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雙生晝夜

第二十一章雙生晝夜

這個表情螢霜見過,童顏也有過一次,可到底表達的是什麼意思,他至今也沒想明白。螢霜試探着伸出手擦了擦瑩雪眼角的淚痕,螢雪小臉一下紅到耳根。隨即睜開眼睛踢了螢霜一腳道:“誰用你擦了”說完拉着螢霜的胳膊轉身就走。

“師姐咱們去哪啊”螢霜明知故問

“去把你螢楓師兄心心念念那姑娘救出來”

二人沒走多遠便被身後騎馬的螢楓幾人追了上來,螢霜雖然在中間極力勸解,氣氛有些緩和,可螢雪螢楓二人之間還是有些尷尬。尤其是螢雪,螢楓提議讓她自己騎一匹馬也不行非要與螢霜同乘。無奈之下螢楓只好和渾身都在拒絕的螢燭擠在了一起。

“師兄,童顏都不曾與老子…”

“閉嘴!救人要緊”

而此時的靈夢帶着扶文已經快馬來到了巨石之下,扶文看着巨石上一個不起眼的孔洞,隨手撿起一截樹枝,插入孔洞轉了幾下后,一扇沉重的石門打開,一個三尺見方的洞口呈現在二人面前。一股濃郁的陰氣夾雜着腐臭撲面而來,裏面黑漆漆的只能看到一節向下延伸的樓梯。靈夢反手一彈,隨着幾聲撞擊聲,洞裏亮了起來。

目之所及除了人工鑿刻的石壁,就是無盡向下的樓梯,看得二人一陣眼暈,二人對視一眼,扶文想要下去被靈夢攔住了,自己走在了最前面,一節節的狹長的樓梯盤旋向下。二人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到了盡頭。

樓梯的盡頭豁然開朗,這是一個三丈見方的石室,至於何人所建無從考證。石室內燈火通明,滿地鮮紅的棺材,棺材裏不時傳出陣陣抓撓和求救的聲音。一些打開的棺材散發著陣陣腐臭,石室角落裏堆着好多具被開膛破肚的屍體,內臟散落一地散發著混合臭味的腥氣。在樓梯正對面的牆壁上似乎有兩扇一人高的石門,門上一黑一白的刻着兩個大字“晝”“夜”。

靈夢噁心的捂住了口鼻,雙手警惕的縮進了寬大的袖口,一步步的靠向了距離她最近的棺材。這具棺材並沒有扣上蓋子,靈夢警惕的望向裏面。

裏面躺着一個女孩兒,女孩兒一絲不掛,五官被粗暴的縫在了一起,下體也貼着黑色的符籙,小腹高高隆起,還在不斷蠕動。身上青色血管清晰可見,潔白的小腹之上不時滲出幾滴黑色液體,雙手顫抖的抓着棺材底部。

“她…她還活着?”扶武震驚的看着女孩兒顫抖的雙手

靈夢惋惜的搖搖頭“活不成了,渾身孔洞都被封死,這到底是何邪法”靈夢憤怒的繼續查看其他棺材,每個打開的棺材裏都如出一轍,不過有男有女。而二人也打開了兩具棺材,裏面情況也大致相同,不過就是裏面的人掙扎的更厲害一些,有的指甲都抓沒了還在不停的撓着棺材。

就在二人緊皺着眉頭四下查看的時候,螢楓等人也進了洞口,幾人剛進洞口踏上樓梯,身後的石門突然重重關上,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傳來“想不到各位如此看得起,我要不留下各位,就有點不近人情了”

靈夢二人也聽到了這個聲音,隨着聲音落下寫着晝夜二字的兩扇石門打開,一黑一白兩個人影走了出來。二人並未言語直接發難,一個閃身沖向靈夢二人,還發出陣陣刺耳的怪叫。

靈夢一個閃身躲過攻擊,扶武運氣就沒那麼好了,黑袍人身體像麵條一般瞬間拉長,死死的纏住了扶武。靈夢見狀一揮道袍,幾顆刻着複雜紋路的三角釘射向黑袍人,黑袍人趕緊鬆開扶武,向靈夢襲來。靈夢後退幾步躲過一擊,不想此刻身後的白袍人竟然怪叫着沖了過來,扶武趕緊甩出幾根銀針,射向白袍人,卻不想這傢伙直接化作一團白霧,順着口鼻鑽進了扶武的身體。就在靈夢回頭時候,黑袍人本來距離靈夢數步以外,卻突然伸出一根慘白的手指,手指瞬間變長,直接洞穿了靈夢的肩膀,靈夢一陣吃痛,此時扶武幾根銀針也射了過來。

