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界門的目的

從界門口中，林清宇知道了作為真正的渾源生命始祖的那位名為渾源的強者想要做的事情——吞噬整個渾源空間。

“要是讓他成功了，那確實是災難。”林清宇感嘆道，“不過，渾源究竟是如何失敗的？”

“如何失敗？你其實已經有所猜測了吧。”界門開口道。

“是他太弱還是渾源空間太強？”林清宇說道。

渾源空間內的人想要吞噬或者融合渾源空間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不亞於讓一隻螞蟻吞下一顆恆星。

“都有。”界門說道，“不過，他走得太急、太獨了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剛開始他還是成功的，但是到了後來，與其說是他吞噬渾源空間，倒不如說是渾源空間反向將它融合了。”

“原來如此。難怪現在渾源渾渾噩噩無法保持清醒。”林清宇點點頭。

渾源雖然是他們那個年代的渾源空間最強者，但是比起整個渾源空間來說，依然十分藐小。

當然，若是他又足夠多的時間，慢慢積累消化，其實也不是不可能真的吞噬整個渾源空間。

但是關鍵就在於，他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走歸一路線的強者並不只有他一個。”界門開口道，“除了渾源之外，還有源界主、永恆之地的創始者，以及其他數位連名字都被抹去的強者。

歸一路線是絕對唯我，絕對獨一的路線，理論上一個渾源空間這樣的區域當中只能有一個人成功，因為他需要將整個領域當中的一切力量全部吞噬殆盡。

渾源雖然是最早也是最強大的那個，但是其他強者也緊追不捨。於是，為了防止自己被追上，渾源做出了一個決定。”

聽到界門的介紹之後，林清宇瞬間就想到了渾源的做法：“他將其他走歸一路線的強者吞噬了吧。”

“沒錯。”界門點點頭，“源界主和永恆之地的創始者都留下了後手，因此還能夠將自己的影響力傳到這個時代。

而其他幾位，甚至連存在本身都被徹底抹去，成為渾源的一部分。哪怕是同級強者都記不住它們！這是徹徹底底的消亡，想要將其復活都做不到。

所以你得注意了，一旦與渾源為敵，輸了的話，那可就連存在的痕迹都無法保留。

當然，抹去數個同級別的強者，渾源也不是那麼好受的。他的自我意識也被那幾位強者的臨死攻擊所重傷，意志接近消散。

與此同時，吞噬太快也讓渾源空間在他身體當中所佔的比例過大，導致他不得不長期沉睡，維持自身意識。就算蘇醒過來，也不能一直保持清醒。”

“所以對付渾源最好的手段就是拖延時間，直到他徹底睡下去嗎？”林清宇開口道。

“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辦法。至少，渾源的傷勢並不是那麼容易恢復的。”界門開口道。

“你剛才介紹了歸一派的路線，你本人並不是歸一派吧。”林清宇開口道。

“沒錯。”界門點點頭，“我是脫離派。脫離派的理念是離開這片渾源空間。”

“離開渾源空間？有這麼簡單嗎？如果我之前的探查沒有錯誤的話，那麼除了領主之外，你們這樣的強者有部分力量的支配權是在渾源空間手上的吧？”林清宇開口道。

“沒錯。確實如此，但是這不代表我們真的不能離開。

我們的部分力量被渾源空間所支配是因為我們直接誕生於渾源空間，某種意義上來說欠它一份因果，所以我們無法隔絕它的支配。但是，渾源空間和我們的關係並不是純粹的債主和欠債人的關係。

任何一位始祖級強者的出現，都代表着渾源空間的擴張。可以說，正是因為渾源空間一直出現眾多強者，它才能進化到如今這個層次，強者和渾源空間是相互成就的關係。

事實上，這個情況在現在這個時代也有痕迹，只不過現在渾源空間已經太過龐大了，一兩位始祖帶來的擴張根本不算什麼。

歸一派要的是整個渾源空間，而脫離派沒有那麼貪心，我們只要原本只屬於我們自己的那一份即可。大部分力量我們都可以捨棄，只要留下真正由我們支配的部分就行了。以我們的實力，哪怕捨去一半的力量，也依然是渾源空間的頂級強者。就算是去到其他和渾源空間同層次的區域，也能站在頂端。”界門開口道。

