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帝國宰相
萊絲微微眯了眯眼睛,惡狠狠地看了羅斯庫一眼,最後一頓足,迅地繞過了眼前的男人,飛快地打開了房門。
門外的戰局比適才更加激烈,一名教廷聖騎士現書房的大門再度被打開,居然猛衝了過來,顯然是打算趁此機會一舉攻入房內。
萊絲哪裏會讓對方得逞?只見她看也不看的,抬起手來就是一槍,一聲清脆的槍響過後,那名聖騎士的眉心上就多出了一道血痕。
也許單論武技,教廷的聖騎士就算敵不過萊絲,也不至於這麼容易就送掉性命,可是如今已經是火器時代了。
“嘭”的一聲悶響,書房的大門被已經站在外面的萊絲反手合上,厚木門良好的隔音效果,讓整個房間再度歸於平靜。
但是如果仔細傾聽的話,很容易就能察覺到屋內一男一女那略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羅斯庫很顯然有些激動,他快步走上前去,想要靠近心愛的妻子。
阿爾琳娜的神情中卻帶着濃濃的憂鬱,她本能的走上前一步,然而在下一刻,卻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儘管這只是一個細微的動作,卻讓原本並不遙遠的兩人之間,樹起了一道無形的壁障。察覺到阿爾琳娜臉上表情的變化,羅斯庫也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兩個人就這麼面對面站着,雖然他們當中任何一人只需要再往前兩三步,就能夠碰觸到對方。
他們只是相互凝望對方的眼睛,好似要從那裏,搜尋到各自最真的感情。
短暫的靜寂並沒有持續多久,羅斯庫身後的房門上忽然傳出一聲脆響,那是刀劍劈中大門時出聲音,這讓兩人的神情同時一變,也讓他們意識到現在的局勢,並不是那麼的平靜。
最終,還是阿爾琳娜先開口說道:
“羅斯庫,你是和外面的人一起,來到這裏想要擒住我么?”
羅斯庫原本正應該接受審查,卻私自逃了出來,而且幾乎是和潛入皇宮的敵人一起,出現在書房的門口,這難免會讓阿爾琳娜的心中產生懷疑。
這懷疑雖然在情理之中,卻讓羅斯庫感到一陣惱火,他不明白原本應該信任他的妻子,為什麼始終表現出如此冷淡的態度。
“我只能說,門外的敵人並不是我帶來的。當然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再召開一次審查會,讓那些人證明我的話究竟是不是真的!”
羅斯庫尖銳的言和嘲諷的表情讓阿爾琳娜的神色一黯,她知道丈夫在因何生氣,但是她卻有着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
因此,阿爾琳娜並沒有順着羅斯庫的話繼續說下去,而是平靜的、再一次問道:
“那麼,我還擁有你的忠誠嗎,羅斯庫?你當初的誓言,仍然有效嗎?”
“當然!”羅斯庫有些憤怒地揮了揮手,“但是我已經開始懷疑,我的忠誠對你來說究竟是否重要?我的誓言究竟還值不值得繼續遵守下去?”
羅斯庫的回答讓阿爾琳娜微微鬆了一口氣,儘管這只是他的一面之詞,可不知怎的,阿爾琳娜就是能夠確定,對方的話里並沒有絲毫的謊言。
這也讓阿爾琳娜的神色逐漸的舒緩下來,然而在察覺到羅斯庫臉上的氣惱以及不甘之後,她的心中也感受到了強烈的痛楚。
人們都說真心相愛的兩人,他們的心也是連在一起的,羅斯庫因為無法得到對方的信任而感到悲傷,阿爾琳娜也同樣不好受。
“我一直沒有見你,不是因為我不想……而是因為,我在害怕……”
阿爾琳娜垂下頭來,她沒有再凝視羅斯庫的眼睛,而是像是自言自語似的,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你在害怕什麼,”羅斯庫的怒火併沒有持續太久,他此時也冷靜了下來,但是這並不表示,他能夠理解這幾天以來妻子對他所做的一切,他仍舊有些不滿的質問道:“就算你因為一些原因而懷疑我,但這些誤會只要我們面對面說清楚,不就很容易解決嗎?我之所以趕在親衛軍之前回來,就是想要向你說明一切。可是結果,就連見你一面都如此的困難!”
“我知道這樣做是我不對。”阿爾琳娜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沒有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雖然我一直都相信你不會背叛,但是誰也不能保證我的直覺不會出錯。這幾天我一直都在憂慮,萬一……萬一你真的選擇離我而去,那麼我究竟該如何去做?我們的孩子……不能沒有父親!”
“孩子?”
