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痛苦不堪的回憶
“雖然人人皆可報考太醫不假，朝廷當中也沒有明文規定女子不可入宮當太醫，但這畢竟是前所未有的，你們確定要報考嗎？”
考官看到李甜甜等人如此堅定的表情，生怕她們會遇到困難而反悔。
“確定。”
她眼中閃着光，看着很是讓人心動。
任何人見了都不由得想要讓她達成所願。
“好。”
那掌管報考之人瞧她這般有決心，也不再繼續過多阻攔。
報名的過程很是順暢，讓她意想不到。
“報名成功過後等待幾日後的榜上通知應試時間即可。”
參與報名的人不由得對她道。
李甜甜充滿喜意地應了聲，隨後看向了旁邊的姐妹們，對她們笑着告了別。
報名結束之後，掌管報名的太監拿着名單，一齊彙報給了龍若軒。
龍若軒看完摺子時暮色正熹微，晚風吹在人身上，不由得讓人覺得舒服。
他心情也不錯。
只不過這樣的好心情未能持續多久，在次日上早朝時，就瞧見周文元和趙玉等人正襟危站在一旁。
周文元和其他大臣之後也有過幾次走動，不過相處的都很一般，沒有什麼深交，卻也算不上熟悉。
“聽聞趙玉之妻李甜甜，報名了太醫應試，這果然是有才幹之人。”
周文元臉上帶笑道。
他接近趙玉的意思很明確，就是想和他友好走動。
不過他卻總覺得周文元哪裏怪怪的，說不清道不明。
他定定的看着趙玉，後者遲疑半響才將手邊的帕子接過去。
“應試勇氣可嘉。”
他這話是故意說給周文元聽的。
周文元愣了一會兒，似乎陷入了自己的回憶里。
他眯了眯眼，眼裏閃過複雜的情緒，不禁微微抓緊了手中的帕子。
“周狀元，瞧你這樣，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麼，還是發現了有什麼不對？”
他是故意讓周文元露餡的。
“沒有，我什麼都沒想起。”
周文元勉強笑笑，忍住心中的好奇。
他猜不到趙玉為什麼要這般，不過不承認總是好的。
“沒有，中間發生了一些事，上官鴻他作惡多端，所以我也沒法表現的很出彩。”
他說這話很是順口，雲淡風輕的揭過，不在乎聽者有什麼想法。
周文元想到了那日上官鴻和自己在朝堂里的一切，他就那麼毫不猶豫的將自己推下去。
他閉了閉眼，想讓自己忘懷。
趙玉看出了他的緊張和難過，追問道。
“這下大使是想到了什麼嗎？”
趙玉連聲道歉，眨了眨眼，有些無辜。
“上官鴻做了什麼不重要，他現在消失了就好。”
周文元說話時嘴唇發白，腦袋渾渾噩噩。
他處心積慮隱瞞了這麼久，就是在所有人面前營造出他已經失憶的錯覺，即使上官鴻常常出現在他夜晚的夢裏。
他這話更像是傾訴，陷入到了某一段的回憶中，痛苦不堪。
“你是不是故意的？”
趙玉將呼之欲出的話說出來，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大膽。
他冷冷的看着周文元，心中的情緒百感交集。
周文元既被揭穿，也還是想掙扎一下。
“沒有，只是聽旁邊的手下人說過一些上官鴻的過去，我不知道他是誰。狀元沒必要質疑我。”
“可是。”
趙玉這話是說的步步緊逼。
不給周文元留有任何解釋的餘地。
他這話的言下之意是如果不交出人，他就要自己親自查了。
“只不過是下人多嘴罷了，沒什麼好糾結的。”
周文元臉上的笑容凝固住，聲音澀澀的。
趙玉搖了搖頭，換做平時他便可以裝作不知道，但今日卻不一樣。
他都已經套話到了這個程度，沒理由再放棄。
“到底是什麼人嚼舌根子到了這個地步，竟讓你一個官員都知道了，這是赤裸裸的其罪當誅。”
他的話一字一頓，周身散發出和氣場不符的清冷。
他從不喜歡以這樣的姿態和別人說話，但這一次也是沒辦法。
他必須要弄清楚周文元的目的是什麼。
“狀元沒必要如此，我就算是，又能怎麼樣呢？”
周文元頓了頓，繼續道。
“我知道沒了上官鴻，你現在在府中的地位如日中天，但這種事情只要我死不承認，你們就算是心知肚明，不也沒辦法？況且我在寺廟受的傷都是真的。”
趙玉默默聽着，他雖然早就發覺周文元是故意的，但真的聽到時，還是覺得意外。
“為什麼？”
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很簡單，我想要依附於你。上官鴻失勢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他不可靠了，我知道你和上官鴻不共戴天，想要依附於你，你肯定不同意，所以我只有這個辦法了。”
周文元也是個不拐彎抹角的，一旦確定自己想要什麼，便會不遺餘力的去得到。
這一點和周文元還是有共同之處的。
趙玉垂眸不語。
周文元是什麼樣的性子他從前不了解，但知道他的心路歷程后很快就品出了不對。
而龍若軒不讓任何人去見他只是一時的，怒意會隨着時間而消弭。
也就是說，只要上官鴻一日不死，周文元作為一個牆頭草，如果哪天上官鴻再想辦法回到朝堂上，他自然會倒戈。
而到時候等待自己的就是兩肋插刀。
“你是獨立的，不必依附於任何人。我也不大喜歡在府里拉幫結派，大家都是臣子，以後都會有陞官的那一天。”
他這話說的客氣，實則卻是敷衍。
知道他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會捅自己一刀，所以不會答應周文元和他接近，保持表面友善關係即可。
“我知道了狀元，那我便離開了……今日之事，還希望你不要告訴任何人。”
周文元有些失落，但也不強求。
趙玉點點頭，沒送他。
在他走後，趙玉叫來了龍海。
龍海和他商議一切。
只見李甜甜從遠處走來，一臉的愁容，生怕應試不通過而被拒之門外。
趙玉利用家的小廚房給她做了一晚杏仁酪，吃完后卻怎麼也睡不着。
最終她還是從床上坐了起來，對夥計道。
“備車，我去見黃老闆。”
她深深的知道自己不能一直待在這裏，在太醫院沒有結果之前，醫館還是要繼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