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火燒奈良
“我該怎麼辦？”李泰茫然的問道。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剛剛感覺能夠獨立做主，原本還想着大展拳腳，讓李世民對他刮目相看，如今李泰感覺自己抓瞎了，完全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王爺你也不必心急，其實這裏已經被安排得差不多了，只需要按部就班的發展就成，陛下那裏，只把半島看成一個糧食產地。”蕭德言勸說道。
“我當然知道，遼東有挖不完的鐵礦，草原養馬，林邑，嶺南出產水果，江南和我這裏種糧食，這就是父皇的佈局，可是我這裏就這點人口，能做什麼？”李泰煩躁的走來走去。
“也不是沒有辦法。”蕭德言思索着說道。
“快說，什麼辦法？”李泰驚喜的問道。
“其一是向陛下求助，遷移百姓；其二是向燕國公求教，如果燕國公願意幫忙，也能減少麻煩。”蕭德言建議道，
“沒錯，沒錯！要想治理，必定得搬遷中原百姓，以前戰事未定，不方便進行，如今正是時候。我這就給父皇寫信！準備一份禮物，晚點我去拜見燕國公。”李泰連連點頭贊同道。
“屬下遵命！”
接到李泰的拜貼，王牧就大致上知道原因，他卸任沒有急着離開，就是要看李泰能不能處理好，畢竟這裏也是他的心血。
李泰決定發奮圖強，身體鍛煉到沒有落下，如今看上去健碩了許多。
“這事好辦，戒日國有五個部落歸附，魏王可以和他們交流，搬遷到曲女城附近，想必他們是願意的。”聽完李泰說明來意，王牧就給他支了一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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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女城，這個戒日國的京畿地區，算是被打殘了，人口銳減一半，偏偏這裏是兩河相夾，土地肥沃，澆灌便利的地方。以前戒日國不可能讓小部落染指，如果李泰拋出善意，好好商討，那些部落，必然願意搬遷。
這個辦法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加強控制了這些部落，畢竟人家名義上歸附，並沒有派人插手他們部落的事情。
李泰微微一想，就明白過來，欣喜的問道：“燕國公你的意思，可以把小城分給他們。”
這一片地區，有大城三座，小城四座，當然，只是相對來說，比起曲女城來說，另外幾座城池，都不怎麼大。
“先搬遷的，可以讓一兩座小城，後面的只能共用，總得有區別對待，他們才知道珍惜。”王牧提醒道。
“多謝燕國公指點。”李泰起身，慎重的致謝。
“魏王不必客氣。”王牧急忙側身避過。
“衛國公和我會離開，北方不容有失，王爺你一定要多多支持鄂國公他們，同時後方不要引起動蕩。”王牧叮囑道。
“我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帕拉瓦國和科倫坡國，不會去動他們。”李泰嚴肅的點點頭道。
“據我所知，薩珊國外有強敵，國內貴族已經糜爛，你們安心發展幾年，可以慢慢吞併他們。
如果能吞併薩珊國，王爺你的聲望，將直追陛下。”王牧笑眯眯的說道。
王牧早就看出來了，李泰這個傢伙，一來是仗着李世民的寵愛，想要做太子，如今感覺沒了機會，但是對名聲，卻非常的想要，他就是想要證明自己，證明自己比李承乾強。
果然，聽到這句話，李泰呼吸一下變得粗重，眼神也變得凌厲起來。
李泰沒有說話，只是用力一點頭，放在桉幾下的手，緊緊捏着拳頭。
“衛國公離開，薩珊國會不會反撲，畢竟他們損失了三萬騎兵，
又被奪了兩個部落。”平復了一下心情，李泰擔憂的問道。