羅斯庫被這個詞擊懵了,他原本以為在得知父親的死因,以及家族的陰謀之後,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任何事情能夠讓他感到驚訝,但是現在看來,他還是太過天真了一些。
“你說孩子……”羅斯庫舔了舔乾澀的嘴唇,繼續問道:“我們的孩子?”
“你始終是那麼遲鈍……”阿爾琳娜幽幽嘆了一口氣,“進來了這麼久,難道你都沒有注意到嗎?”
聽到妻子這麼說,羅斯庫這才猛然察覺到,從他進門到現在,阿爾琳娜的右手始終都放在她的小腹上,似乎是在保護着什麼珍貴的事物一般。
由於天氣仍不算熱的緣故,阿爾琳娜此時穿着一件有些雍容的禮服,這件禮服的裙擺十分蓬鬆,也正因為如此,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根本無法察覺到她那應該平坦的小腹,如今已經微微隆起。
再加上羅斯庫在前幾個月,一直都在外作戰,根本就沒有見過阿爾琳娜,因此在最初的時候,羅斯庫就算意識到妻子的身體有了變化,也不會往那方面細想,最多只是認為她略微胖了一點而已。
更何況從開始到現在,羅斯庫的注意力始終都放在阿爾琳娜的表情上,自然不會現其它地方有什麼不對。
不過此時阿爾琳娜既然已經說出真相,羅斯庫自然也注意到了妻子腹部的變化,他立刻就顯露出了驚喜,以及難以置信的神情。
“這是……我們的孩子?”
羅斯庫滿懷期待的伸出手來,再次向阿爾琳娜走去,他就像所有即將成為父親的男人一樣,想要用自己的手,感受那奇異,而又美好的小生命。
在這時刻,什麼不滿和惱怒,顧慮與懷疑,都被羅斯庫拋到了九霄雲外。
阿爾琳娜並沒有拒絕羅斯庫,她同樣也是上前一步,同時將右手從自己的腹部挪開,好讓羅斯庫能夠更加直接的,碰觸到肚子裏的胎兒。
也因為這愛的結晶,讓兩人之間先前的隔閡,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終於,羅斯庫的手放在了阿爾琳娜的小腹上,他感覺到了一股久違的溫暖,同時也碰觸到了一個陌生的存在。
當然,羅斯庫很快就從這陌生中找到了一絲熟悉,因為這畢竟是他的孩子。
“我們……有孩子了?”
儘管從手上傳來的觸感是那麼的真實,但羅斯庫卻依舊彷彿活在夢中。
和阿爾琳娜擁有一個孩子,這是羅斯庫長久以來的期望,只是當願望真正實現的時候,他卻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看着身邊不知所措的羅斯庫,阿爾琳娜的雙頰滿是緋紅,不過她和羅斯庫不同,這個孩子已經在她的肚子裏,存在四個多月了,她也早就度過了最初那迷茫的時期。
“這是我們的孩子,羅斯庫。”阿爾琳娜輕聲嘆道:“在你出征后不久,我就察覺到了他的存在。並且隨着他一天一天長大,我也越來越期望能夠等你歸來之後,與你一起分享這個喜悅。但是……”
說道這裏阿爾琳娜微微一頓,她再次談抬手來,輕輕握住羅斯庫的右手,與他一起感受着腹中那正在孕育着的小生命。
“後來得知你的家族圖謀不軌的消息,這讓我非常迷茫。我甚至反覆做着同樣一個噩夢,在夢中你不僅背叛了我,奪走了我的一切,甚至連我們的孩子都……”
阿爾琳娜的話並沒有說完,因為羅斯庫已經將她擁在懷裏。
“你的噩夢永遠都不會生,親愛的。”羅斯庫在阿爾琳娜耳邊輕聲說道:“我依舊會和以前一樣,守護這個國家,守護我們的家庭,我們的孩子,守護你!”
