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回 助東海囚牛解厄

第七十回 助東海囚牛解厄

卻說雪音服過太上老君所賜九轉歸元丹后,身體大愈。囚牛為不負老君所託,遂決心帶雪音下山,將靈陽神鐵鎮海一事告知族人。當他途經東海岸,見四野滿目瘡痍,生靈流離失所,正哀嘆之際,忽一人迎面走來,施禮道:“太子殿下,真巧!”囚牛見此人乃敖潤當年所救白澤,即回禮道:“不想時隔多年,竟能於東海岸再見到你,看來你我緣分不淺啊!”白澤見囚牛身側多出一位白髮女子,便好奇問道:“這位是?”囚牛解釋道:“她是我愛人雪音!”白澤打量一番,不禁贊道:“郎才女貌,真乃天地絕配!”囚牛羞問道:“你這是要去哪兒?”白澤道:“我欲往西崑崙而去,途經東海,見此地遭劫,一片凄涼,甚是可悲!”囚牛道:“自盤古開天闢地來,三界各族競相擴張,早已種下戰果!此番大劫實乃天付,不足為嘆!”白澤道:“要我看,此劫起因乃世人妄念所致!”

囚牛聞言點頭嗟嘆,忽話鋒一轉問道:“白兄,可否幫我一小忙?”白澤道:“你我之間無須客氣,只要我白某力所能及,必在所不辭!”囚牛看了一眼雪音,又道:“你可否帶雪音去你那兒暫住上一日,待我辦完當下一棘手之事,即去崑崙找你!”說言未了,雪音氣道:“你不是說再也不會離開我,到底要我如何相信你說過的話!”囚牛解釋道:“此事關乎三界安危,我急須告知我族人,你身體初愈,誠是不便帶你下海!”雪音質問道:“在你心中,此事難道比我還重要?”囚牛無奈道:“我向你保證,此事辦完便帶你遠走高飛,不再涉足這俗世紛爭!”白澤聞言道:“我倒無妨,就看雪音姑娘是否樂意?”囚牛復勸道:“你要相信我,我現已無家可歸,你便是我的家,我發誓辦完此事,定速去崑崙找你!”雪音無奈道:“我就再信你一次!”囚牛再三向白澤囑咐道:“雪音就暫且託付與你,還望你能護她一路周全!”白澤道:“放心,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何況尊父與我有厚恩!”言畢,囚牛作辭后,急躥入了東海。

囚牛自知無顏再見老龍王,只好前往靈澤宮尋敖瑛求助。敖瑛見囚牛歸來既驚又喜,問道:“大弟,你近來去哪兒了?”囚牛道:“我去了首陽山!那太上老君不愧神通廣大,不僅用一粒金丹醫好了雪音,還喚醒了她曾失去的記憶!”敖瑛聞言欣喜道:“那真是忒好了!雪音姑娘既已無大礙,那你可待要留在我們東海?”囚牛遲疑道:“不了,雪音無法適應海底生活,我打算帶她遠離這世間紛擾!”敖瑛試問道:“你忍心放下我們不顧?”囚牛嘆道:“我族危難之際,我卻未與你們衝鋒陷陣,我怕是永遠都邁不過這道心坎!”

敖瑛見囚牛萬般無奈,話鋒一轉問道:“大弟,你此來不會只為跟我道別吧?”囚牛道:“我此番回來,實有一件大事要告訴你們!我本欲親去奏與父王,卻怕他不待見我!”敖瑛問道:“何事?你要不告訴我,我回頭替你轉達!”囚牛道:“此事關乎我族存亡,務須格外重視!”敖瑛急道:“別廢話了,說來我聽聽!”囚牛道:“我在首陽山受太上老君之託,他讓我傳話大家,說不久東海與大陸將有一場千年浩劫!”