靈夢側身一躲,看了看受傷的肩膀,又看了看正在吮吸手指的黑袍人。怒從心起,卻不等她有任何動作,扶武怪叫着撲了上來,各種暗器對着她瘋狂投擲。靈夢一邊怕傷了扶武,一邊又要躲暗器。此時黑袍人突然消失在原地,瞬間出現在靈夢身後,身體如麵條一般的纏住了靈夢的脖子。一張蒼白如紙,遍佈皺紋的老臉,奸笑着看着她。靈夢掙扎着從袖口甩出一個瓷瓶,黑袍人見她表情不對,趕緊抽身離開。可是卻為時已晚,靈夢用修長的手指蘸了下瓶中液體,接着手指輕彈,兩滴幾近透明的水珠打在了黑袍人的胳膊上,水珠瞬間滲過衣服,接着黑袍人發出痛苦的嚎叫,胳膊冒出陣陣黃煙。

此刻扶武體內的白袍人化作白霧從扶武口中跑了出來,扶武直接暈了過去。他想鑽進靈夢體內時,靈夢突然把瓶中液體甩向空中大喝一聲“符雨化骨!”

“不好!”黑袍人大喝一聲,一把扯下自己迅速腐爛的手臂,一個箭步沖向靈夢,身形一縮順着靈夢的領口鑽了進去,白袍人奸笑着重新回到了扶武的身體。就在靈夢一陣噁心的渾身亂抓的時候,扶武再次沖了過來。靈夢一個躲閃不及被撞翻在地,扶武一把騎在靈夢身上,一手掐着靈夢脖子,一手來來回回的扇着耳光,而此刻黑袍人像泥鰍一般在靈夢衣服里肆意遊動。弄得靈夢一陣噁心,心煩意亂。

“阿武,對不起了”靈夢心裏默念了一句,咬着牙一把抓住扶武的手直接扭斷,扶武像失去痛覺一樣繼續攻擊着靈夢,而黑袍人也向著靈夢下身滑去。靈夢心頭一緊,咬着牙掰開扶武掐着脖子的手,頓覺呼吸順暢,也重新恢復了力量,用力挺身,把扶武掀翻在地。顧不上衣服里的黑袍人,幾根刻着符籙的長釘射向扶武,扶武躲閃不及一陣慘叫,白袍人再次跑了出來,張開那漆黑的大嘴吐出一團臭烘烘的白霧。熏得靈夢有些張不開眼睛,就在靈夢捂住口鼻的時候,白袍人奸笑着一口咬住靈夢肩膀的傷口,貪婪的吮吸起來。靈夢頓感眩暈,隨即咬着牙扯下了脖子上的吊墜。

銀色的線繩上穿着的是一個蠶豆大小的瓷瓶,瓶內裝的乃是紫御山的最強暗器“冥王泣”!傳聞,一滴身死,兩滴魂散,三滴冥王泣!

靈夢心疼的看了一眼后,手指輕輕一彈,正在貪婪吮吸的白袍人躲閃不及,瓷瓶撞到白袍人身體的瞬間碎裂開來,瓶內液體透過白袍接觸到他漆黑的皮膚,隨着一聲慘叫,白袍人連連後退,雙手在身上胡亂的抓撓着,嘴裏發出奇怪的音節像是在傳遞某種信息。與此同時靈夢衣服的黑袍人身體突然變大,直接撐破了靈夢的道袍,靈夢慌亂的拉開距離,擋住身體。黑袍人見有機可乘,鋒利的手指再次變長射向慌亂的靈夢。

“破心焚魂!”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螢霜大喝一聲擲出手中長槍,黑袍人見勢不妙慌忙跳開,眼神中飽含陰毒與興奮的注視着幾人。

“師姐!”扶文注意到了衣不蔽體的靈夢,趕緊脫下自己的道袍披在靈夢身上。這時除了黑袍人螢楓等人也注意到了扶文身體的不同,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機關人。手臂上滿是鉚釘和複雜的符號。