“我相信你。”阿爾琳娜靠在羅斯庫的肩膀上,輕輕點了點頭,“同時也請你原諒我之前的行為,因為在沒有得到答案之前,我實在不清楚,應不應該將孩子的事情告訴你。”
阿爾琳娜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她前幾天之所以對羅斯庫避而不見,而是通過審查會的官員們來探詢羅斯庫的態度,就是存着以防萬一的打算。萬一羅斯庫真的背叛,那麼阿爾琳娜就絕會不告訴他任何有關於孩子的消息。阿爾琳娜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一個叛國者父親,也不希望叛國的羅斯庫知道有這麼一個血脈的存在,在這孩子平平安安誕生之前,她恐怕都不會和羅斯庫見面。
這樣一來,就算在今後的鬥爭當中,阿爾琳娜的帝位被羅斯庫奪走,但這個孩子仍舊有希望繼續秘密的生存在這個世界上,而不至於和他的父母一起,陷入陰謀和爭鬥的漩渦之中。
幸運的是,羅斯庫最終還是站在了阿爾琳娜的面前,而他也自始至終地,絲毫沒有背叛的意思。
這個結果對阿爾琳娜來說已經非常完美,此刻她只希望能夠永遠靠在丈夫的懷裏,再也不去想其它事情。
阿爾琳娜甚至有了一種怪異的想法:如果羅斯庫真的想當皇帝,那麼就讓他去當好了,這個位置實在太過辛苦,不是自己一個柔弱女子能夠勝任的。自己只需要呆在家中照料孩子,就像其她所有女性每天所做的那樣。
羅斯庫當然不知道阿爾琳娜此刻心中的想法,而且就算他知道了,恐怕也不會同意的。羅斯庫身為一個學者,他並不希望看到後世的人們將他描述成一個從妻子手中奪取皇位的惡人。
兩個人就這麼相擁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最後還是擔心外面局勢的羅斯庫先開口說道:
“我們呆在這裏沒問題嗎?我是說,外面還有一群敵人存在。”
“沒有關係的。”阿爾琳娜輕輕搖了搖頭,了卻了心事她的此刻滿臉都是幸福的神情。
“自從那一年格朗克公爵動叛亂之後,我就秘密做了一些佈置。敵人就算到了門口,也絕對沒辦法進來的。”
羅斯庫不知道妻子的佈置究竟是什麼,但是看着阿爾琳娜胸有成竹的神情,他也隨即安下心來。
房內的兩個人雖然已經和好如初,但是他們的談話實際上只持續了不到1o分鐘而已,在這1o分鐘裏,書房外走廊里的形式也是一變再變。
剛開始的時候,隨着猶比羅斯少將等人的出現,潛入者們意識到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抓住女皇,趕到這裏的護衛只會越來越多,因此聖騎士團長奧萊特親自拔出了自己的利劍,沖入了戰團之中。原本一直袖手旁觀的莫高大將軍乎敕羅也開始活動筋骨。
乎敕羅的目標並不是一直在門口阻礙着他們的那兩個女護衛,而是正衝過來的塔拉族人托尼。
“我一直在找你,可恥的叛徒!”
隨着乎敕羅的一聲怒吼,兩個人四隻手,重重地擊打在一起。
對於乎敕羅來說,敗給敵人並不是無法接受的事情,身為一名將軍一旦上了戰場,就必須要有戰敗的覺悟。讓乎敕羅無法忍受的是,他的慘敗居然是因為莫高族中旁支小部落的叛變,因此他對於塔拉族人,比對於蘭諾人更加痛恨。
托尼是塔拉族族長博亞的兒子,乎敕羅知道這一點,因此在看見對方的時候,他的渾身的氣息就好像是一隻了狂的野獸。
托尼的心中也有着一股莫名的興奮,他知道乎敕羅曾經一直都是莫高族的第一勇士,但是他並不懼怕這一名號。從很久之前開始,托尼就有了與乎敕羅一較高下的想法。托尼在得到了乎敕羅的妹妹,曾經被喻為是草原之花的塔娜后,這種想法就異常的強烈。
因為塔娜曾經對托尼說過,他可以得到她的身體,但只有戰勝了她的哥哥乎敕羅,才有資格得到她的心。
雖然對於大部分族人來說,女人只不過是生兒育女的工具罷了,但是隨着托尼加入了蘭諾帝**,並且和身邊之人交往漸深之後,他也意識到從心理上俘虜一個驕傲的女人,比得到她的身體更加令人感到滿足。
因此一直以來,托尼就期待着能夠和乎敕羅堂堂正正進行一番較量,然後將他徹底擊敗!
托尼的身材原本就和乎敕羅不相上下,再加上這兩年來他一直都在蘭諾軍中,不再像過去顛沛流離時有一頓沒一頓的挨餓,因此他現在比以前更加強壯,並且在力量上絕不輸於對手。
反觀乎敕羅,他雖然被拜耶赫夫家族的人隱藏了很長一段時間,受到了待遇也不差,但是在這之前,他畢竟曾經受過槍傷,要害部位受損所帶來的後遺症,並不是那麼容易恢復的。
因此,在短暫的交手之後,乎敕羅就被托尼手上傳來的巨大力道,給硬生生地逼退了半步。
“你以為,你還是那個無敵的第一勇士嗎?”