敖瑛聞言慌道:“我族經東海一戰已元氣大傷,竟還會有浩劫降臨!”囚牛道:“太上老君言東海歷經兩場大戰後,那些怨靈所生的怨氣,於水域上空彌久難散,不日一旦形成詛咒,海陸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敖瑛聞言站立不穩,問道:“那老君可言有甚破解之法?”囚牛道:“前不久,太上老君用他那紫金葫蘆煉出一根靈陽神鐵,言此鐵重一萬三千五百斤,伸縮自如,可將諸怨靈鎮於我族海底,永難復生!”敖瑛道:“如此龐然大物一旦入海,勢必會掀起萬丈波瀾,使子民吃慌!”囚牛道:“沒錯!不過最令我擔心的是,此神器長期置於我族海底鎮壓怨靈,會有甚隱患!”敖瑛道:“那老君可有言明此器利害?”囚牛道:“他只道惟有此法,方可化解這場劫厄。讓我提早告知大家,以防神針入海引起不必要的慌恐!”敖瑛道:“此事事關重大,須儘快奏知父王!事不宜遲,我這就去水晶宮找他!”囚牛見敖瑛急欲離去,即止道:“你且莫於父王面前提我!”敖瑛道:“不提你,父王怎知此事的來龍去脈,我若如實奏與他,其指不定會大發慈悲,恕你之過!”囚牛嘆道:“你隨便吧!我在此候你回來!”言畢,敖瑛徑向水晶宮奔去。

未幾,敖瑛至水晶宮,見敖潤雙目無神坐於玉床邊,遂輕手輕腳至其身側坐下。敖瑛心知老龍王尚未從喪兄失子之痛中走出,遲疑半晌方叫道:“父王!”敖潤聞言回過神,詫異道:“你怎來了!”敖瑛道:“我沒事就不能來看您!”敖潤道:“我現心煩意亂,你莫再惹我生氣!”敖瑛嘟嘴道:“看來今日又要惹您生氣了!”敖潤道:“你來找我有何事,直說來!”敖瑛道:“女兒有一件天大事要告訴您!”敖潤試問道:“你能有甚大事?不會又將那大祭司放了吧?”敖瑛道:“女兒哪敢!”敖潤好奇道:“那會是何事?”敖瑛道:“此事關乎我族存亡,您須提早做好心理準備!”敖潤問道:“東海已發生兩場大戰,現羽族無故消失,神族慘遭重創,還能有甚大事?”敖瑛道:“戰事雖暫得平息,可海上死去的戰士卻不計其數!他們怨靈集結於我族海域之上,遲遲不肯散去,實乃一大隱患!”敖潤道:“此事我亦考慮過,不過一直未想到個良策!”

敖瑛猶豫半晌道:“父王,不瞞您說,囚牛曾來找過我,說太上老君那兒有一根靈陽神鐵可鎮住這些怨靈!”敖潤聞言頓時提氣問道:“他何時找過你?”敖瑛道:“父王,囚牛並非您想得那樣,我族與神族合戰之際,他便前往首陽山尋太上老君相助,因老君一直閉關,其苦等三日未果,故才回了東海!那日我們正為死去的族人守靈,他便一直跪在珊瑚之後,默默注視着靈堂,他既已知錯,您為何遲遲不肯寬恕!”

敖潤聞言怒道:“他身為長子,不以我族安危為重,整日念着那雪音,我對他給予厚望,令其訓練兵士,他卻轉交與霸下!你莫在我面前提他,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那畜生!”敖瑛辯道:“可囚牛畢竟是您的親骨肉,您如此無情,他內心亦不好受!”敖潤提聲道:“你若再提他,即刻從我眼前消失!”敖瑛無奈道:“好!我不提他,神鐵鎮壓怨靈一事我已言畢,煩您三思!”敖潤氣道:“那太上老君可有說,欲將靈陽神鐵置於我族哪個方位?”敖瑛道:“這我就不清楚,囚牛僅說讓我們做好避讓準備!”敖潤聞言沉聲道:“知道了,你退下吧,容我思量一番!”敖瑛應諾曰:“您多保重龍體,兒臣告退!”當敖瑛欲退去時,敖潤忽又問道:“對了,你可知你大哥現在何處?”敖瑛因允諾囚牛,不泄露其行藏,故回道:“我不清楚!”言畢,敖瑛作辭而去。