“不必太在意，鄂國公會處理的，如今雖然擴張不足，防守還是沒有問題的。”王牧寬慰道。
“那就好。”有王牧的肯定，李泰也就放心了，他可不想接手沒多久，就被別人攆走。
王牧等王平到了之後，這才動身離開。
“為父要離開中原一兩年，弟弟妹妹多關心着一些。”碼頭上，王牧拍著兒子肩膀，欣慰的說道。
王平雖然不像他一樣壯實，不過很穩重，這是他最放心的。
“父親放心就是，父親此去，不知歸期，還請父親保重身體。”嘴角留着一點鬍子的王平，樣貌看上去，和王牧有五分相似。
“呵呵！放心好了，為父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王牧笑着說道，隨後也不多說，上了船隻。
八艘蒸汽船，十艘普通大船，揚帆起航，沿着海岸線，向著東北方向前進。
在華亭補給，度過了新年，船隊再次前進，這次的目標！東海道。
貞觀十三年，正月十八，大吉。
天氣是好天氣，蘇我蝦夷的心，卻一片冰涼。
“唐人怎麼會來這裏？”舒明天皇慌張的問道。
蘇我蝦夷鄙視的看了舒明天皇一眼，別人都來了，還問怎麼來的，有什麼意義嗎？關鍵是人家直奔奈良城，分明就是想要滅了他們。
“要不要派人問一下，大唐皇帝說過只要我們老老實實，就不打我們的。”舒明天皇聲音顫抖着繼續說道。
“帶天皇下去。”蘇我蝦夷不耐煩的說道，外面的人沒有打旗號，你去問，有什麼用？別人擺明就是裝着未知勢力。
好在城外只有兩萬人，蘇我蝦夷還是有信心守住的，他知道在島上，大唐只有三萬士卒，來兩萬人，分明是想偷襲。
城外的兩萬人，自然是王牧，還有五千是李恪帶的人。
三千戰馬，拉着兩百投石車，是個巨大的鐵管子，李恪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不過王牧讓人帶來，肯定沒那麼簡單。
更讓李恪看不懂的是，王牧居然讓人四面圍城。
抱着學習的態度，李恪老老實實的看着。
“啟稟國公！已經佈置妥當！”高侃抱拳說道。
王牧心裏一片火熱，聲音都有些顫抖，那是激動造成的。
“傳令！烈火焚城！我不要一個俘虜！”
“喏！”高侃朗聲應道。
“嗚嗚嗚！”令旗揮動，進攻的號角聲響了起來。
“投石車！攻擊！”指揮投石車的將領，大聲的喊道。
一個個陶罐飛起，落向城裏。
蘇我蝦夷見到有東西飛向城裏，急忙躲在盾牌後面。
還別說，矮子有矮子的好處，至少盾牌能護住全身。
“噹噹當！”一連串罐子破碎的聲音響起，蘇我蝦夷正有些不理解，為何不是石頭，反而是一些罐子，見到流出的液體，頓時臉色大變。
“快！快！準備水！那是火油。”蘇我蝦夷一邊遠離液體，一邊大喊。
小矮子士卒一聽，急忙向城裏跑去，在不遠處有常備的水缸，就是防止有人放火。
城門樓上也有，聽到命令，急忙把水向地上液體倒去。
投石車不斷投入一個個罐子，城裏也在不停的澆水，運送泥土，想要掩蓋。
“轟轟轟！”一連串巨大的聲音響起，嚇得蘇我蝦夷一個激靈，慌忙四處觀望，肉眼可見，他們的城門樓一陣抖動，他還以為是地震的。
“轟轟轟！”陡然！一陣勐烈的火焰，從地上騰空而起。
“啊啊啊啊！”不少小矮子被火燒着，慘叫着四處奔跑。
一股熱浪撲面而來，蘇我蝦夷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隨即爬起來，慌張的向後跑去。
“轟轟轟！”又是一陣巨響，有小矮子驚恐的發現，他們的城門被撞開了一個大洞。
不過這時候，可沒人願意，冒着大火去堵城門，所有人都在慌張的向後跑，想要遠離大火。
奈良很快就被大火包圍，春風吹起，火焰在城裏打着旋，看上去很是壯觀。
“哈哈哈哈！投石車，靠近一些！”王牧痛快的大笑，揮手怒吼。
投石車向著城池靠近，一罐罐火油，繼續向城裏投去。
其實兩百台投石車，並沒有那麼容易引燃全城，但是奈良的房屋，全是木製的，一點火星，很容易就引燃一大片。
沒辦法，小矮子平均身高才一米四，想要修建石頭房屋，也要他們搬得動嘛。