“有點意思”黑袍人看着扶文點了點頭隨即看向眾人道:“承蒙各位賞臉,我兄弟二人今天一定會好好對待各位的”說罷一隻手伸進嘴裏,竟然掏出一團白色氣體,氣體出來的瞬間化作了白袍人的模樣。

“你是何人,為何害人?”螢楓抽出長劍警惕的指着黑袍人。

“這是道士的通病嗎?”黑袍人怪笑幾聲道:“壞人,因為壞!”說罷身體瞬間消失在原地,只留下那件漆黑的袍子懸在半空,而全身膚色煞白的他已經到了螢楓近前,螢楓提劍一檔,他的身體像麵條一樣拐了個彎,鋒利的手指瞬間穿透螢楓持劍的右臂,死而復生的白袍人也不閑着怪叫着再次沖向心有餘悸的靈夢,似乎他對靈夢仇恨很深。

就在螢霜想去幫螢楓的時候,本來懸在半空的黑袍突然詭異的裹住了還沒反應過來的螢雪,螢雪拚命掙扎卻喊不出聲來。而那白袍人也脫了袍子與螢燭纏鬥在了一起,饒是螢燭力大無窮,奈何那袍子就像棉花一樣,任憑怎麼捶打就是死死的糾纏着螢燭。

螢霜一個箭步沖向螢雪,但並不敢用影綉,無奈只好伸手去抓那件黑袍,可手碰到黑袍的瞬間竟然一陣刺痛眩暈感傳來,而袍內的螢雪也停止了掙扎沒了動靜。同時靈夢螢楓這邊也沒討到什麼好處,靈夢因為先前有傷,再加上這白袍人近乎瘋狂的攻擊,一會兒化作一團白霧,一會又詭異的出現在身後,縱使有扶文相助,二人也落了下風。再看螢楓這邊,由於黑袍人身體能隨即變化,導致螢楓無從下手,身上被戳了好幾個血窟窿。螢燭被那白袍死死纏住,分身乏術。

就在螢霜想要前去幫助螢楓的時候,本來裹在螢雪身上的黑袍又向他襲來,他正在躲閃的時候卻不小心中了扶文從機關手臂里發射出的暗器,整個左臂瞬間麻木動彈不得。

“想想辦法啊,師兄!”螢霜一隻手揮舞着長槍抵抗着那靈活的黑色長袍。就在螢楓剛要開口的時候幾枚暗器向他激射而來,一個躲閃不及盡數打在身上,身體一陣酸麻,手中的短劍都掉在了地上。

螢霜怒視扶文靈夢,而此時白袍人已經鑽進了扶文的身體,肆無忌憚的對着幾人發射着暗器。

“師弟!你不是會變身嘛!你變啊”螢燭此刻也有些乏力了,那寬鬆的白袍,打不壞錘不爛,像膏藥一樣把螢燭逼到了石室一角。

“我…”螢霜哪知道自己會變身,咬着牙看着節節敗退的眾人,和不斷襲擾自己的黑袍。用槍尖劃破手掌后,單手抓着影綉一頓狂舞,伴隨着影綉陣陣輕吟地上浮現出一朵血色蓮花,“影舞蓮葬!”蓮花紅光大作原地旋轉起來,兩件袍子直接強大的吸力吸了過來,隨着蓮花的轉動,螢霜感覺到體內的鮮血正在流逝,黑袍人和扶文也飛快向蓮花中心靠近,眼見形式不妙,扶文僵硬的笑了一下,一股白霧趁着螢楓不備直接鑽進了他的身體,扶文直直的倒在地上,螢楓開始抱着頭痛苦的掙扎。螢霜見狀也亂了陣腳,他會用,但不會停啊。

“霜…霜兒!動…動手!”螢楓喊出這句話后,表情一下變得僵硬,螢霜知道只要他一聲蓮落。這二人必定命喪當場,但是螢楓也就沒了。

“哈哈哈!影綉果然強大!我等不敵!你動手啊”白袍人尖細的聲音從螢楓口中發出。

螢霜還在猶豫,那朵蓮花已經變得鮮紅欲滴,他體內的鮮血也在不斷流逝,就在他進退兩難的時候,螢燭眼神堅定的看着螢霜,幾步衝到了蓮花中心,衝著螢霜堅定的點了點頭道“師弟,相信我!”