佔據上風的托尼大受鼓舞,他怒吼一聲,隨即揉身而上,想要就此將對方壓制。
然而乎敕羅的戰鬥經驗遠遠的過了托尼,儘管先輸了一招,可他卻一點兒也不顯得慌亂。看到托尼如同凶獸一般撲了過來。乎敕羅不緊不慢地深吸了一口氣,緊接着抬起一腿,就朝着托尼的門面踢去。
這一腳當真是又快又狠,如果當真被踢中了,托尼就算沒有丟掉小命,也難逃破相的下場。
不過托尼的反應也是極快,當他看見一道黑影迎面而來的時候,立刻就反射似的舉起了雙手,格擋在面前。
“嘭”地一聲悶響,乎敕羅的重腿踢中了托尼的雙手,雖然這並沒有讓托尼受到什麼傷害,可他所受到的反作用力卻讓他的身軀失去了平衡,緊接着他整個人就重重地向身後的牆壁倒去。
又是“轟隆”一聲,皇宮走廊那雕刻着精美花紋的牆壁居然在托尼的這一撞之下,破開了一個大洞,而托尼也因此跑到了外面花園!
乎敕羅並沒有等着托尼再返回來,而是就勢沖了出去,因為比起在狹窄的走廊里,空曠的地帶更能讓他揮出原本的實力。
和兩隻異族怪獸比起來,另外一邊的戰鬥就顯得正常得多。猶比羅斯少將,托普少校,以及索爾斯上士外加先前那兩名女護衛,僅憑這幾把長劍,力斗十幾名教廷聖騎士。雖然照這樣下去人少的一方最終難免一敗,可這場戰鬥也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夠解決的。
聖騎士奧萊特的額頭上很快就出現了汗水,這並不是因為戰鬥疲累的緣故,而是由於他在擔心敵人隨時可能趕到的援軍。由於在皇宮親衛軍里有內應的關係,奧萊特等人十分輕易的就避過了皇宮守衛的搜尋,並且趁着四周無人的時候接近了女皇所在的書房,可是他們仍然沒有料到,這個時候對方居然出現了幫手。
更讓奧萊特感到憂心的是,剛才他清楚的看見那位拜耶赫夫親王進入了書房,如果女皇和親王趁機逃走,那他們的行動可就徹底失敗了。
雖然到目前為止,書房裏面都沒有人出來,可是誰又能保證,那房間裏沒有通向其它地方的密道?要知道大6各國的君主,都很喜歡在自己的宮中里建造各種秘密設施。
正當奧萊特心神不寧的時候,書房的大門再次打開,並且從中竄出了一個火紅的身影。
一個聖騎士見狀想要趁機沖入房內,卻被剛剛走出房門的那人一槍轟破了腦袋!
這情景讓奧萊特憤怒不已,要知道當初隨他一起逃出來的聖騎士,如今就只剩下周圍這群人而已,他已經無法在承受過多的損失了。
奧萊特低吼一聲,揮舞着長劍就向那人攻去。對方的反應也是極快,他在開槍擊斃了一人之後,就扔掉了無法再次射擊的手槍,然後拔劍擋住了奧萊特的攻擊。
直到此時,奧萊特這才驚奇的現,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居然又是個美麗異常的女子。
身為聖騎士,奧萊特與女性的戰鬥經驗很少,畢竟根據父神教教義,欺凌女性是不道德的行為。因此在一開始的時候,奧萊特並沒有加入到圍攻那兩名女護衛的戰局當中。
此時現和自己交手的又是個女子,奧萊特不由得微微一愣,而萊絲也抓住了這個機會,輕盈的向後一躍,與敵人拉開了距離。
聖騎士的威名萊絲也曾聽過,她可不會傻到與一個聖騎士團長進行近距離的纏鬥。
不僅如此,萊絲也沒有和身邊那幾名陣營不明的軍官士兵,共同抗敵的打算。
萊絲只是站在那裏,然後緩緩舉起她的左手,輕輕地打了一個響指。
“紫羅蘭小隊聽令,立刻將威脅女皇陛下的敵人,盡數逮捕,如有反抗者,當場格殺!”
紫羅蘭小隊!?
這聽起來十分溫柔的名稱,卻讓奧萊特驚出了一身冷汗,他敏銳的第六感忽然捕捉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一有情況,就立刻撤退!”
奧萊特低聲向身邊的聖騎士們說道,比起捉住女皇的任務,他更在意下屬們的生命。
然而接下來的巨變卻讓奧萊特悲哀的意識到,此時就算他們想逃,也逃不了了。
萊絲的一聲令下之後,皇宮書房大門兩側一左一右原本光潔無比的牆壁上,突然打開了兩扇狹窄的,僅能容納一人出入的小門。緊接着還未等走廊上的人們反應過來,從這兩扇小門當中,迅地衝出了兩隊全副武裝的士兵!
雖然這兩隊士兵在衣着穿戴上,和親衛軍有些許的不同,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們每個人手裏,都握着一把已經上膛的迪克式線膛步兵槍!
