的時候,徐術說著,“外邊倒也清靜,那我就出去了。”伸了個懶腰,在老王面前晃晃悠悠的挪出了教室。
“上課!”老王喊了一聲。雖然內火中燒,但也只得極力控制着。這畢竟不是私塾了,不是把學生打的皮開肉綻的家長還說Verygood的年代了。
徐術。
普通男生一枚,5歲變成單親家庭,和父親相依為命。1米73的個子,相貌普通,五官倒也端正,左額頭上留着條不顯眼的傷疤,據他爸所說那是兒時和家裏的大黑狗搶皮球時留下的。他也有過輝煌,恰恰還是考試成績。高一高二時全校第一,正數。高三時全校第一,倒數。這個變化的結果讓他也有些始料未及。本來嘛,他從入學以來就算是不專心聽課,就算是逃課外出,但依然憑藉著他人難以企及的IQ水平只要在考前突襲幾天便會穩登年級第一的寶座。
然而,這份幸運終止於剛升高三的第一次考試。他一落千丈的從年級第一跌到了谷底倒數第一。這個突兀的變故讓他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接受。考前突襲不再有效果,專心聽講不再逃學也未能奏效。他只能束手無策的認命,或許是自己的運氣用完了吧。好在那個敗家但卻樂觀的老爸從來不看重這些成績,甚至在聽到他得到人生中第一個倒數第一時還笑逐顏開的帶他出去吃了頓西餐,整整慶祝了3天。開始,他以為父親是在做戲,在用反面的手法來使自己慚愧進而催自己上進。但一段時間之後,他知道自己想多了,他把他那敗家老爸看的過於神聖高深了,因為老爸那可喜可賀的神情變得越來越難以掩飾,簡直是昭然若揭。
老爸這一年多來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徐術,你快18了。”最多的一個問題就是“徐術,你是陰曆4月12的生日吧,晚上9點整是吧?”徐術有的只是迷惑和慶幸。上帝確實是是公平的,怪就怪在他給予自己的時候有些過於心急了,過於集中在前17年了。現在,他已經認命了,畢竟上帝只是把那份幸運從考試成績這裏收回了,好在現在看來還未波及影響其他,譬如,他的愛美之心,比如他的豐富想像、
此時他正伏在窗口,熾熱的目光投向蘇沫的背影,心裏嘀咕感慨着,這個尤物穿校服都能穿的這樣恍煞人的心神。一邊埋怨着都怪昨天那敗家老爸突然半夜抽風推醒自己去應付那些討債鬼,害的自己今天體乏身困。本來這事兒也不是一回兩回了,自己都已經習以為常了,但昨天那兩位討債人可能是生手,不然就是大學生做兼職,戴着副眼鏡文鄒鄒的樣子。一進來就提前說明他們是君子動口不動手,要不說文化人難纏呢,結果就算是自己巧舌如簧加上以往的豐富經驗但還是硬生生的和他們理論到天明。他怎麼可能對蘇沫這個冰山美人不屑一顧呢,他不只是想欣賞她的美,他還想把她、、、呵呵,腦子裏應時的出現着該出現的情節,令人心潮澎動。
誰知,正在他腦中景象春光無限好,妙景處處生的時候,不知被誰推了一把,由於精神高度集中,他一個趔跌險些跌倒在地。
“誰啊,長沒長眼?”徐術側頭怒目,推他的人倒是長的白白靜靜,衣着不凡,鑽戒,勞力士應有盡有。看那打扮做派不是哈韓就是哈日,這種油麵小生富二代讓他莫名的心煩。
“讓開!”油麵小生顯得傲慢不屑,斜着眼盯着徐術。
“誰讓開?別招我啊,煩着呢?”徐術指着油麵小生的鼻子回著。
許是油麵小生從小到大都沒聽過有人和他叫喊,更別提叫板了。所以他現在顯的有些手無足措,內心的慌亂要大於憤怒。
“少爺。”一個略顯老成的聲音傳來。
油麵小生回頭,來者正是他的秘書。這將他從六神無主中拯救了上來,再看秘書身後那倆個體形魁梧的壯漢更是面露喜色,神氣的昂着頭看着徐術。那意思是,你等着吧,有你好看的了。
三人腳步匆急即刻便跑到了油麵小生的面前站定。“少爺,少爺沒事吧,我就說您不能一個人散步,幸虧我在後面守着觀望,您要有個閃失,我們回去可怎麼交待啊。”秘書邊自顧着后怕的絮叨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