“我大概明白了這兩派的劃分了。不過之前不管是我還是領主們都不知道這個區分。”林清宇開口道。

“整個渾源空間大部分人都十分羨慕你們修行者。因為你們一旦成為領主，身上就不會有被渾源空間控制的部分，是徹底的自由自在，無拘無束。雖然現在還在渾源空間當中，但是只要有機會，隨時能夠無副作用地脫離渾源空間。”界門開口道。

領主們不管是對脫離派還是歸一派都沒有需求，自然也不會探究相關的玄妙。畢竟，渾源生命族群對領主們的壓力可不小，領主們大多數時間都花費在研究如何培養後輩增強修行者一方戰力相關的事情上面了。

不過，界門說道這裏林清宇也是明白了領主和其他渾源強者的區別了。

如果把一個強者比做一個公司的話，那麼領主就是真正的白手起家創業，甚至沒有接受別人的投資。於是到了最後，獲得的資產（修為）都是自己的。

而其他渾源強者誕生於渾源空間，天生擁有強大的力量，等於在創業初期就接受了別人的投資，出售了大量股權，等到成為了強者，想要將這部分之前出售的投資收回來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了。

領主以力破法創造全新的渾源道是直接從零到多。

而其他渾源強者變強是從一到多，自由程度自然不如領主。

“事實上，現在渾源空間當中，針對你們修行者的強者，反而大部分是脫離派的。這主要是因為異域機緣，這東西確實有助於幫助強者脫離渾源空間的因果。”界門說道，“當然，歸一派的人也會針對你們，甚至於會優先針對你們。因為歸一派需要吞噬整個渾源空間的一切事物，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你們修行者。其他脫離派現在還跑不了，可以慢慢謀划，而你們領主，指不定哪一天真的跑了不回來也是有可能的。

並且，之前的大碰撞也讓渾源空間的局勢變得更加混亂。之前我們雖然推測渾源空間之外還有其他區域，但是終究沒有真正得到證明，而大碰撞已經證明了異域的存在，所以整個渾源空間的強者們自然就活躍了起來。”

“你也是脫離派的吧？那麼為什麼會來幫助我們修行者。”林清宇詢問道。

“我確實是脫離派。”界門點點頭，“但是我和其他脫離派有些區別。我並不需要異域機緣。事實上，我最開始的計劃只是藉助之前渾源空間和其他區域碰撞留下來的痕迹破碎渾源空間，然後連接到之前那個和渾源空間碰撞的異域空間當中。

我欠渾源空間一份因果，但是可不欠異域空間。我大可拋棄掉大部分力量，進入其他空間然後再度修鍊。對於渾源空間來說，其他空間的物質和能量都是異域機緣。

相對的，一旦我去往其他空間，那麼渾源空間帶過去的一切物質和能量也都相當於那個空間的異域機緣。有這些全新的‘異域機緣’打底，我完全可以獨自修鍊到完美掌控自身的領主層次。實際上，我需要的不是資源，而是一個機會。”

“你就這麼有信心？”林清宇詢問道。

“之前確實沒有那麼強大的信心。”界門笑道，“但是你的出現讓我確定了我這一條路是可行的。你現在還不是修行者領主，但是你卻成功超脫了渾源空間的控制。按照我的探查，你就是和我們渾源空間碰撞的那個空間裏面過來的吧？用你的描述就是所謂的‘穿越者’？”

“沒錯。”林清宇點點頭，“我確實就是穿越者。”

