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官章(中)大青狗

收官章(中)大青狗

江湖謫仙行收官章大青狗後世史書,燕雲府持節令“兒皇帝”石儆皇謀反,於大汗府上京城發動兵變,逼天子諸葛長雅退位,左魚躍大臣晏英在家中上吊自盡。

耶律巫沉膽勇過人、忠義無雙,以“靖難”名義起兵攻入上京,未等石儆皇坐穩龍椅,殺進皇宮正殿,大喝一聲“石賊受死”,猛然間刺出一戟,貫透了石儆皇的咽喉,誅滅逆反狗賊,功勞極大。

石儆皇登基不過三個時辰,就死於大英雄耶律巫沉的戟下。

就此耶律巫沉順勢稱帝,當上了天燭國北庭新王。

號“汗王”、“天國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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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府換新皇帝后,北伐主帥魏頡以絕不屠城作為條件,要求耶律巫沉交出漢奸鄧安國。

大汗皇帝耶律巫沉遂設下巨額懸賞,在整座北庭疆域內通緝一人,很快,姓鄧的狗漢奸落網,由使臣大員出面,將人交給了伐北大將軍魏頡。

魏頡在三軍眾將士面前,用皮鞭抽打鄧安國足足一個時辰,隨後由夏侯焚出刀,一下下的,慢慢活剮了那個害死東方梧桐的罪魁禍首。

千刀萬剮鄧安國,以祭奠大伯父在天之靈,以犒慰軍心。

龍神大元帥東方梧桐已亡,征討北國狼蠻族的戰事仍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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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果真是青帝?!”

燕雲府七蓮山,木德星官鳶泠震驚萬分。

眼瞳呈現金色的年輕人魏頡,笑吟吟的點了點頭,說道:“是啊,莫高窟千佛洞裏,我元神第三次劇顫,終於記起了前世,我就是靈威仰,靈威仰就是我。”

鳶泠面露無限感慨的神色,旋即眼眶落淚,他先是低聲道:“一千多年了,青帝大人,我總算是又見到你了啊……”

然後猛地單膝跪了下去,雙手抱拳,震聲道:“東方木屬大神,木德星官鳶泠,拜見青龍帝君!”

魏頡把鳶泠從地上攙扶起來,微微一笑,“春意盎然酒給我喝點兒?”

鳶泠連忙摘下腰間的青色酒壺,雙手遞了上去,恭恭敬敬。

魏頡喝着自己當年在天上釀造的仙家美酒,心情甚是暢快。

待喝痛快后,青衫年輕人伸手拍了拍鳶泠的肩膀,悠然道:“人間,其實很美,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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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機關城的全部奴隸,都已被處死。

三十六天罡,除了萬綸以外的三十五人,也都被殺掉后扔入了岩漿之中。

如此事態,用舒壺的話來解釋就是——這些人已經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了。

萬綸像條狗似的趴在地上,低頭默不作聲,墨家巨子舒舒服服騎在他的後背,把玩着那個唯一倖存者的蓬亂頭髮。

“小綸子,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了,這個世上,我如果只愛一個男人,那一定就是你,所以這次作戰,我要帶着你一塊兒去戰場,讓你做我歷史的見證者!”

舒壺異常激動的叫道,“我會讓你親眼見證,我是如何啟動那座‘兵墨大陣’,然後同時殺掉了魏頡和耶律巫沉兩個陸地塵仙,兩國主力大軍會盡喪我手,我將成為史上最強最強的練氣士!”

萬綸持續閉着嘴巴,未有吭聲,就似沒有聽到一樣。

舒壺狠狠發力揪起萬綸的頭髮,迫使其腦袋仰起,她尖聲質問道:“你為什麼不說話,是聾了還是啞了啊?!”

墨家聖人的男寵萬綸勉強開口,低聲道:“提前恭賀城主大人此戰告捷,萬古留名。”

舒大城主“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緊接着,張開了雙臂,繼續提高嗓音,歡呼道:“時局傾向墨家,大勢已至,我舒壺,要做這萬里江山的共主啦!”

