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兵戈再起(一)
第二章：兵戈再起（一）
正在人民軍總部向趙振中彙報有關作戰方案的周明遠，見到谷海川等人以民眾黨山東局、濟南戰區發來的電報后，朗聲笑道：“老趙，還真讓你說著了，海川他們竟想把三年半的任務用兩年多來完成！這可是件大好事啊！”
“這種積極主動jīng神確實值得提倡，谷海川他們想儘早收復山東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但這個方案還是有些不足啊。器:無廣告、全文字、更”趙振中面上卻未見笑容，反而神sè漸見嚴肅地說道，“山東局只考慮到日軍華北方面軍和海防，但對華中方面軍的警惕有所不足。目前松井石根已派兵向江淮地區攻擊前進，一旦華中方面軍突破李宗仁第五戰區在江淮的防線，那將直接威脅到魯南。屆時，日軍華北、華中兩個方面軍完全能對我山東部隊形成戰略夾擊。若再考慮到日本海軍對山東沿海的威脅，那山東的局面必將全面惡化！”
周明遠一怔，細思之後心中也是一驚，便推測道：“這局勢確實有些驚險。恐怕海川他們是覺得李宗仁第五戰區有幾十萬大軍在江淮，日軍就是突破了有關防線，那也需要不少時間，兵力更會折損，這才有所忽略吧。”
“你我都清楚，原本歷史上，李宗仁第五戰區確實打的不錯。可現在山東大部被護衛軍給佔了，津浦線已被我們給切斷了。在這種情況下，李宗仁，確切的說是老蔣，還有沒有堅持江淮的決心是很值得疑問的！”趙振中嘆了口氣后，又接著說道，“我們現在和老蔣仍處於敵對，以老蔣的脾xìng，命令李宗仁保存實力、放棄江淮，讓日軍和護衛軍相互消耗，這並不希奇。這樣一來，江淮能堅持的時間可就更短了！”
在原本歷史上，蘇北的連雲港、徐州等地在38年5月份就先後失守，而現在，因護衛軍佔據了山東大部，老蔣和李宗仁絕不會好心地為民眾黨堅守山東南面的mén戶，蘇北等地失守的時間可能會進一步提前！
“這樣看來，憑藉地利，護衛軍堅守黃河一線的問題並不大。而在今年秋季之前，護衛軍的防務重點卻要放在魯西南和蘇北方面。”周明遠思索着說道，“至於魯北地區，若能在秋季之前挫敗了華中方面軍，那護衛軍完全可在秋冬季節再向黃河北岸發展！”
“能不能向黃河以北擴展，這不能單看季節。而是要看護衛軍能否在魯南、蘇北等地最大程度地消滅北上日軍！”趙振中分析道，“只要打掉了北上的華中方面軍，那日軍夾擊我山東部隊的局面就將被打破，護衛軍收復魯北的時機也就到來了。當然，還要防範華北方面軍過河迂迴魯西南。”
周明遠連連點頭：“沒錯！沒錯！沒了後顧之憂才能更好的向北發展。”
兩人分析完后，趙振中結合目前局勢，指出了谷海川等人方案中的不足，並對護衛軍今後的作戰任務給予了明確指示。
在趙振中看來，侵華日軍雖然遭受了一定打擊，但其大陸戰略並未改變，日本滅亡中國的野心也沒有泯滅。就目前形勢判斷，即便華北日軍在近期內無力過河攻擊護衛軍，也很可能會過河攻擊運河以西的魯西南地區，從而迂迴到護衛軍控制區域西側。而華中方面軍在進入江淮后，沿津浦線北上並打通與華北方面軍的聯繫是其主要作戰目的，攻擊李宗仁部的第五戰區只是實現戰役目的的手段而已。就時間上來說，魯西南的韓復榘部和江淮的李宗仁部都難以堅持到六月份。
若華中日軍進佔蘇北，華北日軍迂迴魯西南，那日軍將在地面上自北、西、南三個方向對護衛軍控制區域形成戰略包圍。要是再加上日軍海上力量自東面對山東沿海的封鎖，那黃河以南、運河以東的護衛軍控制區域將處於日軍的四面包圍之中！