螢霜眉頭緊皺,一旁重傷的靈夢也是滿臉焦急,螢霜看了看靈夢,眼睛微眯道:“靈姑娘,我叫螢霜,與天星宗無任何瓜葛!”說罷掏出一張深灰色冒着微光的符籙,一把扔下影綉,眼神決絕的看着靈夢道:“我身在道門,但我心中並無天下,有的只是我的諸位師兄師姐,對不起了”靈夢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來不及開口螢霜將符籙拋向天空。

“搖光絕息,星獨…”就在口訣還剩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螢霜突然雙眼猩紅,身上絕強的殺氣四散開來。接着一道冰冷的聲音自螢霜口中發出“果然是我看中的人,不過還不至於如此”說罷活動了一下手臂撿起影綉,一槍刺破了那朵血色蓮花。螢燭趕緊閃開,本來有些害怕的螢燭此刻居然滿臉帶着興奮,他知道,師弟變身了。

靈夢此時也是滿臉驚懼,此時螢霜帶給她的壓迫感勝過她遇到過的所有妖邪。

“你!出來!”螢霜指着螢楓,眼神中滿是殺氣,而此刻的黑袍人重新披上黑袍,奔着螢霜襲來。剛到近前就被螢霜一把抓住,滿臉冷笑的看着身體化作條形的黑袍人。“醜陋至極!”說著雙手用力瞬間捏碎了黑袍人的身體。接着看向螢楓淡淡的說到:“出來。”

話音落下,一陣白霧從螢楓口中飄了出來,化作白袍人的模樣立在原地,眼神中滿是警惕的看着螢霜。

“嗯?”螢霜話似乎說了一半,滿臉不解的暈了過去,螢燭當時就傻眼了,這不對啊,上次打那老樹精,比這厲害多了啊,暫時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看了看重傷的靈夢,提着大鎚衝著白袍人就砸了過去。一開始白袍人還在納悶螢霜怎麼倒下了,隨即就發現螢燭沖了過來,身體瞬間化作白霧,順着螢燭張開的大嘴鑽了進去。

靈夢見到此景心已經涼透了,她身上的暗器已經用光了,看着這大塊頭,心裏不斷盤算着自己該如何戰勝螢燭。可靈夢預想的事情卻沒有發生,白袍人,慘叫一聲又鑽了出來。螢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看見他就砸,白袍人拉開距離,張開大嘴,從口中托出一團黑色霧氣,這一幕靈夢是見過的。果然不出她所料,黑氣瞬間化作了黑袍人的模樣,有些忌憚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螢霜。

“嘶~”螢燭倒吸一口冷氣,停下了手上的攻擊,警惕的看着二人。

“哥,先走吧,變數太多”白袍人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可惜啊!”黑袍人搖搖頭張開了嘴巴,一團白氣鑽進去后,整個人化作泥鰍狀,鑽入了石室一角一個不起眼的窟窿消失了。

“別看了,救人啊”螢燭一嗓子喊醒了還在詫異的靈夢,靈夢回過神來,才發現扶文給自己的道袍也破了,整個臉紅的像蘋果一樣,扭捏的看着螢燭道:“我…你…你能不能…把…把你衣服借…借我”

“給你!給你!”螢燭不耐煩的脫下道袍扔給靈夢道:“先把我師弟喊醒”他知道小師弟每次這樣暈過去時間都不會太久。

晃了幾下沒動靜,螢燭雙手合十愧疚的看着螢霜嘀咕了兩句后,抬手就是兩個耳光,螢霜吃痛醒了過來,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臉,疲憊的看着螢燭和靈夢。

“師兄…咱們,嗯?”螢霜看着靈夢,眉頭緊皺,立刻掙扎着站起身來道“這,師姐說…”

螢燭看了看螢霜想起來之前他要用的符籙,隨即拍了拍他道:“沒用還不好,快救人吧”

簡斷截說,靈夢點燃了扶文身上負責聯絡宗門的符籙,幾人也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傷口,螢楓身上傷口多達二十多處,靈夢也沒強多少,瑩雪傷的最重,臉上身上毫無血色,表情痛苦,昏迷不醒。幾人怕那手段詭異的二人再度折返,咬着牙堅持着把昏迷的幾人運回了地面。螢霜又數了數石室內的棺材,不算剛才打鬥毀掉的,足足還有七十多具。