當敖瑛回至靈澤宮,見宮內空無一人,不禁嘆道:“這囚牛,走亦不說聲!”殊不知囚牛並未離開東海,而是去了幽獄深淵。

守將見囚牛前來,忙施禮道:“太子殿下!”囚牛道:“我要見羽族大祭司!”守將見囚牛未示老龍王令牌,故道:“大王有令,除有他手諭,任何人蓋不得擅自會見大祭司!”囚牛聞言怒道:“凡事皆要聽他的,真是受夠了!”說言未盡,囚牛右手一拳照守將太陽穴打去,守將頓時暈倒在地,並從其身上拿下鑰匙,打開獄門,俄而來至大祭司所在囚牢。

此時大祭司正閉目養神,聞有人闖入,急睜開雙眼,他本以為來者乃是敖潤,不曾想竟是囚牛。大祭司沉吟一番試問道:“你可是東海大太子囚牛?”囚牛冷道:“不錯,你不能掐會算嗎?你倒說說,我今來找你為何?”大祭司笑道:“你不會是來取我性命的吧!”囚牛聞言驚道:“看來外方傳言不虛!你既心如明鏡,那今就為你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吧!”言畢,囚牛袖中飛出一根琴弦,緊緊纏住大祭司項頸。

囚牛反手一拽,琴弦等時將其頸部勒出一道紅印。囚牛又道:“在你將死前,我想問清一件事!雪音可是被你抓進忘憂宮,服下失憶葯的?”大祭司見囚牛滿眼殺氣,遂顫聲道:“不錯!”囚牛切齒道:“你昔日擄走雪音,惡事做盡,今日便你的死期!”

說著囚牛拽起琴弦,大祭司忙道:“你要殺就殺,不過我要告訴你,我若是死了,你們龍族勢必會分崩離析,走向滅亡!”囚牛聞言怒道:“你死到臨頭,竟還敢耍花樣!”大祭司道:“我已許諾過你父王,助你們振興龍族,我若死了,你父親定會拿你是問,後果我想你應比我更清楚!”囚牛道:“你莫要解釋,你害雪音還不夠慘嗎?”大祭司道:“真正在害雪音的人是你!你明知雪音與你種族有別,卻仍執迷不悟!”囚牛喝道:“閉嘴!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是時大祭司見敖潤悄聲走來,立於囚牛身後。囚牛未及開口,已被敖潤施法定住。

敖潤質問道:“你何時回來的?”囚牛回過神來忙道:“父王,孩兒有愧於您!”敖潤怒道:“你竟敢公然闖獄,打暈守將,你可知罪?”囚牛無奈道:“孩兒知罪!孩兒知罪!父王,您快解了我的定身術吧!”敖潤怒道:“你可知為擒獲大祭司,你三弟下了多少功夫?”大祭司見狀有意道:“尊主,您若再晚來一步,我可就沒法再為您出謀劃策,振興你們龍族了!”敖潤道:“囚牛已被我龍族除名,今後與我再無任何干係!”大祭司佯道:“龍太子對您可是忠心耿耿,縱犯下再大過錯,亦不至於將其逐出家門!”敖潤道:“他此來取你性命,你竟還替他說話!”大祭司道:“成大事者須有大的胸襟,更何況他是您的親生骨肉!”敖潤道:“莫再提他!前番那事你考慮得如何?”

大祭司解開繞在頸上的琴弦,從墨瓶倒出一粒藥丸,當敖潤面瞬即服下,並道:“我已服過您給的藥丸,還望您能信守承諾!”言畢,大祭司將墨瓶顛倒以示誠意,敖潤見狀大呼道:“來人!替大祭司鬆綁!”囚牛見敖潤解了大祭司的綁縛,卻未解除自己定身術,遂提醒道:“父王,大祭司此人陰險狡詐,切勿着了他假!”敖潤並未理會,只道:“將囚牛給我趕出東海!”蝦兵左右為難,遲遲未動,敖潤狠心道:“你們難道要抗旨嗎?”蝦兵無奈只好受命抬起囚牛,逕往北境水門而去,大祭司見狀竊喜不已。畢竟不知此後何如,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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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盟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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