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藍衣男子
按下“回放”鍵,迅速倒帶,時光退回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小時前,塵軒正從小黑屋出來。
話說,塵軒對末憂生疑,軟硬兼施,愣是沒套出話來。而末憂這個人的確有點小聰明,似乎認識月熙,還拿他當了擋箭牌,不過按照緋雨告訴他的內容,月熙的確有和這小丫頭談過什麼。不管怎樣,都要弄清楚她的意圖,現在還不能動這個人,打草驚蛇可不好玩了。危險的東西都要儘快除掉,看樣子不得不去問問月熙這位難伺候的主了。
塵軒的腦子飛快地轉過這些念頭,隨即搖頭苦笑,朝月熙住的院子走去。
走着,眼前映入一片碧綠,是一片青翠的竹林。一條曲折小徑隱在竹林之中,晚風輕拂,竹枝輕搖,竹葉沙沙作響,頗有“竹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的韻味。
月光朦朧,碧竹仍是青翠欲滴,石板鋪砌的小路盡頭是一座竹屋,簡單卻不乏大自然的清新。敞開的竹窗透露出點點燭光,閃爍的燭火似舞動的精靈。
看着這座漂亮的竹屋,塵軒忍不住肉痛。想想啊,這片竹林他可是種了六年才好不容易種到這麼大的,可是屋子裏住的那傢伙呢?他來的當晚就把竹林給砍了一半搭房子,又把房子周圍的竹子劈了打傢具,硬是開出一片院子來!到現在都過了三年了,竹子愣是沒再長出來!
眼神掃了一圈,塵軒最終把視線定格在竹屋的門上,看着,心更疼了。這傢伙好死不死的長那麼好看幹嘛!
原來此時,一個淺藍色衣衫的人正輕倚在門邊——玉冠束起的髮絲如墨般純黑,清風拂起發尾,几絲幾縷便飄落在白皙的近乎透明的臉上。那墨色彷彿濺落在了眼眸中,一點點地暈染開來,恍若一潭洗了墨的碧水,靜靜流淌,帶走一切污濁;卻又恍若一片死海,毫無波動的死寂,吞噬了一切光明。薄唇微抿,淡粉的唇線給這張蒼白的柔弱的臉上帶上了些許血色。波瀾不驚的神色,彷彿站在那兒,千年未變。一襲淺藍的衣袍似是清泉山澗,隨風而舞,似水長流。靜靜佇立,彷彿一副美得令人窒息的水墨畫;輕展畫軸,撲面而來的儒氣下卻是神秘而洶湧的波濤。一張柔弱無害的面具下,究竟還隱藏着怎樣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等你很久了,你終於來了,不過你從剛開始就杵在那兒看什麼?”月熙等了半天見塵軒還在愣神,便自己走了過去。
“我在看你的頭!”塵軒十分坦白道,不爽地撇了撇嘴。
月熙失笑:“我的頭很好看嗎?”
“噗哧!”某人扶牆吐血,不對,是扶竹子。抬頭,塵軒仍面不改色,彷彿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月熙,我對你的頭不感興趣,談正事。”
“正事?你碰到那個姑娘了?”月熙明知故問。
“嗯,”塵軒點頭,“你跟她說了什麼?她到底是誰?”
“別急,她的事一時半會說不完,進屋吧。”月熙並不打算自己說,率先踱步回屋。。
“你倒不急。”塵軒輕嘆,對自己這兄弟的脾氣頗感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