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重生后的第一次挨打
沈麗娟看到兒子盯着自己傻笑，拿着鍋鏟走出來。
“你傻笑什麼呢？是不是在學校里犯錯誤了？”
“沒有沒有，就是有點想您了！”
陸洋在老媽威嚴的目光下把書包掛起來，然後又換上拖鞋。
“呵呵，現在知道想我了，前幾天也不知道是誰吵吵着要離家出走。”
沈麗娟轉身進了廚房繼續炒菜。
陸洋知道老媽現在正值精力旺盛的時候，不僅他吵不過，就連老陸也吵不過。
他來到自己房間，看到牆壁上掛着科比的海報，不由愣了一下。
抬手輕輕撫摸着海報，喃喃道：黑曼巴，這個時候你還在啊。
真好。
我還想再看你穿着24號球衣馳騁在球場上。
陸洋躺在床上，從來沒有像這樣輕鬆過了。
還是永遠不長大好啊，不用為了生計奔波勞累，可以像孩子一樣任性，有父母的庇護什麼都不用操心。
不過，眼下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阻止老陸在生意這方面越陷越深。
前世老陸做生意接連受到打擊，意志開始消沉，經常酗酒，老媽原本也是愛說話的人，變得越來越沉默。
他們家現在還算殷實，因為陸洋的爸爸陸建軍是妥妥富二代。
得益於爺爺曾是機械廠退休的副廠長，家裏積攢不少家底。
80年代末，機械廠倒閉，廠里把那二十多畝地都分給陸洋家。
90年代陸洋爺爺去世，陸建軍開始折騰做生意，不是被坑就是被騙，要麼就是生不逢時。
現在這個時候，老陸在折騰什麼呢？
陸洋記得老陸在那二十多畝地蓋了廠房，好像準備生產盜版的磁帶。
這個年代磁帶還是很流行的，隨着MP3的出世，盜版磁帶的銷量就越來越低了，老陸加大力度生產的磁帶在倉庫堆積成山，全賣破爛了。
廚房裏，沈麗娟開始喊陸洋去洗手。
陸洋來到衛生間，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青澀的臉龐還算俊朗，就是嘴角的絨胡顯得很lo。
老媽一直不讓他刮鬍子，說越刮越黑，至少要讀大學才能刮鬍子。
陸洋拿起老陸的剃鬚刀就準備把鬍子颳了。
這時，他聽到外面響起擰鑰匙的聲音，還有換鞋的聲音。
陸洋大大咧咧走出來，喊道：“爸，你回來了啊。”
陸建軍剛把公文包放下，陸洋的相貌跟他有七分相似，只不過陸建軍常年在外奔波，多了一絲成熟和滄桑。
小的時候陸洋經常騎在老爸脖子玩，隨着老爸生意不順，加上自己長大，兒時的歡樂也漸漸少。
陸建軍嗯了一聲，把鑰匙和兜里的煙掏出來，然後坐在沙發上開始看新聞聯播。
陸洋走過來一看，呵，竟然是華子，我後來抽的才是利群而已，想不到老陸這個時候挺有錢啊，他忍不住想要抽一根。
啪的一聲，陸建軍把陸洋的手打開了。
陸建軍壓低聲音：“兔崽子，就算想抽煙也不能讓你媽知道啊，要不然家裏擀麵杖又要斷了！”
陸洋偷偷看沈麗娟一眼，他縮了縮脖子，挨着老陸坐下。
陸建軍故意把電視音量調大，然後從煙盒裏面抽出一根塞給陸洋。
“多謝老爸。”
陸洋放在鼻尖聞了下，偷偷裝進兜里。
其實陸建軍屬於比較開朗的父親，對陸洋很少管教，一方面是沒有時間，另一方面他覺得男孩子抽煙喝酒打架都正常，只要不幹傷天害理的事兒就行。
“老陸，過來端菜。”沈麗娟在廚房喊了一句。
陸建軍這才起身去廚房幫忙。
陸洋刮完鬍子也跟過來，沈麗娟炒的菜很簡單，西紅柿炒雞蛋，青椒炒肉，還有一盤中午剩菜。
沈麗娟打了陸洋手一下：“你洗手沒，就用手去碰？”
陸洋反駁：“洗過了！”
“去外面等着，小心燙到你。”
陸洋好久沒有嘗過老媽的飯菜，有點迫不及待。
老媽也真是的，無論是起床，還是吃飯，永遠都是提鍾喊他。
有時候明明才七，老媽會說八點半了。
忙碌完，一家人終於坐在了飯桌旁。
沈麗娟嘴上嫌棄陸洋，還是把菜擺的距離陸洋最近，而她自己吃的是中午的剩菜。
“媽，你能不能別總是吃剩菜，老吃剩菜，晚上的菜還會剩，這樣一直循環下去，你得一直吃剩菜！”
陸洋往沈麗娟碗裏夾了雞蛋。
“扔了多可惜，你們現在趕上好時代了，不知道當年的艱苦，我小的時候...”
