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瘋老頭波賓斯基
凱羅琳套上了她那件帶兜帽的黃色雨衣，穿上她的黃色雨靴跟林君一起走出了房門。
厚厚的霧把宅子整個包裹起來，像是在周圍圍了一圈白葉簾。
「所以，我們真的要聽她的意見，去找那兩個女演員玩兒？」
凱羅琳對林君說道。
「為什麼不呢？也許她們會很有趣也說不一定。」
林君一邊說著，一邊將門口的幾個快遞撿了起來。
凱羅琳湊到林君的身邊看着他手中的包裹：「波賓斯基，波賓斯基，波賓斯基，為什麼全是他的快遞，而且還放在我們家門口？」
「估計是快遞員懶得爬樓梯吧。」
凱羅琳家的前門外有個樓梯，從屋外通向上面。
林君看了一眼樓梯處的指示牌，準備將這些臭奶酪給他送上去。
凱羅琳緊跟在林君的身後，像只小麻雀一般嘰嘰喳喳不停地說著：「我聽媽媽說，這個波賓斯基是個來自俄羅斯的瘋老頭兒，整體幻想一些有的沒的東西，也許我們不應該靠近他。」
「凱羅琳，做人還是要有些自己的判斷，你不能總相信大人說的話，要有自己的思考。」
林君將手中的臭奶酪遞給了凱洛琳，隨後來到波賓斯基的房門前敲了敲門。
「哎呀，這是什麼！怎麼味道這麼臭！」
凱羅琳忍不住拿遠了一點，一副噁心壞了的樣子。
「哈哈，聞起來應該是奶酪之類的。」
看到凱羅琳的反應，林君開心的笑了起來，這表情真有趣！
凱羅琳作勢要來打林君，被他一個身位躲開。
就在這時，一個身高接近兩米的藍皮膚老頭從屋頂上翻身而下，他舒展了一下身子，彎下腰來用嚴厲的眼神看着兩人說道：「你們兩個上來幹什麼，著名的跳鼠馬戲團還沒有準備好，別想着偷看！」
「馬戲團？」
凱羅琳看着眼前這位高大怪異的瘋老頭有些害怕。
林君的關注點跟凱羅琳有些不同，他的眼睛正鎖定在波賓斯基身前的那個勳章上。
這是切爾諾貝爾救災戰士才會被授予的勳章。
波賓斯基的藍色皮膚，恐怕就是因為核泄漏導致的，這也是一個可敬的人。
「我們並沒有想來偷看你的表演，先生，我們是來給你送你的包裹的。」
林君示意凱羅琳將東西遞給波.賓斯基。
波賓斯基看了一眼凱羅琳懷中的包裹，瞬間露出欣喜的表情。
他一把接過凱羅琳遞過來的包裹，猛地嗅了一下，濃郁的臭味將他差點帶走。
「就是這個味道（俄語）。」
「哈？」
凱羅琳看着行為怪異的波賓斯基，覺得自己媽媽說的果然不錯。
「不過，即便如此，你們騙不了我的，想用信件混進我家的莫斯肯斯（俄語）！」
波.賓斯基湊到兩人的面前警告的說道。
「莫斯啃斯？」
凱羅琳朝林君的身後躲了躲，有些聽不懂這個瘋老頭在說什麼。
「俄語中老鼠的意思。」
林君給她解釋了一下，隨後對着波賓斯基說：「先生，我們有名字，我叫盧卡斯，她叫凱羅琳，我們真的只是上來給你送東西的。」
波賓斯基眯着眼睛用手捏了捏細長的幾根鬍子有些將信將疑。
突然他後退一步，原地起跳，雙手撐着樓梯上的護欄給兩人表演了一段肢體雜技。
「我叫了不起的波賓斯基，你們叫我B先生就好，因為我已經知道自己很了不起。」
說完，波賓斯基就鬆開雙手，從樓梯上掉了下去。
「什麼？」
凱羅琳嚇了一跳，她趴着圍欄向下望去，卻沒有發現波賓斯基的身影。
林君看着手腳並用從另一邊悄無聲息爬上來的波賓斯基，有些感嘆他的身手還真了不起。
當馬戲團的雜技演員真是可惜了。
雖然，這是他的興趣愛好。
在凱羅琳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波賓斯基重新出現在她的身後。
「唉，小傢伙們，實話告訴你們吧，雖然我的新曲子早已完成，但那些跳跳鼠們卻演奏不夠完美。」
波賓斯基挺着巨大的啤酒肚，模仿着老鼠們拙劣的表演。
「但是現在，有了這批最新的奶酪樣品，我想它們一定能很好的完成任務！敬請等待吧！」
波賓斯基一邊說著一邊給兩人敬了一個軍禮，隨後準備轉身走進房間。
「對了，吃點甜菜吧，能讓你們變得更強壯。」
突然，波賓斯基從口袋裏拿出兩枚甜菜遞給了兩人。
「達斯福達吶！（俄語再見），小盧卡斯和卡羅琳。」
看着一腳踢開房門鑽了進去的波賓斯基，凱羅琳吐了吐舌頭，糾正道：「是凱羅琳！」
將手中的甜菜一把丟掉，凱羅琳拉過林君，頭也不回地朝樓下走去。
「波賓斯基先生很有趣，不是嗎？」
林君笑着將手中的甜菜拋上去接住，在拋上去再接住。
「一點也不，我覺得他就是個瘋老頭。」
凱羅琳白了他一眼。
兩人繼續在一片大霧裏走着。
因為怕迷路，兩人隨時瞧着宅子，走了幾分鐘，發現他們居然又回到了剛才的地方。
因為霧氣的緣故，兩人眼睛上邊的頭髮濕漉漉的，緊貼在腦門上，臉上也潮乎乎的。
「喂!小傢伙們!等一下！」樓上的瘋老頭兒吆喝道。
「小心!」
林君趕緊將凱洛琳護在身下，隨後波賓斯基直接就從樓上跳了下來。
這瘋老頭還真是大膽妄為！
老頭兒湊得很近，鬍鬚尖撓得盧卡斯的耳朵直痒痒。
「老鼠要我給你們捎個信。」
他悄聲說。
「口信是這樣的：不要進那扇小門。」他頓了頓，「你明白是什麼意思嗎?」
「什麼？」
凱羅琳有些驚訝，波賓斯基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那不是被牆封起來了嗎？」
凱羅琳有些疑惑，她今早去確認過，那個小門被堵上了。
老實說，要不是盧卡斯也跟着去過，她還真懷疑那可能是個夢。
瘋老頭兒聳聳肩，「哦，那沒事了，它們都是怪傢伙，我是說老鼠。
顛三倒四的，總出錯兒。
你知道嗎，它們連你的名字都念錯了，老是管你叫凱羅琳。
哼，什麼凱羅琳，卡羅琳才對嘛，也許我給它們訓練過度了。」
他從樓梯腳下拿起牛奶瓶，耍着雜技般重新從樓梯翻上了他的閣樓套間。
只留下在原地面面相覷的兩人。
「盧卡斯，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嗎？就是老鼠給他報了信？」
凱羅琳看向林君。
「為什麼不信呢？」林君聳了聳肩膀，「畢竟我們都去過神奇的門後世界了，那麼老鼠給波賓斯基先生傳信也就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了吧。」
「所以你的心還真夠大的。」
說完，凱羅琳也不理林君，摸着牆準備去找自家的小車。
她最喜歡的帽子還在車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