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劣根

第六章 劣根

“菲春,菲春!”

二鬼子推開地下室的木門,鬼鬼祟祟的壓低聲音叫着二閨女的名字。

因為有上一次觸摸二閨女前胸的尷尬舉動,這次進來,他不敢伸手向前摸索,而是先喊出二閨女菲春的名字,等她答應了,就順着她聲音的方向,向前摸索着把帶來的東西放下來。

菲春不知道爹又來做什麼,知道爹喝了不少酒,上次來的時候,說話的酒氣,滿屋子都是,並且濃度還很大,他害怕爹這次進來在黑洞洞的地下室里,再次漫無目的的亂摸。

想起爹張牙舞爪的可怕樣子,想起爹上次觸摸前胸的尷尬,她心裏十分慌張、噁心。

她開始後悔剛才聽爹的話,來到這個只有爹才知道的鬼地方,萬一再次遭遇了什麼,那就再也沒有勇氣活下去了。

於是,她聽到爹的叫聲后,屏住呼吸,膽戰心驚地蜷縮在一個牆角。

“爹,你又來做什麼?”

從顫顫巍巍的問話當中,可以感受到她的驚怕。

她在猶豫之中開始懷疑爹的真正來意。

“菲春,我給你送東西來了。”

二鬼子聽到了女兒的說話聲,感覺到二閨女聲音里傳遞了一種恐懼。

他知道自己上一次有些莽撞,於是,這次就格外小心地摸索着,向前面木板的方向走去。

“都是些什麼東西?”

二閨女不知道爹究竟給自己帶來了什麼,有些疑惑地問道。

“給你帶來了一碗炒菜和一壺開水。對了,我還給你帶來了衣服、拖鞋和被褥。”

二閨女菲春一聽,爹想的真夠周到的,帶來了這麼多東西,心裏又暖了起來,心情又放鬆下來,她很快打消了原來的胡思亂想。

她開始在心底里自責起原來懷疑爹的各種想法。

為了掩飾自己的自責心裏,就找話問爹:“這黑燈瞎火的怎麼吃啊?”

二鬼子一聽,壞了,這不還得再跑一趟嗎?

“你等着我去給你把油燈拿來。”

二鬼子說話間,把東西放置穩當,就倉促的往外面走去。

“菲春,你別動,別把水壺給碰倒了,燙傷了可不好治療!”

“哎,知道了,爹慢點!”

都到這個時候了,閨女菲春也不忘關心一下他的猙獰老爹。

她知道,現在正是需要老爹的時候,只能拉近,不能疏遠。

二鬼子走出地下室,站在門樓過道下面想,看還落下了什麼,爭取這次一塊帶上來。

他扳着指頭數着,油燈、火柴這是必須的。對了,地下室這個季節蚊子多,應該拿些臭蒿草繩過來。

二閨女細皮嫩肉的,又是懷孕的特殊時期,必須做好各方面防護。

至於是否要打胎,這是日後的事了。

等數夠了要拿的東西,就快速的悄悄的潛伏到家裏到處尋找,只怕被家人,特別是菲春的兩個妹妹發現了,他怕暴露了菲春的秘密。

他知道,他是絕對不能讓最小的兩個姑娘知道的,她姐姐菲春才十幾歲就未婚先孕,這絕對是敗壞家風。

他跑到二閨女西廂房,也不敢劃一根火柴,在二閨女的桌子上、窗台上到處亂摸一起,結果很快在靠近窗檯的地方找到了煤油燈。

然後回到北屋,在門後面的插管把手上,取下了一根臭蒿草繩。

又從酒桌上先把他們正在使用的火柴,用一小塊塑料布包起來,裝進衣兜里,他怕被雨水淋濕了划不着火。

他很快湊齊了各種東西。

“大哥稍等,我再去給二閨女送一趟,你先慢慢喝!千萬記得給我保密哦!”