他從來不擔心自己穿越者的情報泄露，事實上，包括領主在內，知道林清宇是穿越者的人多了去了，這並不是什麼需要隱藏的事情。

“哈哈，那就好。”界門笑道。

不過，林清宇的存在確實給了界門很大的信心。

“不過，你叫我過來是打算讓我幫你完成某些事情吧。”林清宇說道，“你想要讓我幫你做什麼？”

界門給林清宇講了很多關於脫離派和歸一派的常識，但是終究沒有提到需要林清宇做些什麼。

“最開始，我是打算讓你幫我前往你的故鄉，也就是你最初所在的那一個和渾源空間相同層次的空間的。”界門開口道。

聽到界門的要求，林清宇皺了皺眉頭說道：“這個要求我沒辦法做到。即使是我自己的也不知道我剛開始的那片空間在哪裏。事實上，之前因為一些機緣巧合，我已經找到了脫離渾源空間的方法了，但是渾源空間之外都是一片虛無，並沒有其他空間。或許，我曾經所在的那一片空間在和渾源碰撞之後就飄走了。”

“不不不。”聽到林清宇的話之後，界門笑道，“並非如此，你應該只是沒有找到正確的尋找方法而已。”

“沒有找到方法？”林清宇一愣。

“你之前也說了，渾源空間之外都是一片虛無。既然是一片虛無，那麼就應該沒有時間也沒有空間。都沒有空間了，自然也不可能存在‘距離’。不同的渾源空間之間確實有差別，但是這種差別絕對不是空間上的分隔。如果我推測得沒錯的話，那麼你在那片虛無區域當中，其實也沒能從第三方視角觀察到渾源空間吧。”

聽到界門的話之後，林清宇點點頭。

確實，他雖然能夠通過意志空間來往於渾源空間和那一片虛無區域，甚是還能帶人出去。但是實際上，他並沒有能夠觀察到渾源空間。

他真正能夠看到的，其實只有他自己的意志空間。

在得到界門的提示之後，林清宇也明白了，或許是他觀察的方式不對，所以才沒能夠找到真正的渾源空間和他曾經的故鄉。

“界門閣下，你有觀察到其他和渾源空間同層次空間的辦法嗎？”林清宇詢問道。

“確實有這種手段，但是我無法保證能夠真的觀察到其他空間。

當初‘碰撞’在渾源空間當中發生的時候，我其實穿梭到碰撞的核心去探查和研究過一番，也根據收集到的情報推演出來了一些手段。

但是這些手段終究只是推演，還沒經過實際的驗證，畢竟即使是我，暫時也沒辦法離開渾源空間。”界門開口道。

他頓了一下，繼續看着林清宇說道：“其實，我最開始的目的就是想要你幫我一同探查你曾經所在的那一片空間的。雖然大概率不能一次性成功，但是有你本人在，還有你那一片意志空間，多探查幾次，總是能夠找到的。

當然，在這個探查過程當中，有可能會對你的意志空間造成一些損耗，因此，我願意付出一定的代價來補償你意志空間的損耗。”

說著，界門將一份秘術交給了林清宇。

林清宇略微瀏覽了一下，發現這一門秘術確實像界門所說的，有希望能夠在虛無區域當中探查到其他空間。

只不過，需要意志空間作為燃料來驅動這一門秘術。

“我的意志空間並不是絕對不可再生的。”林清宇開口道，“若是你想要藉助我的意志空間的話，也可以。”

界門的秘術並需要的意志空間不算多，若是以一小部分意志空間為代價解決掉修行者一方的諸多敵人，那也是划算的。

“哈哈，現在我確實想要藉助林清宇閣下的意志空間，不過並不是之前說的那種使用方式。”界門笑道。

“哦？不用來尋找其他空間？那你打算用來幹什麼？”林清開口道。

“比起尋找不知道在哪裏的其他異域空間，林清宇閣下的意志空間其實反而是最合適的一個異域空間。我希望在你的意志空間當中完成超脫渾源空間的過程。”界門開口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