————

大汗府,宗弼草原之上。

烽火似紅日,狼煙勝濃雲,馬蹄若疾雨,戰鼓如奔雷。

有八十萬雄兵,兩軍交戰,鳴鏑嘯厲。

歷史上所謂的百萬雄師,大多都是誇大其詞,史官杜撰出來的數字而已,並不准確,其真實人數估計撐死了連一半都不到。

能有四五十萬,已經非常多了。

但這一日,足足八十萬人,可謂是貨真價實,就那麼列陣於草原。

乃兩國對峙。

大禹,天燭。

兩個國家的全部主力,傾巢而出,打響了這世間史無前例的終極“國戰”!

此戰,窮極宏偉,冠絕古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其陣仗,遠勝過往日在無終大平原上的那場戰役。

領軍打仗者,有了變化。

大禹王朝這邊,主帥由東方梧桐,換成了二十歲的魏頡。

天燭國這一邊,前南院大王耶律巫沉,現已是北庭至尊。

這一仗的結果,將直接決定兩國之命運。

耶律氏敗北,大汗亡,則上京無。

所以耶律巫沉此戰已不剩半分逃跑的餘地,唯有“死戰”這一條出路可走!

國家的都城,已岌岌可危。

耶律巫沉從統兵將軍到大王再到皇帝,從凝丹境到天罡境再到陸地塵仙,一路上成長進階,身上的擔子也越來越沉重,時至今日,半步都退不得了。

這回一旦撂了挑子,天燭,就真的完了!

魏頡眼中金芒乍現,鋒光駭人。

耶律巫沉目色暗似深淵,霸氣至極。

這兩名修為已高入雲端的止境強者,皆在開戰前,就告知了本國士兵們這場戰爭的重要性,只許勝,不許輸。

全體將領兵卒,身處草原上的所有人,他們的這一世,可以說都只是為了這一戰而活。

這一戰敗了,先前的所有努力,通通作廢,前功盡棄!

魏頡望着耶律巫沉。

耶律巫沉直視魏頡。

一人望北,一人視南。

凜冬時節,飛雪沙塵隨風而飄揚,但全然撲不到這兩位的臉上,因二者滿身縈繞滾滾本命真氣,洶湧澎湃,宛如凝重牆壁。

宣戰的號角吹響,兩大國家開戰,這二人,亦開戰!

青衫大將軍手握雙劍,一青一紫,身後背負着一桿亮藍色長槍。

劍仙兼槍仙的他,率先縱身離開了馬背,提劍上沖。

耶律巫沉體格雄壯,見敵先動,也瞬時發勁起身。

剎那間,北庭皇帝的身體暴然升起,直接就壓死了那匹矯健的胡人戰馬。

巨馬骨斷筋折而亡,耶律巫沉向魏頡挑起複仇,要把在無終平原和千佛洞裏的恥辱通通洗刷,揚威我龍蒙族男兒!

面對此番再不披甲的耶律巫沉,魏頡並不急於求勝,相反很是沉重冷靜。

因為他發現,耶律巫沉當下的境界底蘊和往外散發出來的那股子奇異氣機,與昔日相比,很明顯提高了一個檔次,不可同日而語。

既然敵人有了這麼大的武道精進,事出反常必有妖,若冒然急躁而戰,極有可能落入陷阱,墮入奸計。

長時間的沙場指揮征伐,已把年輕人的性子磨得愈發老練,城府之深厚,不遜色於朝廷里的一條條老狐狸了。

都說好人要想戰勝惡人,那就首先要比惡人更惡,魏頡曾率重兵,屠殺血洗過數座蠻族軍鎮,在“為惡”方面,極有發言權,老辣得很。

耶律巫沉能從過去那個手無半分兵權的“江巫沉”,辛苦爬至今天,攀登至此般造詣,無論在江湖,還是廟堂,都成功躋身到不可再高的頂峰。

這就充分說明了他那驚人的意志力和雷霆般的手段。

人中龍鳳!

若是庸常鄙俗之輩,他早該在六年前,就死在少咸山碎肉城頭了。

被魏魁打得經脈寸斷,仍能做到“破而後立”,重歸巔峰時期的境界,光憑這點,就足以證明他耶律巫沉,無愧當上現在這座草原的霸主!