說完話,他抓起掛在門吊上的一塊舊塑料布,頂在頭上,快步出了門。

通過院子的時候,連一聲咳嗽也不敢出聲。

二閨女菲春看着老爹冒着瓢潑大雨,一趟一趟的來回折騰,疼在了心裏,特別恨自己做出了這等傻事,害得爹不能安生。

“菲春,這次肯定湊齊了。”

二鬼子用溫和的口氣對二閨女菲春說道。

菲春聽了鼻子一酸,眼淚撲簌簌的掉在了濕衣襟上面。

爹給她拿來的乾淨衣服,因為屋裏黑,又因為爹正在來回折騰,不便當下更換,只好再堅持着穿一會兒濕衣服。

等鼻子酸勁兒過去了,眼淚也停下來了,她突然發現,老爹帶來的東西裏面,有菲文的衣服,而且還缺少了兩件必備的物件——洗臉盆和馬桶。

人每天起來首先要洗一洗手臉,講一講究衛生,這臉盆是必須的。

在地下室還不知道待幾天,既然爹不讓自己見外人,那總不能不屙尿吧,因此,馬桶也是必須的。

爹晚上已經跑了幾趟了,她不便再開口給爹添麻煩。

“菲春,等爹點上了煤油燈,再點上臭蒿草繩,把蚊蠅熏一熏。這裏常年不住人,蚊蠅肯定多。唉,對了,煤油燈亮着吧,你放心,這裏沒有窗戶,不會有人看見燈光。”

二鬼子把點亮的煤油燈,放在距離木板很近的糧食瓮蓋上,一盞黃豆大小般的油燈,燃亮了地下室的整個房間。

“把臭蒿草也點上吧。”

二鬼子拿起放在木板邊上的臭蒿草繩,藉著油燈很快點上了。

屋子裏很快瀰漫了一種蒿草的香味兒來。

原來屋裏的那種潮濕、臭熱的氣味,已經一掃而光。

菲春立刻覺得地下室里清新的空氣和香味兒,屋裏亮堂了許多,心也舒服了許多。

“菲春,你先吃點東西,喝點水,換一下濕衣服吧。等送走了你大伯,我還有話給你說!”

二鬼子說話的語氣又一次嚴肅起來。

菲春心裏咯噔一下,又開始打起鼓來,心跳又超出了正常的區間。

看來這老爹是不會饒恕我的,下一步就做好接受懲罰的準備吧!

老爹剛走,菲春就聞見了她剛才在牆角撒尿的尿騷味兒。

本來又餓又渴的,再聞到尿騷味兒,她一下子失去了吃喝的興趣。

她想趁着不吃喝的時候,換下爹拿來的乾淨衣服。

她已經從裏面插住屋門,脫下濕衣服,擰出一些水來,搭在旁邊的木杆上,手裏拿上了乾淨衣服,準備換上。

可是,她突然又想起拿馬桶,於是,又回到了搭衣服的木杆前,拿起濕衣服準備再次穿上。

這時她才發現,一旁的煤油燈,把她光溜溜身子,已經反照在了東邊的牆體上,她吃驚自己的酮體如此美艷。

她站立在那裏,自然叉起腰肢,東邊牆體上一個山峰起伏,山丘突兀的自然風景,就像是西方名家在國家展館展出的油畫那樣,雍容華貴,妖嬈動人,性感高雅……

她知道自己的長相是醜陋的。

她心裏儘管有些自卑,可是受到了她母親遺傳基因的影響,隨着年齡的增長,她的自信心越來越強勢起來。

這種強勢已經超出了她對自己長相的渴望。

可不是嗎?

自己的爹,長相本身就不好看,除了齜牙咧嘴,還是個冷凍的表情包。

老爹的一副老臉,就像是冰櫃冷凍儲存過很長時間的生豬肉那樣,僵直而呆板,冷血而猙獰,面部似乎都是冰霜,而看不到半點柔軟和熱情。

莫非自己繼承了爹的這個劣根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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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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