兩隊士兵一共有二十來人,他們一左一右把守住了走廊的兩端,將書房門口的聖騎士奧萊特,以及猶比羅斯少將等人包圍在了中間。
被二十多支烏黑的槍口指着,就算這些人有天大的本領,也無法逃脫了。
猶比羅斯少將等人倒還好說,他們相信最後親王一定會出現證明他們的清白,於是他們立刻就按照萊絲之前所說的,老老實實地退到了一邊。儘管他們仍沒有放棄手中的武器,但也沒有了再戰的意思。
那群聖騎士則一個個都面如死灰,他們沒有想到這次勢在必得的機密行動,居然是徹頭徹尾地自投羅網!
就像房內阿爾琳娜對羅斯庫說過的那樣,自從前一次格朗克公爵動宮廷政變之後,她便更加註意自身的安全。從前年開始,阿爾琳娜就委託萊絲訓練了一支代號“紫羅蘭”的秘密小隊,這支小隊除了訓練之外,平時就暗藏在皇宮書房兩側的秘密房間裏,尋常人根本見不到他們,只有在女皇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刻,這隊士兵才會現身。
紫羅蘭小隊可以說是阿爾琳娜身邊的一張王牌,他們的存在只有少數人才知曉,就連常年和阿爾琳娜生活在一起的羅斯庫,也壓根就沒聽說過這件事情。因此拜耶赫夫家族雖然能夠買通皇宮內外的親衛軍,派人來到女皇書房的門前,卻沒有辦法衝破這最後一道防線。
“放下你們的武器,要麼立刻受死!”
萊絲的聲音又變得冰冷無比,隨着她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休想!”
一名聖騎士卻沒有遵循敵人指示的意思,他再一次舉起了手中的武器,惡狠狠地盯着身邊不遠處書房的大門,顯然是打算在敵人開槍之前就衝進去。
“住手,多倫特!”
奧萊特驚呼道,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繼續蠻幹,無疑是自殺的行為。
可是萊絲身後的紫羅蘭小隊並不在意奧萊特說了些什麼,當那名聖騎士再度展露出敵意后的一瞬間,一名士兵抬起了自己的槍口,毫不猶豫的向對方扣動了扳機。
“嘭!”
清脆的槍聲在安靜的走廊里回蕩着,名叫多倫特的聖騎士雖然仍舊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可他的全身卻如同失去了力量一般,緩緩地癱軟在了地上。
聖騎士的雙眼睜得大大的,當中仍透着一股強烈的怨氣,只不過他雙眉之間的那個血洞卻直白的告訴周圍的所有人,他再也不可能站起來了。
“我再重複一次我的命令,放下你們的武器,所有人!”
“噹啷”一聲,猶比羅斯少將十分知趣地將武器扔到了地上,他身為親衛軍一師的師長,和萊絲相處的時間也不短,因此他很清楚這位女上司說一不二的脾性。
有了猶比羅斯少將帶頭,托普少校與索爾斯上士也十分配合的扔掉了武器,他們可不想在這裏被友軍射成篩子。
聖騎士奧萊特有些悲哀的閉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已經失敗,教廷最後一支聖騎士團也即將灰飛煙滅。如果不是因為父神教教義禁止自殺,奧萊特恐怕會當場揮劍自刎。
教廷聖騎士們的放棄抵抗讓一切都歸於了平靜,隨着萊絲的一聲令下,紫羅蘭小隊的士兵們衝上前去,將書房門外的每一個敵人,以及立場不明的人士,統統抓捕了起來。至於那兩名拚死護住書房大門的女護衛,則受到了妥善的救治,她們雖然都帶着不輕的傷勢,但可以預見的,等待着她們的將是女皇親自的嘉獎。
走廊外莫高大將軍乎敕羅與托尼的戰鬥仍然在繼續,這兩頭野獸彷彿已經失去了人性,眼中只剩下對方而已。無論萊絲怎麼出聲警告,他們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如果不是萊絲心中清楚托尼等人來到這裏的目的,實際上也是保護女皇陛下,她恐怕早就下令將這二人擊斃了事。
結果六名紫羅蘭小隊的成員,在付出了些許的代價之後,才將乎敕羅與托尼二人分開並且制服。乎敕羅被一名士兵一槍托打暈,然後和同樣被捕的聖騎士們一起,被押解離開了皇宮。托尼則在清醒過來之後,一臉鬱悶的回到了猶比羅斯少將等人身邊。
和乎敕羅之間的戰鬥並沒有勝負,而且看樣子,今後也很難找到再戰的機會了,托尼因此很不高興。
猶比羅斯少將正在向萊絲解釋着什麼,不過看萊絲不悅的神情,她似乎對猶比羅斯等人的越獄行為極為不滿。
又過了幾分鐘,一臉焦急的埃羅克帶着幾名人口調查局特工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他憂心忡忡地向萊絲說明了羅斯庫被人劫走的經過,並且推測親王殿下或許會對女皇不利。
結果,萊絲在聽了埃羅克的敘述之後,神色怪異的努了努嘴,指着。
“你來的太遲了,親王就在裏面,他已經見着陛下了。”
“什麼?”