由於紫御山距離此地並不遠,再加上事出緊急,紫御山的弟子收到求助后一路快馬疾馳,用了大概半天的時間便趕到此地。星劫收到求助后,趕緊命雛影星夜趕路奔往此地,靈夢由於傷的也不輕命令弟子們處理了石室的棺材后也被送回了宗門,由於宋老爺得知了愛女已經身亡,整個宋府都沉浸在了無盡的悲痛之中,螢霜螢燭決定還是不去叨擾,找了家醫館等待雛影。

“燭兒,算了吧,螢霜你說吧”天星宗醫房內,星劫看着狼狽的幾人。

螢霜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嘆了口氣道:“回師尊,此次我等遇到的妖邪異常詭異…”螢霜如此這般的說了當時發生的情況,星劫聽后眉頭緊鎖。

“師尊可知這是何妖物?”螢霜現在滿腦子都是那一黑一白兩道身影。

不等星劫回答,一旁的螢隱看着昏迷不醒的螢雪率先發難“你還有臉問,七個打兩個,小雪被傷成這樣,你倒像個沒事人一樣,誰知道是不是你與妖邪串通一氣?”

“隱兒,不可胡言。”星劫呵斥了一句

星劫話音剛落,一隻大手就拍在了螢隱的後腦勺上,螢燭怒目圓睜的瞪着螢隱“老子聽出來了,你那意思,老子跟霜師弟害了大師兄他們唄?今天非得揍你”說著拉起螢隱就要出去。

“燭兒,你眼裏還有為師么?”星劫語氣平淡,但螢燭卻感覺到了一股怒意,悻悻的鬆開了手閉上嘴巴去幫童顏。

“螢霜,依你所言,你們遇到的應該是冥靈一脈的人”星劫砸着嘴道:“此二人應該是幽婕的得力幹將,雪夜,墨晝。此二人實力不強,但是難纏至極,而且無論以何種手段擊殺其中任何一人都會再生。若要戰勝他們,需要同時將此二人擊殺,你並不知曉,情有可原。”

“師尊弟子申請下山,替大師兄和小雪報仇”螢隱鄙夷的瞪了一眼螢霜。

“三年之內你不得下山”星劫看了一眼重傷的螢楓螢雪,交代了螢霜等人好生照顧後轉身離開了。

“各位師兄,師尊召見”星劫走後沒過一會兒,外門弟子匆匆的跑進了醫房。

“你看,就沒有閑着的時候,我這還餓着呢”螢燭一路抱怨的隨着幾人前往了天星宗大殿。

螢燭遠遠的就看見大殿門口堆着一些禮盒,殿內椅子上坐着一個人,看穿着應該是個中年男人,而且還有些熟悉。

“哎,你不是那個,那個”螢燭急得直撓頭生氣的一拍腦門道:“你自己說!”

“哎呦,少俠”中年人趕緊站了起來恭敬的作了個揖對着星劫道:“道長,當初就是這位少俠與其他三位救了我們啊”

“我想起來了!”瑩燭下半句還沒出口,看着眉頭微皺的星劫聲音降低了幾分道:“稟師尊,這是我們遇到五靈育屍陣時那個“客來客棧”的掌柜”

星劫打量了掌柜的一眼道:“敢問掌柜高姓大名,此次前來所謂何事啊”

掌柜的擺手一笑道:“不敢,不敢,我姓曾,單名一個財字,此行前來一是,謝過各位少俠上次的救命之恩,二是…二是…”掌柜的說到這支吾了起來。

“曾掌柜但說無妨”星劫擺了擺手,看來這掌柜是遇到困難了。

曾掌柜看了看星劫又看了看眾人道:“其實也沒啥大事,就是我這客棧吧自從上次一事後,我就改了名字,改叫“天星客棧”,沾各位道長少俠的光,生意也好了起來。大概四個月前我又重新裝修了而且擴大了規模,生意還是異常的火爆。可最近大概有一個月的時間吧,出了個怪事。最近總有人反映我這店裏潮濕陰冷,而且飯菜是壞的,有一股怪味。可之前從未有人提過,而且我這才裝修沒多久,而且飯菜都是新鮮的的。後來我就停業了幾天,重新整頓了一番,可再開業問題非但沒有解決,反而反應此事的人越來越多了。我眼見着新買的菜下鍋上桌,客人還是如此反應,我嘗了嘗確實有股子說不上來的怪味,說臭吧有點,但還不是臭。再後來就開始客人失蹤,一開始別人來找我還沒當回事,後來越來越嚴重,而且據說有的客人成了乾屍。當然我並沒親眼看見是什麼樣的乾屍,但上次王家的事屬實給我嚇出根了,我怕再出什麼事就趕緊關了客棧,藉著答謝幾位少俠的機會,希望…希望各位少俠能去看看這到底怎麼回事”