為了打破日軍對山東可能形成的戰略包圍，避免不利局面的發生，趙振中決定人民軍將在西北對日軍發起新的作戰行動，以有效牽制華北方面軍的兵力。同時，在沒有解除日軍對魯南、魯西南的威脅之前，護衛軍不應謀求過河北上，而應穩定控制區內部並憑藉黃河天險阻擊日軍南下。
為了避免護衛軍控制的魯南地區遭受戰火，在韓復榘、李宗仁兩部失利后，護衛軍要及時前出至魯西南和蘇北兩地。在抗擊日軍的同時，把兩地納入掌握。在地域界限上，魯西南方面，可以山東原有各縣區域為定；蘇北方面，洪澤湖以東及淮河入海口以北區域都可納入掌握。
在指示中，趙振中特別申明了魯西南、蘇北兩地對護衛軍的意義。佔據魯西南及蘇北地區，除了可打擊敵人、為護衛軍控制的核心區域建立安全屏障外，還可進一步增加人口，擴張地域範圍。魯西南和蘇北地區水利條件較好，是重要的糧食產區，只不過因民國以來的多年戰luàn，這兩個地區的人口數量已大為降低，土地也多有荒蕪。護衛軍佔據這兩地后，只要投入人力、物力加以修整，就能增加兩個糧倉，確保護衛軍控制區域內的人口衣食無憂！
此外，趙振中也對山東局準備提前完成有關任務的主動jīng神表示讚賞，但也指出：“……不能一味求快。TXT**山東局在穩定內部，實現快速發展的同時，應對南、北兩個方向上的日軍重兵集團絕非易事。加上還有仍處敵對的國民黨軍在側，山東局內在三年左右的時間內完成中央原定部署，就是勝利！”
“看來我們還是有些心急了，也對李宗仁第五戰區的能力高估了！”接到趙振中長電后，谷海川細思之後，喟然嘆道，“從從先生的指示來看，李宗仁第五戰區的防線，在今夏就能被日軍突破。至於韓復榘部，恐怕會敗得更快。這樣一來，我們原定的tǐng進魯北的行動就只能后延了。我軍今年的重點要放在西、南兩個方向上。”
正如周明遠推測的那樣，谷海川等人此前不是沒有預料到華中方面軍的北上，只是覺得李宗仁第五戰區應該能堅持的時間更長罷了。
老蔣用七十多萬大軍在上海堅持了三個月。第五戰區雖然沒那麼多兵力，可日軍攻擊江淮的兵力同樣也沒上海多。況且，在攻擊江淮的時候，不但日本海軍的重炮無法動用，就是空中力量也會大打折扣！加上江淮地區河道不少，周旋範圍大，谷海川等人原本估計李宗仁能堅持上四、五個月。可趙振中卻明確指出李宗仁部“難以堅持到六月”。這樣一來，在入秋之前，護衛軍的防範重點就要從黃河沿岸轉移到魯西南和蘇北了。
得知魯西南、江淮的國民黨軍靠不住后，杜義山不客氣地說道：“第五戰區現在有七個集團軍共十四個軍，總兵力比我們只多不少，竟連夏季都撐不過去！老蔣和他的麾下看來還真是一群廢物！”
“不能這麼說啊。不管怎樣，老蔣和他的手下現在堅持抗日，在這一點上是有可取之處的。”谷海川搖頭說道，“只是南京政fu自成立后，老蔣就不顧民生，連年征戰。這國力、民力殫竭不說，老蔣更是債台高築。這國民黨軍也就談不上象樣的裝備。這從韓復榘堂堂的山東省主席、第三集團軍總司令求一重炮旅而不可得上就能看出來。哪象我們，擁有五個重炮旅不說，各師還有自己的炮團。再者說，我們和老蔣仍處於敵對，我們也不能把自己的安全寄託到他們身上。先生的指示是對的！”
“不管是淞滬戰場上的前赴後繼就還是閻錫山部在晉北等地的節節抗擊，甚至韓復榘485團陳延年部在德縣全部殉國，這些都可說明國民黨軍的基層官兵並不缺乏血勇之氣。”參謀長孫觀濤也感嘆道，“可惜，這些官兵們攤上了個腦袋進水的蔣光頭做統帥。老蔣指揮能力差勁不說，還喜歡干預前線指揮。在上海，該撤不撤，寄希望於列強幹預，結果數十萬大軍差點被小鬼子包了餃子，一潰不可收拾。南京當棄不棄，為了所謂的政治影響和臉面，讓新敗之軍堅守孤城，結果部隊損失慘重不說，數十萬民眾更因此罹難！”