埃羅克心中一驚,他可不像萊絲那樣,認為羅斯庫絕不會對女皇產生威脅。
心中不安的埃羅克將耳朵貼在書房的大門上,似乎想要傾聽當中動靜,可是這扇木門實在太過厚重,無論他怎麼努力,也無法得知門口究竟生了些什麼。
“必須進去看看!”埃羅克皺了皺眉頭,認真地說道。
“你確信?”萊絲眨了眨眼睛,她對此並不贊同,她至今仍記得有一次冒冒失失地闖進門去,卻撞見女皇夫婦相擁而眠的情景,那實在是太尷尬了。
埃羅克嚴肅的點了點頭,然後他不等萊絲出言阻止,便轉動了門把,輕輕地推開了房門。
房間內,女皇陛下正一臉柔和的靠坐在沙上,而親王殿下則伏在女皇的腹部,不知在幹些什麼。
顯然,羅斯庫正在和天底下所有的父親一樣,正在努力傾聽妻子腹中胎兒的動靜,這實在是一個很溫馨的場面。
只不過此時羅斯庫的行為在外人開來實在是怪異無比,也難免會讓門口的埃羅克與萊絲大驚失色。
“陛下!”
兩個同時驚叫一聲,衝進了房內。
這呼聲也讓原本正沉浸在幸福安詳中的女皇夫婦嚇了一跳,羅斯庫飛快的坐起身來,將阿爾琳娜護在身後,然後一臉戒備的望着門口。
當看清了闖進來的居然是埃羅克與萊絲,羅斯庫有些惱火的說道:
“你們進來之前,都不知道先敲門嗎?”
萊絲連一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埃羅克更是羞愧的無地自容,因為現在就算白痴也看得出來,女皇和親王之間並沒有事情生,他們就和過去一樣,恩愛無比。
隨着奧萊特與乎敕羅等人的落網,皇宮的危機算是暫時解除,但是這並不意味着城外的親衛軍,以及拜耶赫夫家族的叛亂已經完結。
羅斯庫與阿爾琳娜在經過了徹夜的討論之後,終於找到了一個應對當前局面的辦法:既然拜耶赫夫家族中的某些人一心想要羅斯庫成為皇帝,那麼阿爾琳娜乾脆稱了他們的心意,主動將權力移交到了羅斯庫的手中。
第二天中午,蘭諾女皇擬寫了一份全國公告,上面清楚的寫明了,由於拜耶赫夫親王征討外敵有功,被女皇陛下親自授予了“帝國元帥”這光榮的稱號,同時蘭諾帝**絕大部分權力,都被移交到了這位新任元帥的手中。
不僅如此,公告中還聲稱,由於女皇近來身體染恙,不再適合處理政務,必須進行長時間的休養。因此特別任命帝國元帥、帝**總參謀長拜耶赫夫親王殿下擔任帝國宰相一職,全權負責處理女皇休養期間的國家政務。
也就是說,這一份公告將蘭諾的軍政大權全部交到了羅斯庫的手中,如今阿爾琳娜雖然仍是女皇,可這個國家的統治者卻隱約換成了羅斯庫。
這份突兀的公告很快就通過蘭諾帝國達的媒體渠道,送到了每一個國民耳中,同時也引起了全國上下一片嘩然,人們紛紛猜測皇宮裏究竟生了什麼,蘭諾這個偉大的帝國會不會在不久的將來改朝換代?