星劫聽罷眉頭微皺的看了看面帶黑紗的瑩月轉頭對曾掌柜道:“這位掌柜,我倒是有弟子精通卜算之法,而且天星除妖鎮邪向來不收分文,只是這卜算不同其他,卦金是一定要收的。”

“道長客氣了,上次救命之恩我等都無以為報,這卦金更是我等應出的”曾掌柜說著從袖口掏出一張銀票遞了過去,星劫沒接,看了一眼瑩月,瑩月順手接過後看了一眼曾掌柜,雙目微閉,口中輕輕的念了幾句什麼后,睜開雙眼把銀票揣進懷裏淡淡的說了幾句話。

禍必更名人盡知,

食起異味房客失。

臨街艷舞鶯歌罷,

美人悍屍萬人痴。

瑩月說完又開始了閉目養神,眾人確實面面相覷,尤其是掌柜的尷尬的看着眾人,又看了看瑩月道:“道長有…有所不知,我也沒怎麼念過書,這…這我聽不明白啊”

螢燭聽的也是一頭霧水,剛想嚇唬螢月看了看星劫后輕咳一聲道:“哈,這多簡單,這一聽就是…”不等螢燭說完,星劫思考了一會看了看瑩月道:“既是如此,除了月兒,你三人且隨這位掌柜前去平了此事吧”

螢隱表情既興奮又透露着一絲不敢相信的問道:“師尊,我…我也能下山了?”

星劫捋了捋鬍子站起身道:“此行你師兄尚未痊癒,你就先帶着燭兒夜兒去一趟吧,切記,不可輕敵自大”星劫說完轉身離開了大殿,中途停了一下腳步道:“你等一切需要聽從隱兒安排”

眼見着星劫已經離開,螢燭雖是滿臉都寫着不情願,奈何師兄師妹都已經重傷,而且螢隱向來與螢霜不和,螢月又不擅長與人交戰,縱使千般不願也只好如此了。一想到這趕緊抓住想要溜走的螢月逼問道:“師弟,你剛才那一套一套的啥意思”

瑩月看了看螢燭那凶神惡煞的面孔,一臉無奈道:“禍起艷屍”趁着螢燭思考的功夫一溜煙的沒了蹤影。

“道長…少俠…那…咱們…你看…”掌柜的支支吾吾的看着大殿上的幾人,想問什麼時候動身卻又害怕凶神惡煞的螢燭不敢直說。

“這就走!螢夜,把雛影喊出來”螢隱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此刻沒有人比他更想證明自己,他要讓大家都看到,除了大師兄他是最強的,而且一定要讓那小叫花子知道,他與自己的差距。

“螢隱,大師兄說雛影白天不能出來,會嚇到別人,你是不是沒腦子!”螢燭一臉鄙夷的看着螢隱,他覺得螢隱也沒比自己聰明多少。

“我又沒說現在讓他帶咱們走,我就是要囑咐他幾句,免得他惹事”螢隱表情多少有點尷尬。

隨後螢隱可有可無的囑咐了雛影幾句,又來到醫房對着昏迷的瑩雪螢楓一頓保證后,幾人便策馬直奔天星客棧。

螢隱等人趕路暫且不提,回頭看此時天星的螢楓等人。螢隱走後的第四天,瑩楓經過救治已經轉醒過來,但是狀態還不穩定,依舊發著高燒,時不時還會再昏過去。瑩雪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任憑童顏用盡手段依舊效果甚微。螢霜更是整整三天沒合眼,一直守在螢楓身旁,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眼睛看東西都開始有了重影。

“小螢霜,你先睡會去吧”童顏有些心疼的看着螢霜

瑩霜逛了逛昏昏沉沉的腦袋道:“沒事,童顏姐,我等師兄穩定了再睡就行,我不累”

童顏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二人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螢霜道:“難不成你還怕我偷偷對你幹什麼不成”說著一臉壞笑的邊解衣服邊走向螢霜。

螢霜一下子就精神了,站起身連連後退,警惕的看着童顏道:“童顏姐,你…這上次都被人誤會了”

童顏,系好衣帶一臉嗔怒的看着螢霜道:“那你還待在我這,快走吧,別給我添亂,可能接下來還有事要麻煩你”

螢霜警惕的看着童顏眉頭緊鎖“什麼事?”

