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九章 人性
正文]二百四十九章人性
從六塵山莊走出的那道身影,正是小凡，三日的時間，他將曠聞居內珍藏的典籍全部翻閱了一遍，這讓他的眼界也隨之開闊了不少。但是，最讓他開心的，還是臨行前玄英所說的那番話。
“想不到，此次六塵山莊之行，收穫竟是如此之大，不僅順利得到了九曲銀蓮的種子，連那千絲盤旋菊，也是獲取有望。”小凡的嘴角微微掀起了一絲弧度。
離開山莊之前，小凡依約來到優曇閣，見了玄英一面。
“林大師所需的那幾種靈藥之中，那種名叫千絲盤旋菊的靈藥，小女子知曉其下落。如果大師也只是需要此靈藥的種子，或許小女子可以盡一點微薄之力。”沒有多餘的廢話，兩人剛一落座，玄英便開門見山地說道。
雖然心中喜悅之極，但小凡的臉上卻是絲毫異狀未顯。稍作思考之後，小凡淡淡出聲了：“想要得到那千絲盤旋菊的種子，不知需要在下付出些什麼？仙子不要告訴在下，真的有這等美事出現在在下的身上。”
“大師真會說笑。”玄英嬌笑道：“厚往薄來之事，難道大師也想做。”
小凡面色微紅，雖然自己心中沒有此意，但突遭玄英如此說笑，也是讓他有些尷尬。當下輕咳一聲，緩緩說道：“天下沒有不勞而獲之事，需要在下付出些什麼，仙子不妨直言。”
“上次大師贈給小女子用來恢復靈力的靈丹，小女子還想索取二瓶，就當是付給小女子跑腿的報酬吧。”玄英嘴角微微掀起了一絲弧度。
小凡一愣。
“實不相瞞，這千絲盤旋菊，可是比那九曲銀蓮還要珍稀之物，小女子的閨蜜之中，就有一位的家中擁有此物。雖然成熟的千絲盤旋菊有些難求，但如果只是靈藥種子，有小女子出馬，應該不會太難。”玄英解釋道。
“仙子想要索取之物，應該不止這些吧？”小凡微微笑道。
玄英俏臉微紅：“大師見笑了。如果大師可以提供一顆駐顏丹，那小女子得手的把握就更大了。”
小凡手一翻，三隻玉瓶出現在了手中，向著玄英遞了過去。
見此情景，玄英微愣。
“大師現在就將用來交換的物品全部交付，就不怕小女子只收貨不辦事嗎？”玄英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
“區區兩瓶丹藥，想來還不會放在仙子的眼中。”小凡呵呵笑道：“在下就算懷疑所有的人，也不會懷疑擁有玉女寶體的仙子你啊！”
一抹紅暈躍上了玄英了臉頰，略有些慌亂地將那三隻玉瓶收好之後，一塊玉佩出現在了玄英的手中，向著小凡遞了過來。
“這一塊萬里傳音符請大師妥善收好，待小女子將那千絲盤旋菊的種子收集到手，會立即通知大師。”
小凡伸手接過，小心收好之後，就起身告辭了，剩下了玄英一人，臉頰燙，有些失神地坐在原處，久久不動。
出了六塵山莊的小凡，仔細辨別了一下方向，飛遁出一段距離之後，祭出了離紗，向著荒谷百牙的方向飛去。
站在離紗之上的小凡，並沒有控制着離紗飛趕路。這幾年的時間，都是在閉關修鍊中渡過，難得出來一次，走馬觀花般遊覽一下沿途風光，稍稍放鬆下心情，也是一件愜意之事。
藍天、白雲，心情好了，眼中的世界似乎也變得美好了許多。呼吸着清新的空氣，小凡緩緩閉上了雙眼，這種感覺，真的是太好了。
突然間，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氣被小凡敏銳地捕捉到了，小凡睜開了雙眼，心念閃動之間，離紗停止了前進，靜靜地懸浮在了半空之中。
“咦？”一道驚疑之聲傳進了小凡的耳中，同時，一道身影從下面的樹林竄出，出現在了小凡面前。
現身之人，中年模樣，有着金丹後期的修為，而且眉目之間，竟讓小凡覺得有幾分熟悉，小凡覺得，此人應該不是自己第一次看見，可能是認識之人，但任憑小凡思索許久，也是沒有想出此人是誰。
來人見到自己現身之後，小凡還是一如平常，顯得異常平靜，在看過自己一眼之後，便是陷入沉思之中，似乎是在思索着什麼。
他哪裏料到，在確認了他的真實修為之後，小凡就安下心來了，元嬰初中期的修士現在自己尚有斬殺之力，何況只是一個金丹後期的修士。
小凡如此反應，着實將來人激怒，當下一步踏出，屬於金丹後期修士所特有的那股威壓瞬間釋放，向著小凡壓迫了過去。
讓他驚訝的是，只有築基中期修為的小凡在自己釋放出的這股威壓的壓迫之下，並沒有異常出現，眼前的小凡還是那麼平靜，似乎是沒有受到一絲的影響。
感受到壓迫過來的那股威壓，小凡抬起了頭，看向了面前之人。