不過,由於羅斯庫的名望,以及剛剛戰勝瑞沙帝國的餘威,再加上這份公告是女皇親自布的,因此國內並沒有多少反對的聲音,有的人甚至認為在親王的治理之下,蘭諾帝國將會走向下一個輝煌。畢竟這塊大6上男性的統治者始終是佔多數的。
拜耶赫夫家族中某些人的叛亂計劃也因此而中斷,因為在這份公告布之後,身為家主的羅斯庫已經是帝國實質上的統治者了。政變者內部因此而分裂成了兩派,一派認為既然家主已經成為帝國宰相,更很有可能在不久的將來登基成為皇帝,那麼政變計劃也就沒有了繼續的必要。另一派則認為,如今家主仍然只是一個宰相而已,只要女皇存在這世上一天,他就很難真正成為皇帝,因此政變還是非常有必要進行下去的。更何況,家族雖然早就確定皇帝這個位置必須由羅斯庫來坐,但實質上他只是一個傀儡而已,真正掌握國家大權的應該是家族裏的人。可如今家主羅斯庫居然掌握了國家的實權,這對於整個拜耶赫夫家族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家族內部的爭論,羅斯庫自然是毫不了解的,他也沒打算去了解。羅斯庫很快就召見他的老管家博哈肯特,並且告訴老人,在今後拜耶赫夫家族將會得到帝國zf的全面扶植,無論是在經濟上,還是政治上,家族都將獲得舉足輕重的地位。
另一方面,正當拜耶赫夫家族爭論不休的時候,南方的第四軍團,以及東方古雷拉省的第六軍團兩個軍抵達了法雷城外,再加上原本就在那裏的第二軍團,拜耶赫夫家族手中控制的親衛軍,已經很難有什麼作為了。
羅斯庫胡蘿蔔加大棒的手段,讓以博卡肯特老人為的家族勢力暫時妥協,他們很快就和羅斯庫簽訂了一份秘密協議,當中規定羅斯庫必須保證在未來的三年內,為家族爭取各種實質性的利益,讓家族無論是在經濟上,還是政治上都成為蘭諾帝國的第一大勢力。作為回報,拜耶赫夫家族將會徹底向羅斯庫宣誓效忠,並且在不久的將來確保羅斯庫能夠加冕稱帝。
如果羅斯庫原本就有當皇帝的打算,這份協議倒也無可厚非。可是事實上,羅斯庫簽署這份協議只是想讓拜耶赫夫家中的一些人族暫時放鬆警惕罷了。從一開始,這份協議就沒有實現的一天。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裏,羅斯庫通過人口調查局之手,逐步查清了拜耶赫夫家族之中心懷不軌之人,以及被他們所收買的軍中將領。隨後不久,這些人便一一死於非命。當博哈肯特等人意識到死去的這些人都是被人口調查局的特工秘密暗殺時,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拜耶赫夫家族的勢力牽扯之廣,讓事後的羅斯庫感到非常不可思議。不僅僅是親衛軍,就連各大軍團,甚至萊恩河戰區維多特上將身邊,都潛伏着家族的耳目,同時帝國zf內部的官員大臣也有一些人偏向了家族的一邊。因此在剪除拜耶赫夫家族勢力的那一段期間,讓羅斯庫感覺就像是打了一場艱苦的戰爭。
半年之後,拜耶赫夫家族之中參與到政變的成員,以及和他們有關的軍政要員,大部分都被羅斯庫以宰相的身份,用鐵腕的手段徹底清洗,整個拜耶赫夫家族雖然因此而實力大減,但至少剩下的人都是對羅斯庫以及蘭諾帝國無比忠心的。
當然,這半年的時間裏,羅斯庫更加關心的還是妻子的身體。隨着時間的推移,阿爾琳娜的肚子也越的鼓脹起來,到了1o月的某一天,最重要的日子終於來臨了。
“怎麼還沒有結束,怎麼還沒有結束?”
帝國宰相,帝**元帥、總參謀長拜耶赫夫親王殿下在皇家醫院的一間病房外面,來回地踱着步子,就好像熱鍋上的螞蟻。
“着急什麼,生孩子的又不是你!”
一旁的萊絲冷冷地瞧了羅斯庫一眼,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情。
“哼,再過幾個月,說不定躺在裏面的就換成你了!”
羅斯庫針鋒相對的反駁道。
“胡說什麼!”萊絲臉一紅,有些心虛的望了身邊的埃羅克一眼,低聲說道:
“我們才剛結婚一個多月而已,哪兒有那麼快。”
“那可說不定!”羅斯庫氣鼓鼓地說道:“聽調查局的人說,埃羅克最近每天早晨都要遲到,別以為我會猜不到你們每天晚上都幹了些什麼!”
“你……你……”
萊絲瞪着火紅的眼珠子,氣惱的望着眼前這個男人,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衝上去踢他一腳。
至於處在風暴之中的埃羅克,則只能閉緊了嘴巴,祈禱面前這兩人的爭論能夠儘早結束。
正在這個時候,病房內突然又傳來一聲慘叫,直驚得羅斯庫跳了起來,作勢就要往房間裏沖。
可是正當羅斯庫走到房門口的時候,房間裏一聲嘹亮的哭喊,讓他怔怔地停住了腳步。
這時病房的大門突然被推開,斯坦伯格中校匆匆忙忙的從裏面走了出來。
“生了嗎?”羅斯庫握住女軍醫官的肩膀,語無倫次道:“生了嗎?”
女軍醫官雙眼一翻,露出一個沒好氣的神情,然後道:
“還沒有,請您再等一下,殿下。”
“怎麼還沒有?”羅斯庫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我剛才明明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那是哥哥的聲音,現在弟弟或者妹妹還沒有出來,我得再找人幫忙。”說著,女軍醫官向一直在門口待命的一名女護士招了招手,將她叫到了病房裏面。
“弟弟?妹妹?”