“還是跟着先生好！”戰區炮兵司令員韓鐵柱嘿然樂道，“先生不但遠見卓識，更用十多年的時間在海內外創辦產業，為西北和沂méng奠定下了牢固基礎。我們發展到今天，連敗蘇、英、日等列強，這可都離不開先生的教導！不說我們痛擊小鬼子令人xiōng中暢快，光看着那一排排閃光澄亮重炮，我這心裏就說不出的高興！”
“你看着火炮高興，那也不比我們駕機翱翔長空來勁！”出任戰區空軍司令員的蘇雷打趣道，“老韓，等有空了，我帶你上天轉幾圈，讓你也領略一下飛行的滋味。”
“那敢情好！”韓鐵柱樂道，“說定了啊，可不能說話不算！”
杜義山看匡海成在一邊不做聲，便笑問道：“海成，鐵柱和蘇雷吹捧炮兵和空軍，你怎麼不說說你們海軍？”
“沒辦法，我們海軍建設周期長，現在還沒有水面大型軍艦，短期內也難以上枱面，不能和他們比。”匡海成嘆了口氣后，卻又信心十足地說道，“不過，我們水下力量卻有了相當的發展。等再過幾年，我們海軍要打的可都是那些海上幾千噸、幾萬噸的大傢伙，有他們眼饞的時候！”
到目前為止，民眾黨領導下的海軍已經擁有了十二條大型遠洋潛艇。雖然山東沿海被日軍封鎖，護衛軍在未來幾年內只能建造快艇和近海船舶，但在吉大港原有基礎上改建、擴建的山南造船基地經過半年多的建設卻即將完成。屆時，從這個基地里將源源不斷的生產出xìng能先進的海軍艦艇。
“等我們也有海上大傢伙的時候，我也爭取成為海軍航空兵！”蘇雷走過來拍了拍匡海成的肩膀，笑着說道，“到時候，我們一個空中，一個水下，讓那些大小鼻子們好好領略下我們中國人的海軍！”
蘇雷和匡海成都曾參與山南作戰，只不過蘇雷所在的空軍當時是主打力量，而匡海成帶領的潛艇部隊則負責佈雷封鎖英國人在臨近印、緬地區的港口罷了。
“嘿嘿，老蘇，你能不能成為海軍航空兵可要看谷司令和先生那邊同不同意。反正我是有機會和那些大小鼻子在海上較量的。”匡海成自得地說道。
“好了，以後的事等以後再說。現在還是確定下如何調整兵力部署吧。”谷海川打斷了幾人的談論，“根據目前情況和先生指示，我擬由第五作戰群及配屬的重炮旅、防空旅，擔負黃河南岸正面防務；第三作戰群及配屬部隊擔負運河一線防務；第二、第四兩個作戰群仍分別擔負膠東、魯東南地區防務；而第一作戰群及配屬部隊將調到魯南，加強那裏的防衛力量。空軍、海軍在戰區範圍內機動部署，教導旅、特戰旅為戰區預備隊。另外，有關防務調整要儘快完成，不能影響今chūn的政fu工作。”
雖然集團軍的編製已經下發，但因協助政fu工作，有關部隊的調整、歸建尚未完成，谷海川也就沿用了作戰群的概念。調整后的集團軍將相當於護衛軍現在的作戰群加上配屬的重炮旅、防空旅等。具體來說，未來兩年內，護衛軍每個集團軍將轄有三個師和兩個旅，總兵力將達到八萬人左右。若再過上三年，等護衛軍兵力進一步擴充后，每個集團軍將增加到四個師和三個旅。
“海川，第四作戰群可chōu調一個師的兵力作為戰區預備隊。”一直在旁邊研究沙盤的劉成山站起身來建議道，“大珠山守備旅可適當向南延伸，這也讓第四作戰群擔負的海防範圍就縮小許多，也就沒必要在臨沂、日照、郯城一帶擺上八萬多人。”
“我看可以！”杜義山贊同道，“另外，我們陸上火炮是無法和日軍海上重炮爭鋒的，海防更多的要靠空軍和快艇部隊。這樣一來，不妨再把配屬第四作戰群的重炮旅放在臨沂附近，若魯南真有需要也能隨時頂上去！”
大珠山現在可通過地鐵與沂水、萊蕪等地連通，即便守備旅的防區有所擴張，也能在緊急時刻得到沂méng那邊的快速增援。這就使得chōu調第四作戰群兵力用於機動部署成為可能。
“除了我們現有兵力外，還可由戰區教導旅派出骨幹力量，結合沂méng老區的部分民兵，再加上新招收的人員進行新兵訓練，以便為我軍提供後備兵員。”孫觀濤建議道，“在此基礎上，可按市區、行政公署的規劃，組建八個警備旅。這樣也能把主力部隊解放出來。”