李恪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切，他怎麼也想不到，王牧居然是用這樣的手段攻城。
還有那粗大的鐵管子，居然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把一個個人頭大的鐵球，打到城牆上去。
李恪在望遠鏡中，親眼看見，城牆被鐵球砸出一個個的坑，城門直接被洞穿。
一切的不自信，都源於火力不足，王牧就深信這一點，他要求的火炮，管子要粗，裝藥量才大，這才不擔心炸膛。
長三米，口徑十五厘米的火炮，第一次用於戰場，聽到熟悉的聲音，王牧很是興奮，他沒有叫停，讓人一直對着城門樓，城門洞放，算是總結經驗。
“都督！已經不能繼續靠近了！”高侃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說道。
“帶來的火油，全部投進去！”王牧掃了一眼，見投石車旁邊還有不少罐子，頓時有些不滿的吩咐道。
“喏！”高侃咧嘴一笑，抱拳應道。
準備只用了大半個時辰，攻擊卻用了一個時辰，火油投光，這才停了下來。
火炮也攻擊了十五輪，城門洞已經大開，原本的城門早已不知去向，至於城門樓，破爛不堪，已經被烈火完全吞沒。
李恪搖搖頭，然後用力的掏了掏耳朵，這才感覺好受一些，走到王牧面前，張張嘴結結巴巴的問道：“燕…燕國公，那…那是什麼東西，威力如此驚人？”
“那是火炮，剛發明不久，還是第一次用在戰場上。”王牧掃了一眼說道。
“能不能留幾個在東海道，有這種利器，剩下的城池，就好打多了。”李恪期待的問道。
王牧笑眯眯的搖搖頭說道：“東海道不需要火炮，奈良沒了，剩下的不足為慮，王爺可以慢慢收拾。”
李恪笑容僵在臉上，強裝着高興，點點頭訕訕道：“燕國公所言甚是，剩下的這些小矮子，不足為慮。”
距離千米，王牧都感覺熱浪逼人，看着烈火中的城池，澹澹的吩咐道：“收兵！”
“王爺！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王牧轉身，對李恪拱手說道。
“燕國公您這就要走？”李恪驚訝的問道。
“是的，我還有任務在身，來這裏只是順路。”王牧點點頭道。
李恪腦子亂糟糟的，也沒有多想，只是點了點頭。
來時帶着許多東西，回去的時候，除了十門火炮，投石車都沒帶，一萬五千人，一個都沒少，踏上了回去的路。
李恪愣愣的看着軍隊遠去，轉頭又看看大火中的城池，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王爺，還是下令封鎖四門吧，等大火熄滅，再進城。”長史權萬紀提醒道。
“長史說得是。”李恪回過神來，點頭贊同道。
“王爺，燕國公不留火炮，那是為你好，如此神兵利器，如果留在東海道，恐怕不久，陛下就會召你回長安了。”等李恪安排好士卒之後，權萬紀再次說道。
李恪打了個激靈，拱拱手感激的說道：“長史提醒得是，我差點誤會燕國公了。”
“燕國公帶這麼多人出海，也不知道是去哪裏？”權萬紀側身避過，思索着說道。
“長史你擔心燕國公一去不回？”李恪震驚的問道。
“應該不至於，畢竟他妻兒子女都沒有帶。”權萬紀皺着眉頭，搖搖頭說道。
“也是，燕國公一向對父皇忠心耿耿，想必這是父皇給他的秘密任務吧。”李恪輕輕點點頭說道。
“這大火一時半會熄滅不了，王爺還是先休息吧。”權萬紀岔開了話題。
“嗯，傳令大家都休息吧。”李恪也樂得如此，畢竟這裏有些熱，還時不時的飄過來一陣煙塵。
李恪又退了幾百米，這才坐下休息，等待大火熄滅。
這一等，就是大半天，城裏的火到是早就滅了，不過煙霧還很大，而且地面滾燙。
直到臨近黃昏，士卒來報，可以進城了。
“王爺，城裏幾乎都燒光了。”李恪的親衛，臉色有些難看，從城裏出來，小跑到李恪面前彙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