“你先去休息吧,回來我告訴你,你這師兄能不能醒可能就看你能不能休息好了。”童顏說著輕輕摸了一下螢霜的臉轉身進了裏屋。螢霜看了看童顏的背影,想追過去問個明白,隨後搖了搖頭,躺在了螢楓對面的床榻上,不一會就睡了過去。

螢霜這一覺直接從清晨睡到了半夜,夜半時分,螢霜猛的坐了起來,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螢楓二人一臉失望的走了過去。

“師兄,你倒是醒醒啊,那畫我還沒畫呢,這次你可別想裝睡讓我畫,你自己畫吧。還有螢燭師兄他們也下山了,你就一點也不擔心他們嗎?我剛才做夢了,夢到一個特別好玩的事兒,我知道你能聽見,我講給你聽哈,就說剛才…”

“你是真折磨人啊,大晚上的你在這念叨啥呢”螢霜講着講着,童顏打着哈氣從裏屋走了出來,點燃了油燈一臉怨氣的看着眼圈發紅的螢霜。

“不好意思啊,童顏姐。師兄這還得什麼時候能再醒過來”螢霜聲音都有些啞了。

童顏看着躺在床上表情痛苦的螢楓,又看了看臉色煞白的螢雪,表情嚴肅道:“這我本以為他二人只是陰氣入體,可無論我用何手段都無濟於事,後來我跟你們師尊了解了一下,打傷他二人的那兩個老妖怪,渾身劇毒,尤其是那袍子,吸食人精血的同時會往人的魂魄里注入大量魂毒,這丫頭應該就是如此,至於你這師兄,身上傷口太多,而且各種各樣的劇毒順着傷口也進入了魂魄。目前來看…”童顏說到這搖了搖頭有些猶豫的看着螢霜。

“目前怎麼了”螢霜一臉焦急的看着欲言又止的童顏

童顏想了想,像下了很大決心一樣看着螢霜“目前來看,如果想讓二人儘快醒來,有個方法或許可行,只是…只是…唉,算了,我再試試別的方法吧”

螢霜突然起身一把抓住童顏的肩膀,童顏嚇了一跳“童顏姐,既然有好的方法,為何不說!”

童顏掙脫了螢霜的手“當初挺矜持,現在想起來占我便宜了?我這方法代價可是很大的,不推薦”童顏說完吹熄了油燈,轉身向裏屋走去。不想螢霜直接跟了進來,一把抓住了童顏的手腕,一臉怒意的看着童顏道:“醫者,當懷仁心,懸壺濟世。你有何手段用就是了,何必推脫!”

童顏想抽回手,卻發現螢霜力氣大的出奇,抓的她手腕一陣劇痛,童顏打量了一下螢霜,突然湊近螢霜的臉頰,一臉嫵媚的盯着他,二人幾乎臉貼臉,甚至都能聽到對方的心跳。

“我這方法,可是需要你付出一些東西哦”童顏聲音輕柔,手指輕輕的撫過螢霜的胸膛。

螢霜頓時鬆開了手眯着眼打量着童顏,閉上眼咬了咬牙道:“來吧,只要你能救師兄,怎麼…怎麼都行!”

“那算不算我強迫你呢?”童顏輕輕對着螢霜耳邊吹着氣

“不…不算!”螢霜牙關緊咬,硬生生的擠出兩個字。

“那你準備一下吧,估計你師尊也會同意的。我也準備一下”童顏說著轉過身去。閉着眼睛的螢霜感覺到,她好像回了床上,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螢霜思索再三狠了狠心,咬着牙開始脫衣服。

“呦,看着挺瘦,沒想到還挺壯的嘛”童顏抱着一本畫冊之類的東西,輕輕摸了摸螢霜的肩膀。螢霜閉着眼睛,臉紅到了耳根。

“童顏姐,快點吧,救師兄要緊”螢霜循着聲音,一把抓住面前的童顏,睜開眼往床上走去,卻發現童顏已經點燃了油燈,抱着一本畫冊一臉玩味的看着他。

“咳…童…童顏姐,這…都這時候了,你能不能有話快點說”螢霜有些懊惱的邊說邊穿衣服。

童顏眉頭皺了下,表情凝重的看着螢霜打開了畫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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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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