見大家沒有別的意見，谷海川便決定道：“現在距離chūn節只有半個來月，這個時候政fu工作本來就夠忙的，再增加徵兵工作未免有些不適宜。訓練新兵和組建警備旅的事情還是放到chūn節后吧。其他各項就按我們議定的來！”
民眾黨這邊籌劃着護衛軍今後在山東的發展，而日本方面經過連續幾天的爭吵也制定了對華作戰，特別是針對民眾黨武裝力量的新方略。
華北方面軍在山西和山東先後遭受重挫，而造成日軍損失兩個多師團的卻都是民眾黨領導下的武裝力量。這一情況嚴重超出了日軍大本營的預料，小鬼子們聚集起來商討對策也就在所難免。
為了了解人民軍和護衛軍的具體情況，日軍總參謀長載仁親王在濟南作戰失敗后，就於1月中旬召集陸軍大臣杉山元、海軍大臣米內光政、關東軍司令官植田謙吉、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寺內壽一、第5師團師團長板垣征四郎、第10師團師團長磯谷廉介、第4艦隊司令長官豐田副武等人舉行軍事會議，以研究制定新的對華作戰方案。
在二戰歷史上，日軍有謊報戰果、掩蓋損失的情況，可現在是對華作戰，小鬼子們還沒有象原本歷史上那般自欺欺人。況且，民眾黨已將有關戰果對外公佈，hún成第15旅團、118旅團、第10師團等的損失可都實打實是殲滅xìng的，而第4艦隊沉沒在青島附近海面艦艇的照片也已見報，這一切根本就無法隱瞞！
會議開始后，載仁這個老鬼子先通報了部隊的損失情況。載仁剛一說完，陸軍大臣杉山元就大呼道：“支那民眾黨給帝國造成如此重大損失，這絕對不可饒恕！為了維護皇軍的尊嚴，必須調集兵力對支那西北和山東予以重擊！寺內閣下，你要承擔起應盡的責任，務必組織兵力消滅支那民眾黨及其武裝！”
杉山元是狂熱的侵華分子，盧溝橋事變爆發后，他曾極力鼓吹“三個月內滅亡中國”的論調。也正是在杉山元的帶動下，日本連續增兵華北，把事變升級到全面侵華。
不過，隨着戰事的進展，“三個月滅亡中國”的論調成了笑話不說，日軍更在山西、山東成旅團、師團建制的被消滅。這就使日本國內一些人有了攻擊杉山元的借口。而要想保持現有地位，杉山元只能一條道走到黑，堅持繼續對中國用兵。
雖然寺內與杉山元都屬於侵華的狂熱分子，可這個時候杉山元讓他“承擔應盡的責任”，這令寺內極度不滿。華北方面軍在民眾黨武裝打擊下，先後丟了兩個多師團的兵力，若按照日軍慣例，造成如此重大損失的指揮官是要剖腹向天皇謝罪的。
“閣下，以目前華北方面軍的兵力，是不足以執行攻擊西北和山東的重任的。”寺內板著臉說道，“為了支援淞滬和華中方面軍作戰，我方面軍第6、第16兩個師團，以及第5師團一部等諸多兵力都被chōu調。目前歸我方面軍建制的只有不足五個師團的兵力，且各部在此前的作戰中有相當損失，還要擔負著華北偌大區域的防衛任務，是難以執行大規模作戰任務的！”
承擔對山西作戰任務的第5、第14、第20等師團各自有不少損失，第10師團基本上被全殲，而109師團也損失了118旅團，現在兵力尚屬完整的也就屬下元熊彌指揮的108師團了。至於26師團，那屬於méng疆兵團，歸關東軍建制。
也就是說，抗戰全面爆發至今，日軍原本投送到華北的近四十萬大軍，或因chōu調，或因戰損，現在總兵力只有二十來萬。若除掉鐵道隊、憲兵部隊等，可戰兵力只有十來萬。而僅憑這些部隊，是不足以在佔據平、津、冀、察、晉等地的同時，再對西北和山東大舉進攻的。
“此外，因方面軍臨時航空兵團裝備的戰機xìng能嚴重落後於支那民眾黨空軍，致使我航空兵團及地面部隊遭受前所未有的損失。在我航空兵團戰力不能得到有效補充的情況下，向支那民眾黨攻擊的難度將會大增。”寺內也不看杉山元的臉sè，顧自說道，“要想攻擊西北和山東，就必須增加地面部隊和航空部隊的兵力！”