“前輩何人，何故攔住在下的去路？”小凡的眼中不見一絲慌亂，只是聲音有些低沉，從先前感覺到的那絲殺氣，再到剛剛壓迫過來的那股境界威壓，已經表明，此人現身，對自己沒有心存善意。
“林大師，別來無恙啊！”來人呵呵笑道，但雙眼之中，卻是絲毫笑意都無。
小凡眉頭微皺，此人分明認得自己，而自己也是有着同樣的感覺，但奇怪的是自己想破了腦袋，也是沒能將來人認出，而此人，面對着自己的分明是真正的容貌，並沒有施展什麼遮掩之術。
來人冷冷笑道：“林大師真是貴人多善忘，老夫邱禮壽，人稱符真人。”
小凡愕然，符真人邱禮壽，他當然記得，百牙谷中交換會舉行之時，他還用家傳的制符之術向自己換取了一瓶解毒靈丹，只不過，當時的他，頭灰白，一副暮景殘光的模樣，與眼前之人，有着天淵之別，而且，那時的他，只不過金丹中期的境界，遠非現在可比。
“老夫能有今日，全是拜林大師所賜。”似是看出了小凡的疑惑，邱禮壽緩緩說道：“想不到大師的煉丹之術如此精湛，不僅讓老夫體內的餘毒全清，連多年的瓶頸也隨之突破。”
小凡微微笑道：“前輩不要告訴我，您專程在此等候，是為了尋在下報恩。”
“報恩？”邱禮壽似是聽到了極為可笑之事，忍不住張口狂笑起來。
待到笑聲停止，邱禮壽的目光變得陰冷起來：“看在你曾經救過老夫一命的份上，將老夫那本家傳寶典奉上，再將身上的儲物袋留下，老夫答應，可以給你一個痛快。若不然，等你死後，這些東西還是會落到老夫的手上，只不過，如此一來，你就別想死得那麼容易了。”
小凡搖了搖頭，邱禮壽眼中凶光閃現：“你不同意？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不是！”小凡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前輩方才的幾句話都說錯了。第一，在下並沒有救過您的性命，您的性命是您自己救回的，因為那些解毒靈丹是您交換所得，與在下並無關係。另外，不管您是否願意給在下一個痛快，在下覺得，看在您是前輩的份上，應該給你一個痛快！”
“狂妄！”邱禮壽怒喝一聲，他沒有想到，區區一個築基期的小子，竟會如此的大言不慚。
誰知，他還沒有行動，小凡就已經動了。目光掃過邱禮壽，衣袖揮舞之間，一支三尺長短的小劍出現在了面前，下一瞬間，就出現在了邱禮壽頭項的上空，輕輕斬了下來。
一股莫名的危險感湧上了邱禮壽的心頭，他面色大變，雙手舞動之間，數十張符籙化為一道道光圈，將自己的全身護住。這些符籙，都是他親手所制，這麼多張符籙齊，其威力之大，就算是元嬰初期的修士全力一擊，他也有自信，可以抵擋得下。
但在下一刻，他雙眼之中的自信就完全被恐懼代替了。那支毫不起眼的小劍，威力竟是巨大無比，自己佈下的這些防禦，是它的面前，竟是那麼的不堪一擊。小劍所過之處，防禦光圈瞬間破裂，轉眼之間，就攻破了自己佈下的所有防禦，向著自己的頭頂斬落下來。
邱禮壽的眼角直跳，他沒有料道竟是出現了這麼一種情況，急忙口一張，放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寶，化為一支長劍，向著斬殺過來的小劍迎擊了過去。
一聲脆響傳出，邱禮壽的面色瞬間大變，胸口如遭巨力撞擊，一口鮮血忍不住噴了出來。只是一個回合，自己的本命法寶就被擊潰成兩截，看着那似緩卻急向著自己頭頂落下的三尺小劍，邱禮壽嚇得魂飛魄散，張口急呼：“林大師，饒命啊！”
小凡的眼中看不到一絲憐憫，這就是修仙界，人性，早就已經被眾人遺忘了，此人如果還有一絲人性存在，就不會有今日之事生。設身處地想一下，如果此時自己真的只有築基期的實力，那現在求饒的那個肯定就不會是邱禮壽了，只不過，在自己開口求饒之下，敵人會真的下慈悲，手下留情嗎？
小劍落下，邱禮壽的身體一分為二，從空中墜落而下，小凡伸手拂過，取了邱禮壽的儲物袋，隨手彈出兩道火球，將邱禮壽的屍體化為飛灰。做完這一切，小凡沒作停留，駕着離紗，迅離開了現場。
空氣中，除了有着一絲古怪的氣味散之外，此處空間，已經看不出一絲曾經有人在此戰鬥過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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