魏頡左手握紫電,電氣蒸騰,絲絲縷縷的紫色小蛇,吞吐不息;右手持青霜,霜氣逼人,猙獰可怖的青色長龍,扭擺不定。

兩柄劍,均是當世八大神劍之一,紫電青霜,乃魏將軍之武庫。

紫電套用一式式春神九劍,青霜則連續遞送一劍劍霜刃把示君,身影無限閃動,盡展血魔幻影訣的功法,騰挪間劍招出,快之極矣,眨眼便有數劍奇襲。

這等水準的劍術,已不單是“上乘”二字能夠形容,簡直就是人間極致,神仙下凡!

就是真正神仙下凡,魏頡就是青帝靈威仰轉世。

而青龍帝君在仙界之時,是唯一一個能與白帝白僉相較劍技的存在。

“無敵宇內”這四個字的評譽,而今似乎可以從嬴秋的身上,轉移到魏頡的身上了。

耶律巫沉匯合了四份兵聖的本命元神,境界圓融,修為通神,雙手緊握名為“無敵”的炫金色大戟,竭力應敵廝殺。

此刻其風采魄力,已勝過了大禹朝的綠袍戰神衛京,也就是自己的前一世。

魏頡所立之功業,萬載可頌,已超越了其父親狼煞魏頡。

在草原上儘力拼鬥着的這兩人,俱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也終將會永遠的被煌煌青史所銘記,讓後人敬仰尊崇!

耶律巫沉的戟,魏頡的劍。

前者殺力威猛無限,魏頡前世在天上就從未見過這般英勇的神將。

後者招式高妙絕倫,耶律巫沉就連在嬴秋那兒都未見過這等劍術。

長兵器那並不多的距離優勢,隨着魏頡口念一句“槍出”,化解得一乾二淨。

只見青衫劍仙背上扛的那桿華麗長槍,頃刻間覆蓋了一層朦朧的凝藍光彩,似一條晶藍蛟龍般倏忽而動,極速掠向耶律巫沉。

堂堂龍蒙族戰神,面對那桿突如其來的藍槍,大吃一驚,汗毛乍起,不得已往後放退去。

耶律巫沉不僅要應對春神、霜刃兩大登峰造極的劍術,還要扛御瀝泉槍的無限攻殺,焦頭爛額,情勢險峻危厄。

魏頡使出了在千佛洞領悟自創的那招劍式——萬年春。

一劍春意盎然,結合兩套劍法的深邃奧義,劍機氣浪熏天,直逼萬丈九霄。

配合長槍瀝泉“破竹式”的前戮猛擊。

直直襲掠向前。

耶律巫沉只能橫戟去攔,面前化解了這一式超乎尋常的頂級殺招,兩條握住大戟的胳膊,已崩裂出一道道口子,血水流淌,其狀慘烈。

“耶律將軍,送你六道劍氣,助你來世六道輪迴,入畜-生道!”

魏頡言出法隨,六縷青色氣機,自其手中雙刃內激射而出。

這六劍,為年輕人獨創,原型自是杜擘饋贈的六道無上本命劍氣。

立春,雨水,驚蟄,春分,清明,穀雨。

所謂無巧不成書。

昔日那六劍,乃杜擘煉化四分之一的元神所成,剛好就屬春季的六個節氣,而魏頡前世青帝,正是“春”的化身。

魏大將軍驍勇善戰,用自創的六道無上飛劍,重傷了北國“兵聖”耶律巫沉,使後者在極短時間內便肉軀暴損,連內在陰神、陽神都遭到嚴重消耗,一時半會兒絕無恢復的可能!

就在魏頡準備抓住大好機會,乘勝追擊,要結果掉耶律巫沉性命的時候,有異象起於東面。

但見一條體型極度龐大,少說有上百丈高的“野獸”,朝着這邊大踏步奔來,端的是氣勢洶洶,霸道絕倫。

該獸外觀詭異,竟是由青藍真氣凝聚而成的身體,通身近乎透明,能一眼看出,那是一條“大青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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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謫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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