杉山元見寺內敢頂撞自己，臉sè變得十分難看，質問道：“皇軍有武士道jīng神，這比裝備更有力！難道沒有新裝備就不能打仗了嗎？”
“杉山君，不用動怒！”載仁抬起眼皮看了看杉山元后，又道，“支那民眾黨的空軍確實讓人頭疼。不但英國人在他們手上吃過虧，也給我們造成了不少損失。米內君，你認為該如何應對支那民眾黨的空軍？”
海軍大臣米內光政曾因主張“艦隊是用來保衛國家的，不是隨便拿來打仗玩的”而被人諷刺為金魚大臣。不過，這位“金魚大臣”並非杉山元那種狂熱的侵華分子。在盧溝橋事便爆發后，米內光政主張不擴大事態，甚至在特別國會回答議員質問時曾自作主張地說“陸軍作戰範圍不會超過永定河和保定一線”，把坐在邊上的陸軍大臣杉山元氣得滿臉發白。
全面抗戰爆發后，米內光政因戰事是有陸軍發動，而在一旁看熱鬧。但隨着八?一三事變爆發，張治中率德械師圍攻駐上海的日本海軍陸戰隊，米內光政也便由看客變成了增兵上海的有力支持者。
不過，當豐田副武指揮的第4艦隊在青島附近海面被護衛軍空軍重創后，特別是得知民眾黨空軍戰機xìng能遠超日軍陸、海戰機后，米內光政心痛之下，“金魚大臣”的心態復萌。
“閣下，支那民眾黨空軍戰機的xìng能超過我們很多。在帝**隊空中力量沒有得到有效加強並能剋制敵人的空中力量前，還是不要冒險得好。”米內光政不顧在座眾人的臉sè，徑直說道，“就我們海軍而言，帝國建造一艘軍艦需要耗費很多，但在敵人先進戰機的打擊下，我們卻缺乏有效的反制手段。我們海軍是要保障帝國海上利益的，不是在中國近海和支那民眾黨陸上空中力量拼消耗的。那應該屬於陸軍的事情。我們海軍可以封鎖山東沿海，也可以執行運兵任務，但絕不對山東進行登陸作戰！”
寺內此前的頂撞就讓杉山元難以忍受，現在米內光政又將同民眾黨空中力量jiāo鋒的事情全部推給了陸軍，這使杉山元簡直要發狂了！
“閣下，陸軍和海軍同為帝**隊，對敵作戰是我們共同的責任，沒有道理只讓陸軍承擔！”杉山元強忍怒氣，盯着米內光政說道。
“閣下，陸軍和海軍的職責是不同的！”米內光政毫不畏懼地回瞪，並接著說道，“我們海軍飛行員訓練更為艱難，航空母艦的數量也遠不如陸軍地面機場多。因此，絕對不能把我們有限的航空母艦和海空力量去與敵人陸基空軍拼消耗！那是對帝國的犯罪！”
雖然米內光政避戰情緒明顯，可與會人員也不得不承認他的說辭有道理。陸軍建造一個機場只要兩三個月時間就能完成，可海軍建造一艘航空母艦至少需要一年以上的時間。這還不包括海試及服役后的相關訓練。而為了適應海上短距離內起降，海空飛行員的培訓也確實比陸基飛行員要困難得多。
看着杉山元和米內光政互不服氣、象斗jī般的對瞪，載仁皺了皺眉頭，拉下臉說道：“兩位，現在是研究對華作戰問題，不是讓你們鬧意氣！”
敲打了陸軍和海軍的頭腦之後，載仁又環視眾人，神sè嚴肅地說道：“杉山君說要調集兵力懲戒支那民眾黨武裝；寺內君說華北方面軍兵力不足；米內君說海軍不參與對山東護衛軍的攻擊，我想知道，陸軍能否解決民眾黨武裝？我們還有沒有兵力調到華北？”
“閣下，即便沒有海軍參與，我們陸軍也能解決問題！”杉山元瞪了米內一眼后，又接著說道，“只要把chōu調到華中方面的部隊歸還華北建制，那便能多出兩個多師團的力量。再從關東軍chōu調部分兵力，解決西北和山東不成問題。”
杉山元的話音剛落，關東軍司令官植田謙吉就接口說道：“閣下，關東軍此前已chōu調不少兵力到華北了，我們還要防範北面的蘇聯，現有兵力不能再chōu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