羅斯庫眼睜睜地看着病房的大門再一次關閉,直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接下來的事情變得十分順利,不到1o分鐘的功夫,又一聲嘹亮的哭喊,響徹了醫院的長廊。
阿爾琳娜為羅斯庫生下了一對雙胞胎,這是讓他始料未及,卻又無比興奮的一件事情。
最終羅斯庫被允許進入病房之後,兩名嬰兒已經被一左一右的放置在母親的身邊,沉沉的睡去,兩個略嫌醜陋的小傢伙雖然短暫的吸引了羅斯庫的注意力,但他的目光很快就又回到了妻子的身上。
阿爾琳娜靜靜地躺在那裏,她的臉色有些蒼白,顯得十分虛弱。但儘管如此,她的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身邊的嬰兒,就連羅斯庫的走近都沒有引起她的注意。
“親愛的……”
羅斯庫低頭輕吻着阿爾琳娜的朱唇與面頰,他剛才就在外面,知道妻子的經歷絕不輕鬆。
“羅斯庫,你看看,他像你嗎?”
阿爾琳娜的注意力仍舊停留在兩個小寶貝身上,她指了指睡在她左側一個嬰兒笑道。
按理說,以阿爾琳娜的美貌,她的後代也必定是俊美無比的,只不過現在還看不出任何端倪。
可是羅斯庫卻從熟睡嬰兒的眉宇之間,察覺到了與自己的相似之處,畢竟這是他的兒子。
“你可要好好休養”羅斯庫撫摸着阿爾琳娜柔順的長,輕聲說道,“等再過一陣子,我就會辭去宰相的位置,將帝國還到你的手中。”
這是在半年前就已經做出的決定:在這一段期間裏,羅斯庫利用宰相的權力,一步步剿除國內一些不軌之徒。而阿爾琳娜則在這期間專心休養,等待生產。當孩子出生之後,羅斯庫便會交還手中的權力,讓阿爾琳娜繼續統治這個帝國。
然而此時,阿爾琳娜的眼裏卻露出狡黠的目光,她輕聲笑道:
“我改變主意了,當一個沒有實權的女皇也挺好,不需要考慮太多的事情,只需要照料你和孩子就足夠了。以後還請你繼續努力了,宰相先生!”
“這怎麼行?!”羅斯庫察覺到妻子似乎不是在開玩笑,他立刻就急了,這半年來他可是操透了心,也深感這種忙碌的生活,實在不符合他的人生觀念,他飛快地擺了擺手,苦着臉說道:
“我們之前說好了的,難道你現在想反悔不成?”
阿爾琳娜微微偏了偏腦袋,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嘴角處又出現一絲笑意:
“既然這樣,我給你一個機會……”說著,伸手將兩旁的嬰兒抱在懷裏:“只要你說得出,他們哪一個是哥哥,哪一個是弟弟,我就允許你辭職!”
羅斯庫睜大眼睛,凝望了面前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小傢伙好一會兒,嘴裏終於傳出一聲哀嘆。
時光流轉,蘭諾女皇夫婦的生活漸漸歸於平靜,帝國也開始步入正軌。瑞沙帝國的失敗讓周邊國家再一次認識到了蘭諾的強大,因此在隨後的十多年裏,蘭諾的邊境線上再也沒有爆大的戰事。
和平讓蘭諾每天都會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羅斯庫的改革措施進一步自上而下,向全國各地推行。無數新興工廠如同雨後春筍一般不斷出現,這也進一步增強了蘭諾的實力。同時受到了蘭諾的影響,一場極大的變革迅地席捲了整個由諾斯大6,各國人們開始探索着一條全新的道路,儘管這條道路註定充滿了崎嶇。
羅斯庫與阿爾琳娜的一雙兒子也在茁壯成長着,哥哥繼承了蘭諾里斯的姓氏,這也意味着他將會成為這個帝國下一任皇帝。弟弟則繼承了拜耶赫夫的姓氏,他將肩負着領導拜耶赫夫家族輔佐兄長的重任,就像他的父親輔佐他的母親那樣。
到這裏,傳說已經結束,可是歷史仍在繼續。儘管蘭諾第二任女皇和她的丈夫,在這個帝國漫長的歲月當中,僅僅只是細微的一部分而已,但這一部分卻為整個國家打下了不可動搖的根基。到了很久以後,蘭諾的皇宮當中依舊懸挂着阿爾琳娜一世女皇和拜耶赫夫親王的畫像,他們二人的愛情故事直到千年之後,也仍然在這個國度年輕的男女之間傳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