沈麗娟開始絮叨她小時候的艱苦生活了。
陸建軍嘴上不說話，他悄悄替沈麗娟分擔不少剩菜。
那兩道新做的菜明顯是給陸洋準備的。
陸洋轉頭問老陸：“爸，你那個工廠最近效益怎麼樣啊？”
沈麗娟打趣道：“呦，你知道關心你爸的工作了？是不是準備偷偷給你爸要零花錢？”
陸建軍也多看兒子一眼，邊吃邊說：“還行吧，工廠目前的磁帶銷量還算穩定，有人建議我再投兩條生產線。”
陸洋提議道：“爸，我認為你那個工廠不能擴建了，只保留一條生產線就可以！”
他知道就在2004年，磁帶的銷量就開始走下坡路了，以他們家的資產頂多維繫兩年的時間，如果把錢全部投入進去的話，老爹又賠得血本無歸。
沈麗娟就差拿筷子敲陸洋的頭了：“臭小子你管的還挺寬，自己連學業都整不明白，還想勸你爸？”
倒是陸建軍面露詫異，因為陸洋從來沒有跟他交流過工作方面的事，就算去工廠也是要零花錢，今天這是怎麼了？
“你說來聽聽！”陸建軍倒是想看看兒子有什麼高見。
陸洋思考了一下，他把未來幾年的科技走向大致給陸建軍分析了一下，包括磁帶錄音機的優缺點，還有MP3和MP4的發展節奏，以及未來手機的功能演變。
陸建軍越聽越吃驚，因為陸洋這種說法，廠里有個年輕的小夥子找他提起過，只不過被他無視了。
沈麗娟端着飯碗愣住了，陸洋說的頭頭是道，她聽得不明覺厲。
陸建軍是專業干這個的，所以他對陸洋說的理解一些，只不過突然接觸的信息有點多，他需要消化一下。
陸洋也是心急啊，當年柯達膠捲，諾基亞那樣的跨國企業都破產倒閉了，他們家只不過是科技浪潮中的滄海一粟。
“爸，人在春風得意時，從來不會去想後路，在四面楚歌時，才發現已經沒有退路，你要仔細想想啊。”陸洋勸說。
“兒子真的是長大了啊，都會替你分憂了。”沈麗娟是第一次見陸洋這樣，她滿目欣慰的看著兒子。
“你是從哪裏了解的這些信息？”陸建軍問。
“從...”陸洋總不能告訴父母是穿越回來的吧！
“從網吧了解的，老陸，你要是不信我帶你去網吧查查這方面的資料！”陸洋回答。
“網吧？你竟然逃課去網吧了！”
沈麗娟剛才還很欣慰，立馬就變臉了，抄起筷子就打陸洋。
陸洋懵了！
卧槽！
這誤會也太大了吧！
他抱頭逃竄！
“媽..媽..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別打了..爸..爸..管管你媳婦！啊...”
最終陸建軍憋着笑把沈麗娟拉開了，陸洋縮在沙發上哼哼唧唧的。
其實沈麗娟用筷子打他身上根本就不疼，雷聲大雨點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