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二十個陣眼
曳屍帶着魔族八個魔神返回到黑色光裏面,剩下的魔族和魔道修士們待在地面,與正道修士,以黑色光柱為界,各站一旁。
沈長白站在一邊,冷冷盯着煉屍門門主,何岳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
“何岳,現在我可以盯着你出手了。”沈長白咧嘴笑着,眼中儘是殺意。
何岳冷哼一聲,反身退入魔道修士的人群,藏匿起身形。
“白哥哥,你為什麼對這個煉屍門門主這麼大仇啊?”濘不由得好奇詢問,大戰開始,沈長白就想對何岳出手,只不過被南柯攔住。
沈長白見對方藏進人群,收回目光:“那傢伙,差點害死我了。我在扶明國境內,收了一個徒弟……”
沈長白把當初的事情娓娓道來,旁邊的人也了解了個大概。他們不由得看了看沈長白,心中對這小子的的做法吸一口涼氣。
時隔這麼久,沈長白居然還對何岳有這麼大敵意,哪怕是在大戰也要與對方不死不休,真是記仇。
那邊,白淺淺屢次想要開口和沈長白搭話,沈長白卻巧妙的避開她,轉頭和別人說起了話,令她沒法開口。
這不禁讓白淺淺神傷起來。
白婆婆走到她身邊,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婆婆,我是不是真的失去他了。”白淺淺委屈的詢問道。
“孩子,不要傷心,年輕人之間的愛戀,得失都不要過多的沉溺其中。你們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見不同的人,看不同的風景。”白婆婆慈祥的說道。
“可是,就算是分開了,他連話都不和我說了,我真的很難受。”白淺淺聲音帶着些許哭腔。
沈長白已經上了長山,回到自己的木屋裏面,開始療傷。
可是,他的心始終平靜不下來。他把靈識放在山下,聽着白淺淺說話,心中不禁冷笑。
“沈長白,你沒事吧?”方先推開門走了進來,手裏拎着兩壺酒,正巧看見沈長白冷笑不停。
“真是有意思。現在說失去我了,早之前為什麼要說分開?”沈長白冷笑着,從方先手裏接過一壺酒,大口暢飲起來。
“沈長白,不是誰都和你一樣,對世事有着自己清晰的看法。我剛和你師姐在一起的時候,她也和白淺淺一般模樣。”方先笑着開口,安慰沈長白。
“哼!所以她到底喜歡我嗎?你不知道,當初我接到她的傳訊,傷勢壓制不住,差點死過去!”沈長白冷笑道,那個時候,多虧有宋霖在,不然他沈長白就死在扶明國的荒郊野嶺了。
方先呵呵笑道:“那麼,你還喜歡她嗎?”
沈長白沉默的咽了一口酒,片刻后,他的聲音恢復了平靜,原本激蕩的心也開始平靜下來。
“沒有。我沒有喜歡過她。”
方先不由得看了一眼沈長白,這是什麼回答?
“那你?”方先有些猶豫。
“我約摸是孤單的太久了,希望有個人能走進自己心裏,只要能陪着自己,她怎麼鬧也好,怎麼壞也罷,只要不離開自己就行。我喜不喜歡,其實倒也沒什麼。”沈長白聲音略顯暗沉。
方先也不知該怎麼搭話了,他只好說道:“唉,白淺淺年紀小,你別放心上。你還有一大把的時間去試錯,可以碰到自己喜歡的人。”
“呵。”沈長白自嘲一笑,又是一大口酒入喉。
“我喜歡的,親手被我推開。我也不敢去找她了。”沈長白眼中泛出淚光,自己哪裏還有一大把時間啊?殺春一劍,極大的消減了他的壽元,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
“唉。”方先嘆了一口氣。
世界上有這麼一些神童,他們小小年紀,就對世界有着自己獨到見解,可是卻又因為自己年紀小,經驗不足,妄想改變世界卻又徒勞無功。甚至還會傷害到自己和旁人,所以,面對世界,他最後都只能沉默以對。
“少喝點酒,嗯?”方先拍了拍沈長白的肩膀,留下兩壺酒,然後離去。
剛走出大門,杜晞就迎向他:“怎麼樣了?”
方先被杜晞拜託去勸解沈長白,可是他現在只能愧疚的說道:“我幫不了你這個忙。”
看着離去的方先,杜晞眯起眼睛,看了看沈長白的木屋,又看了看山下白淺淺的位置,開始邁開步子。
“喂!杜晞你想做什麼?”余樓及時趕到,攔在杜晞面前。
“我要去砍了那白淺淺。”杜晞冷冷說道。
“你瘋了?你要是砍了白淺淺,那麼妖精森林的妖族們怎麼辦?我們好不容易才有這些人來幫忙,勉強可以與魔族抗拒了,你這麼亂搞,豈不是白費了?”余樓着急說道。
杜晞冷冷看着他:“天下人的死活,我素來不放心上的。排在我心裏,天字號第一位的是我師弟,然後是我師父。那白淺淺這般姿態,我砍了她,誰能奈我何?大不了,我再砍了妖精森林的妖族們。”
余樓倒吸一口涼氣:“瘋了,杜晞你瘋了!你今天給沈長白出了口惡氣,那你師父杜愚怎麼辦?你們琳琅仙宗從此以後,會因為這件事被全天下唾棄的!你想你的師門怎麼做?”
“與我何干?”杜晞說著,繼續邁開步伐。
“好!好!”有人鼓掌大聲說道。
“誰?”杜晞冷眼看去,一個男子緩緩從樹蔭裏面走出。
“我是風嘯,曾經在白狐一族的領地與你見過一面,我是沈長白的結拜大哥。”風嘯微笑說道。
杜晞停足,想聽聽風嘯想說些什麼。
“我一直好奇,沈長白那天不怕地不怕的痞子性格是學誰的,原來是他師姐啊。”風嘯笑眯眯的說道,邊說邊走上前來。
“你現在要去砍了白淺淺,然後再砍了妖精森林的妖族,先不說你有沒有這個實力,就是沈長白,他願意看到你這般為其強出頭嗎?”風嘯笑着,看着杜晞。
杜晞沉默下來,從前,她可以輕而易舉的看透師弟的想法,可是,這麼多年來,她真的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