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神魔幻境
浮現在寒家別墅內的幻境,似乎出了奇的大。
前方是一座懸崖,天空被黑壓壓的烏雲徹底遮蓋住,但卻露了些斑駁的光芒。懸崖之上儘是一些神魔的屍體,其中不乏上古傳說中的大神大魔。
天空中黑壓壓的一片,也並非是烏雲。神魔兩族的勇士在天空的搏鬥,已經徹底將太陽的光芒遮蓋,不時的有戰敗之軀從半空中掉落,成了這懸崖風景的一部分。
畫面之血腥,讓大妖寧行君都覺得一陣做嘔。
“好美的畫面”
就在兩人不忍直視這修羅場之時,一道白衣仙子不知從何處飛躍到這懸崖之上,望着漫天爭鬥的神魔,竟笑出了聲。
細細看來,這白衣仙子竟與寒若的真身有幾分相似,但其卻帶着一份浪蕩模樣,身上的白衣也被半空中飛濺的鮮血染的點點紅斑,但這看似柔弱的仙子,卻並未有任何懼怕。
“你們魔界敗局已定,不要無辜送命了,接受玉帝詔命,你仍可統領魔界,做着魔界之主。”
就在白衣仙子沉浸在半空中的殺戮之時,一道身着金黃色鎧甲的神尊突然出現在白衣女子背後,眼神中雖帶着一絲恨意,但卻並未動手。
這突然出現的神靈,讓白衣女子卻啞然失笑。
“白凌聖尊,你在說什麼呢,都打到這份上了,我魔族領土盡失,七十二魔君死了七十一個,你們神界的六道輪迴已經建立,讓我魔界去做你們神界的六道眾生?受那輪迴之苦?”
這道聲音,似乎也激起了半空之中的魔兵魔將的鬥志,作為天地初分之時,混濁之氣而凝成的魔眾,他們是天生的戰士,雖被神族的無數法器鎮壓着,但卻仍是沒有減輕絲毫的鬥志。
一身金甲的白凌聖尊,聲音卻變的陰冷無比。
“陰凝魔宗,你還不悔悟嗎?神魔不可通婚,你愛的神君已經被玉帝處死,放手吧!”
此言一出,在幻境中的寒若卻是猛然一驚,細細瞧來,這一身白衣的魔宗,竟真的和自己真身相似,只是多了一絲浪蕩和不羈。
從林止到寒若,再從桂宮的陰凝到魔宗。似乎無數的身份一直扣在寒若的身上,一時間,她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仙子,心神穩固,抱元守一!”
也許是看出了寒若心神動蕩,寧行君急忙大喝一聲,處於迷茫中的寒若也清醒了過來,急忙念了幾遍請心決。
幻境之中的白凌聖尊身後,也浮現一道俊俏的身影,其身影所到之處,魔氣竟消的無影無蹤,似乎其天生便克制這魔氣一般。
“妹妹,別一錯再錯了,神魔本是一家人,何必自相爭鬥”
這道身影細細的瞧來,帶着幾分陽雪仙子的模樣,其渾身散發著一種清冽的氣質,與這混濁的魔氣似乎分割開來。
但兩種氣息一旦交融,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似乎自歸混沌,成了這誕生萬物的初始。
聽此言語的陰凝,卻冷哼一聲,有些吃笑的看着陽雪仙子。
“姐姐?你我不過是一同從混沌之中化形的罷了,陰陽二氣本就對立,你早生了幾百年,便論起大輩了,可笑”
戰場上的局勢似乎明朗了一些,一道結界阻隔了正在爭鬥的神魔大軍,殘存的魔眾也被封印在小小的角落中。
眼見敗局已定,陰凝卻仍是一副高傲的模樣,看着不足千人的魔族大軍,又看了看懸崖之上數不清的屍體,不禁的嘆了口氣。
“聽聞桂宮皆是能戰之輩,你我一站定輸贏,若是我贏了,此地便是我魔族的生息之地,神族不得干擾,若是我輸了,便殺我一人,放過我的兒郎。”
這上古的魔神,皆是陰凝之氣所化。雖天長日久,各自產生了靈智,但在陰凝眼中,卻還是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
短時間內死了這麼多人,她的內心卻如同刀攪一般。
似乎接受到了指令,漫天的神兵皆給二人讓出了一片空曠。在陽雪仙子擔憂的眼神中,一神一魔的戰鬥卻終於開始了。
魔族雖落敗,但陰凝魔宗的實力卻是不容小覷,身體之中磅礴的混濁之氣,不斷的中和着白凌聖尊發出的神光,似乎在悄無聲息之中,吞噬着她的法力一般。
但其畢竟是桂宮大戰神,又豈是這個剛誕生不久的魔宗能比的,只見白凌聖尊祭出一柄白玉杖,眼睛滿是憐憫的看着陰凝。
“放手吧,你註定落敗,陽雪和你都是生自混沌的聖靈,你們兩人誰死了都會引發天地大亂,從而天地歸始,一切都會不復存在。”
此言一出,陰凝似乎也有些認同,但祭出的混濁之氣仍是緊緊的包裹着白凌聖尊,不敢放鬆絲毫。
不知兩人僵持了多少時日,打鬥也從懸崖之上,一路打到了桂宮之中,漫天神佛皆擔憂的看着這場戰鬥。
若白凌聖尊落敗,則神界便是魔界的天下,無數神靈的傷亡則前功盡棄,若陰凝落敗,則混沌靈氣會徹底滅了這天地。
屆時天地歸一,萬物也不復存在。
“蒼穹大帝,情況危機,還得請您出山”
神界的清心殿前,一眾神靈跪倒在蒼穹大帝座前,俱是涕淚橫流,但作為上的蒼穹大帝,只是笑咪咪的看着面前的蒼穹帝妃。
“凝凝,你用你的名字給了混沌濁氣而生的仙靈,想必是早有打算了吧”
此言一出,蒼穹帝妃寒凝捂着口鼻笑了笑,點了點頭。
“夫君,混濁之氣本身就充斥着暴力,難以降伏,只能封印”
說話就,蒼穹帝妃拔出頭上的簪子,一個呼吸之間便刺向了正在打鬥的白凌聖尊和陰凝之間,徹底隔開了兩人。
這道看似平平無奇的簪子,卻如同一道無上法器一般,任由陰凝身上的混濁之氣怎麼侵蝕,皆是不動如山。
“小娃娃,別鬧了,跟我回家”
一道聲音穿過了層層天界,直接進入了陰凝的耳中,原本還在反抗的陰凝,聽着這道聲音卻猛然的停止了爭鬥,癱軟的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